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媳特地過來恭喜娘的,那媒婆說得真是沒錯,郡主果然是旺夫旺子之命,這才過提親,就傳來王姨奶奶有喜了,真真是大喜之事呢。”
許若水想起那個媒婆的話,順勢就說了下去。孟天博不是說了嘛,成全孟天啓娶郡主,昨日本說兩人八字不合,孟夫人猶豫了,今日不如就替那郡主說說好話,好事儘快成雙。
“嘶~~你這麼一說倒是極爲有理,天啓總算有了孩子,也了了我多年的心願,只是那孩子是出自王夢嬌之身,讓我多少有些不痛快。”孟夫人遺憾不已。
“這有什麼,”許若水笑道,“等孩子一身,郡主也已經進府了,到時候養在郡主膝下,有了好的教導,不都是娘您的孫子嘛?”
孟夫人聞言頷首道,“還你是這孩子想得通透,這理兒可不就在這裡,不過這事情還得和那媒婆說一聲,郡主那邊瞞不得。”她剛想叫人過來去請媒婆,轉念一想,又說道,“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媒婆那裡,不然侯夫人還以爲我在她們面前託大了。”
許若水幫着孟夫人穿衣梳妝,收拾利索了才送她去了院門口。
不用在孟夫人跟前伺候了,便覺得無事了些,過不了多久,就多個郡主來壓制王夢嬌,讓她知道什麼叫‘痛’。
在回院子的半路上,正巧碰上了小順子,可左右看了一下,不見孟天博,便問道,“大少爺可回來了?”
“大少奶奶,大少爺讓您去一趟花房,說是這次出去帶了上好的花種,讓您挑上一些。”孝順地低眉順眼地回到,看樣子是專門在這等着了。
孟天讓自己去花房挑花種?這倒是稀罕事了,別說剛開始傻乎乎的,不懂什麼叫欣賞,就算清醒過來之後,也擺着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根本無法想象他在花叢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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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小順子帶着路,許若水便跟着過去了,這是另外一條通往花房的小徑,比起平常走的路快很多,只要繞過荷池就可以了。
到了花房,便看見孟天啓環抱雙手,遠遠地看着遠方,一眼望去都是花花草草的,許若水不明白他看什麼。
“大少爺,”她喊了一聲,孟天博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她過來。
走到她身邊,也朝着那個方向望過去,只見前方有兩個一大一小的腦袋,細看之下,居然是那次自己第一次去花房裡碰見的小姑娘和一箇中年男子。
“那人就是跛子李,”孟天博淡淡地說道。
跛子李?他不是去鄉下了嗎?怎麼得會被孟天博弄回來,而且會這般乖乖地跟着回來,如果當初是孟天啓指使他傷害孟天博的話,他怎會敢回來,這點真是讓人猜不透了。
“你知道當初是跛子李下的手?”雖然是多此一舉,但還是想問一下。
孟天博點點頭,“論起來現在小順子是我的人,你都能知道,我爲何就不能知道?”這話噎得許若水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傻乎乎的人看來是自己了,做的事情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你是怎麼找到他的?他而且還會乖乖地跟着你回來?”
“找個死人不容易,找個活人有什麼難的,”許若水忘記了他有兩個神出鬼沒給他打下手的人,她剛想開口,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小聲說道,“你聽着便是了。”
在花叢中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忙碌着,“阿爹,你回來真是太好了,喜娃好想你。”那小丫鬟笑眯了眼睛,原來跛子李是她的爹。
“你……”許若水掰開孟天博的手,瞪着眼睛說道,“你是利用她的女兒讓他回來了?這樣做是不是缺德了些。”
“缺德?他收了天啓的好處而傷害我難道就不缺德,我不過是小小威脅了一下而已。”孟天博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你這麼坐和天啓有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爹信與不信,”孟天博冷漠地說道,“我昨日和爹出門,話裡話外提了天啓傷害我的事情,但是爹不相信,他說天啓有時候是急功近利了些,但是不會對我這個兄長有壞心,在爹的眼裡,我與天啓一樣都是兒子,更加不會信兄弟相殘之事了。”
“那你叫他又有何用,難道爹就會信了?”許若水猜不透這男人的心思。
“知道什麼叫做賊心虛嗎?哦~~我忘記了,你雖識得一些字,但是到底是丫鬟,我看你是不知道了,”孟天博故意嘲諷道,“我與爹做了賭約,天啓他會因爲做賊心虛而對跛子李有所動作,信不信三天之內,必見分曉。”
呵~~~太可怕了,用一個活生生的人作誘餌,孟天啓急功近利的心性必定不會讓跛子李再出現在眼前,那麼肯定會有所行動,之前只是將人放到鄉下去,那麼第二次他會怎麼做?孟天博好深沉的心思。
“話說回來,我叫你來不是看熱鬧的,你得幫我。”孟天博掰過許若水的肩頭,讓她看着自己,“缺了你這事情可不會那麼順利了。”
“你讓我成爲你的幫兇?”許若水被他的眼眸吸至眼底。
“別說的那麼難聽,”孟天博邪魅一笑,神色卻依然很冷,他用拇指摩挲着許若水的臉,說道,“你只需要幫我送兩盆好看的花去他那兒就行,這麼點小小的要求,你不會拒絕的,幫了我等於幫了你自己,不是嗎?”
從一開始,許若水就已經處於被動之中了,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而自己卻得費盡心思猜測他,真是夠累的,也罷,反正目的都是一樣的。
孟天啓交待完就帶着小順子走了,許若水很清楚自己該怎麼做了,要兩盆花,多麼簡單的事情,可看了眼前這般溫馨的場面,心頭猶如壓了千斤重的石頭。
過了許久,那父女兩個終於發現有人在看着自己了,小丫鬟歡快蹦到自己的跟前,說道,“奴婢記得您,您是大少奶奶,對不對?”喜娃的臉上露出一個天真的笑,“上此您來奴婢只給您一盆‘楓橋夜泊’,這次您可是來巧了,奴婢阿爹回來了,您想要什麼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