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出逃一事之後就被勒令搬出了瑾軒院,改安排在西廂院的一處小房子裡,而現在的瑾軒院則是由拓跋璟住着。
見芸秀領着夏依依回了瑾軒院,希香目光復雜的看了看夏依依,隨即道:“芸秀姐姐,王爺在裡面等着呢。”
芸秀點點頭,對夏依依道:“進去吧,王爺專要你一人伺候。”
夏依依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屋外,希香有些搞不懂的說道:“芸秀姐姐,你說王爺對依霜姑娘這麼好,她爲什麼還要逃呢?如此殊榮,是多少女子盼都盼不來的,她竟然不知珍惜,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芸秀面色有些沉的說道:“我們只要照顧好王爺就是了,其餘的,不聽,不想,也不看就是了。”
希香低低嘆了口氣。
“其實我還挺喜歡依霜姑娘的,只可惜她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白白浪費了王爺對她的好。”
芸秀粉拳緊握,在希香看不見的地方眼裡閃過一道厲光。
夏依依進了屋之後,只見拓跋璟臨窗而站。
看着拓跋璟偉岸的身軀,夏依依心裡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非常出色的男人,外貌、能力、身材皆是一等,若是在現代那就是最頂級的鑽石王老五了。
如斯男人,站在權利的最頂端,手握重病,擁有着對別人殺伐的權利,殺一個人猶如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的簡單,而昨日她用計把人給得罪了,如果拓跋璟想殺她的話,也許現在她已經是一具沒有呼吸的屍體了。
夏依依千思百轉,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拓跋璟的身後了。
“民女見過王爺。”夏依依乖乖地給拓跋璟行了禮。
拓跋璟只是一如既往的看着窗外,不語。
夏依依再道:“民女見過王爺。”
拓跋璟還是不語。
拓跋璟的冷漠把夏依依那原本就不多的愧疚給激的一丁點不剩了。
“民女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夏依依加大聲音道。
只能說,夏依依身爲一個現代人,受過高等教育,接受過西方文化的衝擊,一時半會還無法接受古代這種皇權至上的思想,她骨子裡主張的還是人權的平等,所以給拓跋璟行了禮,她骨子裡還是有些排斥的。
拓跋璟終於捨得開了尊口:“夏依霜,你就是這麼爲人丫鬟的嗎?”
夏依依咬了咬牙,暗自對自己說着她不生氣,她不生氣。
“民女以爲王爺耳背了。”夏依依道。
拓跋璟轉過身來,偉岸的身材無形中給人一種壓力。
夏依依暗自嚥了咽口水,羨慕着拓跋璟完美的身材。
典型的倒三角身材,標準的九頭身,高且結實,沒有一絲的贅肉,這男人,還真是上天的寵兒,所有的好機會都給了他了。
拓跋璟迫人的目光俯視着她,道:“夏依霜,你知道你犯了這麼大的事,本王爲何不殺了你嗎?”
夏依依垂下眼,避開了拓跋璟那彷彿能透視人心思的眼神。
“民女不知。”夏依依老實道。
“你就不好奇你的身世?”拓跋璟意有所指的說道。
夏依依擡起眸,有些平靜的看着拓跋璟:“王爺想說什麼?”
拓跋璟擡起手來,捏着夏依依的下巴,道:“別一再挑釁本王的耐性,要不然下次你就沒有這麼的幸運了。”
夏依依只是定定的看着拓跋璟。
她也有一度猜疑過原身的真實身份,不過苦於夏家村的人對她心存忌憚,唯一對她好的夏淳一旦被問及這個問題也是支支吾吾,要不然就是用別的話來岔開話題,不過現在看來,原身的真實身份暗藏着玄機也說不定。
“王爺知民女的真實身份?”夏依依道。
好奇害死貓,可是做一隻被蒙在骨子裡的貓,更是不幸的。
她其實就是想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以至於拓跋璟能對她一再的寬容。
“你想知道?”拓跋璟道。
夏依依點點頭:“民女想誰都有權利知道身生父母是誰吧。”
拓跋璟放開了她的下巴,繞過她,只是道:“本王餓了,去給本王準備點吃的來。”
夏依依怔然。
“傻站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拓跋璟看着她,一聲低喝。
夏依依回過神來,還算鎮定的回道:“是,王爺。”
出了屋之後,夏依依才垮下臉來,心裡暗罵着拓跋璟小氣。
一邊唸叨着,一邊往廚房邊走去,半道上遇到了正從廚房那邊出來的希香,她一喜,迎了上去。
“希香。”
夏依依彷彿忘了昨日之事一樣,笑道。
希香卻是有些尷尬,而且昨日夏依依如此對她,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覺得她的一番真心被夏依依給利用了,所以現在看着若無其事的夏依依,她心裡又有些生氣了。
希香本想繞過夏依依往回走,卻被夏依依抓住了手腕,笑道:“希香,你生我的氣了?”
