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一出門就開始下令:“木二木三木四木七,即刻拿人,麗妃與人私通懷有孽種,即刻將她拿下。”
“林一林六林八去查她最近和什麼人接觸了。”
周衡吩咐了下去,他看了看蘇小鹿和幾個孩子,他對蘇小鹿開口:“小鹿,這陣子還請你留在宮裡, 保護一下他們,也陪陪你姐姐,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可乘了。
此事事關重大,他這邊的動作, 要快。
因爲越慢, 受到的阻力就越多。
周衡神色有着前所未有的陰冷。
辛迪麗會蠱惑術,但她又不是神仙,她培養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比他這個太子還多。
她以爲走出這一步,重傷了蘇小靈,讓整個朝臣都相信了,就能逼迫他妥協嗎?
想都別想。
他的仁慈,絕不會成爲她利用他的刀。
——
辛迪麗沒關心主宮的動靜,她以爲自己走出這步棋後,就穩操勝券了,因爲周衡有仁慈之心。
她設想過,就算周衡大怒質問,她也能找到理由堵他的口,但辛迪麗萬萬沒想到,周衡會被刺激的發瘋。
她會蠱惑術,周衡是知道的,她想要攝人心魄從而控制,可那麼多暗衛如何控制得過來。
周衡真的是瘋了, 爲了對付她,竟然動用他這麼多人!
姜未身手不差, 可她抵不過這麼多精心培養的暗衛,很快就敗下陣來。
刀劍橫在脖頸前,辛迪麗穩住慌亂的心神,看着如羅剎一般的周衡:“太子殿下,殺了我,你如何對天下交代?”
周衡想殺她,從他的眼神裡,辛迪麗也看出來了。
但她篤定周衡不敢,如果她是普通女子,可能殺了也就殺了,可她辛迪麗,是麗朝公主,她和親而來,委身自己做了太子側妃,周衡要是殺了她,怎麼對天下人交代。
他心尖尖上的人,只怕是要被萬人的唾沫液淹死。
“側妃辛迪麗,麗朝和親公主,與人私通懷上孽種, 就算要殺伱, 也該是麗朝的人殺,殺你,我嫌髒手。”
周衡聲音冷漠,他自然恨不得把辛迪麗拆骨剝皮,但他不能,辛迪麗毀他,那他也如數還給她。
一個不潔,被休棄下堂的異國公主,將她遣返回麗朝,她有的是折磨。
辛迪麗眼眸大睜,看着周衡眼中的厭惡和冷漠,她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棋子。
她以爲周衡是仁善的,卻忘記了,他是將來的帝王,帝王也有陰狠的一面。
和周衡認識十餘年,她沒見過周衡陰狠,以至於她忽略了。
她也低估了,周衡對蘇小靈的看重。
“你腹中的孽子,是何人的?”
周衡眼神冷漠,他盯着辛迪麗的肚子。
辛迪麗只覺得一股寒光襲來,她打了個寒顫,她咬牙切齒:“是你的,太子殿下,你忘了嗎?年前你來我宮中,你喝醉了我們就成就了好事,孩子就是你的。”
周衡不會殺她,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一條道走到底了。
這個孩子,她哪裡知道是誰的,事情是交給姜未去辦的。
是姜未在外面取的種。
她們不在意孩子是誰的種,她只是爲了有孕。
但爲了事情不被揭露,孩子的父親,絕不是什麼好人物。
因爲她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決定,要將這個孩子按在周衡名下。
辛迪麗不承認,周衡擡擡手,姜未就被拖到了他面前來,周衡從侍衛手中拿了劍,他看着辛迪麗,一擡手就紮了姜未一劍。
“你以爲你不認,我就只能認下嗎?呵呵——”
周衡諷刺的冷笑。
姜未只發出了一聲悶哼,就將所有的痛楚隱入喉中。
辛迪麗掙扎:“住手,住手!”
辛迪麗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怕周衡殺了姜未。
周衡冷笑:“這個孩子是誰的?”
他將劍拔出,又狠狠紮下。
他的殘暴,狠辣,讓辛迪麗崩潰尖叫:“啊啊啊——你住手,不要殺姜未。”
“呵呵——”
周衡並沒與停手,辛迪麗一句有用的話都不肯說,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我不知道孩子是誰的,你住手,別傷了姜未,孩子不是你的,是我與人私通的……”
辛迪麗看着周衡,他真的完全瘋了,自己要是不肯認,他就殺了姜未。
她所做都爲了什麼,如果姜未死了,她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辛迪麗痛苦的閉上眼,哽聲說:“是取了別人的種,這個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周衡扔掉了手中的劍,眼中的陰鷙才散去。
他本不想做的這麼絕,是辛迪麗逼迫他的。
他擡擡手,讓人把辛迪麗這兒圍了。
辛迪麗得到了自由,第一時間就撲到了姜未身邊,緊張的抱起姜未給她喂藥。
周衡冷漠的離開。
辛迪麗眼淚不住的流:“姜未,是我害了你。”
姜未搖頭,她擦辛迪麗的淚水,走到這一步,早就身不由己了。
在這異世,世上沒有桃源地,她和辛迪麗身份非凡,哪能有安分日子過,如今回頭看這十年,這已經是最好的日子了。
周衡刺她兩劍,並沒傷到要害。
吃了藥,包紮好就行了。
周衡拿了辛迪麗的證詞之後,就直接去面聖了。
他東宮這麼大的動靜,外面早就知道了。
在得到這個消息時候,周召就大怒了一場。
將上書房砸了個遍,他大罵一通:“他以爲他是誰?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天下多少雙眼睛盯着,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對外朝公主屈打成招!他怎麼敢怎麼做,休棄一朝公主,虧他想得出來。”
“瘋了,瘋了——”
周召氣的不輕。
他知道周衡喜歡蘇小靈,他覺得這份喜歡會隨着時間變淡,頂多是喜歡她多一些,但現在看,周衡這態度,分明就是非她不可。
一朝天子,怎能專寵這一人,這朝臣錯綜複雜,他們不可能看得下去。
自古以來,都是皇帝在外,皇后在內。
外男爭權勢,世家女子在宮中也爭寵愛,相互制衡,廣納官家女,這是皇族對官家開放的榮耀,畢竟誰的家族,都有可能成爲未來皇上的外族。
到了周衡這裡,只有外沒有內,那就等於斷了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