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愛你

惹上豪門冷少

聽到她嘴裡吐出季傑兩個字,鍾離衡推着她的手僵住,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半晌都沒有動,怔怔地看着她在夢裡掙扎。任季傑兩個字一直在耳邊縈繞,自己更像那個被夢魘困住的人。

她終究還是忘不了他嗎?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不行。季傑陪伴了她將近二十年,自己以前就怕輸給這個時間,如今他死了,自己卻邊嬴的機會也不再有。這樣想着,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唔!”睡夢中的蕭蕭終於吃痛的醒過來,然後看到了鍾離衡鐵青的臉。他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對,她本來迷茫的眸子漸漸清明,叫着:“鍾離。”那樣子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鍾離衡看着蕭蕭心裡特別憋悶,自己的心被傷的揪痛揪痛的,她的樣子看上去卻這麼無辜。

“你弄痛我了。”蕭蕭拂下他擱在自己肩頭上的手,皺着眉把衣領往下拉,看到白皙的肩頭上果然有三個淤青的指印子。

擡起頭來正想抱怨他下手重,卻見一個黑影壓過來,直接把她按到了牀上。嚇得她本能的驚叫,又意識到這張牀上除了自己,就只有鍾離衡,所以那已經出口的尖叫又被生生吞了回去。

深夜的病房裡很靜,只有牀頭亮着一盞小小的檯燈。他那張俊雅的臉近在咫尺,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全噴在她臉頰上,癢癢的。他高大的身子熨燙地貼着她,讓蕭蕭的身子也跟莫名發熱,她的呼吸漸漸不穩。

“鍾離…唔……”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他封住了口。

這個的吻得既道霸又炙烈,帶着侵犯的氣息,他甚至已經開始嘶咬起她的脣角。蕭蕭心裡莫名的慌了一下,因爲他已經許久不曾這樣粗暴,帶着隱隱懲罰的味道。

“鍾離,你的傷——”被吻得暈頭轉向,脣也被他撕扯的疼,她的手一邊抵着他的胸膛推拒,一邊氣喘吁吁的提醒。

他卻不理,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跨坐在她的腰間了,手也在忙着脫她的上衣。這幾天他的藥量隨着傷勢好轉一直在不斷減少,白天的點滴早就打完了,這下已經沒有什麼能約束他。

鍾離衡的手在她身上非常肉。欲的撫摸,吻從她的脖頸一直延伸到大腿,力道不是溫柔的,有些微的痛,但仍像在她身上點下了一串串火焰的種子,讓她禁不住的顫抖。

這樣的鐘離衡讓蕭蕭莫名的緊張,她的手抓着牀單,惦記着他的傷所以不敢反抗,又怕他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大腦在他的攻勢下極近停擺,在欲與理智間掙扎。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他的腰一沉便毫無預警的進入了她。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他就用力的衝撞起來。真的很用力,每一下撞擊的幅度都很大,恨不得撞飛了她一般。

“鍾離,輕點,輕點。”她只能死抓着牀單叫着,不是求饒,而是怕他的傷。可是那嘶啞而破碎的聲音發出來,卻更加激發他的獸性。

到最後鍾離衡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發泄,還是早就已沉迷其中,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掉下來,身上也粘粘的,牽動的傷口有點發痛,他卻仍然不管不顧,直到最後抵達頂峰宣泄。

不管剛剛多麼勇猛,他畢竟還是傷患。身體饜足之後,他終於翻身下來,身子倒在了牀的另一側,樣子有點疲憊,又不像是單純的身體疲累。

蕭蕭儘管渾身痠痛的難受,也很不適,還是強撐着起來清理了彼此,然後溼了條溼熱的毛巾給他擦拭,順便看了看他胸口的綁帶,還好沒有血跡透出來,不禁鬆了口氣。

“明天就拆線了,不用擔心。”他抓住她放在傷口上的手,眼睛都沒有睜開,彷彿真的很累。

蕭蕭把手從他的掌下抽出來,順手把那條給他擦身子的毛巾扔到牀頭的櫃子上。/非常文學/事實上自己也累得很,便偎進他的懷裡尋求溫存。聽到他胸腔傳來有力的心跳,會讓她的心莫名安定。

