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拉着夏依依跑出了小院,路上見到的小廝多了個心眼的跑去稟告了拓跋璟,等到拓跋璟帶着人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夏淳和夏依依兩人。
“後面有洪水猛獸嗎?跑的這麼急做什麼?”拓跋璟揹着手,目光深沉的看着夏淳握住夏依依的手,道。
夏依依見着拓跋璟終於不用逃了,微喘了幾下,掐着腰道:“王爺,你那皇侄女實在是太生猛了。”
拓跋璟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不過不需他開口問,就有人給他解惑了。
“夏郎。”拓跋清雅的聲音陰魂不散的從後面傳了來。
夏淳嚇的反射性的打了一個寒顫,而夏依依只是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在聽到這道嬌中帶着嗲的女聲的時候,眉頭微乎其微的皺了下,循聲冷眸看着漸行漸近的俏影。
“清雅,你怎麼在這?”拓跋璟不怒自威的問道。
原本還在跳脫的拓跋清雅,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非常乖巧的行了禮,低聲細語的說道:“清雅見過九皇叔。”
拓跋清雅是先皇的同胞皇兄賢王所生的大兒子生的嫡出三女兒,被封爲了清雅郡主,頗受當今陛下的寵愛,幾乎她提出來的要求,當今陛下都會有求必應,不過前提是不觸及到朝政的政治利益。
不過拓跋清雅性子驕縱,還是有讓她忌憚的人,而這個人,正是拓跋璟。
別看她剛剛在夏淳和夏依依面前說的信誓旦旦,可實際上她打從心底挺怕拓跋璟的。
拓跋璟擰着眉,道:“清雅,你怎麼在這?”
拓跋清雅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轉,一看就知道是在想什麼主意了。
“說實話,你應該知道本王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欺騙了。”拓跋璟清冷的聲音響起。
拓跋清雅眼珠子也不轉了,面上非常乖巧的說道:“九皇叔,我是偷偷溜出京的,一路尾隨着你的隊伍來這的。”
拓跋璟擰着眉,道:“本王明日會命人送你回京的。”
拓跋清雅瞪大了眸,急道:“九皇叔,我不回,我喜歡這裡,而且我在這裡遇到了自己命定的男子,說什麼我也不會回去的,你要是執意讓人送我回去的話,半路上我也會偷跑回來的。”
拓跋璟眼裡的厲色一閃而過:“胡鬧!你堂堂郡主,豈能看上這等庸俗的凡夫俗子?”
拓跋清雅這下急了,剁着腳道:“九皇叔,夏郎爲人忠厚老實,纔不是平常的凡夫俗子,反正我就是對他一見傾心了,說什麼也要嫁給他爲妻。”
拓跋璟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你真是越來越胡鬧了,你要留下來可以,不過你堂堂郡主,這個縣城的人,上至縣城的縣令,下至平頭老百姓沒有一個能與你匹配的,所以你最好熄滅了這份心。還有這夏郎是誰?”
拓跋璟看着拓跋清雅,口氣非常嚴厲的說道。
拓跋清雅喏了喏嘴,看着夏淳的眼神一片深情。
拓跋璟順着拓跋清雅的動作看了過去,正好看到明顯非常排斥的夏淳,他眸光一閃,道:“你喜歡夏淳?”
拓跋清雅點點頭,笑的非常的甜蜜。
拓跋璟眉頭擰的更緊了。
“你是在尋本王的開心?”拓跋璟可不相信以拓跋清雅的眼高於頂,會看上忠厚到近乎有些木訥的夏淳。
拓跋清雅撅了撅嘴,道:“九皇叔,我可沒有開玩笑,我就是對夏郎一見傾心,這輩子就非君不嫁了。”
拓跋璟厲眸掃過夏依依,然後纔看向了拓跋清雅,道:“別胡鬧了,你要是不中意皇上爲你挑選的夫君,本王可替你去求情一下,不過你堂堂郡主,就算如何下嫁,也決不能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村夫。”
夏淳被人這麼說也不惱,反而鬆了口氣。
拓跋清雅反而嬌蠻的跺了跺腳,爲了自己的愛情據理力爭。
“九皇叔,你還是這麼的霸道,我做什麼都要干預,反正我不管,我的婚姻我做主,我可不想嫁給一個只會朝三暮四,沒有一點責任感的紈絝子弟,反正這輩子,我非夏郎不嫁了。”
拓跋清雅倒是敢愛敢恨,也敢跟拓跋璟叫板了。
“你是越來越胡鬧了。”拓跋璟擰着眉道。看向夏淳的眼神隱隱閃過一絲的殺意。
夏依依一見拓跋璟這架勢,生怕因爲拓跋清雅的任性而把這把火引到了夏淳的身上,連忙開口道:“爺,民女覺得像郡主若此高高在上的就該找個與之匹配的夫君,夏大哥這樣的還真的就高攀不上了,民女看郡主純粹就是開開玩笑的吧。”
拓跋清雅瞪眸,嬌嗔道:“本郡主從來就不拿終身大事開過玩笑,還有你以爲你是誰啊,本郡主和九皇叔講話,輪的上你一個小小賤婢講話嗎?”
夏淳急了眼,欲要開口反駁,卻被夏依依暗自扯了扯衣角,她這一動作算是惹怒了拓跋清雅和拓跋璟二人。
“夏依霜,你這個賤婢,你到底要不要臉啊,大庭廣衆之下竟敢跟外男眉來眼去的,你父母難道就沒有教過你一點禮義廉恥的嗎?”
