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理寺CSI手扎(下) 第8頁

李衡追在後頭捧了碗山楂茶,又好氣又好笑又心疼地道︰「沒讓你當真把整桌朝食通通吃完……來,喝了它會好些的。」

「我真的……嗝,再也喝不下了。」

「還是我讓府醫拿些消食的藥丸子給你服下?」他溫柔眼神里有一絲憂心。「吃傷了脾胃不是小事。」

「不要,好丟臉的。」她想哭。

要是傳出去她因為吃太撐而去看醫生吞藥丸子,她堂堂大理寺曹司直還怎麼有臉行走江湖了?

他見她哭喪著小臉,也心下一急,揚聲道︰「清涼,請府醫速至!」

「喏。」遠遠隨侍在後頭的清涼應得賊快。

「真不用——」曹照照只好轉身連忙接過李衡手上的山楂茶,苦著臉道︰「我喝這個就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幫忙扶著茶碗,目不轉楮地看著她一口一口喝完了山楂茶,「慢慢來……可好些了嗎?」

她強忍住打嗝的沖動,扶著游廊下的柱子緩緩在倚欄上坐了下來。「我、我好多了,我歇一下,喘口氣就好了——清涼你千萬別去喊府醫拜托!」

清涼憋笑,俊秀的臉上一本正經。「知道了,曹司直。」

李衡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見四下無人,微微遲疑地伸手在她小月復上輕柔和緩地揉了起來。「若還疼,別忍著,嗯?」

曹照照萬萬沒想到矜持君子李寺卿大人會在光天化日下就模自己的小肚子,而且正是她吃得肚皮滾圓所有小肉肉都出來坦誠相見的時候……

她「嗖」地倒抽了口氣,又羞又急又慌又亂,想往後縮逃離他的揉搓,可他修長的大手實在太溫暖太好看了,搭在她的小肚子上顯得格外溫柔又情色……呸呸呸,想歪了!

曹照照紅著臉蛋,跟只被逮住的貓咪般僵在倚欄上……只敢小小呼吸吐氣,雖然覺得是徒勞無功了,還是自欺欺人地假裝自己其實小肚肚沒那麼肉。

他……應該不會注意到吧?

——李衡確實注意到了。

她平時看著嬌小瘦津津的,平坦的小月復模起來卻柔軟若暖玉生香……他英俊靜肅的臉龐也悄悄地紅了,尤其是漂亮瑩然的雙耳,此刻已漸漸變成了燒得晶瑩剔透的紅玉。

揉著揉著……兩人之間的氛圍不知不覺變了……

他低頭凝視著她羞怯難當的小臉,胸口一熱,驀地俯輕輕地吻住了她因緊張而微抿的櫻色小嘴。

她一滯,腦袋瓜瞬間轟地呆掉了……

他的吻溫柔試探又帶著深深的憐惜撫慰,唇齒相濡,淺淺地舌忝弄、吸吮……而後在她抑不住的細碎嚶嚀當兒,輕柔地撬開了她的貝齒,舌尖無師自通地靈巧勾惹起她的舌尖……

曹照照是護理師,自然知道口腔是人類的性感帶之一,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原來傳說中的舌吻會這麼浪漫、激情、……

也許,因為對象是李衡。

只因為是他。

他無比深情憐惜得近乎虔誠地吻著她,撫在她小月復上的大手越發熾熱……而曹照照也從一開始的吃驚害羞到情不自禁地耽溺其中,她以前看過的言情小說和甜寵偶像劇相關情節都沒有此刻的令人神魂顛倒……

她喘息著,小手也不知何時自有意識地扒上了他穿束嚴整的淡紫色衣襟,在越發深入的濡濕吮吻中,扯松了他的前襟……細膩指尖順著微開的衣縫溜了進去,模上了他光滑緊致的肌膚……

李衡饒是吻得心蕩神馳,依然感覺到她指尖正在自己身上放火,他背脊一酥麻,高大身軀霎時繃緊了起來……渾身發燙,臍下三寸某個不可言說之物猛然蘇醒熾熱沸騰強硬了起來!