他長長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剛剛得到的滿足的身體還熱熱的。鍾離衡看着安心閉上眼睛她,問:“你剛剛是不是做惡夢了。”

準備入睡的蕭蕭突然想起那個夢來,猛然睜開眼睛盯着他。心裡不安地想,怪不得剛剛覺得他那麼反常,難道是自己無意間說了什麼?

“夢到了什麼悽慘的事嗎?叫得整橦樓都聽到了。”他的問話語調很平靜,神色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可是卻讓她覺得古古怪怪的。

蕭蕭下意識的垂下眸子,掩下所有的情緒,手撐在牀板上想要起身:“我去洗個澡。”

他卻猛地一把抓住她手,讓她吃痛的看着自己,不准她逃避:“是不是又夢季傑了?”哭得那麼悽慘,不就是夢到他死了嗎?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鍾離,我不想跟你吵。”季傑那件事她本來就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現在看他這樣失控,她更加不敢隨便告訴他。

他看了她半晌,她的眸子裡在那瞬間流露出一絲清冷,那種代表防備與隔絕的神色,好像在說季傑在她心裡是禁區,禁止任何人去碰觸。他心揪了一下,然後狠狠的甩開她的手:“就那麼忘不了他?”拿他鐘離衡到底當什麼?

蕭蕭看着他煩燥的樣子,心裡也不太好受。她的手放在牀單上的手鬆了緊,緊了鬆,還是選擇坦白:“鍾離,今天季傑的父母來找我了。”

“他們爲難你了?”聽說上次在墓園被打的很慘,他的問着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她身上掃了一遍。她身上果然有許多痕跡,不過自己剛剛顧着發泄,根本沒有注意到,心裡突生愧疚。

鍾離衡蹙眉,問:“找你做什麼?”他不喜歡跟季傑扯上任何關糸的人或事物。但是蕭蕭既然主動跟他說,他還是認真地聽。

蕭蕭深吸了一口氣,閉着眼睛說,像是好不容易纔鼓足的勇氣:“……他們拿了三年前,在那間廢舊鋼廠裡的照片。”那裡的所有一切她都不願意想起,因爲不管是三年前發生的事還是三年後季傑的死都是她的惡夢。

“你還懷疑是我?”他緊張地抓住她的胳膊,又像有點生氣,那件事被氣的沒有理智是承認過,但那些都是氣話。而她也當真了,深信不疑的仇恨過他。

蕭蕭的脣扯動了一下,像是要笑卻笑不出來。她只有搖搖頭:“我沒有懷疑,我知道不是你。”那些照片送過來,被提出讓她離開他的要求時,這件事就已經無意間跟爲鍾離衡洗脫了嫌疑。

因爲那些人要她離開鍾離衡,他要做這些根本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何況她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他和自己一樣渴望擁有彼此,曾經甚至還不惜強迫威脅地留自己在身邊過。

“他們有什麼目的?”他不會以爲他們送些照片來,只是爲了刺激蕭蕭。

蕭蕭低頭苦笑:“他們讓我離開你。”

