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學坤還是搖頭:“唔,還是沒有……”
孟沛遠知道權學坤家是挖煤的,便問:“那你的煤礦有被人動過手腳嗎?”
權學坤訥訥的說:“沒,沒有。”
孟沛遠點了點頭後,再問:“那權鵬在醫院有沒有被人拔了輸氧管呢?”
權學坤否認:“也沒有。”
“既然都沒有,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在權學坤驚疑不定的眼神中,孟沛遠急於打發他們的說道:“放心吧,權鵬那口氣我已經在‘皇家’出過了,一碼歸一碼,我不會將他們的過失記在你們頭上。
除非,你們之後做出了什麼令我感到不愉快的事,呵,你們應該不會令我失望的,對吧?”
被孟沛遠笑聲中的陰冷一蟄,權學坤夫婦只覺心頭一寒,紛紛急於表態道:“豈敢!孟二少願意放權家一馬,已經是權家祖上燒高香了,就是借我們十個膽,我們也不敢動什麼歪心思!”
這次,不過是招惹到了孟沛遠,都被整治得這麼慘,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招惹到孟知先!再往上,還有個“孟老”坐鎮!
他們只是家境稍微富裕點的平頭老百姓,哪敢跟這些權勢對着幹?
怪只怪權鵬太年輕,太不知死活!
權學坤在心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下定決心的保證道:“回去後,我們一定嚴加管教犬子,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孟沛遠浮脣:“最好是這樣。”
但凡權鵬再惹到他頭上來,他要的,可就是權鵬的命了!
小花園外——
白童惜將權學坤夫婦送到他們的私家車前後,疏離客氣的說:“二位慢走。”
權學坤提着手裡頭沉甸甸的珠寶箱,想送出去吧,又心知白童惜在方纔就已經婉拒過了。
但不送,他又始終覺得缺了點什麼。
“老公,人家叫我們走吶,我們就別賴着了!“
權鵬媽媽現在巴不得權學坤抱着箱子趕緊上車,孟沛遠不是已經承諾過不會對他們下手了嗎?真不知道孩子他爸還在這蘑菇些什麼!
這套珠寶白童惜看不上,可以給她戴啊!不得不承認,這纔是權鵬媽媽的真實想法!
“你閉嘴!”權學坤額角青筋畢露,這個女人,只要孟沛遠不在,立刻就現了原形!她以爲白童惜是她開罪得起的嗎?
見權學坤又爲了仇人吼她,權鵬媽媽氣不過的說:“好心當做驢肝肺!你想當這個冤大頭,那你就儘管去當好了!我不管你了!”
音落,權鵬媽媽憤然轉身,鑽進私家車裡,這下是說什麼都不肯出來了。
權學坤很生氣,但更多的卻是尷尬和不安,因爲白童惜還站在這裡。
回過頭,權學坤對面前辨不清喜怒的女子說:“額……白小姐,我爲我妻子的無禮向你道歉。”
白童惜輕挽了下發絲,不以爲意道:“權先生,不要緊的。”
“那這……”權學坤的視線自下來到了自己提着箱子的左手上。
白童惜注意到了這一個細節,心知權學坤的不安從何而來。
有時候,你不收下這份禮,就好像不領人家這份情一樣。
“權先生,權鵬有錯,但也已經付出相應的代價了,可能我說話直了點,但你現在手裡提着的箱子,箱子裡面裝着的金銀首飾,是代價以外完全多餘的一部分,還請你自己收好。”
望進白童惜那雙清清洌冽的杏眸,但見裡頭沒有半分虛僞,僅剩在權學坤心中的那點忐忑,隨之灰飛煙滅。
他知道,他在處理此事太過小心謹慎,剛纔在屋裡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孟沛遠已經煩他了,所以匆忙之下,只能提出了告辭的想法。
但現在有了白童惜的紓解,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只聽他鄭重其事的說:“白小姐,謝謝你,我們就此告辭了!”
“好的。”白童惜目送權學坤上車,又看着他們的私家車調了個頭,往遠處而去後,這才收回視線。
剛把柵欄門鎖好,白童惜便聽到身後響起一把男音:“爲什麼不收下那套首飾?它們看上去很漂亮不是嗎?關鍵是,它們是免費的。”
白童惜定了定神,回過頭去看高了她不止一個頭的男人,說:“你這個問題很奇怪。”
孟沛遠輕“哦?”了聲,那張夜色和燈光交織下的臉龐多了幾分魅惑:“哪裡奇怪?”
白童惜被他專注的眼神凝視得心口一窒,不由微微別開了眼,問:“權學坤這份賠禮是爲誰而來?”
孟沛遠想也不想的說:“我和你。”
白童惜糾正:“錯,只有你。”
孟沛遠挑了挑眉:“所以呢?”
白童惜接口道:“所以,接不接受這份賠禮,在你,而不在我。”
孟沛遠呵笑一聲:“你自己不要的東西,現在反而把原因歸結到我頭上來了?我當時可是一直在等你點頭呢。”
白童惜斜睨他:“你這人肆意妄爲慣了,什麼時候需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了?”
孟沛遠微微眯了眯眼:“如果我當真肆意妄爲的話,那你早就不知道被我折騰哭多少回了。”
白童惜銀牙一咬,這個男人當真死性不改,動不動就把話題往鹹溼的方向靠攏!
“不跟你說了,我回房了!”憤憤的說完,白童惜撞開他後,徑自往屋內大步走去。
當然了,以白童惜那小身板,要撞開孟沛遠這種肌肉男還是頗有難度的。
因此,與其說是被白童惜撞開,不如說是孟沛遠自己讓開的比較好。
回眸,望向夜色中權學坤夫婦消失的方向,孟沛遠眼中閃過了一絲獨佔欲。
他之所以沒有收下他們帶來的賠禮,一是因爲白童惜沒興趣,但更重要的是,他希望白童惜只佩戴他送的金銀首飾。
翌日傍晚,建輝地產。
看着停靠在自己公司樓下的蘭博基尼,白童惜俏臉上劃過了一絲重度鬱悶。
孟沛遠怎麼又來了?
而對方很快給了她答案:“上車,帶你去醫院看爸。”
白童惜微微瞠大眼:“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