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估計了一下,道:“少說也要半個月後了。”
夏依依拍手,道:“那還很久呢,半個月有很多變數的,到時候我們逃了,就讓村長去頭疼吧,別想算計我了還讓我做聖人。”
她可不是白蓮花,被人如此設計了,她還心心念念着替他們擦屁股。
夏淳的眼一亮:“對,對,我們快逃,只要逃出夏家村,我帶着你到別的縣城隱姓埋名,實在不行,我們就到山裡面去,有我在,不會讓你餓着的。”
夏依依心下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不過現在可不是逃跑的最佳時機,要逃也要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要不然逃出夏家村也會被人逮回來的。
“夏大哥,你先稍安勿躁了,我們是要逃,但不是現在,怎麼着也得等夏家村自亂陣腳顧不上我們的時候逃,這樣一來也能給我們爭取更多逃跑的時間。”
夏淳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夏依依把她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夏淳聽了,有些遲疑,道:“依霜,這樣做會不會太不地道了?畢竟村長和七嬸都是我們的長輩,我們這樣做會不會……”
夏淳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若是他沒這個反應,她還會認爲這人是冷血動物。
夏依依垂着頭,裝作可憐的說道:“夏大哥,我知道你是個好的,村長和七嬸畢竟是看着你長大的長輩,你不忍心這樣做也是應該的,我還是入宮爲妃好了,只是這樣一來,我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夏大哥了。”
話畢,夏淳突然激動的一把把她抱入懷中,顫抖道:“依霜,我幫你,我不會讓你被人送入宮的,他們狠心待你,我們也不必管他們的生死了。”
夜裡,一道高大的身影扛着一人在夜色中穿梭,最後,在一戶低矮的小屋中停了下來,那人左右看了一下,見四周都沒人,快速的推開了門,那人低聲的喚道:“依霜……”
屋裡的燭光一亮,夏依依走了過來,看着夏淳肩膀上的夏正,她低聲道:“夏大哥,辛苦你了。”
夏淳憨厚一笑,爲了夏依霜,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把人放上去吧。”夏依依冷靜的指揮着。
夏淳依言把人放到了牀上,而牀的另一頭躺着的是閉眸深睡的七嬸。
“夏大哥,把他們的衣服都脫了吧。”夏依依更是冷靜。
夏淳遲疑的久久沒下手,夏依依嘆了口氣,也不勉強:“夏大哥,你要是不忍心的話,你可以出去,這事我來做就是了。”
夏淳轉頭看着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依霜,七嬸畢竟是女人,我這樣貿然的把她的衣服脫了會不會有些不人道了?”
夏依依嘆了口氣,夏淳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在親情這一塊太過看重了啊。
“夏大哥,你若是再婆婆媽媽的話,這事我來做。”夏依依冷着臉下了最後通牒。
夏淳擺手,急道:“你出去吧,這事我來就是了。”
夏依依依言出去了。
半刻鐘之後,夏淳也走了出來。
“辦好了?”
夏淳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夏依依抱拳坐在門外的石椅上。
果不其然,裡面很快就傳來了男人的粗喘聲和女人忽高忽低的吟哦聲。
夏淳在外面聽的面紅耳赤,反觀夏依依卻跟沒事人一樣的坐着。
夏依依很冷靜的說道:“夏大哥,他們這場情事怎麼說也要一個時辰之後,你去設法把人引來吧。”
夏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轉頭跑開,跑去找人了。
半刻鐘之後,夏淳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十幾個拿着鋤頭的男女,等到他們跑近,可以清楚的聽到他們大嚷的聲音:“夏淳,你說的九尾狐在哪?我們一路跑來狐狸影都不見一個,你這不會是在訛我們吧?”
夏淳急道:“夏大叔,我是真的看到一隻純銀白的九尾狐從我的眼前竄過,這不我才急哄哄的跑去叫人,要知道九尾狐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我不想獨吞了這纔去叫人的,叔叔嬸嬸若是信不過我的話,那請回去睡大覺好了,我一人找就是了。”
見他說的懇切,平日裡又長着一副老實樣,村民這纔信了。
等他們跑近屋的時候,裡面突然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興奮的聲音,而門外拿着鋤頭想要追捕九尾狐的村民個個都是經過人事的,一聽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不過大家往日裡也是下燈瞎火的纔跟自己的婆娘或者是夫君蒙着被子做這事,興致一來也不敢叫這麼大的聲音。
屋外的村民個個聽的面紅耳赤,有些甚至想掉頭就走,畢竟人家正在做好事,打擾了也不太好。
倏然,夏淳故意引導一般的說道:“叔叔嬸嬸,這聲音聽的怎得如此像村長的聲音?”
