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萬福妻 第25頁

予月無所謂,那本來就是她刻意做出的效果,只求李媚君不再時時盯住自己,她才能平安度日。

「真想拿把針,把那女人的嘴巴縫起來,怎地那樣一副蛇蠍心腸的女人,卻長得貌美如花,把人迷得團團轉,她說什麼,那群笨蛋居然全數相信。」

那又怎樣?只要賀後兩家人知道真相,其他人要怎麼傳、怎麼說,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笑道︰「阿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越毒的蛇花紋越鮮艷美麗,能吃的菇其貌不揚。天地間,本就是這番道理。」

「誰說的,後家夫人和小姐不也美得讓人別不開眼,可她們就是一副菩薩心腸,只想幫人、助人,才不想禍害人。」

那些人的眼晴有問題,他怎麼看,自家娘子和女兒都比李媚君美得多了。

「阿爹別生氣,那樣的人家咱們惹不起,躲著還不行?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被瞎說個幾句,又不肉痛。」

「可我就是氣不過,若是人人都听信她的話,以為你是個病秧子,往後成不了親事,可怎麼辦才好?」

那更好,她又不想與旁人結親。

「阿爹氣不過能怎樣呢,人家是郡主啊,隨便開口就能拿王爺、皇帝壓得人低頭。」皇親國戚啊,如果所有的皇室人都是這副德性,在朝堂為官,也不是與豺狼虎豹為伍?

「她這樣對我女兒,我就不信報復不到她。」

「阿爹想怎麼報復她?」予月想想覺得好笑。

「我等她死了,不給她做棺材。」

予月捧月復。阿爹好大的志向,不給做棺材就當報復了?

不過……阿娘愛的不就是阿爹這樣的憨厚性子,真的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像她啊,偏生不愛敦厚良善的,就愛心機重、城府深的狐狸爺。

見女兒這樣,後羿嘆氣,拍拍她的手背。

「女兒啊,不是說擎曦這孩子不好,可、可你也知道的,阿爹同賀家人有心結。」

他說不出自己嫉妒女兒喜歡賀家小子比喜歡自己還多這種話,只好翻出幾百年前的舊帳來說嘴。

第5章(2)

「阿爹,您怎還惦記著那些,阿娘若听見這話定要傷心的,這些年阿娘是怎地真心真意待您,您竟信不過她?」

「也不是信不過,就是、就是……好吧,擎曦那孩子太厲害了,看到他,我就想到他那個了不起的爹,就想到你娘嫁給了我,心底不知道有多委屈,光想著你娘的委屈,我心底就有根刺,刺得我難受……好女兒,咱們不要賀擎曦,阿爹另外幫你物色個好男人好不?」說到最後,那個口氣簡直是苦苦哀求了。

「阿爹心疼娘的委屈,就不心疼女兒的委屈嗎?」她幽幽問了句。

後羿聞言,心揪成一團。已經喜歡成這樣了啊,喜歡到不和賀小子一起,就會難受委屈?他舍不得女兒傷心,可是……他濃濃的眉目糾成一團。

「如果皇帝賜婚,逼他把李媚君一起娶進門,阿爹會擔心吶,那女人三番兩次害你不成,不曉得還有什麼更厲害的手段在後面等。」

「擎曦哥哥不會肯的。」她告訴自己,必須對他有信心。

「如果,他不能不肯呢?如果皇帝以賀家人的命做為要脅、挾制他前程呢?女兒啊,你不懂男人,男人為自己的未來,是可以做出許多犧牲的。阿爹那麼寵你,怎舍得你去拼一個危險的婚姻?」

「如果真的走到那天……」

予月抿緊雙唇。如果走到那天……她便能毅然決然轉過身嗎?她不知道。

「不會有那天的!」

一句斬打截鐵的聲音出現,予月和後羿齊齊看向門口。是擎曦!