拓跋清雅沒好氣的嘲諷道。
夏依依聞之只是笑笑,倒是夏淳一把把夏依依護在了身後,瞪着拓跋清雅,道:“道歉。”
拓跋清雅不敢置信的看着因爲生氣而臉色有些漲紅的夏淳,道:“你讓本郡主跟個賤婢道歉?”
夏淳堅定地點點頭,道:“是,依霜是個極好的女子,並不是郡主口中沒有教養的賤婢,所以你要跟她道歉。”
拓跋清雅咬了咬脣,沒好氣的說道:“休想!讓本郡主跟個賤婢道歉,等下輩子吧。”
拓跋璟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清雅。”拓跋璟沉聲道。
拓跋清雅知道拓跋璟這樣是生氣了,遂而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你要是不想回京也可以,不過你跟在本王身邊卻不可肆意妄爲了去,要不然本王立馬命人把你送回京城去。”
拓跋璟鬆了口,不過同時也提出了要求
拓跋清雅暗自鬆了口氣,她還真的怕拓跋璟會強硬的讓人把她送回去,拓跋璟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如果真的執意命人送她回去的話,那她能抽身逃離的機會幾乎爲零。
“謝九皇叔。”拓跋清雅裝乖的感謝道。
拓跋璟甩了甩衣袖,道:“你隨本王來。”說完,拖把王轉身走出了三步,拓跋清雅也小步跟了上去,不過半道上拓跋璟又突然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道:“依霜,你也跟上。”
拓跋清雅順杆子道:“九皇叔,乾脆夏郎也跟着一塊來吧。”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拓跋清雅立馬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夏淳立馬緊步的跟上夏依依。
進了大廳,拓跋璟撩袍坐在了主位上,而拓跋清雅則乖巧的垂首站在拓跋璟的面前,而夏依依和夏淳分別並肩站在拓跋清雅的身後。
“九皇叔。”拓跋清雅擡眸,小心的覷了拓跋璟一眼,小聲道。
拓跋璟輕輕地“恩”了下。
“九皇叔,你看我好不容易對一個男子一見傾心,你能不能回京的時候和皇上美言幾句?”
拓跋清雅轉頭看了夏淳一眼,含羞帶怯的說道。
拓跋璟把玩着手中的扳指,道:“子女婚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你一個人做主的,你休要在本王面前胡鬧了,要不然本王立馬派人把你送回去了。”
拓跋清雅非常委屈的看着拓跋璟。
“你私自出京之事本王稍後再跟你算賬,別以爲你站在這就可以相安無事了。”拓跋璟語含威脅道。
拓跋清雅更加的委屈了:“九皇叔……”
拓跋璟揮了揮手,明顯不想在這時候多說。
拓跋璟揚聲道:“來人。”
兩名佩刀的侍衛走了進來,雙膝跪地道:“王爺。”
“帶郡主下去好生安頓着,讓丫鬟仔細的看着,別讓她受了委屈了。”拓跋璟一語雙關的說道。一是別讓下人欺負了堂堂郡主去,二是把人看牢了,別讓人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給逃了。
“是,王爺。”兩名護衛齊聲道,然後對拓跋清雅做了個請的動作:“郡主,這邊請。”
拓跋清雅下意識的看了夏淳一眼,見夏淳只是緊緊地看着夏依依,卻是連一個眼神都吝惜給她,她不由一氣,心裡嫉妒不已,不過礙於拓跋璟在場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使小性子,所以也只是冷哼了一下,便轉身走了。
不過在經過夏淳身邊的時候,她還是眼含秋水的嬌羞道:“夏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皇上同意你娶我的,到時候你就是人上人的郡馬爺了。”
夏淳對着拓跋清雅的深情避之唯恐不及,道:“郡主,草民承不了你的深情,還請你不要開草民的玩笑了。”
拓跋清雅嬌蠻的跺了跺腳,道:“呆木頭!”然後一肚子氣的離開了。
拓跋璟把目光移到了夏淳的身上,道:“你與清雅是如何相識的?”
夏淳一頭的霧水:“回王爺,草民今日才第一眼見到郡主,至於之前未曾見過郡主一面,還望王爺明察了。”
拓跋璟不相信的把夏淳從頭到腳的打量了遍,道:“夏淳,本王看你相貌普通,性子也老實木訥,還真的就看不出來你全身上下有什麼優點了,清雅如何看得上你這樣的大老粗?”
夏淳垂着頭,道:“王爺所言極是,草民確實相貌平平,身份卑微,攀不得郡主這樣的高枝。”
拓跋璟臉色緩了緩:“你能這麼想最好,別打清雅的主意,她對任何事不過是三分鐘的熱度,等過段時間她自然會忘了今日的小插曲,她也還年輕,今年才二八年華,正是出嫁的好年紀。”
二八年華?
夏依依的額頭上滑下了三條黑線,她以爲那拓跋清雅起碼也二十來歲了,沒想到才十六歲而已,這長得也太着急了點吧,雖然相貌長的是不俗。
夏淳道:“是,王爺。”
夏依依眼珠子轉了下,道:“王爺,郡主真的才二八年華?”
拓跋璟挑了挑眉,道:“清雅本就不大,怎麼,難道你覺得她很大不成?”
夏依依連忙搖了搖頭,道:“民女不敢。”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着。
“夏淳,你先出去吧,本王同依霜有些話要說。”拓跋璟道。
夏淳不走反而把夏依依護在了身後:“王爺,郡主的豪言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當不得真,王爺要是怪罪,懲罰草民一人就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