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說那些話,是爲了不讓餘家的人因爲和楚家懸殊太大,變得太自卑,生怕帶累自己,連京城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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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還能讓葛嬤嬤覺得自己人品好,這也算是額外的收穫。
她就乾脆問她:“嬤嬤,京城是不是很快就要亂起來了?是不是那位要有什麼動作了?”
葛嬤嬤淡淡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主子您該知道,這京城早晚要亂起來的。”
這還真是老狐狸,這話簡直啥都沒說,圓圓不死心的繼續問:“宮裡想要培養自己的人手應該很難吧?會不會有危險?”
“任何事都有危險,主子您也不用擔心,就算萬一有什麼,於大公子早就想好了退路……”
雖然葛嬤嬤說的很多是寬慰人心的話,可是圓圓也知道自己已經上了賊船,現在是別無選擇的站在於家這邊。
圓圓仔細的盤問了她好多細節,才捨得讓葛嬤嬤離開。
楚明睿回來的時候,圓圓趕緊圍着他轉,萬分殷勤的給他端茶遞水。
他換了家常衣裳,接過她遞來的茶喝了一口,桃花眼含着勾人的笑意,淡淡的道:“你今兒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覺得心裡滲的慌。”
又對圓圓眨了眨眼,俊顏舒悅開,若是春風拂面,凌波微動,美豔非凡,聲音繾綣的道:“不過你是我媳婦,哪怕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也不會反抗。”
哪怕他現在不能動武,可是平常的力氣還是有的,絕對沒那麼嬌弱。
圓圓想起他昨兒晚上的糾纏旖旎,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別和我耍貧嘴,我有正經事問你,您聽到二房柳悠悠的消息了嗎?”
他一聽到二房,瞬間沉下臉,森冷的眼神又添了一分寒:“觀雨和我說了些,他們到底還是怕被趕出去,哪怕兒子給老子帶了綠帽子,也能忍下來。”
“我這邊還聽到消息,說是柳姨娘肚子不適,想去外面莊子上養病。”圓圓在他邊上的椅子上坐下,託着下巴嘆息:“就怕他們護衛森嚴,你這邊不好下手啊?”
楚明睿看着她,帶着點狐狸一樣狡詐的笑容:“我也這麼想,早就讓長德把這件事交給於景誠那邊的人來辦,免得他們都閒着無事。”
“你說的對,”圓圓側頭看着他,有點擔憂的問:“可是她畢竟有了身孕,這要是……”
他微微皺眉,看着她嘆了口氣:“她沒有身孕,那只是因爲喝了藥的緣故。”
“那可真是意想不到……”
外面的冬芸低着腦袋進來,頭也不敢擡的道:“世子,世子妃,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夫妻倆起身去飯廳吃了晚飯,就又慢慢的散步去了福安堂給楚老夫人請安。
楚老夫人就像真的不知道二房的事情一樣,和他們寒暄了幾句,關心了一下孫子的身子,就讓他們早點回去歇着。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楚老夫人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嘆了口氣,臉帶不愉的開口:“雖說是不聾不啞不做家翁,可是明堯也太不像話了。”
先前是楚老夫人當家幾十年,哪怕後來把管家的事交給周氏,二房又怎麼會沒有老夫人的人。
要是沒有這麼大動靜,還不會傳到她的耳朵裡,可是鬧得這麼大,卻粉飾太平,讓她都覺得二房的人在掩耳盜鈴。
她臉帶疲憊的嘆了口氣:“這樣下去不行,不能讓他們帶累忠勇伯府……”
李嬤嬤看見她臉色難看,額角的青筋一抽一抽的,就知道她頭疼了,趕緊伸手輕輕的按着她的額角,焦急的道:“主子,您能管好他們一輩子嗎?先看看這件事的後續再說;
要不要去請大夫?”
“不用了,扶我上牀歇一晚就好。”楚老夫人嘆了口氣,。眉眼帶着深深的疲憊:“你說的對,就我這個身子,就算想管又能管多久呢?”
李嬤嬤柔聲低勸:“主子,您好好養身子,肯定能看到五世同堂。”
“要是能看到四世同堂,我就心滿意足了。”她躺在牀上鬆了口氣,閉上眼睛,感覺到先前頭暈,天旋地轉的感覺已經過去,很是可惜的道:“明睿現在還沒養好身子,估摸着不會這麼快有孩子,真是可惜了啊。”
老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心裡就就格外期待能抱到曾孫子,古往今來,爲了孩子,有很多人都給人走火入魔的感覺。
……
二房,周氏是故做自己不知道,私下裡交代了兒子幾句,就把父子倆推到書房去說話,這疙瘩越早解開越好,要不太影響父子間的感情。
自己又拉着兒媳婦百般安撫,等楚二爺父子倆都出來,就讓楚二爺的人把柳悠悠帶走處理了。
這樣,一是爲了讓他出氣,二是免得他以爲自己私下又去問事情的前因後果。
楚二爺對她貼心的安排,果然是沒有異議,去書房叫了四個得力的手下,就讓他們押送着柳悠悠主僕去了外面山林間,連着馬車趕下懸崖就好了。
這要是順利,趁着京城落門前出京,明兒下午就能趕回來。
楚二爺因着兒子成親,也是和上司請了好幾天的假,現在好心情都讓嫡子給攪合了,他也不想留在家裡,乾脆去衙門了。
等到下午回府的時候,看着四個低眉順眼的手下回來複命,嘆了口氣,聲音帶着寒意的開口:“事情辦妥了嗎?”
