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顧亦然癡纏了一夜的夏唯一終於醒來。突然間放縱所帶來的苦果,最明顯直接的反應在了身體上,全身痠軟得動都不想動,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碾過了一樣。
她皺着眉頭嚶嚀了兩聲,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顧亦然那張湊過來的俊臉。
他正非常非常溫柔的看着她,那雙幽深的眼眸裡氾濫着的愛憐與情愫都幾近要把人溺斃了。
“醒了?”他含笑的問她,手下輕輕的撫摸着她已經恢復一些紅潤的臉頰。
“嗯。”她低聲應道。
而此際再想起昨天晚上的瘋狂,臉頰的不可抑止的微微一紅。
她昨天好像真的出人意料的大膽,竟然可以拋下內心所有的羞澀與他纏愛。雖然到最後換成了是他在主導,但沒有她的配合的話,肯定達不到那麼瘋狂的地步。
不過,男女體力上的差距在這件事情上也可以明顯的看出來,她連擡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他卻反而精神飽滿的不像話。
吃飽喝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嗯,說起來他真不愧是顧亦然,不止有高智商,原來在這件男女的情愛的事上竟然也是……天賦異稟。
想想以前真是太浪費資源了,早就應該把他啃了纔是。
“還難不難受?”顧亦然話語溫柔的問她。
因爲兩人都是生手,在初次做的時候難免沒什麼經驗,剛進去的時候,她幾乎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那一刻,他其實也是有遲疑的,如果她忍受不住,他們就不做了。
可是她卻還是暗自忍了下來,即便是疼得臉色發白,也還是包容着他做到了最後一步。別人都說做這種事時猶如快活似神仙,果真是說得一點都不錯,真真是難以言喻的快活。
尤其是躺在他身下的還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不過剛剛開葷,便已經是食髓知味,一次就上癮了,然後,怎麼都捨不得把她放開。
如果不是念着她的身體吃不消,他只怕到此刻都還在與她共赴沉淪吧,就比如此刻,只是回味着昨天晚上的那番驚心動魄,他的身體就已經控制不住的起了反應。
“還好。”夏唯一輕聲回道。
因爲衝破了最後一層隔膜,所有他們之間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的距離感了,如今有的只有融入到各方骨子裡的愛與甜蜜。
雖然身體是軟綿無力的,但是夏唯一卻感覺到很舒爽乾淨,整個房間裡不僅沒有異味,還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她還發現原本凌亂的牀單被套都已經換成嶄新的了,而且她的身上也穿好了乾淨的睡衣,不再是一絲不掛的躺在被窩裡,想想能把這些事情都做好的人,就只有她的親親老公了。
她忽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親着他的嘴角道,“我想再去洗個澡,你抱我起來。”
“好。”他動作非常溫柔的把她從牀上抱了起來,很自然的對她道:“我也想和你一起洗。”
她聞言沒有再像以前那麼害羞的拒絕他,反而是直白的說道:“可以。但是今天不能再做了,我們等下還要去醫院給你的手換藥。”
他們昨天太過激烈,激烈得沒有剋制,以至於毫無意外的碰到他手臂上的傷,扯開了一些口子。
“不會了,你今天需要休息。”顧亦然溫柔的笑,看着她身上暴露在外面的吻痕,眼底裡有些火熱,但是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
他那麼珍惜她,當然會以她的身體爲重,即使是深愛着,也要學會節制。
“等我們吃了午飯再去醫院。”他抱着她去了浴室,邊走的時候,她邊壞笑着問他:“如果醫生問你的傷口是怎麼扯開的,你要怎會回答?
顧亦然知道她是故意取笑他,所以便也揶揄着回道:“那要不然我就跟醫生實話實說好了?”
夏唯一臉頰微熱,瞪着他:“你敢?!”
顧亦然笑了起來,往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神情極其寵溺,“傻瓜,這是我們之間的私密事,我怎麼捨得說給第三者聽。”
夏唯一笑了,笑意裡透着濃濃的甜蜜與幸福。猶豫了一下,她忽然有些不自然的問他:“你昨晚感覺好嗎?”
她是感覺快樂的,那種快樂能讓她忘卻所有不好的記憶和痛苦的事情,所以她也希望他能快樂。
顧亦然毫不遲疑的如實回答:“好,那是我這輩子感覺最美好的時刻。”
“……我也是。”夏唯一有些窘羞的說,抱着他脖子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
暖暖的笑意直直的涌入他幽深的眼眸,他湊近她羞赧的臉頰,揚起脣角道,“我會把技術練得更好的……”
兩個人洗完熱水澡以後從浴室裡出來,夏唯一感覺身體舒暢多了,她想起了一件很至關重要的事情,忽然又問道:“你說,我會不會懷孕呢?”