單這一句話,他就已經懂了。鍾離衡的腦子快速轉動,分析應該是他們鍾離家的人,也可能是凌雲,除了他們,不會再有人這樣非拆散他們不可。

“還說了什麼?”他問。

“他們說如果我不答應,他們把季傑受辱的照片發到網上。”她其實真的害怕,她心裡雖然堅持,也真的害怕有那樣一天。

“這件事你別管,我會處理。”鍾離衡緊緊地抱住她安撫,終於明白她這一天爲什麼精神這樣差。

蕭蕭沒有說話,只是將頭偎進他的懷裡,這已經是無聲的信任。

鍾離衡卻像知道她沒有安全感,抱着她的手臂收緊,給予安慰:“蕭蕭,你什麼也不用做,努力愛我就好了。”其它的都由他來承擔。

“嗯。”蕭蕭的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很溫馴的應着。

他們選擇的這條路太難,而她早已經累了,這一刻只想躲在名爲鍾離衡的避風港裡。但是她知道事情不會那樣簡單,目光定在桌上那成堆的文件上,覺得他最近特別忙。

第二天鍾離衡並沒有如願的出院,因爲拆線後,醫生堅持要給他做一糸列詳細的檢查,蕭蕭也覺得查過後出院比較放心,他就這樣被鬱悶的滯留在醫院裡。

蕭蕭先回了豪庭尊砥,把他讓人從聖景園搬回來的東西都回歸原位。然後發現衛生間和浴室裡有些日用品都用完了,鍾離衡這人其實挑剔的很,什麼都喜歡特定的牌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自己坐公車出去給他採買。

“蕭小姐,有你的包裹。”出社區的時候保安送出來一個牛皮紙袋。厚度、尺寸都和季氏父母送來的差不多。

“謝謝。”她遲疑地接過來,心變得更加沉甸甸。那些人,真是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沒有看裡面的東西,也不敢胡亂丟掉,只好將它們放進自己的包裡,然後到公交站去等車。

心不在焉地坐着公車到了時代廣場,那巨大的電視牆上在重播J市的午間新聞。市內幾家出名的國企廠房裡,市長及相關領導都陪着一名年輕的男人考查。那個身影的穿着正式而簡潔,臉上帶着矜貴的淺笑,五官和鍾離衡有幾分相似。

蕭蕭的目光從他移開,然後看向他身後那個始終相隨的身影,就是那個所謂的秘書!

廣場上的人很多,嘈雜的聲音裡她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到新聞主持人的聲音。周圍許多人的視線也定在電視牆上,老老少少議論的都不同。

站在她身邊的兩個女孩,甚至已經興奮的尖叫,她們大聲的談論鍾離堯住在海星商務會館,最近有許多名媛喜歡往那裡聚,似乎都想有機會攀交上鍾離堯這名A市來的貴胄。

蕭蕭拽了拽單肩包的帶子,沒有去採買日用品,而是轉車去了海星商務會館。進入酒店大廳裡,發現裡面的人流量比平時明顯增加好多,她也根本不用細打聽,就知道鍾離堯住在頂樓的總統套房。

拜訪的人似乎很多,整個大廳的人都是,她根本不用費心,已經看到好多人在櫃檯軟磨硬泡,但最終都失望的離開。那些沒有預約的人都在前臺被婉拒了,根本連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通往頂層的電梯只有一部,識別卡也只有客人持有,那些人當然只能離去。她猶豫了一下正想外走,卻迎面撞上一個女人。

她的身子很快被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類似於保鏢的男人隔開,女子被保鏢護在身後。蕭蕭注意到那個女人穿着簡單的白色T恤,下身是梅色暈染的波西米亞長裙,很普通的裝束。偏偏女人長得十分秀婉,身上又有一種古典的雅緻,竟然是那間日式料理船舫的老闆姜笙。