不……

不能在此地,不是在這個時候!

他死命和強大的和嚴謹的理智抗衡掙扎,有一絲慌張笨拙地想抓住她作亂的小手——

「照照……」他吐息灼熱紊亂,嗓音低啞。「別……」

可意亂情迷又早已覬覦他美色多時的曹照照這時候已經管不住自己的手了,她反守為攻地哼哼著用舌尖勾住了他的,在听到他輕喘申吟的剎那,小手已經在他強壯精實的胸肌上貪戀地上下游移……不意間踫上了他敏感的突起乳豆……

李衡一聲悶哼,驀地勁腰一挺,全身肌肉繃緊如鐵,身下那處更是叫囂灼熱疼痛難抑……

「照……」

曹照照自己也欲火焚身,可更愛看高大頎長莊重肅穆的李衡在自己魔爪下失控性感的模樣……格外有成就感。

且她非常清楚地感覺到他已經硬了,那緊緊挨抵著她小肚肚的不再是手,而是他的……形狀驚人碩長硬燙……隱隱彈跳……

——李寺卿大人果然天賦異稟,身、有、長、物。

她恍恍惚惚想著,自己究竟能將他撩撥到何等亢奮狂亂放縱地步?

所以找死(?)的曹照照刷地扒開了他的衣襟,索性舌忝吻上了他赤果胸肌上的……

「照照!」

下一瞬,曹照照只覺後頸一麻,而後整個人就不省人事了。

媽的!居然點她睡穴!

一個時辰後蘇醒的曹照照面色難看至極,僵硬地板著小臉,听著清涼難掩尷尬心虛地跟她說昨日的案情有最新發現,所以阿郎先行一步去大理寺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千頭萬緒,滋味復雜。

……好吧,是她不佔理居多,但她不是沒得逞嗎?

她只是……只是……

——媽呀她剛剛居然差點就在大白天府中游廊下就上了李衡?!

曹照照色心褪去,理智回籠,她捂住了臉,強忍著想大聲哀號並捶死自己的念頭,半晌後垂頭喪氣地道︰「知道了。」

「咳,那司直還去大理寺嗎?」

「我……去另一個案發現場再看看。」她清了清喉嚨,努力正色道,「勞煩清涼小哥幫我跟大人說一聲,那個,今天我許是趕不及進衙署,我得……到處去轉轉,看看有什麼漏失掉的線索。」

她這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真誠」的面對李衡和自己了。

「可大人應當是在大理寺等著司直的。」清涼提醒道。

「這個……很難說,」她訕訕然地干笑。「大人現在應當不怎麼想看到我……」

畢竟他只是想先來個一壘,然後差點就被她反客為主地直攻三壘……

曹照照真的是欲哭無淚,她明明不是這樣性饑渴的女人,但是一個時辰前的事情完完全全都是她自己作下的孽,百、口、莫、辯。

真想穿越回一個半時辰前,她就不該撒開肚皮放肆大吃大喝,看!暴飲暴食吃出問題來了吧?

「唉,不聊了,我走了。」曹照照垮著小臉,擺了擺手就腳步沉重地往外走。

——吳勾酒樓,百味居,談雲水榭的部分都有大理寺專門查調的人手來將過去十日食客的名單抄了一份回去。

這三間酒樓都是要預約才能上門消費的,食客通常非富即貴,區區一個廣福糧米行的帳房先生,先不說如何舍得花比自己一個月俸祿還要高的價錢來吃上一頓,以他的身分背景,想預約恐怕也排不上號。

曹照照就不浪費時間再去這三間酒樓了,她騎著小毛驢,跑到了發現第一位死者的案發現場。

死者劉春是在一間偏僻荒敗的染坊里被發現的。

長安縣和萬年縣素來繁榮,寸土寸金,但這間小染坊據說幾年前坊主遇入室搶劫,一家子都命喪刀口,後來就傳出了鬧鬼之說。

她小心翼翼地踩過瓦礫泥土混雜了一地的染坊,四周是好幾個大的染槽,里面不是干涸就是變臭了的染汁。

昨天除了他們一行人來驗尸外,長安縣的捕頭和捕快都來查過了,按理說地方案件本就不需驚動到大理寺,但是監于這極可能是一樁連環殺人案,所以昨天下午就連大理寺麾下專門的刑獄吏也準備了工具前來,最後拓印了所有人的鞋印回去。

