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葉子軒抱着花輕舞出現在駐軍醫院,醫院內各個內外科最專業最權威的醫生,全部如臨大敵站在醫院外面等待,十多名護士,急救室內部各種器械也全部準備完畢,因爲郭厚剛親自給院長打了電話,必須要全力搶救。
但凡出現一點岔子就讓他們全醫院的人都滾,這種狠話砸下來,由不得他們不慎重對待,夏文麗**,讓各大軍區醫院如履薄冰,任何差錯都容易讓他們丟飯碗,所以葉子軒所在的那輛車剛剛停穩,一大羣醫生護士就全部衝了過去。
看到一身衣衫染血的花輕舞,所有醫護人員心裡都是一緊,知道怕是重傷,沒有任何唏噓感慨,最快速度開始急救,
“輕舞,你一定會沒事的。”
在手術室的紅燈亮起來時,被隔在外面的葉子軒握着拳頭,無視自己身上鮮血,爲推進去搶救的女人祈禱,隨後靠着牆壁支撐自己身體,他今天雖然受傷不重,但體力耗損嚴重,精神壓力過重,加上失血不少,腦袋多了一抹眩暈感。
當葉子軒目不轉睛看着手術室時,走廊也漸漸涌入一大批男女,分堂的人,隨身護衛,金芝林成員,還有郭利文等軍區人,紛紛出聲安慰着葉子軒,葉子軒恢復幾分冷靜,向他們點點頭後坐了下來,墨七熊也從樓上下來,滿臉焦急:
“哥,你有沒有中槍?花姑娘傷勢怎樣?”
他一臉怒意:“這殺手他媽的也太狡猾,藏入警察中放冷槍,總有一天,我踏平三幫,斃了青無雙他們。”
葉子軒輕輕咳嗽一聲:“我沒事,花醫生替我擋了一槍,暫時生死不明,希望她沒事。”
就這一槍,葉子軒已經起了殺戮之心,勢必要讓相關者付出慘重代價,如果花輕舞真的逝去,葉子軒絕對會順藤摸瓜殺下去,不管對方什麼背景什麼靠山,葉子軒都不會手軟,連女人親人都保護不住,還混個球啊,更不用說打天下。
墨七熊呼出一句:“哥,我現在能幫什麼?”
葉子軒輕輕搖頭:“你回去照顧阿姨,花姑娘的事,我會處理,現在也做不了什麼,我現在只想等手術結果。”
墨七熊點點頭,沒有再說話打擾葉子軒。
葉子軒忽然想起一事:“你抽點時間,親自去審問年輕警員,他被我斷了雙臂,也在這駐軍醫院止血,我要他背後的人,他肯老實給出答案,你就給他一個痛快,如他咬牙不說,那你就讓他生不如死,記住,知道結果直接告訴我。”
墨七熊噴出一口氣:“行,這事交給我,一定不讓你失望。”
他領着幾個人轉身離去。
這時,接了電話的郭利文走了過來,向葉子軒低聲一句:“葉少,我已經得到證實,襲擊你的其中兩名殺手,是殺手界有名的老夫少妻,另外一名,估計是他的同伴,身上沒有證件,臉龐也沒人見過,趁着幾處巡警會合混入進去。”
他又補充上一句:“我還撒出三百人手,全面搜尋殘存餘孽,絕不讓他們再度傷害葉少。”
葉子軒摸出一顆藥丸拋入嘴裡,緩解身上的傷勢以及凝聚精力,隨後向郭利文點點頭:“謝謝。”他淡淡補充一句:“讓人問問老夫,放冷槍者是不是他的同夥,如果兩方毫無相關,那就給我找出襲擊者的來歷,特別是幕後黑手。”
雙管齊下。
郭利文瞬間變色,一臉不敢置信:“葉少,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兩批人?”
葉子軒沒有再回應郭利文,閉上眼睛安靜養神。
駐軍醫院外,整座沈城。
高架橋襲擊一案,掀起滔天駭浪,葉宮沈城分堂旗下各個夜總會,社區,酒店,私人會所,數千號新舊子弟,全部出動,涌入沈城每一個角落,開始地毯式搜查,目標明確,所有對葉宮和葉子軒不利的人,都是他們要揪出來的對象。
與此同時,沈城市長,沈城政府,東北行營,燕家特辦,先後打電話到沈城警察局,措辭嚴厲,表示對高架橋一案高度關注,然後再由警察局對各分局發出命令,全面清查身份可疑的人員,特別是警員隊伍中,可能存在的害羣之馬。
東北行營也派出兩個團,荷槍實彈,嚴密搜索。
雞飛狗跳。
喬八橫死餘波還沒徹底熄滅的沈城,再度掀起大風大雨,壓得大部分人都透不過氣來,幾乎同一個時刻,葉宮旗下各個分堂,在古大佛和龍傲天的運作之下,紛紛向附近的三幫堂口發起攻擊,幾個小時內,三幫被滅掉二十多個堂口。
牽一髮而動全身,沈城引發了新一輪的江湖大風暴。
黃昏六點,手術室大門洞開,醫生連汗水都沒有抹掉,就向葉子軒告知傷者暫時脫離危險,聽到這一句話的葉子軒,重重呼出一口長氣,隨後披上染有鮮血的衣衫,沉默着向大門口走去,筆挺的身軀,在慘白燈光中,漸行漸遠、、、
門口,一列車隊等候,墨七熊、棺材板、空小寒,盡數待命。
葉子軒淡淡吐出三個字:“去蘇州。”
他的手裡抓着一份口供,還有一張電話記憶卡,年輕警員的供詞,詳細,真實。
徐洪剛!
