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哥,對不起,要不是我的緣故,你也不會受那麼大的傷。”
夏淳有些蒼白的笑了下,道:“你是我認定的媳婦兒,以後可是要成婚的,爲你受傷,我心甘情願着呢,不怪你,怪也怪我沒本事,沒能把你救出去了。”
夏依依心裡一暖的同時,也有些沉重。
暖是因爲夏淳對她一片真誠的情意,沉重是,她這輩子怕是不能回報他同等的情意了。
她可以把夏淳當成兄長般看待,可是看着這張憨厚可掬的臉,她真的無法產生所謂的感情。
夏淳之於她,就像是一位兄長一樣,多餘的,她真的給不起了。
“夏大哥,你好好養傷吧,等傷好之後,我會求那人把你放回去的。”夏依依說道。
夏淳一急,身體一動,扯動了傷口,疼的臉色煞白煞白的。
“依霜,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走也是我們兩個人一塊走,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的。”
夏淳忍着痛,說道。
夏依依知道只要有拓跋璟在,她一時半會是逃不了的,不過夏淳只不過是被她波及的,只要她好好地求求情,她想拓跋璟應該會給她這個面子放了夏淳。
“夏大哥,你別傻了,他是當今九王爺,位高權重,只要他不放我們走,就算是插翅我們也難飛,你年輕,還要娶妻生子,犯不着因爲我而賠上了自己的一生。”
夏依依鄭重其事的說道。
夏淳抓着夏依依的手,急忙表忠心:“依霜,從小我就認定你是我媳婦兒,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出去之後,我們就找到偏僻的小地方安居下來,成婚,然後生一對可愛的兒女,你在家相夫教子,我去外面賺錢養家,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們餓肚子的。”
夏依依有些無奈。
“夏大哥,你還是好好養傷吧,等你好了之後,我會讓九王爺放你回去,到時候你娶個美麗樸實的妻子,然後生一對可愛的兒女,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至於我,你還是忘了吧。”
夏依依說道。
夏淳更加的急了,他一掙扎,身上包紮好的傷口沁出了血,染紅了雪白的紗布。
“夏大哥,你別動,要不然傷口都給裂開了。”夏依依說聲制止夏淳的掙扎。
夏淳喘了口粗氣,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他抓着夏依依的手,急道:“依霜,我知道我長得普通,也沒有一官半職讓你過上好日子,你這樣的許給我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我一定對你好的,只要你嫁給我,我一定會努力賺錢,不會讓你吃苦的。”
夏依依無奈不已。
別看夏依依在職場上混的如魚得水,可因爲上學的時候忙於學業,工作的時候一心撲在事業上,至於感情也就落下了,還真的就沒有過幾段感情,可以說對感情的理論她可以說的頭頭是道,可是感情要真擱在她身上了,她還真的就不太知道怎麼處理了。
“夏大哥,我去找大夫來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夏依依不露痕跡的掙脫開了夏淳的桎梏,說道。
“依霜,你別走。”夏淳一急,直接從牀上掉了下來。
夏依依見之,忍不住嚇了一跳,急急奔過去把他攙起來。
夏淳這一摔,原本包紮好的傷口又給崩了,流了不少的血,雪白的紗布都給染紅了。
最後,那名還暫居在宅院裡的大夫又被人匆匆的給請來了。
大夫小心的給夏淳重新給包紮了一遍,忍不住斥道:“公子,不是我要說你,實在是你太不惜命了,雖說你這傷口不傷及要裡,可也經不起你如此的折騰啊,命是你的,你好自爲之吧,要是再把傷口給崩了,我可就不管你了,醫者父母心,可不願看到病患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念念叨叨了好久,大夫才又挎着藥箱有些生氣的離開了。
夏依依看着牀上的夏淳,道:“夏大哥,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夏淳嘆了口氣,憨厚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依霜,我剛纔衝動了,你別生氣,還有我不會離開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夏淳說道,臉上是一片認真。
夏依依嘴翕動了一下,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她不知道夏淳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她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她的執念更深了,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還是壞事。
“夏大哥,你好好休息吧,外面有專人守着,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叫一聲就可以了,我今天就暫住在你的隔壁。”
夏依依說道。
夏淳點點頭。
夏依依替他掖好了被子,然後還把燭火給吹了,屋內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依霜,打小我就稀罕你,外出打工也是想多賺點銀子讓你過上好日子,你之前對我也挺好的,還讓我早點回來,爲什麼一下子就變了?”