這拓印鞋印的手法還是曹照照從CSI影集里面學的,她找了大理寺的「科學研究人員」——仵作和寺醫——研究了很久,才用某種特殊的樹汁和藥材調成類似乳膠的材質,使用時用小泥爐隔水燒化了,傾倒灌注在地面鞋印上,待冷卻了就能形成一層薄薄的鞋印,以供比對。

排去所有到場查案的相關人員和死者本人外,如有陌生鞋印,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昨天已經來過一遭,她其實今天本也沒多大的期待,還能找到什麼遺漏的線索……

只是現在她也沒有比查案更好的借口,可以理所當然「暫時躲開」李衡了。

「咦?」她衣擺突然被什麼勾住了。

曹照照低頭一看,是牆角下茂密的蕁麻,也就是俗稱的咬人貓勾住了她的衣擺……

她彎下腰輕手輕腳地解開,驀地眼角余光瞥見了蕁麻叢中彷佛有微微白光一閃。

這是什麼?

她掏出自制的油桐皮手套,撥開了蕁麻叢,霎時心一跳——

銀針?

曹照照仔細地拈著落在蕁麻叢間的這根銀針,攤放在手套掌心內,越看越覺得心驚。

這銀針很眼熟,不是尋常大夫用來針灸之用的尺寸款式,也不是縫衣針之類的,而是……大理寺要求工部特地打造給內部仵作使用的。

仵作銀針從五分到六寸,用來探測咽喉或其他隱晦處有無發黑跡象,而且無論強韌度都極好,輕易不彎不折。

她強捺下驚疑,喃喃。「冷靜,別慌……別忙著下判斷。」

曹照照自知「腦洞大開」是自己的優點也是缺點,也是讓她這兩年多來能在大理寺經常另闢蹊徑,立下出奇不意之功的原因之一。

但腦洞開太大,同時也是害她闖禍而不自知的禍首。

她可不能再讓李衡老是替她收拾爛攤子,無論什麼事,還是把證據都搜羅全了再來下定論才對。

「也許是昨天柳仵作不小心落下的銀針。」她想出了一個非常合理的結論,稍稍安了心,「柳仵作有點粗心啊,所有使用過的器具不是都應該在最後清點一遍嗎?」

這也是她在大理寺任職以來提出的小小建議。

身為急診室外科護理師,她已經習慣了跟刀的時候務必清點所有器械紗布等等,以防有疏漏的東西遺留在患者體內。

大理寺的仵作工具越多越精細,也大部分都是絕不能外泄的,就怕被有心之人撿了去,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曹照照把銀針用帕子包裹好了,塞進隨身的錦囊錢袋內。

她又四下查看了個遍,依然沒有其他的發現……最後只得悻悻然地模模鼻子走出染坊。

第15章(2)

李衡坐在圈椅上,對著滿書案高高堆疊的卷宗,怔怔出神,大手下意識捂著左胸,遲遲不能放……

他臉頰隱隱發燙,呼吸不順,腦中不斷重復浮現稍早前他和照照……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努力定了定神,幾乎用上所有力氣才將思緒摁回了面前的卷宗上。

