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乖乖地張開嘴。
一個喂,一個喝,配合的天衣無縫,沒多大一會兒,就把整碗的湯給喝完了。
“夏大哥,你這傷,大夫有說什麼時候能夠完全的痊癒嗎?”
夏依依放下碗,問道。
“劉大夫說我到底年輕,底子好,原以爲會留下後遺症,沒有想到我恢復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好,這才幾天的時間,這傷口就自動癒合了,再過十來天左右應該就能結痂了。”
夏淳一五一十的說道。
夏依依點點頭。
夏依依又囑咐夏淳幾句,這才起身告辭。
出了夏淳所住的小院落,夏依依原本要往回走的,沒想到在一處大石的轉彎處,就碰到了迎面走來的李氏。
李氏見她三分笑:“原來是依霜姑娘啊。”
夏依依非常客氣的朝她福了福身,道:“李媽媽好。”
李氏走到夏依依面前,笑道:“正好我也要到瑾軒院尋一尋你的,五王爺想請姑娘過去坐坐。”
夏依依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同意和李氏去見拓跋睿。
進了錦軒苑,李氏領着夏依依到了一處名叫落心亭的小亭子裡。
夏依依眼尖的就看到穿着一襲白色錦衫,手中拿着一支長笛的拓跋睿。
見到如此的拓跋睿,夏依依那顆小心臟又忍不住砰砰亂跳起來。
拓跋睿的俊美真的是到了雌雄難辨的地步,這個男人,美的令人心悸,美的令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耶。
李氏領着夏依依進了亭子,恭敬的福身道:“王爺,人來了。”
夏依依也恭敬的福了福身,道:“民女參見五王爺,五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拓跋睿溫潤的看着夏依依,道:“起來吧,在本王面前沒有必要那麼拘束。”然後又轉頭跟李氏說道:“你們先下去吧,本王想一人跟依霜姑娘聊聊。”
李氏躬身道:“是,王爺。”
李氏帶着周圍的婢女護衛下去,整個亭子內只剩下夏依依和拓跋睿二人。
在別人面前可以無拘無束的夏依霜,在拓跋睿面前反而有些放不開了。
夏依依歸結於,拓跋睿有一張妖孽的臉,如此美男,任哪一個女人見了心率都會不受控制的。
“你怕本王?”拓跋睿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就像畫中走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夏依依垂着頭,恭順道:“民女不敢!王爺長得玉樹臨風,俊朗星目,想來是人見人愛。”
“那你會愛上本王嗎?”拓跋睿似真還假的說道。
夏依依被噎了。
她暗道拓跋璟和拓跋睿真不愧是兩兄弟,問的問題都是一模一樣的,還有她也挺有自知之明的,她模樣兒是長得不錯,可是在拓跋睿面前就真的不夠看了,或者可以說,拓跋睿是高高在上的鳳凰,而她就是低入塵埃的雛雞。
不是她自貶,而是面對着這麼一張妖孽的臉,她自詡還算沉魚落雁的小臉蛋還真的就不夠看了。
“王爺真愛開玩笑。”夏依依低着腦袋,乾笑幾聲,道。
拓跋睿那雙淡藍色的鳳眸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暗光。
“你認爲本王只是在開玩笑?還是說,本王的這張臉,只對別人的女人有吸引力,對你,卻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拓跋睿聽不出情緒的說道。
夏依依擡起頭,有些疑惑的看着拓跋睿,道:“民女喜不喜歡王爺,有那麼重要嗎?”
拓跋睿傾身上前,過美的俊臉一下子在夏依依面前放大,呵出來的氣息曖昧的噴灑在夏依依的臉上。
夏依依只覺得雙頰有些癢,面對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她沒有出息的忍不住紅了臉。
“王,王爺,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夏依依第一次這麼沒有出息的結巴了。
拓跋睿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擡起右手,輕輕地撫上了夏依依的右臉頰。
夏依依瞳孔一下子放大,有點怔忪的看着拓跋睿有些孟浪的行爲。
拓跋睿傾身,就要往夏依依那不點而紅的朱脣吻去。
看着離她的嘴脣只有一釐米近的俊臉,夏依依斷了弦的腦神經一下子又給接上了。
她下意識的偏過頭去,避開了拓跋睿的獻吻。
夏依依臉色有些沉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不太喜歡拓跋睿突然對她做出如此不尊重的行爲,她可以忍受拓跋璟三番兩次的對她強吻,可是面對拓跋睿突如其來的誘惑,她心底卻泛不起一點點的漣漪。
對拓跋睿,她可以犯花癡,可那僅僅只是出於對美的欣賞,絕對沒有一點點其他瞎想的念頭。
夏依依倒退了兩步,躬身道:“王爺,民女臉上可是有髒東西?”
拓跋睿看着她,他知道夏依依是在爲了他剛剛的孟浪給他臺階下而已。
“爲何這般說?”拓跋睿笑道。
“民女看王爺突然湊近,還以爲民女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夏依依道。
拓跋睿輕笑出聲:“剛纔是本王孟浪了,本王無意侵犯你,只是覺得你與本王的一位故人長得很像,一眉一畫,一顰一笑,幾乎是如出一轍,不過你的性子比她活躍一點。”
夏依依道:“她是王爺的愛人嗎?”
