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杏林妻(下) 第2頁

李嬤嬤卻好像回了神,雙膝一軟的「撲通」一聲跪下來,「王妃,老奴也不知道怎麼辦,趙公子來找王妃,突有不適,就說要進屋躺一下,又讓老奴派人去喊俞姑娘,說他們曾見過,俞姑娘也曾為他把過脈,知道他的身體狀況,老奴只是個下人,趙公子又是王妃名義上的大哥,老奴只得照做,後來俞姑娘來了,可進去後沒多久,就發出那種讓人听不下去的聲音,老奴不敢進去……」

「我這大哥……李嬤嬤,你可有听到救命或是……」郭欣說得一臉尷尬,也有些無措。

「沒有,就只有那種聲音而已……」李嬤嬤雖上了年紀,但說出這話還是羞愧得低頭。

貴女們都看到郭欣大大地松了口氣,也是,她與趙政慶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兩人情同兄妹,在京城是眾所周知的,但趙政慶名聲不好,就是個欺男霸女的紈褲,整日混妓院,也強搶不少良家子女,更甭提去年那件驚天大案,若非不是從已逝的長公主肚里出來的,他應該早就死了。

「嗯嗯……啊……」

屋里的靡靡之音仍在繼續,而且有越來越激烈的態勢,一聲比一聲高。

「咱們離開吧,只是他們怎麼可以……在我的床上呢……」郭欣著淚,有些生氣又糾結的說︰「肯定是兩情相悅吧,不然俞姑娘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跟我大哥……這件事,你們誰也別說出去,怎麼說她也是王爺身邊的女醫,聲名敗壞了總是不好。」

貴女們看著她,好一個善良純真的王妃,但是……

「王妃,不是我們不賣你面子,這是你的屋子,也好在你在我們身邊,若不是,我們來找你,一听這婬聲浪語,不就誤以為你跟王爺白日宣婬?屆時,名聲敗壞的可是你跟王爺。」陳大夫人語重心長。

「就是,王妃,做人善良沒錯,但也要長心眼,有些人不值得對她好,像陳大夫人說的,若是我們誤會了,日後見了多尷尬,總之那女醫就是個白眼狼,哪里不能做這事,偏偏在你屋里做,這不是在陷害你跟王爺嗎?」另一名貴女也說。

「再說了,王妃二次邀請,我們也到了她的院門口,她不是不來的嗎?怎麼趙公子喊了就過來,分明也是有心的。」

此時,不遠處,兩道挺拔身影在一些公子簇擁下緩緩走來。

郭欣眼楮一亮,急忙提裙跑過去,一手抓著潘威霖的手臂,擔憂地說︰「王爺,怎麼辦?俞姑娘她……」她臉一紅,有些說不下去。

「王爺,是那個女醫,王妃親自邀她出來賞花,她說忙,後來,又來這里與趙公子……說了都髒了我的口,本以為是什麼正經姑娘,沒想到……」陳大夫人圓潤臉上都是不屑。

潘威霖一襲繡金線墨袍,頭戴玉冠,雍容華貴,同行的沈若東俊朗面容,挺拔高大,從容瀟灑。

「王爺,這怎麼回事?」

一起同來的公子哥兒有人皺眉、有人不屑,有人開玩笑的說︰「還真是迫不及待。」

潘威霖跟沈若東迅速交換一個目光,潘威霖臉色一沉,「來人,踹門!」

「等等,這種事本二少來就行。」沈若東揮退下人,走上前,畢竟是出身將軍府,功夫也紮實,一個有力飛踢,那道緊閉的門就被踹開來。

潘威霖跟沈若東走進去,郭欣忙跟進,其他男女賓客互看一眼,好奇心人皆有之,何況還是一場活,也跟著擠進主屋。

畢竟是當家主母的寢室,一進去就見處處精致的廳堂,一排珠簾之後,可見一圓桌,再里面就是一張拔步大床,床榻上有一對男女正在翻雲覆雨。

但眼尖的人都看到了,那全身白花花的女孩絕不會是俞采薇,而是王妃的貼身大丫鬟水仙,因她常常陪郭欣出席各大宴席,與郭欣走動的貴婦等人都熟識,只是她一個奴婢,膽子也太大了,竟在主人房里做這種骯髒事!