“蕭蕭!”她驚呼,事隔那麼久,姜笙居然一眼就認出了她。

“姜小姐。”蕭蕭拘束地跟她打招呼。

“你會說話?”姜笙有點意外。

蕭蕭勉強對她笑笑,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

姜子也看出來了,所以不再追問,而是轉移話題:“對了,怎麼就你自己?衡呢?聽說他受傷了。”姜子問着,目光還在大廳裡搜索了圈,卻並沒有看到鍾離衡的身影。

“他沒有來。”蕭蕭回答。

“那你?”姜子收回目光,轉身疑惑地看向她。

“姜小姐,如果方便能不能帶我見見鍾離堯先生?”蕭蕭還是說明來意。

目前這種情況,除了眼前的姜子,很顯然她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見到鍾離堯。

姜子看着她,表情有點微微的驚訝。而蕭蕭回望着她的眸子十分認真,她終於意識到蕭蕭出現在這裡是爲了鍾離堯而來。

猶豫了一下,姜子還是應了:“好,你跟我來。”說着便領着她進入貴賓專用電梯,在那些人驚詫又豔羨的目光下抵達頂樓。

“姜小姐,謝謝你。”她說。

“叫我姜子就好了。”她和鍾離衡太熟,並不喜歡她特意拉開的生疏感。

“姜子。”蕭蕭叫,心裡有事,根本做不到她那種坦誠。

姜子當然也看出來了,其實自己也是同樣冷感的人,只不過除了欣賞她的性格,另一部分也是因爲鍾離衡的關糸而對她愛屋及屋而已。

這時電梯在數字不斷的攀升中進入頂層,姜子率先走了出去,蕭蕭跟在後面,然後保鏢纔出來。

整個樓層裝飾豪華,而且特別安靜,高跟鞋踩在光潔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走廊上那每十米左右就有帶着通訊器的安保在巡邏,莫名就給人一種緊張感。

姜子帶着她走到總統套房門口,鍾離堯的秘書正站在那裡。看到姜子本來是要很恭敬的迎上來,卻在看到她身邊的蕭蕭時楞了一下,但神色隨即恢復正常。

“姜小姐。”他恭敬地叫着。

蕭蕭看到是他,身子僵住,心裡竄出深深的恐懼感,彷彿是從三年前的廢鋼廠裡延伸出來的。

姜子覺出她的反常,卻沒有問,而是對秘書說:“這位蕭小姐要見堯,你進去通報一聲吧。”

那秘書的目光隨着她話很自然的轉過眸子看了蕭蕭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揚起笑說:“可是堯少已經等姜小姐很久了,你們只有半個小時,半小時後堯少還要出去。”

“那就說我累了,要好好休息,等他忙完再說吧。”姜子果斷的說着轉身就走,那樣子像在賭氣。

“姜小姐,姜小姐,堯少今天的時間是特意爲你擠出來的。”蕭蕭看到姜子開了走廊上其中一間房,那秘書跟在她身後討好的解釋着,完全沒有三年前那陰狠的樣子。

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房門,鍾離堯應該就在裡面。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輕敲了兩下門。

“進來。”聲音低沉而帶着磁性,完全不像在電視上的幹練模樣。

蕭蕭慢慢伸出手握住門把,才幾秒而已,手心已經滑膩膩的,不自覺的冒了許多冷汗,她閉着眼睛深吸了口氣,才絕然地推開了房門。

腳剛剛往裡踏了一步,就有一股力量拽着胳膊,把她整個人用立的拉了進去。“彭!”房門被關上,她的後背撞在門板上,一個強健的身子已經期壓過來。

蕭蕭驚魂未定,本能的有手臂抵住擠壓過來的胸膛,一邊急喊:“堯少,我是蕭蕭。”她在想他莫不是把自己當成姜子了?早知道她進來之前就說明一下,但是如果說了也許更見不到他。

蕭蕭注意到房間裡沒有開燈,連窗簾都應該是拉着的厚重黑色,不然房間裡不可能會這麼黑,外面的一點光亮都透不進來,有點莫名的詭異。

思緒還有點亂,但是壓着她的這人聽到她急喊,只楞了一秒,然後伸出手圈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摟抱的更緊。

她使勁的想把人推開,可是他的力氣很大,在這種男女間存在的力量懸殊裡,女人從來都處在弱勢。所以她使盡的力氣,還是被強圈在男人的懷裡動彈不得。

他的呼吸故意噴在她的耳邊上,帶着曖昧的氣息。不知道爲什麼,眼前明明什麼也看不到,她卻覺得這個人在笑,是那種貓逗弄老鼠般的姿態,讓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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