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欲要衝動的去理論,夏依依在背後扯了扯他的裙襬,道:“夏大哥,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夏淳看了夏依依一眼,明顯的不放心。
“夏大哥,你先出去吧,我這兒能應付得來。”夏依依柔聲安慰。
夏淳最後只好妥協道:“那你小心一些,要是有什麼事你叫一聲,我就在外面侯着。”
依依不捨了一番,夏淳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拓跋璟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拳頭握了又握,道:“夏依霜,你倒是好本事,在本王面前和別的男人恩恩愛愛了,是不是想告訴本王,不管是農夫出身的夏淳,還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兄,都對你傾心不已?”
夏依依眉頭微微皺了皺,不知道拓跋璟又在抽什麼風。
“回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夏依依現在也懶得賤稱了,在兩個人的事情,她反而更加的隨性而爲。
“不,你知道本王在說什麼,記住,以後離夏淳和五皇兄遠一些,本王不喜你周旋在那麼多男人之間。”
拓跋璟強勢的命令道。
夏依依撩看了拓跋璟一眼,低垂着頭道:“爺,我與夏大哥一同長大,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也是夏大哥出手相助的,這份恩情,是難以用金錢去衡量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都不可能不認他這位兄長的,所以爺的這個要求,我可能無法辦到。”
拓跋璟面色一沉,道:“你這是在違抗本王的命令?”
夏依依道:“爺,夏大哥與我從小長大,這份情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泯滅的,要我離夏大哥遠一些,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啊。”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他?”
夏依依點點頭,老實道:“當然怕!爺位高權重,取一人的性命猶如捏死一隻螻蟻那麼的簡單,爺若有心想取夏大哥的性命,就算我阻攔,想來也是我用的吧。”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夏依依。
“你下去吧。”半晌,拓跋璟突然揮了揮手,道。
夏依依小心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爺這是允諾我出去了?”
“怎麼,你還想留下來被本王訓?還是你想氣本王?”
拓跋璟挑了挑眉,反問道。
這時候,傻子纔會留下來吧。
雖然不知道拓跋璟這次爲什麼會故意的刁難,明明此事是因拓跋清雅而起的,結果到頭來倒成了夏淳和她的不是了,不過她也看得出來,拓跋璟雖然對拓跋清雅嚴辭令色,可是無形中也格外的縱容着拓跋清雅,就算拓跋清雅說出了她對別的男子一見傾心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也只是擰着眉峰卻沒有過多的苛責一句,可見他對拓跋清雅是多麼的與衆不同了。
“爺,我先退下了,有什麼事你再吩咐就是了。”夏依依刻意的伏低做小了番,道。
拓跋璟只是看了她一眼,道:“下去吧。”
夏依依福了福身,直接小碎步的跑出了大廳。
剛出了大廳,一直侯在廳外的夏淳立馬迎了上來,着急的把她從頭到腳給打量了遍,道:“依霜,晉王沒有特意的爲難你吧?”
夏依依搖搖頭。
夏淳鬆了口氣。
夏依依把夏淳拉到了一旁較少人經過的小道上,低聲道:“夏大哥,你是怎麼招惹上那個清雅郡主的?”
夏淳默默後腦勺,也是一頭霧水,他老實道:“依霜,我也不知道,今日我吃了點東西本想在牀上躺一會兒,沒想到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開門走了進來,一進來就把衣服給扯了,還喊着‘夏郎,我對你一見傾心,此生非君不嫁,你便把我給娶了吧。’這樣子的話,剛開始,我還以爲遇到了個瘋子,不過看她容貌還算不錯又不太像瘋子,糾纏間,你人就來了,我敢保證,我之前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的。”
夏依依道:“夏大哥,我相信你跟清雅郡主沒有關係,不過現在被她纏上只怕沒有那麼好脫身,她身份高貴,我們也不能強制的把人給得罪狠了,怕要拜託她的糾纏不是那麼的容易啊。”
夏淳老實忠厚的臉上卻是有些不以爲意,道:“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我要是不願意,難道她還能霸王硬上弓了不成?”
夏依依挑眉看他,打趣道:“夏大哥,你還真別說,興許人家郡主就有這癖好,你可別忘了剛一見面人就在你面前寬衣解帶了,要是給你安個偷看了郡主*的罪名,只怕你是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不過能當上郡馬爺也還不錯。”
夏淳黝黑的臉上急的都呈暗紅色了,道:“依霜,你可是我認定的媳婦兒了,其他女人,我可不要,你就不要在這打趣我了。”
夏依依心裡嘆了口氣,暗道夏淳對原身倒是一往情深,只可惜原身是個薄命的,早早的就香消玉殞,倒被她這個外來者給搶佔了先機,佔了完好無損的軀體去。
也許是因爲佔着原主身體的愧疚,所以夏依依纔會在諸多事情上對夏淳多加的寬容,甚至放棄了逃跑的機會也要把他一同救出去。
“夏大哥,你也別擰着了,若是那清雅郡主纏你纏的厲害,你就隨便應付應付她就是了,你越表現的與旁的男人沒有什麼不同,我想她對你的興趣應該也不會太大了。”
夏依依支招。
夏淳皺眉:“依霜,怎麼樣才能表現的不同?”
