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楚家兄妹……再不為江湖人,何苦再被牽連進這場血腥陰謀。
「我曾受家父之命前往遼境調查宸月宮之事,此回言宸月宮與遼人勾結一事,實乃有人故放謠言,亂人視听,非是事實。至于中原各大門派遭受襲擊一事,更是有人有心嫁禍,借宸月宮再出尋仇之名轉移眾人的視線,最後來完成他不為人知的目的。」緊握了下洛歌飛的手,示意她暫不要再出聲,由他來應付。
「什麼?!」眾人二度面面相覷,對莫簫笙的話似懂非懂,半信半疑,畢竟以莫簫笙的為人是不會說假話的。
不由將線視轉向莫寒天與通圓大師,見兩人面沉如水,顯然已先他們一步知曉這件事情,心下著實震驚不小。
「莫少莊主可否能將話說得明白些。」溫成瑞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看似急切地代眾人問道。
「我已找到晏前輩與楚家遺孤的墳冢,可證明當年逃走的三人早已亡故,宸月宮無一人生還,更無人可復興宸月宮。」莫簫笙眼眸眨也不眨地道,「此次事件,乃是有心人想要除盡鎊大門派,稱霸江湖的一場陰謀。」
「莫少莊主,空口無憑,你可有證據?」趙掌門不由質疑道。
「證據便是那布置一切陰謀之人,曾妄想誅殺莫少莊主以引起眾怒,再設計將眾人一網打盡。可惜這幕後的陰謀者卻誤殺了我府護衛朱雀,更不巧的是,他行凶之後恰好被我府中另一人看到了。」接話者乃是青龍,只見他眼眸微眯了下道,「只待他明日帶著憑證回到開封,便可指出此回事件幕後的陰謀者是誰。」
第十六章真相大白(1)
暮色降下,星斗滿天,月色清明。
雖無風,但夜晚仍是比白日要來得清涼許多。
夜涼好入眠,可惜,今夜注定無人可安睡。
白日里發生的事情大出眾武林人士之意料,接二連三的真相道出,擊在眾人心頭,令人瞠目結舌。
莫簫笙將所查之事一一講來,而莫寒天與賢王府的青龍也同時言明,早已對宸月宮再出一事有所懷疑,早已暗中開始調查,發覺實是疑點處處。
而十四年前之事,仔細想來當時並無人可證明宸月宮叛離中原,只怕也是一場陰謀,枉害宸月宮上下百條人命,卻還要楚雪陽夫妻背上叛徒之名。
在場眾人臉色蒼白,若當年之事真是一場陰謀而枉害百條人命,宣揚出去實在有損名門正派的顏面,受人所譏笑。
青龍言,見到凶手之人正是四方護衛中的白虎,當時他與朱雀兩人同去接應由遼返京的莫簫笙,兩人一明一暗行事,恰被白虎看到了那行凶之人。
為免冤枉良善,朱雀尸體由莫簫笙與洛歌飛共同帶回開封,而白虎則暗中去收集證據,未想竟證實了有人欲借宸月宮之名,謀害中原正道為實一事。
如今只待白虎拿著證據來錦寒山莊指出凶手,還宸月宮一個清白,給正道受害之人一個交待。
莫懷惜所居的院落屋頂上並肩坐著兩個人,身形相仿,樣貌相同,其中一人面帶淺笑地看著山莊內某一處,另一人則抱著酒杯,身邊放著大小不一的瓷瓶,正在調藥酒。
「你說,他什麼時候會有動作?」說話的正是被禁足的莫懷惜,單手撐著下巴,貌似天真地問。
「你怎能肯定你的計謀一定會奏效?」莫殘樓不客氣地潑下一盆冷水,若不是莫懷惜他也不會跟著一起被罰禁足。
「因為我相信大哥他們自然有辦法讓那只老狐狸相信他的陰謀已經被發現,關鍵只在于陰謀被戳破的時間,是早是晚罷了。」
莫殘樓聞言斜斜瞥去一眼,「你就不怕再害了白虎?」
發現溫成瑞這只老狐狸的人雖是老李,但若由老李出面,必會造成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若是將望月台這種亦正亦邪的組織牽扯進此事之中,只會讓事情變得混亂,而無半點好處。
