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在整個沙水灣,以及吳家堡現在都有他說了算,他還姓吳。那麼他就是吳家堡的堡主了?
她和盛烯宸都以爲憶雪的失蹤,一定跟吳家堡有關係呢,沒想到這個吳家堡的堡主,竟和憶雪是那層關係。
那麼憶雪的失蹤,肯定就跟他無關了。並且憶雪也不可能會在沙水灣,以及吳家堡。
“憶雪,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心裡恨我呀?”
吳宇定汗坐在牀邊,他一會兒激動得笑,一會兒難過得哭。
“你看清楚了,你真的覺得我是憶雪嗎?”
時曦悅正視着他,嚴肅的詢問。
“看來你還是在怪我……你想考驗我對不對?我怎麼可能會連你都不認識呢。憶雪……別離開我……求求你了,再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吳宇定汗傷心的趴在被子上,雙手環抱着那被被子蓋着的時曦悅的腿。
憶雪是她的親小姨,她們都遺傳了任若雪的美貌,並且無論是她還是母親時柔,她們都長得極爲相似,這也難怪會讓患病的吳宇定汗認錯了人。
“你別在哭了。”時曦悅拍了拍他的後背,以憶雪的口吻對他說:“我現在有點不舒服,我需要一個藥箱,藥箱裡面最好有銀針,你能不能給我一個?”
“好啊,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喜歡就好。”吳宇定汗坐直身體,對於時曦悅的要求,滿懷歡喜的同意。
“那你就現在就去幫我拿吧。”
“嗯嗯,你等着我,我馬上就去。”
時曦悅帶着微笑,目送他走出房間。原本緊繃的神經,因此而鬆懈下來。
她得診斷一下,吳宇定汗是否真的有病,具體又是什麼樣的病症。
沒過一會兒,他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多了一個藥箱。
“憶雪,你看看這裡面的東西夠不夠,不夠的話,你還需要什麼,我都去幫你拿。”
時曦悅從牀上起身,親自打開那個藥箱。
藥箱裡面放着有一般的藥物,還有一個 長短不等的銀針包。
“你昨晚照顧我辛苦了,你先躺下來,我幫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她向吳宇定汗示意旁邊的牀。
“好啊。”他沒有拒絕,欣然的同意了。
他走過去,直接躺在了牀上,臉上還帶着幸福的笑意。
“閉上眼睛,放輕鬆。”時曦悅靠近牀邊,輕聲的提醒着他。
“不……”他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擔憂。“我要閉上了眼睛,你肯定就走了。”
“不會的,我若走的話,我就不會再回來。
我是爲了你而特意回來的,相信我,我只是想爲你按摩一下,不會離開你的。”
“不行,除非……”吳宇定汗說話間,一把將時曦悅的左手給抓住,如同寶貝似的護在懷裡。“這樣就不會了。”
這男人長得人高馬大的,再加上那一臉的大鬍子,給人的感覺極爲不好相處,氣場也是絕對的強大。
可他所表露出來的舉止,卻比幾歲小孩兒還要幼稚。
爲了查清楚吳宇定汗的病情,時曦悅也只好暫時讓他抱着自己的手臂。
她利用右手,從藥包上取下一枚銀針,輕輕的紮在了他腦袋上的一個穴位上。
隨即再使用第二根,三根,總共使用六根,躺在牀上的男人才漸漸的失去意識。
她抽回那被他環抱的左手臂,手抓起他的手,把着他的脈搏。
從脈象上來看,確實足以吳宇定汗腦子有問題。
不過這種現象,純粹屬於偏執性的人格障礙。
也就是說他除了對憶雪那件事上有着偏執之外,別的事他處理的方式都是很正常的。
“嘭”的一聲,門從外面被人踢開。
時曦悅趕緊將紮在吳宇定汗腦袋上的銀針取下來。
“妖女,你在幹什麼?”灑爾哥盯着時曦悅手中拿着的銀針,衝跑過去揚起手中的長鞭,朝着她的身上打去。
時曦悅往旁邊閃了一下,長鞭精準的打在了牀上,將羽絨被都給打破了。
白色的羽絨飄蕩在空中,白花花的一片。
當灑爾哥再一次揚起鞭子要打人的時候,躺在牀上的吳宇定汗醒了過來。
“孽障,誰讓你進來的?”吳宇定汗掀開身上的被子,冷酷的呵斥着他。
“爸,這個妖女想加害你,我得殺了她,以除後患啊。”
“啪”的一聲,吳宇定汗走過去,一巴掌打在灑爾哥的臉上。
“我昨天晚上是怎麼跟你說的?她是我的,誰也休想動她。你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嗎?
還是說平日裡,老子對你太過寬容,什麼都任由着你胡作非爲,才導致你連同老子的意思都敢違背了?”
吳宇定汗跟自己兒子說話的口吻,一點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振振有詞,且字字都帶着說教的意味。
“爸,你看清楚,仔細看看這個女人,她到底是誰,根本就不是你心心念唸的那個人。”
灑爾哥知道自己的父親,心中所愛的女人,並非是他和妹妹的母親。
同樣他之前也見過憶雪一面,他也知道眼前的時曦悅,確切是跟憶雪長得有幾分相似。可很明顯,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老子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不需要你來糾正些什麼。”
吳宇定汗咬了咬後槽牙,只覺得這個兒子簡直就是忤逆不孝,養着這兒子是讓自己心裡不痛快呢。
時曦悅站在一邊,看着這對父子反目成仇。
她剛纔不僅診查了吳宇定汗是否有病,還特意封住了他大腦中的一根血脈。以至於讓他始終堅定的相信,他最初所認定的事。
“爸,她剛纔趁着我們都不在這裡,拿着銀針肯定想傷你。
我把吳家堡你平日裡的私人醫生帶過來了,你讓他幫你瞧瞧身體好不好?”
灑爾哥擔心父親被時曦悅蠱惑,連夜去了一趟吳家堡,將他的私人醫生帶到了鬥奴場。
“她要真的想要傷我,你覺得老子還能醒過來嗎?”
吳宇定汗看了一眼時曦悅,他不相信她會傷害他,若真的要傷他,他豈能會有清醒過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