畢竟他們昨天晚上都沒有做避孕措施,算算時間,離她上次來例假的時間都已有半個月了,聽說女人這個時候是最容易懷孕的,何況他們昨晚上那麼努力,懷孕的機率肯定也很大。
夏唯一心裡是這麼盤算着。可是這個問題卻有點把顧亦然給難住了,“這個……難說。不過,我還是希望不要這麼快有孕。”
夏唯一本來想問他爲什麼,但是腦子稍稍一轉,就什麼都明白了。
剛剛開過葷的男人,如果她這個時候就懷孕,那他接下來的日子得忍得多辛苦啊。
她兀自點頭道:“也對,現在還早,我們應該多過一些夫妻生活,孩子的事情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顧亦然輕輕咳了咳,這句話應該由他來說纔對啊。不過等下出門了,要多準備一點套套回來纔是真的。
今天的午餐準備得很豐盛,湯裡面還專門放了些補血的藥材熬製的,顧亦然讓夏唯一喝了兩碗,她吃不下的時候,他就喂着她吃。
而且他還隱隱的發現,與他纏愛過後的她,性子似乎也有了些變化,變得更粘他了,也更愛對他撒嬌。
這樣的變化,他是極喜歡的,讓他忍不住想要對她愛憐得更多。
吃完午餐收拾乾淨,兩人才一起去醫院,不過醫生卻沒有問顧亦然傷口怎麼裂開了,反而是叮囑了幾句,讓他多注意一些。
離開時,夏唯一忍不住笑,在顧亦然耳邊小聲的說:“我覺得那位醫生可能有火眼金睛,剛纔我發現他看我們的眼神太奇怪了。”
顧亦然卻笑着道:“老婆,你這是做賊心虛的表現,張醫生其實只是在奇怪我們夫妻倆的感情太好了。”
一隻手在換藥的時候,另一隻手也沒有閒着,還與她十指緊扣在一起,人家醫生護士看着不覺得奇怪纔怪呢。
“是嗎?”夏唯一撇撇嘴,半信半疑。
顧亦然牽着她的手往前走,對她笑得曖昧的說道,“走了,我們該去購物了,還有很重要的東西要買。”
夏唯一表示狐疑的看着他。
顧亦然只是回道:“你不是說了不要這麼快懷孕的嗎?”
夏唯一瞬間秒懂了。
但是她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要用那個了,我們順其自然就好,孩子什麼時候願意來,我們就什麼時候生。”
對於現在的顧亦然來說,老婆說的話就是聖旨,她想要順其自然,他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邊走邊說的下了樓,別人說話那都是隔着說的,他們倆說話卻是緊緊挨着,尤其是夏唯一說話時,顧亦然還會彎下腰把耳朵湊近過去聽,親密得就像是在咬耳朵說悄悄話一樣,惹得路過的人時不時的把眼睛往他們身上瞄。
這一對男女的感情真是好得甜蜜如糖啊。
而就在他們下樓前的走道另一邊。
凌紹宇也正和婦產科的醫生在說話。
“這一次真的太危險了,雖然孩子算是已經保住了,但是你們也千萬不能再大意,你老婆本來就有流產的跡象,這要是再不好好養着,那就更危險了,接下來這大半個月都不能讓她再離牀下地,而且孕婦的心情也一定要保持平穩,情緒起伏不能過大,飲食方面你們也要多注意一點……”
凌紹宇靜靜聽着,時不時點頭,等聽完主任醫師的叮囑,他才轉身返回了住院病房。
蘇蔓躺在病牀上,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看到凌紹宇回來,急着問道:“紹宇,醫生怎麼說,我們的孩子還好嗎?”
凌紹宇斂去了滿面的愁容,溫和的對她道:“別擔心,我們的孩子還好好的呢。不過,接下來還要多注意一些,只要靜心養着,一切都會好起來。”
蘇蔓聽他這麼說並沒有真的安心,自己的身體情況她多少有數,當時發生意外的時候她都嚇傻了,幸好有一個過路的人及時把她送來了醫院,不然孩子怕是真的就要沒了。
她知道紹宇說這些話,都是爲了安慰她而已。
可她的孩子啊……
蘇蔓現在想起來,心裡真是恨透了周雪梅,要不是她,她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個惡毒的老女人還好意思說不是她媽,也不看看她自己有沒有當她媽的資格?
不過,她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若她不是她親媽,那她真正的親媽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