今晚,註定又是一個血腥之夜。
晚上九點,蘇州月光碼頭,拾得酒店。
酒店對面就是寒山寺,兩者之間只是隔了一條河,夜風習習,帶來寺廟悠遠的鐘聲,讓夜晚多了一抹靜謐,只是入夜後的酒店依然燈火輝煌,賓客如雲,瀰漫都市應有的深沉浮躁氣息,即使寺廟的晨鐘暮鼓,也無法消掉塵世的焦慮。
拾得酒店一如既往地迎接四方賓客,但今天漂亮領班卻感覺到一陣不同尋常的氣息,整個酒店,不時閃過神情狠戾的彪悍漢子,這些人個個身穿黑衣,或站或坐的閒聊,看似客人卻沒有那種休閒氣息,相反漂亮領班還嗅出一抹殺氣。
但她也沒過多理睬,只是囑咐服務員好好伺候貴賓廳的徐洪剛,以及那幫得罪不起的達官貴人。
耗費三百萬,包下一個大廳慶賀生日,這就是一線大少的手筆。
就當漂亮領班指揮服務員迎送賓客的時候,門外嘎然駛來一列車隊,足足十輛,全都掛着本地牌照,隨後車門嘩啦拉開,鑽出三十多名氣勢不凡的漢子,爲首者是一名魁梧青年,龍行虎步,威風凜凜,嘴裡還放蕩不羈的咬着口香糖。
一米八左右的魁梧身軀不止帶給人高大壯實的感覺,還令人莫名生出一股野獸氣息,進出酒店的俊男靚女商賈名流都下意識避讓,見到這一批人出現,散落酒店四周的黑衣漢子身軀齊齊一震,眼裡露出一抹敵意,隨後挪移腳步靠近:
“你們是什麼人?”
這些人擋住了墨七熊他們的去路,還手按腰間厲聲喝問,完全不對自己行爲感覺突兀:“你們不受歡迎,離開。”
墨七熊聞言冷笑一聲,咀嚼的口香糖呸一聲吐出,打在對方臉頰之餘,右手多了一把散彈槍,直接頂在後者腦袋:
“徐洪剛在哪裡?”
與此同時,戰熊堂成員也都閃出散彈槍,對着想要摸向腰間槍械的徐家保鏢,雷霆掌控住局面。
十多名徐家保鏢不敢亂動,散彈槍雖然上不了桌面,在他們眼裡就是過家家玩藝,可這種距離轟出,不死也重殘。
墨七熊拍拍領隊的臉頰問道:“徐洪剛在哪裡?”
徐家領隊怒不可斥:“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
“砰!”
墨七熊一移槍口,直接打在他膝蓋,一聲巨響,後者身軀一晃,鮮血迸射,慘叫一聲就摔倒在地。
“徐洪剛在三樓。”
這時,一名戰熊從前臺拿過一張單子,上面有徐洪剛下菜的單子,三零三,墨七熊點點頭,揮手讓手下盯住這些人。
隨後,他走回一輛轎車旁邊,輕輕一敲車窗:“哥,徐洪剛開生日晚會,三零三。”
車窗落下,暗影中,葉子軒的臉,閃爍着金屬雕像般的冷銳,特別是他的眼眸,清亮、透明,一派無動於衷的沉靜。
三樓貴賓廳,可以容納百來人的奢華大廳,燈火通明,酒菜飄香,氣氛很是熱烈。
賓客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高談闊論,穿着時尚的漂亮女子嘰嘰喳喳,就像是孔雀在炫耀着美麗的羽毛;事業有成或背景顯赫的青年們則仰首挺胸,一個比一個顯得彬彬有禮,居中顯眼的位置,身穿便裝的徐洪剛正跟三名男女扎堆,談笑甚歡。
“徐少,生日快樂。”
一名穿着黑衣的靚麗女子走來,向笑容滿面的徐洪剛舉起高腳杯:“也祝你早日返回情報處。”
黑衣女子身材高挑,容顏精緻,裝扮更是勾人心魂,黑色皮鞋套着一雙黑色絲襪,黑色絲襪包裹着豐腴完美的修長雙腿,曲線誘人延伸到黑色的短裙裡面,更黑色裡頭那是一片玉望,如非知道對方身份顯赫,獸血沸騰的徐洪剛都想把她吞掉了。
“張科長,謝謝你們捧場,今晚放開了吃,放開了喝,放開了玩、、、”
徐洪剛看着背景顯赫對自己有利無害的女人,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一切算我的。”
“砰!”
沒等靚麗女子輕笑迴應,一記突兀悶響炸起,厚實房門破裂跌飛,全場歡笑頓止。
葉子軒單槍匹馬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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