被他這麼一提醒,村民個個豎起耳朵去聽,不聽還好,一聽,個個都變了臉色。
“這不是夏正和菱花的聲音嗎?”其中一人驚道。
夏家村向來民風還算淳樸,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常無娛樂活動的時候也是大家聚在一塊東家長,西家短的閒聊着,消息的閉塞也讓他們對男女的偷歡深惡痛絕,這不一聽有可能是村人在偷情,個個都舉起了鋤頭,小心翼翼的往門邊走去。
站在門邊,其中一人小聲道:“一會我喊一二三,大家就一塊衝進去,絕對不能讓屋裡的狗男女給逃了,若真是夏正和菱花這對狗男女,我們村也不能輕饒了,不拿他們殺一儆百,若是村人個個拿他們當表率的,我們夏家村的名聲都毀了。”
其他村民齊齊的點點頭。
剛喊完一二三,村人整齊的一腳把門給踢開了,當看到屋內男女糾纏在一塊的畫面,還是深深的刺激了這羣五大三粗的漢子。
屋內的呻吟聲和粗喘聲還在繼續。
其中一人喊道:“還不快把他們給我分開,這樣像個什麼樣子。”
立即,兩名五大三粗的漢子跑上去,強行的把他們分開,由於春藥的藥效還在,被分開的夏正和七嬸竟尋着熱源的糾纏上了分別制住他們的兩名壯漢,嘴邊還發出吭吭哧哧的粗喘聲,場面一時之間陷入了混亂。
待到兩名壯漢好不容易把這兩人分開的時候,兩人又恬不知恥的糾纏在了一塊,衆目睽睽之下親吻、撫摸,一步不落。
“快去拿水來,這兩個恬不知恥的,簡直要把我們夏家村的名聲都給搞壞了。”其中一人大聲的喊道。
兩桶冷水朝上自下的潑下,瞬間把還糾纏在一塊的兩人潑回了理智,當看到彼此赤身裸體,身體的某處還緊緊地糾纏在一塊的時候,七嬸發出了驚駭的叫聲:“啊……”
叫聲直衝雲霄,繞樑三日。
而夏正的臉也是灰白灰白的,煞是難看。
“把他們帶上,回去再說。”發話的是夏毅,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比他小的都親切的叫他一聲夏三叔,爲人憨厚,沉穩。
七嬸和夏正二人灰溜溜的被人帶了回去,至於他們的偷情也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夏家村,有人震驚,有人不敢置信,也有人幸災樂禍,更多的是義憤填膺。
主事的大廳內,村中能夠說得上話的名望老人都端坐在了位置上,而大門口則站着義憤填膺的村民,大廳中央跪着村長夏正和七嬸菱花,村長的媳婦兒陳娘在兩名媳婦的攙扶下顫抖着手腳的站在了夏正面前,不敢置信的哭道:“老爺,你要是想納妾了你可以跟妾身說啊,你怎麼能跟七嬸做出如此苟且的事兒啊?”
夏正的臉色很難看,根本不敢去看自己髮妻那控訴的眼神,他雙手撐着腦袋,沙啞的說道:“陳娘,你要相信我,我和七嬸平日裡出了說幾句話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私情,我和她,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她怎麼出現在那間小屋的,我一醒過神來就發現我和她攪合在牀上了。”
陳娘流下淚來,哭道:“老爺,這都人贓俱獲了你還在狡辯,你真是傷了妾身的心。”
陳娘未出嫁之前乃是官宦之女,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都會,針黹刺繡無一不精,可謂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才女,嫁給夏正這樣一個村人算是埋汰了,不過陳娘也真是一個好妻子,無官宦女子的驕矜之氣,一心爲夫,相夫教子,甚得夏正的喜愛,夫妻二人也算是舉案齊眉,大半輩子了也沒紅過一次臉。
夏正的臉色更是灰白。
七嬸在旁失控的喊道:“三叔公,四叔公,大伯公,我和村長都是被冤枉的,是夏依霜,是那個掃把星見我一心置她死,所以她報復我來了,一定是她叫夏淳把村長虜來,然後在我二人的飯菜裡下了那等下作的藥,我二人才會如此的,對,一定是他們,你們把他們抓起來發作了。”
各位老人都是村中年紀較長,也是最有名望的人了,大家都見過世面,自然不可能因爲七嬸的幾句話就斷定了是夏依霜所爲,反倒從心裡認爲了七嬸卑劣,醜事都做出來了還要拉下一人來當墊背。
族長輕咳了一聲,悲痛道:“凌花,你住在夏家村也大半輩子了,應該知道村中最恨的就是亂搞男女關係的,如今你和夏正卻搞出了如此不要臉的事來,你們二人我們是絕不姑息了。”
七嬸嚇得臉色發白,要知道已婚婦女與已婚男人偷情,在夏家村可是要示衆沉溏的,不管身份是何,絕對法不容情。
七嬸挪着膝蓋,哭道:“族長,都是依霜害的,你要是不信可叫她跟我當面對質。”
族長和其他幾位老人面面相覷,商議了一下,最後還是命一人去把夏依依和夏淳叫了來。
夏依依身着一襲薄薄的淡綠色裙子,身子非常虛弱的在夏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弱柳扶風的在夏淳的介紹下給各位老人行了禮:“依霜見過各位伯伯爺爺。”
各位老爺見她虛弱成這個樣子,心裡都閃過一絲的心疼,老人老了,對待晚輩也多了寬容。
“依霜啊,你怎麼虛成了這個樣子了?快來我這兒坐,幾天未見,你倒把自己整成這個樣子了。”族長朝她招了招手,心疼的說道。
夏依依柔弱的朝族長笑了笑,非常懂事的說道:“族長,我沒事,只是風寒還沒好而已。”
夏族長這心越發的柔軟,叫人搬張凳子給夏依依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