夏依依信口捏來:“就是表現出你市井小民的市儈、貪財就可以了,我就不信你身上襲染了這兩個小缺點,眼高於頂的郡主還能傾心於你?”
夏淳是夏依依說什麼就是什麼,連連點頭道:“依霜,你說的我都明白了。”
夏依依看了夏淳一眼,希望他是真的明白了。
且不說夏依依和夏淳這邊如何商議拜託拓跋清雅的糾纏,拓跋清雅此刻也正在面對着拓跋璟的逼視。
“說吧,你是怎麼來這的?”拓跋璟兀自的坐在圓木椅子上,自斟了杯茶,優雅的喝了一口,道。
拓跋清雅眼珠子轉了下,道:“九皇叔,這個問題你剛纔不是問過了嗎?”
“本王不是傻子,若是無人助你,你一個弱小女子豈能孤身千里跋涉的來到這裡?說吧,那個暗中助你的人是誰?別想欺瞞本王。”
拓跋清雅轉了眼珠子,道:“山人自有妙計,不過那個人是誰,請恕清雅不能如實奉告。”
拓跋璟也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只是道:“你說你看上了夏郎,只是只是你隨口胡說,還是真的?”
聞言,拓跋清雅雙頰邊飛上了兩抹可疑的緋紅,難得露出小女兒般的嬌羞:“九皇叔,夏郎是清雅見過最老實忠厚的男人了,他與京中那些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非常的不同,清雅確實對她一見傾心了,還望九皇叔能夠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破例下旨讓他娶了清雅,要不然清雅這輩子都不嫁人了。”
“胡鬧!那夏淳不過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夫罷了,你堂堂金枝玉葉,如何能喜歡如此低俗上不得檯面的男人?”
拓跋璟擰着眉,低斥道。
拓跋清雅非常委屈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九皇叔,你怎麼能這麼說夏郎?夏郎的身份雖然是有些上不得檯面,不過人老師就可了,他沒有花花腸子也好過京城裡那羣長得俊美,可是花花腸子卻極多的紈絝子弟吧,反正我就是看中了他的老實,這輩子非君不嫁了。”
拓跋璟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你才認識他多少天?他的身家、人品怎麼樣你又瞭解多少?古人云: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外表確實是挺老實的,可是他骨子裡怎麼樣你又知道了?如此輕率地說出非君不嫁四個字,真是枉費了你生在皇家了,說出去都有辱了皇家人的智商。”
拓跋清雅被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不過還是任性的反駁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覺得他忠厚老實,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人,我就是想嫁給這樣的人,嫁個比我弱的,我嫁過去也能直接那你了他,掌握家中的經濟大權,這樣一來,他想納妾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我堂堂郡主,配他一個鄉野村夫也是綽綽有餘的。”
這纔是她看重夏淳的真正原因,看着老實,日後嫁過去也好拿捏,而且家中她最大,夏淳若是想納妾,想齊人之福還得問她同不同意了。
“你會種田嗎?你會操持家務嗎?”拓跋璟直接切中要點的問道。
拓跋清雅奇怪的看了拓跋璟一眼,道:“皇叔,你這問的是什麼問題?我自小在京中長大,如何會種田?至於這操持家務,我自小錦衣玉食,美婢環伺,穿衣吃飯皆有人伺候着,需要會這些嗎?”
“可你別忘了,夏淳可是農戶出
身,最後無論如何也要回夏家村的,你既然屬意了他,難道不是嫁夫隨夫的隨他一同回到夏家村定居嗎?”
拓跋清雅黛眉輕顰着,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半晌,她理直氣壯地說道:“他既然成了我的夫君,自然是要隨我一同在京城的,到時候在尋個由頭給他一官半職的當着就行了,哪裡還需要回到夏家村那樣的破地方。”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若他執意要回夏家村呢?”
拓跋清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如果夏淳要回夏家村的話,以她養尊處優的樣子,怕是不願意跟去那麼破爛的地方的。
“九皇叔,我相信經歷了京城的繁花似錦,除非傻子,要不然絕對不會有人想回到夏家村那個封閉的小村子裡的,畢竟人都是往高處走的,權勢利益的薰陶之下,我相信,有人會抵擋得住。”
拓跋清雅眼珠子轉了轉,說得非常自信。
拓跋璟嘴角微微上翹,略帶點諷刺道:“等到他浸在了權勢利益裡,他與京中的那些公子哥又有何區別?等到他藉助你的身份羽翼頗豐之後,你覺得你還能管得住他嗎?到時候事與願違,你就不會後悔?”
拓跋清雅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