在她彎著上身揉面團時,她渾圓的胸部裹在棉質薄衣下面,形成美好的弧線。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移不開視線。
老天,他是怎麼了?似乎有點欲求不滿的樣子……昨晚他應該和文佩珊,也許就不會這樣子了。
他看著她拍平面團,將蛋黃和女乃油平均地涂在上面。
「你怎麼做這麼多?」
「星期一上班時可以分些給同事。」
她口里說同事,其實主要是拿給華仔吃的吧!
「你覺得華仔怎麼樣?」他問。
「很風趣,又很幫助人,他還會算命耶,你給他算過沒?」
「他會算個頭,那只是把妹妹的招數。」他咕噥,打開冰箱,拿出可樂。
她挑眉看他一眼。「你不大喜歡他?」
「怎麼會?我對他沒有不喜歡,只是不贊成他對女人見一個追一個的態度。」
「你不了解他,他並不花心,其實他心里念念不忘他初戀女朋友。」
「看來他什麼都告訴你了。」戚名頤突然感到有股不是滋味。
衣雅玟把放進烤箱,把手擦干。「嗯,尤其是他輝煌的羅曼史。」
「征信社的人有打電話來說,查到你爸爸媽媽都去世了。」他盡量以平靜的口吻說。「你沒有兄弟姐妹,你的家人只剩下你爸爸三年前娶的後母。」
他的話使得衣雅玟的身軀顫抖了一下。「哦……」
已經查到這麼多了……
「你還好吧?」他以為她是一時間無法接受爸媽都死的消息。
「還好,難怪我一直想不起我爸爸媽媽,原來他們都已去世了。」她低聲說。
很快的,征信社就會查出她身份證上的住址是正確的,而住在那里的婦人就是她後母,然後她會被迫回家。
她想到她可能再也看不到戚名頤,立刻覺得沮喪。但她轉念一想,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看來不多了,她要把握剩下的相處時間。
這時,烤箱的計時器響起。衣雅玟戴上隔熱手套,取出第一批的餅干。
「大功告成,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我好像是你的實驗小白兔。」戚名頤一臉怪樣地拿起一塊小餅干,放進嘴里。
「好不好吃?」她睜大眼楮仰望著他。
他的手指差點忍不住去踫她長如絲綢般卷向眼瞼的睫毛。「嗯……好吃,像丹麥的曲奇餅干。」
「好吃就多吃一點,我還會再烤。」衣雅玟臉上發亮地說。
戚名頤微笑地觀察著她。
雖然外表如此脆弱,但他能感覺到她有著驚人的勇氣,像她剛剛听到爸媽都不在,他本以為她會掉眼淚,但她卻沒哭出來,真是不簡單。
「你們在做什麼?」文佩珊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她的聲音像是繃得死緊的弓弦。
「你沒看到嗎?吃餅干。」戚名頤凶凶地回答。她那什麼口氣,像捉奸在床似的,讓他非常不高興。
之後戚名頤和文佩珊坐在客廳里,兩個人一句話也沒交談。
文佩珊蜷縮在沙發椅上,臉上所有的線條全都訴說著她的不悅。
戚名頤盡可能的遠離她坐著。
衣雅玟端出一盤的小餅干。「吃餅干。」
文佩珊惡狠狠的瞪了衣雅玟一眼。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給這小賤人好看!
星期一早上,衣雅玟醒來時,發現傾盆大雨打在窗子上。
她下樓要去廚房弄早餐時,看到戚名頤癱坐在沙發上!腿上纏繞著被單,看來似乎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你昨晚睡在沙發上?」他被文佩珊趕下床嗎?