書案上擺放著的是這兩樁案子的相關追查線索,看似雜亂無章,八竿子打不著,可所有案件的發生都有著其抹滅不去的痕跡,端只看如何從亂麻繁絮中揪出線頭來。

「大人,查到了第二名死者身分了。」雪飛疾步而入。

他驀然抬眼,目光銳利。

「死者是戶部侍郎聞秋明幼子聞秀,尚在國子監讀書,前日和友人相偕游湖,其友人久候不至,還以為他是被家教甚嚴的聞侍郎給管束住了,便也不敢上門相詢。」

他微微挑眉。「聞秀游湖未歸,聞侍郎府中就無人察覺異狀?隨身的小廝和書僮就沒跟著?」

「隨身的小廝和書僮也下落不明。」

李衡豁然起身,神情嚴峻。「命人搜查此二人下落,並急提聞秀所謂的友人到大理寺。」

「喏。」

「聞侍郎可來認尸了?」

雪飛頷首。「聞侍郎已認完尸了,也證實了死者便是聞秀,聞侍郎悲痛萬分……想求見大人。」

他輕嘆了一聲。「請聞侍郎到中堂,我這便去。」

「喏。」

——中堂廳內,一個清瘦的中年官員眼眶紅腫,滿臉慟色,在見到李衡的剎那忍不住淚水泉涌,急急一個箭步半跪在他面前。

「求李大人為我兒伸冤做主,務必抓到殺害我兒的凶手!」

李衡忙攙扶而起。「聞侍郎快快請起。令郎不幸遇害,大理寺必定全力緝凶,此亦乃李某職責所在。」

「多謝大人。」聞侍郎老淚縱橫。

「聞大人,可否說一說令郎平日交友狀況,還有他游湖前可有跟家中交代過什麼?平時和誰關系較為融洽,又可曾同誰有過齟齬?」

「回李大人的話,」聞侍郎強忍悲痛,沙啞道︰「小兒性情溫弱,在國子監中只有兩三個交好的同窗,其余倒也沒听他同誰有過爭執或不和。」

「那日同他相約游湖的,可也是同窗之人?」

「是,那兩名學子是太子洗馬王大人家的公子王漸,以及工部員外郎的公子梅雙和。」

戶部……工部……東宮……

李衡若有所思。

「王公子和梅公子在國子監亦是成績優異品行上佳,我兒能有這般同窗為益友,下官向來放心。」聞侍郎忙補充道。

「聞大人可知令郎和這兩位公子日常除卻國子監外,還常去過什麼樣的地方?」

聞侍郎有些為難住了,遲疑道︰「這,下官平時公務繁忙,小兒素來都是由內人管教……」

李衡笑容溫和。「衡貿然再請教一句——聞夫人可是拘管令郎甚嚴?」

聞侍郎面露猶豫,良久後才苦笑。「不怕大人笑話,內人向來把幼子看得跟命根子一樣,雖不至溺愛,但婦道人家心腸軟,對這幼子幾乎是有求必應的,幸好我兒性情好,否則只怕都被我夫人給寵壞了。」

事到如今,聞侍郎還是不敢為維護幼子生前名譽而虛言編造,這朝中上下誰人不知李寺卿有著一手監物識人的精微本領?

況,自家幼子被夫人寵得文弱嬌氣,大理寺情偵探子也不是吃干飯的,若有心探聞,又怎會不知?

李衡微笑點頭。「父母愛子,可以理解。」

只是這樣的說法,卻和聞秀友人所說的不相符合。

是誰在說謊遮掩?一查便知。

送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十歲的聞侍郎出去後,李衡負手在後神情冷峻,他本能感覺到聞侍郎話里還有不詳不盡之處。

一個性情溫弱的幼子,和友人游湖徹夜未歸,聞府到了夜晚各坊門落鑰之時還未察覺有異,沒有任何尋找幼子下落的行動,整整兩日兩夜……還是到今早才到京兆府報的案。

或可推論,這並非聞秀頭一次外宿未歸。

而一個,乃至于一群血氣方剛又備受長輩慣寵的年輕人,最常夜不歸宿的原因是什麼?

——答案不言自明。

「來人。」他陡然揚聲。

一名精悍衛士恭敬而入。「大人!」

「帶人速查平康坊三曲,可見過聞秀、梅雙和及王漸三人,查查他們三人是否是常客,若為常客,便查清他們多流連哪一曲、哪家伎館、捧的哪名伎人,有沒有因此而與人有過糾紛……」他低頭略一思索,又道︰「再查廣福糧米行這位帳房先生鄒生,可也出入過同樣的伎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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