希香想掙脫開夏依依的手,不過沒甩開,她有些氣惱的看着夏依依:“依霜姑娘,你到底想做什麼?莫非還想再給我一個手刀不成?”
夏依依陪着笑臉:“希香,昨天絕對是個誤會,我也不想這麼對你的,只是你忠於王爺,我要是不把你打暈的話根本就逃不出去,所以抱歉,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希香甩開了她的手,道:“枉我如此相信你,沒想到你竟是如此面目,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也辜負了王爺對你的一片真心。”
說完,希香轉身就走。
夏依依又再次抓住人,陪笑道:“昨天是我錯了,我道歉,原諒我唄,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希香還是有些氣:“你還是把這話跟王爺說吧。”
“希香,別這樣,我是真心實意把你當好朋友看的,真的。”
希香心思沒有芸秀那般複雜,所以夏依依纔想着和她搞好關係,日後若是逃跑也能從她的身上找切入口,其實說到底,也就是再利用她一遍而已。
夏依依多少有些愧疚,不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也只是想逃出去而已。
“希香,你原諒我吧,昨日我也只是把你打暈了,並沒有對你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吧,我是真的很高興和你交朋友的。”
夏依依非常真誠道。
希香掙了她的手,道:“姑娘,你要有事就先去辦吧,我那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就不配你在這嘮叨了。”
說完,希香頭也不回的走了,腳步有些匆匆。
夏依依搖搖頭,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她的到來,引起了廚房的小小轟動。
對於這個敢算計王爺的女人,廚房的僕婦對夏依依還是心存忌憚和不喜的。
有一人甚至在夏依依剛進來的那一會,就端着一盆水往夏依依腳邊潑去,還假惺惺道:“姑娘,對不住,我手滑,不小心潑到你了。”
夏依依不在乎的笑笑,道:“媽媽上了年紀,人老昏花,眼神兒也不好使,我素來尊老愛幼,斷不會與你這個長輩一般計較的。”
那僕婦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她才三十大幾不到四十,正是徐娘半老的年紀,怎麼也歸不到老的籌劃中。
“喲,都說王爺帶回來的女人是個了不得的角色,原先我們還不相信,不過經過昨天,這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連王爺都敢算計的女人,我們這些伺候人的可不敢得罪了啊。”
一僕婦說完,夏依依的身上遭到了兩個火辣辣的辣椒的襲擊。
夏依依黑臉,這羣女人,還真是得寸進尺的很。
夏依依氣急反笑:“承蒙各位大姐的誇獎,不過王爺肚子餓了,命我來此找點吃的送過去,若是各位不怕王爺餓肚子的話儘管耍嘴皮子的好,王爺若是怪罪下來,我一定會非常盡職的跟王爺彙報一番,讓他看看肅噤的晉王竟養出了一堆只會閒磕的懶人。”
數名僕婦聽她這麼一說,即使心裡不滿也不敢再耍嘴皮子,只是各司其職的準備了拓跋璟愛吃的食物。
她們皆是拓跋璟從京裡帶來的廚娘,手藝自是一流,而且伺候拓跋璟也有十來年之久,對於拓跋璟的口味倒是挺了如指掌的,所以也不用夏依依吩咐,很快就煮出了好幾道可口的飯菜,空氣中甚至飄來了飯香的味道,勾起了夏依依肚子裡的饞蟲。
自昨日她領着夏淳出逃到現在,她未進一粒米飯,先是被拓跋璟關入柴房,再接着是照顧發燒中的夏淳,然後又被叫到拓跋璟面前,現在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她不餓纔怪。
“端走吧,別半路手軟的把菜都給掉了,到時候王爺生氣可不管我們這些下人的事了。”
其中一名僕婦嬉弄道。
夏依依端起端盤,道:“媽媽放心,媽媽就算變老了,這飯菜也不會掉的。”
話畢,夏依依挺直着腰板子,非常高傲的走了出去。
“我呸!什麼東西,還真以爲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啊,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雛雞罷了,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那名僕婦不屑的呸了一聲,說道。
“行了,跟這種人計較什麼,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鄉野丫頭罷了,仗着一點小聰明就爲所欲爲,這樣的人在王府是活不久的。”另一名僕婦說道。
夏依依可不管這些人是如何誹謗她的,她端着食物就回了瑾軒院。
“回王爺,食物給你端來了。”屋內,夏依依態度規規矩矩的說道。
拓跋璟只是略看了夏依依帶回來的食物,就說道:“撤下去吧,本王暫時不想吃了。”
夏依依擡頭瞪着拓跋璟:“王爺,你是在逗民女的吧?”
拓跋璟面一沉:“撤下去,別讓本王說第二遍,還有本王的話,不容許人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