她從椅子上跳起來,沖到他跟前,看住他的眉、看住他的眼,看得滿心歡喜,忘記她是誰。

予月的喜悅興奮全落入擎曦的眼里,他拍拍她的肩膀、握上她的手,把自己的掌溫傳遞到她冰冷的小手上。

轉過頭,他對後羿道︰「岳父,我照約定拿到一甲狀元,予月及笄禮那日,賀家定會央人上門提親」

這麼快就叫岳父?他沒認呢!

後羿怒眼瞪他,咬牙切齒道︰「還沒完,你最好先把李媚君的事給我處理得干干淨淨,一天沒處理好,予月就一天不進賀家門。」

苞在擎曦身後進門的予祥、予恩見狀,連忙進屋拉開父親。

「阿爹,大哥考上二甲十七名,我也上了三甲二十一名,我們要入朝當官了。祖母說,這等大事要趕快敬告祖先,阿娘要你到前頭,主持祭拜事宜……」

予恩一面說一面把父親給拉出予月房間,予祥對擎曦使個眼色後,貼心地為他們關上門。

門甫關起,擎曦一把將予月抱進懷里,他滿足地深吸口氣,親吻她的發際。

終于啊……終于擁她入懷、心落定。

三個月時間,旁的沒學會,他倒是明白了一件事——相思真的很折磨人。

捧起她的臉,擎曦有說不出的開心,教他開心的事很多,見到她、抱住她、親吻她……而最最令他開心的是,她說了︰阿爹心疼娘的委屈,就不心疼女兒的委屈嗎?

不和他在一起,她便委屈了呢。

還以為她是被幾個哥哥合力強迫,強迫和自己在一起,還以為她只不排斥他的寵愛疼惜,還以為她年紀小到無法理解「愛」是怎樣的東西。

原來,他弄錯了,她只是不擅長表達心事,只是不曉得甜言蜜語、把愛掛在嘴碎,只是不曉得用手段來勻住男人心。

滿足呵,他緊緊摟住她,片刻不肯松手。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賺錢的滿足、高中狀元的滿足、受皇帝重視的滿足,都遠遠比不過知道她愛他的滿足感。

再次親親她的額頭、聞著她身上談淡的冷香,在滿足過後,他勻起予月的下巴嘆道︰「怎麼又變成小冰球了?果然,沒有我還是不行啊。」

擎曦以為她要害羞地頂他兩句︰誰說沒有你不行,我不是挺好……沒想到,予月竟是環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胸口里,悶悶地說了句,「是啊,沒有你,果然不行。」

滿足再加上滿足,那個感覺是筆墨都無法形容的快樂呀。

他再也忍控不住了,捧起予月的臉,俯把唇壓上,他重重地封住她柔女敕的唇瓣,吸吮著她的香甜、在她的柔軟間輾轉流連。

這個吻帶著迫不及待的疼惜、帶著思念,也帶著濃濃的眷戀,他緊緊抱住她的身子,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里似地。

纏綿、戀棧……他不知道自己吻了她多久,只知道再久都不夠用,他想她,想得心疼、頭疼、全身上下處處發疼。

終于,擎曦松開她,把她重新壓回自己胸口,兩個人的喘息聲,此起彼落,兩顆緊緊相依的心宣布了一件事——他愛她、她也愛他。不是單純的愛,不是單方面的喜歡。

「說!想我不?」擎曦話問得霸道,可她不介意他的霸道。

「想,很想。」她順著他的心、也順著自己的心意,實話實說。

「什麼時候想?」

「收到小泵娘送來的鮮花時,很想,想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想到送女人花兒?吃著阿江送來的魚時也想,若是腦子越補越好,會不會想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抱著暖玉枕的時候也想,想著它再暖,也不會同我說說話,不會輕拍的我背、哄我入睡。看著院子里那道牆時,更想、更想,想著什麼時候,你才會從那道牆後頭飛身過來見我。」

她的想,讓他樂到不行,短短三個月,她變得多話了,而且出口的每一句,都帶著濃濃的甜蜜,誰敢說短暫分離不是幸福的前奏曲?誰說塞翁失馬非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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