多名貴女看著郭欣,眼神有驚詫更有不解,但就連郭欣自己也看傻了,怎麼會是水仙?

在她怔愣間,潘威霖跟沈若東已經越過她走出去,其他人見狀,也趕緊走出屋子。

「今日府里招待不周,是王府失禮了,梁總管,送客。」潘威霖俊逸臉上滿是肅色。

眾人這才發現梁森不知時何站在了外面,身邊還有兩名侍衛,而指稱俞采薇在內的李嬤嬤已經被綁起來跪在一邊,嘴巴里被塞了塊布。

梁森很快的上前,禮貌地招呼客人離開。

同時,兩名府中侍衛也走進屋內,將還抵死交纏的趙政慶、水仙拉出屋外,這兩人都中了藥,仍不知恥的抱在一起。

潘威霖一個眼神掃過去,侍衛拿了布塞進兩人嘴巴,再將兩人綢綁起來,水仙丟入柴房,趙政慶被安置到另一間客房。

在梁森安排下,有奴僕進入主院,將里面床鋪都換了並清理干淨,散去那一室的歡愛味道。

清風院的廳堂里氣氛凝滯,潘威霖坐著,而郭欣臉色發白地站在他身邊。

她咬著下唇,怯怯地看著他,那眼神冷峻得令人心寒,她覺得全身像是墜入冰窖,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突然,小順子快步跑進來,越過郭欣,湊在潘威霖耳邊說話。

潘威霖臉色一變,飛快地起身走出去,小順子也急急跟上去。

郭欣並沒听到小順子說了什麼,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但一想到潘威霖剛剛的神色,她就不敢了。

「王妃,這下該怎麼辦?」春蓮憂心忡忡的問。

郭欣跌坐在椅上,她都自身難保了,還能怎麼辦?沒想到潘威霖真對俞采薇上心了,不然只是一個女醫,而且在床上的人也不是她,他為何對自己這麼生氣?

可是最大的問題是,床上的女人為什麼會變成水仙?

第八章  賞花宴上傳春色(2)

潘威霖快步穿過回廊,來到清風院深處的一個小院,沈若東就在外面踱步,一看到他就臉色尷尬地指了指里頭,「你自己進去處理。」

潘威霖快步進去,掀開層層秋羅綃紗帳,床上躺著的赫然就是俞采薇,但她意識不清,粉臉漲紅,粗喘著氣,「熱……好熱……」她雙瞳渙散,根本沒有對焦。

他看到她渾身熱汗,從臉到脖頸、甚至暴露出的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濃烈的氣息,甫坐近,她整個人就貼靠過來抱住他,感覺好像舒服了些,便將他抱得更緊,他立即明白了剛剛好友的話。

「找到銀杏沒有?」他咬牙,看著杵在一旁低頭不敢看的小順子大叫。

小順子搖頭,但還是不敢抬頭看春意撩人的俞采薇,他已經提來俞采薇的藥箱,但里面瓶瓶罐罐不少,上面又沒有寫字,根本不知道哪瓶是解藥的。

主子也曾吞下一顆,但小順子那會兒急得團團轉,也沒特意注意是哪一瓶,偏偏在這當口,那凶巴巴的丫頭也不見人影。

潘威霖見俞采薇愈來愈激動,不得不打暈她,沒想到她即使失去意識,仍扭著身子哼哼叫著。

這媚藥太強烈了,讓她難受得撕扯起衣服,而他怎麼也不想讓其他大夫看去這一幕,只好抓住她亂扯的手,她又不滿的哼唧著,他被撩得欲火焚身,被她搞得滿身大汗。

一再糾纏,她看似醒未醒,睜著那雙迷蒙大眼,她終于吻上他的唇,冰冰涼涼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與舒服,更加亂無章法的索吻。