「嗯,我昨晚一直咳嗽,吵得文佩珊不能睡,所以來沙發上睡。」說完,便一陣控制不住的大咳,他很快的把頭轉開,以免咳到她臉上。他也許已經咳到她臉上,因此為了保險起見,他一邊喘氣,一邊跟她說︰「我、我很抱歉。」
他雙頰發紅,她試試他脈搏——她照顧父親時學會的——跳得很快,他的手干燥滾燙的,他在發高燒。
「你在發高燒呢!」
「我知道,我不只咳嗽,還全身發冷,而且四肢無力。」他說著,同時想控制住不要咳嗽,但力不從心,又開始咳嗽。
「你工作太勞累了,才會生病,我看你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不行,小靶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藥局買藥吃吃就好了。」他一鼓作氣地站起來,但剛站起來,就不得不扶著她的肩膀,穩住差點又倒回沙發的身子。
「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待在家好好休息,你這樣子不能去上班。」她命令地說。
他心想,自己必定是听錯了,她不可能用命令的口氣跟他說話……正搖搖晃晃地站在那里想的時候,文佩珊下樓來。
「名頤,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文佩珊跑去扶戚名頤另一邊。
「他生病了,正發著高燒呢。」衣雅玟說。
于是她們合力把他扶上床,蓋上被單。
「名頤,我去替你弄早餐。」文佩珊很快地跑了出去。
哇,伊把她每天早上的工作給搶走。「那我去幫你請病假。」衣雅玟走出去。
文佩珊回來,把托盤放在床頭幾上。「名頤,吃早餐。」
吐司是焦黑的,荷包蛋仿佛在重油中煎的,脹得很大,而咖啡也灑了一茶碟。,
戚名頤看了一眼,搖搖頭。「我沒有胃口。」
那種早餐,叫人怎麼有胃口?還是衣雅玟做的早餐好。她去打電話怎麼打這麼久?八成又在跟華仔有說不完的話……
不一會,他坐起來咳嗽的時候,衣雅玟突然帶一瓶止咳藥水和一支茶湯匙進來。
「我請好假了,藥劑師說包括他太太在內,全世界的人都得了一種特別嚴重的流行性腮腺炎。」
「哦,你們離我遠一點,不要被傳染了。」戚名頤說。
「我想你睡一覺就好了,不會有什麼,我去事務所上班了。」文佩珊其實是怕被傳染到疾病。
「佩珊,你不要急著走,你等一下,讓衣雅玟換個衣服,順道載她去事務所。」他又開始咳嗽。直咳個不停。
「不用等我,我已經請好事假了,我跟華仔說我要在家照顧病人。」
看戚名頤咳嗽成那樣,兩人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事,于是文佩珊放心地說︰「我走了。」說完,她快步離開充滿病毒的房間。
「吃藥。」她把藥水倒進茶匙,然後在他嘴巴張開時,把藥水倒進他嘴里。
「你為什麼要留下來?不怕被我傳染?」他知道文佩珊是怕被傳染才沒留下來。
「如果我被傳染,我會控告你。」衣雅玟很輕松地說。傻瓜才在問為什麼,因為她愛他啊,傻瓜!
她離開片刻後,帶了一杯水回來,他啜了一口。把水杯放在床頭幾上面。
衣雅玟還帶來一條冷毛巾,敷在他額上。每二十分鐘,她都會換條毛巾。
「謝謝你。」他聲音沙啞地說。「真是太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我在醫院時,麻煩你的事才多呢。」她想起他扶她去廁所那段。好丟臉喔,他那時還幫她月兌內褲呢——
戚名頤想的似乎和她是同樣的一件事。「是啊,那是我第一次不是在床上月兌女人內褲!」
她的臉爆紅。「那、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男護士,我想現在護校都有收男生,所以男護士並不稀奇……」當她發現他的眼光停留在她嘴部時,怔住
然後他的眼光離開她的嘴部,凝視她的眼楮。
他仿佛想打破他也感受到的奇異氣氛,因此問她︰「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眼楮非常美?」
「沒有。」她微笑地說!「我不應該再跟你說話了,我應該讓你多多睡覺。」她替他拉好被子。
由于不知道他表上哪個按鈕是控制鬧鈴聲的,于是她把它收到抽屜里,免得鬧鈴聲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