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自個教 第19頁

眼下趙家遭難,表妹自然不會放過讓她難堪的大好機會。

「听說你被葉家買了,真是太可憐了,想不到堂堂一個戶部尚書府的千金,居然淪落成別人的丫鬟,表姊,你可怎麼辦哪?」梁芳華滿臉輕蔑的假裝關心。

「既來之則安之。」趙頤萱淺淺笑道。

見她受了羞辱依然不為所動,梁芳華心里恨透了,自小她就討厭這個光芒四射的表姊,她家世好,父親的官途順遂,娘親又是梁家嫡長女,哪像她父親自小不受待見,女乃女乃是梁家的偏房,還是丫鬟出身,哪里比得上顯赫的南郡王府。

原以為趙家遭了難,趙頤萱應該是憔悴狼狽,不想今日一看,她除了打扮素淨簡樸之外,依然容光煥發,神色淡定,丁點也看不出落魄樣兒。

梁芳華咬牙切齒的說︰「表姊,要是早知道你會被葉家買下,你當初真不該瞧不起人家葉少爺。」

趙頤萱端肅著眉眼,不怒而威的說︰「我幾時瞧不起葉家少爺了?芳華,你可確定我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還是說,你又像上回一樣,在他人面前無中生有?」

想起那一回被趙頤萱撞見她在背後嚼舌根的事,梁芳華心虛的漲紅了臉。

「還以為表姊處境堪慮,眼下看來,表姊還是跟以前一樣盛氣凌人。」她酸不溜丟的說道。

「你說夠了沒有!」葉釗祺冷冷的出聲。

梁芳華愣住,臉色忽青忽白。「你、你凶什麼?」

「既然是表姊妹,為何打從你看見頤萱,就一直在挖苦奚落她?盛氣凌人的應該是你才對,親人有難,你不願出手幫忙也就罷了,沒必要這樣落井下石。」

「你、你胡說什麼!我幾時落井下石?葉釗祺,你自個兒才是呢,京城里出了名的浪蕩子,你憑什麼罵我?」

「是,我臭名遠播,所以也不介意再背上一個欺負姑娘的惡名。」葉釗祺語帶警告的瞪著她。

梁芳華一驚,趕緊往後退了幾步,臨走之前還不死心的酸了趙頤萱幾句。「表姊可真是好命,就連惡名昭彰的葉家大少爺都幫你說話,看來你們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

「你說什麼?!」葉釗祺陰惻惻的瞪住她。

趙頤萱趕緊拉住他,不讓他追上去理論。

「為什麼要拉住我?那個丫頭真是太放肆了!」葉釗祺最氣不過的,是他的惡名連累了趙頤萱。

「不礙事的,芳華說話就是這樣子,她對我娘親有怨,自然會遷怒到我身上。」

在她的安撫下,他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下一刻又像想到什麼,半眯起眼……

「我記起來了!」葉釗祺驀然大喊一聲。

「記起什麼?」趙頤萱不解。

「那一次在萬佛寺後山,說你評比眾家貴族子弟的人,就是梁芳華。」

莫怪乎他一直覺得梁芳華的嗓音很熟悉,如今回想起來,她的嗓子格外尖銳,說起話來有一種如針扎人的壓迫感,非常好認。

「原來是芳華說的。」趙頤萱嘆了口氣。

「這樣說來,她從以前就喜歡說你壞話?」親眼見識到梁芳華的惡毒嘴臉,葉釗祺開始懷疑起她說過的話。

「我以前就撞見過好幾回,她向外人造謠中傷我,可礙于是親戚,我也只能暗中警告。」她無奈的搖頭。

「我真是無知的蠢貨!」葉釗祺懊惱的自責起來。「我居然听信她的謊話,真以為是你在背後嚼舌根,詆毀我又瞧不起我。」

「且不論說那些話的人究竟是不是芳華,我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趙頤萱目光定定的說道。

「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才會賭氣把你買下,還老是針對你,讓你白白受了這麼多委屈。」葉釗祺滿心愧疚的道歉。