名門正派更會大加質疑望月台為何要派人保護莫簫笙?錦寒山莊與望月台有何牽扯?而曾經殺人如麻的老李所說的話,更不令取信于眾人,此間種種定會給溫成瑞造成可趁之機,對已方無絲毫助益。
所以,昨夜老李來到錦寒山莊後,將已經查到的一切事情講與莫簫笙等人,再將收集到的證據交給莫懷惜。
彼慮到老李的身份與立場,莫懷惜提出不如讓賢王府來幫個忙,可省去不少麻煩,也給賢王府親手拿下殺害朱雀凶手的機會,最後更對朝廷命官被害一事有個清楚明白的交待,可謂一石三鳥。
將一切事情推與他人出面解決,便再沒有莫懷惜與莫殘樓兩兄弟的事情,他們只要靜待事態發展和最後的結果便可。
莫懷惜轉眸笑眯眯地看著莫殘樓,「等那只老狐狸搞清楚誰是白虎,再論其他也不遲。」
他雖未見過白虎,但听玄武講過其人善于易容,變化莫測,性格古怪,常年在外辦事,少回王府,時間久了,連他們這幾個和白虎一起長大的同伴都記不清他的長相了。
而且……今日眾人齊聚大廳時,白虎便已在場了。
「何況……此回計劃中有危險的好像不是白虎吧!」莫懷惜又緩聲補上一句,眼里盡是看好戲的成分。
莫殘樓眉梢微揚,將調好的藥酒遞到莫懷惜面前。
「我戒酒了。」莫懷惜支著下巴漫不經心地道。
莫殘樓頓了下,大感意外地瞥了他一眼,「那就直接吃藥好了。」由懷中拿出昨晚用來打他的藥丸丟到莫懷惜手里。
莫懷惜從小體質較弱,不宜飲酒,不宜過分操勞。
莫殘樓會選擇習醫與莫懷惜難月兌關系,也是從他習醫後,便做了一種補身的藥丸給莫懷惜,以彌補他先天上的不足。
「嗯。」
屋頂的兩人再未多言,與府中別處院落一般,靜靜等待陰謀者自動現形。
「莫簫笙,你代我寫一封信給我爹娘可好?」洛歌飛對走在她身旁的莫簫笙道,他們兩人正往溫成瑞暫住的廂房而去。
莫簫笙略遲疑了下,點頭道︰「好。」
轉眸偷偷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溫潤中顯出三分靦腆,唇角的笑意不由擴大,「咳,爹心中一直記掛著兩位伯父,卻不忍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現在他也該出門走走,順便了卻他的心結。」洛歌飛輕咳一聲,正經地道。
無奈地嘆出一口氣,莫簫笙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長發。
洛歌飛淡抿起唇瓣,笑意由眼中流瀉而出,柔情萬千。
「莫簫笙。」洛歌飛側眸,眨也不眨地看著莫簫笙無奈卻溫柔的神情,壓不住心頭跳起的悸動。
「嗯?」剛剛被捉弄的人仍舊無防備地轉過頭,不明所以地對上洛歌飛黑漆漆的眼眸,眼中有著詢問。
洛歌飛突然出手拉住莫簫笙的衣袖,迫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開口方要詢問她發生何事,突覺唇上被一個異常柔軟溫熱的東西覆住。
眼眸瞬間睜大,驚詫地看著已經站回原處的洛歌飛,莫簫笙以手輕掩自己的唇,感覺上面還殘留著方才洛歌飛所留下的感覺。
「你……」
「貞操是女子最重要的東西,我現在把它給了你,你就要負責。」洛歌飛笑意不減地道。
「你……為什麼?」莫簫笙眼中有的是不解。
「因為我發現我不僅僅是喜歡你,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我想逼你娶我。」洛歌飛說得坦率,對自己的心情不加掩飾。
極認真地看著洛歌飛,在她臉上看不到普通女子的扭捏,有的是自信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