“應該算是吧。只是她沒有等到本王變得更加強大的迎娶她爲妻,她人就失蹤了,本王尋了她好多年,始終未見她的蹤影,乍然見到你,還以爲你就是她了。”
拓跋睿似是懷念的說道。
這不會是一樁狗血的劇情吧。
夏依依唯一閃過這樣子的念頭。
“王爺難得癡心,民女想,不久的將來,王爺定能尋到心中所愛之人。”夏依依垂着頭道。
不管拓跋睿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不太想攙和進皇家的爭鬥之中。
她不是傻子,直覺拓跋睿的出現不會那麼簡單,何況堂堂王爺,突然對你示好,正如黃鼠狼給雞拜年,多半是不安好心的。
拓跋睿深深地看着她,試探的說道:“如果本王說要帶你回京,你願意隨本王一同回去嗎?”
“王爺厚愛,民女惶恐,民女深知自己不過是一鄉野村姑,從未受過禮儀規矩的教導,貿然隨王爺入京無非給王爺惹是生非而已。”
夏依依說的冠冕堂皇。
拓跋睿也不惱,撩袍坐了下來,然後指着他對面的位置,道:“坐吧。”
夏依依依言坐下。
拓跋睿執起茶壺,紆尊降貴的給夏依依倒了杯茶,笑道:“這是上好的龍井茶,你嚐嚐味道如何?也算是給本王剛纔的僭越道個歉,還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本王剛纔的孟浪了。”
夏依依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堂堂王爺,身份尊崇,位高權重,不但紆尊降貴的給她倒茶,還不自持身份的給她道歉,這份大量,非一般男子可爲。
對於拓跋睿,除了最初的驚豔之外,夏依依又平添了幾分恭敬和想結識的心思,不拘小節的性子,其實挺對她的胃口。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的強。
“謝王爺。”夏依依禮貌性的道了謝。
“在本王面前,你不必拘着,她當初在本王面前從不會用敬語的,雖然人前挺乖,不過在本王面前卻偶有調皮,甚是惹人疼愛,你與她太過相似,本王不由自主的就把你想成她了,本王甚至在想,多年未見,她是不是長得越發的出落水靈了?”
拓跋睿看着夏依依,可是他的眼神卻像是透過夏依依想看到什麼一樣。
夏依依假意的咳了下。
拓跋睿回過神來,略帶點抱歉的說道:“你太像她了,本王看着你難免就想到她了。”
夏依依知道好奇害死貓,可還是問出口了。
“王爺如此深愛的女子,想來應該是位傾城傾國的大美人吧?”
拓跋睿嘴角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她確實長得極美,就算當時她年紀小,五官未長開,也可看得出她日後定能出落得越發標誌,算起來,她今年應該與你一般大了。”
尼瑪的,還是青梅竹馬啊。
夏依依在心裡暗道。
“王爺,民女能冒昧的問一句,最後那位姑娘出了什麼事嗎?”夏依依好奇道。
拓跋睿面色微微一沉,不過面上還是溫和道:“是本王當日年紀小,未能護得了她的周全,不過要是能尋得到她,本王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的,本王保證。”
夏依依乾笑兩聲,然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王爺一片癡心,定能尋得佳人。”放下杯子,夏依依如此說道。
“承你吉言,若能找到她,你便是本王二人的貴人。”拓跋睿鄭重道。
“不,不,民女沒有做過什麼,可不敢託大。”夏依依連忙道。
拓跋睿看了她一眼,笑了。
“本王看得出你性子挺桀驁的,爲何要在本王面前藏拙?”拓跋睿開門見山的問道。
夏依依無辜的眨巴着眼睛,裝作不懂道:“王爺,你在說什麼?”
拓跋睿搖頭失笑,也沒有拆穿她本來的真面目。
“本王與你初識一場,可否知道你是來自哪的?”
夏依依這次倒是挺老實的回答道:“回王爺,民女來自夏家村,就是一個小村莊而已,王爺想來也沒有聽過。”
“夏家村?”拓跋睿眯着眼,突然笑道:“本王恍惚有一年去過,你們村長是不是名叫夏正?若是的話,那本王確實有去過。”
拓跋睿道。
夏依依眼裡閃過一絲的訝然,道:“看來王爺是真的去過夏家村,不過它只是一個小村,以王爺的金貴之軀去那做什麼?”
拓跋睿兀自給自己倒了杯茶,眼裡閃過一抹似是懷念,又似是憂傷的情緒。
“當日本王派出的侍衛說她流落到了夏家村,結果本王親自去尋還是撲了個空,最後也只能無功而返,本王記得好像就是三年前吧,天氣也如今日一般陽光明媚,氣候非常的宜人,可本王的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
拓跋睿聲音有些低。
夏依依彷彿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憂傷,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麼來安慰這個好似藏了一個什麼秘密的男人,而且她始終有一種怪異的突兀感。
夏依依仔細的斟酌了下,本想適當的安慰下,沒想到拓跋睿卻一下子恢復了正常:“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夏依依淺笑了下,道:“王爺如此癡情,民女敬佩都來不及,又怎會沒心沒肺的去笑話你,看在王爺如此癡的份上,民女相信,王爺遲早有一天會找到心心念唸的女子。”
拓跋睿笑道:“承你吉言了。”
夏依依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