黑暗中,夏淳的聲音悠悠的傳來。
夏依依放在門扉上的手頓了一下,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把門給關了。
夏依依沿着路往外走,卻在轉彎的地方頓下了步子。
“爺,你怎麼在這?”夏依依頓了下腳步,最終還是朝站在樹下的拓跋璟走去,開口問道。
“你都能在這,本王爲何不能在這?”拓跋璟淡淡的說道。埋在夜色中,夏依依未能看到拓跋璟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
夏依依聳了聳肩,夏淳的糾纏讓她有些興致缺缺:“爺慢慢賞風景吧,我就不奉陪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
說完,折身就要往回走,沒想到纔剛走出兩步,她的右手腕又被人給抓住了。
夏依依的嘴角抽了抽,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很喜歡抓她的手。
“爺,有事?”夏依依淡淡的問道。
剛剛被夏淳那麼一鬧,她一時之間也不想跟拓跋璟周旋。
“離夏淳遠一點。”拓跋璟清冷的說道。
夏依依擡起頭,定定的看着拓跋璟,似是想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什麼異樣。
良久,夏依依再次舊話重提:“爺,你該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
拓跋璟傾身上前,強勢的攬過了夏依依的腰,二人的身體一下子貼的好緊,夏依依甚至能感受到拓跋璟呼出的熱氣在她臉上輕輕的拂過,有些癢,有點曖昧。
夏依依的撇過頭,心率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
“爺,你能先把我放開嗎?”夏依依甕聲甕氣的說道。
拓跋璟嘴角微微地勾了勾,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強勢的讓夏依依的眼裡只能看到他一個人。
“依霜……”
拓跋璟飽含深情的看着夏依依,叫道。
夏依依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差點沒被拓跋璟那深邃的眼神給奪去了注意力。
“依霜,如果本王說本王對你的容忍其實是對你有好感,你願意成爲本王的王妃嗎?”湊近夏依依的耳朵旁,拓跋璟壓低聲音道。
夏依依又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擡起右手就去推搡拓跋璟,沒想到右手卻被拓跋璟緊緊地抓住。
“依霜,你當本王的王妃,可好?”拓跋璟再次說道。
夏依依心悸過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對上了拓跋璟的鳳眸,道:“爺,尋我的開心,是不是讓你特有成就感?”
拓跋璟眸色微微一沉:“你覺得本王在開玩笑?”
夏依依微微一笑,道:“難道不是這樣嗎?行了,時候也不早了,爺不困,我可困了,我的瞌睡蟲不允許我在這陪爺演偶像劇,告辭。”
夏依依掙脫開了拓跋璟的鉗制,打哈哈的就要往回走,下一秒,卻又被拓跋璟抓住了手腕。
“依霜,本王許你王妃之位,你可願意一輩子待在本王的身邊?”拓跋璟幽幽的嗓音傳進了夏依依的耳朵裡。
夏依依的第一反應是,這男人又要搞什麼陰謀詭計,第二反應就是,這男人有這麼無聊嗎,連這種戲耍人的戲碼都出來了。
“爺,夜色正濃,你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現在我困了,可以讓我先回去睡覺嗎?有什麼,我們明日再說。”
夏依依試景的打了個哈欠。
拓跋璟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本王金口一言,你竟把本王的話當成了開玩笑,夏依霜,你是覺得本王捨不得把你怎麼樣是不是?”
夏依依輕輕地嘆了口氣,她自認她現在這幅皮囊長得確實不錯,只是前不凸後不翹,豆芽菜的身材,像拓跋璟這種閱美人無數的男人,應該不至於看上她纔對,或者說,拓跋璟吃多了山珍海味,想要品嚐一下她這種鄉野野菜。
若還是原身,只怕被拓跋璟輕輕一勾,早就芳心暗許,丟身丟心,最後可想而知只會落得個悲慘的下場。
這男人好歹毒的心啊,引誘一個情竇還未初開的少女,他明知他這樣的外貌,如此的家世,對一個未諳世事的少女來說存在着如何致命的誘惑力。
夏依依暗暗咬了咬牙,突然一個氣憤的擡腳踩上了拓跋璟的腳,然後挑釁的對上了他的眼睛。
拓跋璟眼裡的訝然一閃而過。
“放腳。”
拓跋璟低聲道。
“爺,這一腳算是你戲弄我的教訓,不是每個女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的,以後名分一事切記不可這麼輕易的就說出口了。”
夏依依眉眼微微一挑,有些挑釁的說道。
拓跋璟揚起手,夏依依以爲他要打她,在拓跋璟的手還沒落下來之際,就三十六計走爲上策,整個人像只小兔子一樣逃之夭夭了。
拓跋璟就這樣舉着手,有些怔忪的看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的夏依依,隨即,他嘴角邊的弧度越來越來,似乎心情挺好的。
夏依依直接跑回了瑾軒院,驚起了守夜的芸秀和希香二人。
二人見着夏依依從外面跑回來,皆露出了訝異,希香更是問道:“姑娘,你不是在屋裡好好睡覺的嗎,怎麼會從外面回來?不對,姑娘你是何時出去的,怎的奴婢和芸秀姐姐都不知道?”
夏依依喘了幾口氣,一路跑回來,真是喘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