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上賊床 第9頁

「你是指哪個部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部分。」駱駿一笑,「老實說,把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帶回山莊這部分,不是他的作風。」

聞言,她疑惑的看著他。

駱駿非常熱心地解釋起來,「十二爺雖是個生意人卻有著俠氣,他對于不平之事向來不會視而不見,也總是願意出手幫助弱者。」

她一楞,這跟她自常叔那兒听見的不一樣,但出自駱駿之口,她又莫名覺得信服。「十二爺是那樣的人?」

她略帶懷疑,語帶試探。

「當然。」

「可是我听說一些關于他的事,都不是好事。」

「噢?」他一臉好奇,「你听到什麼?」

「就……」她想了一下,覺得不好把她從常叔那兒听到的告訴駱駿。

駱駿見求安支吾,釋然一笑,「十二爺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慢慢看吧。」

她疑惑的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凡事要眼見為憑,听來的也許是道听涂說?

「那你說十二爺帶我回來,不是他的作風又是指……」

「喔,」駱駿微頓,然後笑道︰「騰雲山莊可以說是十二爺的堡壘,這兒有太多他所珍視的東西,所以當他要讓一個人進到山莊時,勢必要對那人有著相當的了解……」說著,他上下打量求安一回。

「他讓初識的你進到山莊、讓你去貼身伺候他,現在又準你到馬廄來,我想他一定很喜歡你。」

不知怎地,當駱駿說陸震濤一定很喜歡她時,求安的胸口竟瞬間緊縮,有點喘不過氣來。

看她突然不說話,駱駿急忙補充說明,「欸,我不是說十二爺對你有什麼奇怪的念頭,十二爺他喜歡的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所以你放心。」說著,他自己急得漲紅了臉。

求安睇著他,干笑。「我沒往那兒去想。」

「那就好。」駱駿拍拍胸脯,不知想起什麼,又細細端詳著她,「不過說真格的,求安,你長得太好了,若你是女人,一定是個漂亮的女人。」

听著,求安微微一震,莫名心慌。

「你們這麼投緣?」突然,陸震濤的聲音傳來,兩人這才發現他已經走近。

駱駿笑笑,輕搭著求安的肩膀。求安一震,直覺的想躲開,可又覺得這樣對駱駿相當失禮,只得僵住不動。

「是啊,十二爺,我覺得求安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樣。」駱駿笑視著一旁漲紅臉的求安。

看求安滿臉通紅,整個人僵住,陸震濤不自覺的挑挑眉,興味的睇著她。

他感覺得出來她是個跟男人少有往來的姑娘,也因此,扮成男人跟一群男人廝混在一起,對她來說是極大的挑戰及突破。

她還能撐多久呢?

「駱駿,你還是別把她當弟弟吧。」他說。

駱駿微頓,「為什麼?」

「因為弟弟永遠只能是弟弟,朋友就有其他的可能。」

駱駿沒听明白他的意思,求安也不懂,兩人微微瞪著眼楮,疑惑的看著他。

「朋友有其他可能?」駱駿問︰「朋友就是朋友,還有什麼可能?」

他深深一笑,沒有回答駱駿的問題。

直至目前為止,他還不想讓騰雲山莊的任何人知道她是個女人,因為這不只是屬于他的秘密,也是他的樂趣。

「十二爺!」趙世東快步走來,「莫羽翠來了。」

「噢。」他淡淡的應了一聲,旋身而去。

莫羽翠來了。不知為何,當求安听到這句話時,心口莫名的揪緊,她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她確定的是,她非常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唉……」身旁的駱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真羨慕十二爺。」

她微頓,疑惑的看著他,「羨慕?」

「可不是嗎?」他說︰「莫羽翠是個何等高傲的女人,可卻還是臣服在他腳下,這世上恐怕沒有十二爺征服不了的女人吧?」

听著他這些話,她突然竄起了火氣。

「貪歡戀色,有什麼好羨慕的?」她語氣里帶著連她都不明白的憤怒,「還有……」她轉頭直視著駱駿,「這世上一定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說罷,她撥開他還擱在她肩膀上的手,提著水桶,忿忿然的走開。

駱駿楞住,呆呆的看著求安離去的身影,須臾,他搔搔頭,困惑地說︰「我說錯什麼了?

莫羽翠在靜湖苑留宿一夜,隔天便又走了。

她留宿靜湖苑時,求安一直心神不寧。她不想跟莫羽翠打照面,不想看見他們,更不想听見他們。

她對莫羽翠有著一種奇怪的排斥,卻說不上來為什麼,因為莫羽翠是青樓女子嗎?

不,她爹常教誨她不能以職業、身分、富貴去論定一個人的高低貴賤。她爹的話,她可是都听進去了,所以她不會因為莫羽翠是青樓女子而看輕她。

那麼,這種打從心里浮現的排斥是什麼呢?

還來不及厘清自己的感覺,莫羽翠已經離開了騰雲山莊,而且是跟著陸震濤一起離開的——因為陸震濤到臨河去了。

臨河是長河最重要的重鎮,也是南來北往的航運中心,所有買賣都在這兒進行,而京城也離此不遠。

陸震濤的永業航運就開設在此,他甚至在臨河還有一處行館。

他一離開靜湖苑,求安便在苑里大肆翻找搜尋一番——尤其是堆滿他娘親物品的那一間。

她想,也許他將見不得光的東西藏在他娘親的物品之中魚目混珠,可她翻箱倒櫃的搜查了之後,依然什麼都沒發現。但她發現,那房間里的東西全是女人的東西,而且全是些舊東西。

那些箱子里有著女人的衣物、書畫、琴、頭飾……而且她非常確定它們分屬于兩個不同的女人。

是誰的東西呢?他將它們妥善的收藏著,想必是他非常珍視之人的物品吧?

若非有著滿滿的思念,她想他應不會如此珍視這些物品。

老實說,她在翻找的過程中,不時覺得感動。

因為她發現不少他寫給他娘親的信或紙條。那應是他小時寫給母親的,因為字跡還十分稚女敕。

她爹說一個孝順爹娘的人,絕對不會是個壞人。

所以說,他不是壞人嗎?她覺得好混亂,越是接近他、知道他越多的事,她就越感到迷惑。

兩天後,陸震濤自臨河回來。

「十二爺,你回來了。」他返回靜湖苑時,求安正要去馬廄。

陸震濤雖風塵僕僕,眼神卻閃閃發亮。他睇著她,「我不在的時候,沒什麼事吧?」

她搖搖頭,「什麼事都沒有,十二爺擔心什麼?」

「擔心你。」他直視著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頭顫了一下。什麼意思?他怎麼老是說這種奇怪的話?

「我沒有什麼好讓十二爺擔心的。」

「那你擔心我嗎?」他笑睇著她。

她一楞,木木的看了他一會兒,「嗄?」回過神,她面露驚羞。

「行船走馬三分險,不擔心我出什麼意外?」

「十二爺的事,輪不到我擔不擔心。」

「怎麼這麼不會說話?」他鹽眉,「我可是你的主子,你不擔心我?」

望著他,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總是這樣,讓她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去哪?」他話鋒一轉。

「馬廄。」她說。

「嗯,去吧。」他說。

「是。」她答應一聲,邁開步伐,急著想離開。

「小雞。」突然,他喚住她。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怯地說︰「十二爺還有吩咐?」她猜想他剛回來,可能是想吃點什麼或喝點什麼。

但,他只是從腰間模出了一個紅色的錦囊,然後遞給了她,「給你。」

她訥訥的接過,疑惑的看著他,「這是什麼?」

「打開看就知道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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