“主子安心,已經辦妥了。”他們纔不會告訴他,來到荒郊野外,他們就被人劫持了,還威脅他們要是敢實話實說,那他們肯定會被楚二爺收拾了。
又安撫他們,他們會把柳悠悠帶去漠北,他們也不用怕露餡。
他們四個人思量了一下,還是照着他們的說,心裡期待人家說的都是真的,要不他們失去了二爺的看重,又怎麼能活得瀟灑自在。
楚二爺從抽屜裡拿出四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失去儒雅的臉上,都是暴戾的寒冷:“很好,這些你們拿去花吧。”
“多謝主子。”四個人的心裡都是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實話實說,要不不僅沒有這賞銀,說不準還會挨訓,捱揍。
……
圓圓是在楚明睿回來後,這纔得到柳悠悠主僕安全無事的消息。
她忍不住笑:“要是有一天晚上,她白衣飄飄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說不準能嚇死人。”
楚明睿不接話,神色矜貴的看了圓圓一眼,似乎覺得自己的媳婦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你這是怎麼了?沉着臉就不好看了,”圓圓鳳眼擔憂的看着他:“要是能說的就說出來,免得心情不好。”
對於媳婦的體貼,楚明睿心裡很是滿意,暗搓搓的想,自己可以三不五時板着臉回家,享受自己媳婦的貼心溫柔。
他拉着圓圓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在她耳邊低聲道:“宮裡的消息,要選秀了。”
“他都這個年紀了,還賊心不死的想要糟蹋人家年輕的姑娘。”圓圓氣的鳳眼都睜大了,很是憤憤不平的低聲詛咒:“保佑他死在女人的身上纔好。”
他嘆息一聲,抱着她的柳腰,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體香,低語:“皇上只是順水推舟,這事是皇后看惠妃獨佔帝王的恩寵,這才讓人去悄悄的尋摸幾個絕色,也不大辦,就京城的三品大員以上,自家的或者親戚家的小姐。”
圓圓眉一挑,鳳眼清凌凌的回頭看着他美麗的桃花眼,低聲問:“惠妃要動手了是吧?”
“真聰明,這幾天我的上司或者同僚的夫人,肯定會有請帖上門,圓圓你要出去應酬一番,讓你看姑娘小姐,你只管點頭應好就是。”
他說完,又和她耳鬢廝磨,不放心的叮囑:“出門就帶繡春和初夏,一定要小心你自己的安全,什麼事都沒有你的安危重要。”
聽到這好聽的聲音,關切的囑咐,圓圓心裡甜蜜蜜的,和他十指相扣,看着他嫣然一笑:“你放心,我絕對捨不得死,免得讓別的女人來睡我的男人,花我的銀子。”
“不許你說那個不好的字。”他低頭,含住她柔軟的脣就用力的吸允,恨不得把自己媳婦藏在自己的懷裡纔好。
可是自己要繼承忠勇伯府,或者等到事成的時候,還會更進一步,要是自己的媳婦永遠躲在自己的後面,她又怎麼能是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呢?
外面的丫丫掀開簾子進來,看見兩個主子這親密的場景,趕緊悄悄的退出去,心裡暗自慶幸世子現在沒有內力,又沉迷在世子妃的懷裡,沒有發現自己魯莽,要不肯定要挨世子冷冰冰的白眼了。
阿彌陀佛,真是佛祖保佑。
繡春捧着乾淨的衣裳過來,看着丫丫在拍胸口,就知道她今兒肯定魯莽的進去,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
……
楚老夫人接到幾家請帖,自己特意挑出幾家有來往的,親自帶着圓圓出門應酬。
周氏自然也想和兒媳婦一起跟着去服侍,卻被楚老夫人拒絕:“你可真是糊塗了,知意到現在還沒過一個月的新婚,怎麼能貿然出門?
還有你,先把自己的尾巴擦乾淨,別當我是傻子。
這好好的母子兩條命沒了,你也去廟裡給他們做場法事,你就不怕報應嗎?”
周氏聽到婆婆這不客氣的話,心裡一跳,不敢多說什麼,趕緊道:“娘說的對,我明兒就去廟裡,讓人給她們母子做法事。”
心裡卻在琢磨,自己那邊的人也該好好的梳理一下了,免得這老不死的盯的緊緊的,實在是自己太大意了。
還有圓圓,自己也該讓那兩個沒用的通房給她添添堵了,想想圓圓要頂着世子妃的頭銜出去應酬,自己心裡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恨不得弄死她這個搶了自己位置的女人。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圓圓這出門還真的看到了十幾位燕環肥瘦俱全的美人,
她知道,就算她們比不過惠妃的尊貴和天人之姿,可是這青春洋溢的笑容,肯定會讓擔心死去的皇上側目,就是不知道惠妃會藉着這個機會怎麼翻身。
等到陽春三月,春暖花開,花紅柳綠的時候,萬物復甦,一片生機勃勃的春光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四十個貌美如花的小姐進宮了。
她們最終或許只能留下四五個,畢竟皇上怕被臣下說自己臨老入花叢,貪花好色。
三月十八這天,留下了四個秀女,因着前些日子皇后說皇上不能雨露均沾,惠妃也湊巧身子不適,皇上都是自己獨居乾清宮或者長春宮,這美人進宮,自然不能辜負這美人恩。
夜夜只恨春宵短的皇上在三月二十七這天早上,醒來面對年輕嬌嫩的美人,又是一番雲雨,隨即只覺得自己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