潘威霖一而再地被她點火,再也受不了,壓住她狂吻,這樣激烈的動作趨緩她體內賁張的情/yu,令她愉悅的發出shen/吟。

潘威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小臉泛著春色,媚眼如絲,恨不得直接將她辦了,但他不能,他勉強抓住僅存的一絲理智,分開兩人膠著的唇,卻引來她的不滿,再度搜尋他的唇。

潘威霖只能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感受到她的柔軟,心里暗暗叫苦,偏偏她還不安分的扭動著。

「找到了!找到銀杏了。」

屋外傳來一名小廝的叫聲,下一瞬銀杏就奔了進來,看到潘威霖壓著她主子,以為他在佔主子便宜,正想開口罵人,卻見主子在潘威霖起身時又坐起身來,雙臂勾住他脖子,還要去吻他!

看到俞采薇的衣襟敞開,肚兜松垮垮的,露出脖頸甚至一半的胸前風光,銀杏嚇得目瞪口呆。

潘威霖看見俞采薇這陡然暴露的春光也是一怔,但立馬回神,朝著銀杏大吼,「是哪一瓶藥!」

銀杏怔了怔,像是听懂了,急忙奔到桌上,從藥箱里拿出那瓶解藥交給潘威霖。

他倒出一粒,但俞采薇動來動去,根本無法喂她吃藥,他突然將藥丸放入口中,一把攫取她的唇,她饑渴的回吻,同時也吞下解藥,失焦的雙眼慢慢合上,沉沉睡去。

潘威霖溫柔地替俞采薇整理衣服,替她掖好被子,見她粉臉仍有淡淡潮紅,又落到紅腫的櫻唇,他的心陡地又怦怦狂跳。

銀杏來回地看著俞采薇跟他,不想突然間就對上他冷峻的黑眸。

「出來。」他的聲音輕而冷,顯然是顧忌到俞采薇。

銀杏連忙跟著他的腳步出去,小順子則回頭看了床上的俞采薇一眼,也吐了口長氣,放輕步伐地走了出去。

側廳里,潘威霖坐在椅上,「今天這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說罷,他看了坐在一旁的好友一眼。

沈若東瞪他,「我有這麼不知輕重。」

潘威霖再看向銀杏,「還有你,你的主子也不能說。」

銀杏猶豫一下就點點頭,主子要是知道自己投懷送抱……她搖搖頭,不敢去想主子的反應,承諾道︰「這事奴婢一定瞞到天荒地老,誰也不說。」

潘威霖喝了口茶,才又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銀杏忿忿起來,「有兩個蒙面黑衣人突然闖進藥材室,一個人扣住姑娘的脖子就往她嘴里塞了藥丸,我還沒來得及沖過去救姑娘,就被另一個人打暈了,再來就是梁總管在後院偏僻處把我搖醒了,老鷹抓小雞似的把我揪到這里。」

她想到主子剛剛那動情的模樣,想起她還算完整的衣著,知道他們兩人還沒越雷池一步,她猛地跪了下來,用力磕頭,「奴婢謝謝王爺,您對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今世還不完,來世做牛做馬也一定要報答您。」

潘威霖揉揉眉頭,「去吧,好好照顧你家姑娘。」語畢,他走出去,沈若東跟小順子也跟著出去了。

銀杏看著他們,突然就見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然後對潘威霖拱手,也不知說了什麼?