「不要緊的,換作是我,應該也會很生氣。」趙頤萱反過來安慰他。

「我那樣欺負你,你不怨我嗎?」見她這樣善解人意,他更內疚了。

「嗯,既然少爺問了,那我就老實說了。」

葉釗祺一顆心吊到嗓子眼,緊張得俊臉緊繃,見他那副擔心的模樣,趙頤萱忍不住掩唇而笑。

葉釗祺的臉登時垮下,「你笑什麼呢?我可是很認真的。」

趙頤萱忍住了笑,眸兒水盈盈的瞅著他,話鋒一轉,「少爺還記不記得上回我提的那個秘密?」

「當然!」

「少爺還想不想知道那個秘密?」

「廢話!」他的心懸在那兒,被她吊足了胃口,天天都在揣測那個秘密是什麼。

趙頤萱朝他勾了勾手指,要他彎,葉釗祺自然從善如流,湊近了俊臉,讓她附在耳邊低語。

「那個秘密就是一我已經喜歡上少爺了。」她一在他耳邊說完,旋即抽回身,別過臉去,兩頰已火辣辣的燙紅。

葉釗祺先是傻住,下一刻欣喜若狂的將她摟進懷里,若不是旁邊還有其它人,他早就吻住了她誘人的小嘴。

「頤萱,我答應你,從今往後,我只會對你一人好,事事以你為先。」

「少爺……」

「別再喊我少爺,你只是一時遭難,不是真的奴婢。」

她赧紅著臉兒,小聲的說︰「釗祺,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振作起來,別再讓你的叔叔嬸嬸欺負你,你要多替自己著想,多護著自己。」

听她口口聲聲都在為他設想,他胸口一熱,將她抱得更緊。「好,我會振作的,你等著,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放浪,時晴的事,我承認是過去輕狂不懂事,才會收了她,可我不會再犯傻了,我會妥善處置的。」

她滿意的笑了,彎起的眉眼美如星月,直教他看得著迷不己。

遠處夜空,天燈冉冉升起,熾亮燈火中,他們就這麼凝視著彼此,成為彼此眼中的另一盞燈火。

餅去那個放蕩的葉釗祺已經死了,從這一刻起,葉釗祺己重新活過,他不會再任人把玩于股掌之間,更不容許趙頤萱因他而受辱或受傷。

葉釗祺在心中默默起誓,他窮其一輩子都要對她好,絕不讓她傷心,日後更要讓她以自己為榮,不讓她後悔喜歡上他!

第6章(1)

餅了一個年,葉府上下都能明顯感覺到,葉釗祺整個人彷佛月兌胎換骨,與昔日那個暴躁放蕩的惡霸全然迥異。

雖說前些日子,眾人己發覺葉釗祺有改變,脾氣稍有收斂,也不再那樣閑散度日,不過,這些改變絕對沒有近來的大。

簡直像是天降奇跡似的,過完新年之後,葉釗祺每日晨起晚歸,而且還不是隨那些紈褲子弟到處胡鬧,而是待在國子監辦理公務,要不就是將自己關在書房里讀書習字。

最令眾人感到驚訝的,是過去葉釗祺從不參加那些文官為了切磋詩文的舉會,也不曾與朝屮官員應酬培養人脈,可近來他開始參與這些大大小小的應酬聚會。

起先,那些人還當他是來瞎鬧,根本沒把他當回事,怎知一連幾次下來,葉釗祺在聚會上非但沒有出糗,反而表現優異,令那些素來自視甚高的文人們大吃一驚。

漸漸地,葉釗祺的才氣在文人間傳開來,有的人不信,想親眼證實,于是無數的邀約應酬就這麼紛然而至。

面對葉釗祺這樣翻天覆地的改變,西院那邊自然不可能不知情,羅氏為此緊張得很,私下找來時晴問過幾次話,卻問不出個所以然。

「你說,釗祺近來對你很冷淡?」羅氏質疑地問著時晴。

時晴悻悻然地點著頭。「雖然少爺已經沒讓趙頤萱守夜,前些日子她也回去干起原來的活兒,不過上元節過後,少爺又提拔她為二等丫鬟,讓她在書房伺候。」

反觀她,空有大丫鬟的頭餃,葉釗祺卻沒恢復她守夜的職,對她的態度冷淡如冰,就連書房也不讓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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