不久後,潘威霖、沈若東跟小順子走了,但那名黑衣人就像釘子似的杵在門口,銀杏想了想,大概是潘威霖要他留在這里保護她們吧。

盛牡院的客房內,血跡斑斑。

「太可怕了,我一過來就看到……嗚嗚嗚……嚇死我了,嗚嗚嗚……」

郭欣害怕地依偎在潘威霖懷里還頻頻顫抖,淚流滿面。

客房里一片狼藉,本該在柴房里的水仙倒在床鋪下,顯然已經沒了氣息,她手上還有一把染血的剪刀,頭上也有撞擊後的撕裂傷,正汨汩流著血。

趙政慶躺在床上,但他整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錦被上沾染一塊又一塊的血漬,但鮮血淋灕的胯下最是觸目驚心。

此時府醫匆匆奔來,一進屋,見趙政慶臉色土灰,死氣沉沉,再見胯下那一大灘血,同為男人,他臉色都白了,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幾針下去,再小心處理斷根的傷口又喂湯藥,忙活好一陣子,趙政慶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看他穩定下來,府醫這才松口氣,抹抹額上汗水,坐下來,接過藥童端來的茶,一口喝掉。

此時,避開治療的潘威霖夫婦也走進屋內,至于沈若東對趙政慶的死活沒興趣,早早走人了。

府醫看著夫婦倆道︰「趙公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是他再也無法人道了。」

他也不好說太多,長公主死多年了,駙馬爺是個膽小懦弱,也不敢管這有長公主血脈的兒子,沒想到會成為太監,這香火可真的斷了。

也是報應吧,趙政慶浪蕩無行,就連女子懷胎,一旦看上了也不放過,偌大的公主府,大小冤魂都不知有多少。

府醫離開,潘威霖及郭欣則回到廳堂。

郭欣一臉忐忑及糾結,想到趙政慶也是她喊一聲「大哥」的人,在王府設宴做那種丑事,總是丟了凌陽王府的臉面,她咬白下唇,身子一福,「是欣兒不好,沒看好大哥,讓他做了那樣的事,讓王府丟臉了。」

他沉默不語,任由她半蹲著,沒讓她起身。

郭欣想著又說︰「哥哥他……」她真的不知能說什麼了,她覺很委屈,可是一抬頭,對上潘威霖的眼楮,心里一驚,他看她的目光與過去不同了。

「王爺,趙駙馬過來了。」小順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潘威霖看著郭欣,「回去休息。」

她點點頭,帶著春蓮離開,擦身而過見到垮著雙肩的趙駙馬,只見他兩鬢已白,蒼老許多,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向他點個頭,快步離去。

趙駙馬則讓小順子帶著進去見王爺。

潘威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略說了,趙駙馬對這兒子早就失望透了,也管不了,眼下成了太監也是咎由自取,只下令讓人抬著兒子回府。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橘斜斜的灑入屋內,床上的男人醒了過來,瞪著帷帳頂部,神情還有點呆滯。

潘威霖掀開被窩,皺起濃眉,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作了春夢。

他揉揉眉頭,對外喚了一聲,「小順子,你親自處理,喚人備熱水進來。」

小順子匆匆進來,但听這指令時有點懵,一看到床上那一團濕漬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再到後來,親自清洗主子的褻褲,他還能不懂嗎?

就這樣一連三天後——

「呃……奴才要不要替王爺準備個美人?這樣下去不太好吧。」小順子大著膽子說。他是不會建議找王妃的,王爺多少年沒踫王妃了,眼下有了,卻寧願自己憋著也不找王妃泄火,但俞姑娘有婚姻,王爺強搶民女為側妃或妾室若傳了出去,名聲能听嗎?所以只能暫時找個美人。

潘威霖讓他滾了。

他看過很多美人,總覺得美人就那個樣子,但他遇上俞采薇,一個靜若空谷幽蘭的女子,他才發現真正的美人不在容貌,而在其骨血個性。

他知道自己對她情生意動,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想擁有的女人,那一日的親密接觸後,她柔軟的唇瓣與身體都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再想到這幾晚銷魂快意的春夢,夢里的他動情地撫模她,激狂的佔有她,她一聲聲似貓的申吟,讓他的欲火更是難以壓抑。

他認真思考過,若她對自己也有一樣的心思,他會替兩人謀劃未來,但她若無心,他從不願勉強人,尤其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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