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香拉起她的手,把她拉到了一處人煙比較少經過的地方,語重心長道:“芸秀姐姐,我知道你對王爺的心意,要我說,整個晉王府沒有不想爬上王爺的牀的人,只是你要知道,王爺是主子,而我們只是丫鬟而已,王爺若是許我們一個名分,那是我們的造化,要不然我希望芸秀姐姐纔是把這份心思深藏了吧,不然王爺察覺了,只怕你會得不償失了啊。”
芸秀甩開她的手,道:“不要你假惺惺的,你儘管去討好依霜那個賤人,我的事你少參與。”
希香受傷的看着她,道:“芸秀姐姐,我這是爲了你好,你要是再這樣的話,只怕會陷入泥潭之中不可自拔了。”
芸秀冰冷道:“我的事你少管,你要是選擇跟夏依霜走的過近的話,我就權當沒有你這個妹妹。”
希香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眼圈也忍不住一紅。
“芸秀姐姐……”
芸秀深吸了口氣,緩和語氣道:“希香,剛剛我心情也有些不好,衝你發脾氣了,對不起。”
“芸秀姐姐,沒關係的,只要你……”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地待待。”
希香翕動了一下嘴脣,最後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你想殺了夏依霜嗎?”一道突兀的女聲傳來,把正在鑽牛角尖的芸秀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芸秀定睛看去,卻是不知打哪裡冒出來的拓跋清雅,她駭了一跳,趕忙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奴婢參見郡主。”
拓跋清雅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彎身親自把她攙了起來,親切道:“芸秀,你我打小就認識了,你是九皇叔身邊最倚重的大丫鬟,如若不出意外的話,將來勢必是要被開臉放在九皇叔的屋子裡的,不過現在夏依霜出現了,只怕……”
拓跋清雅故意沒有把話說全,不過芸秀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拓跋清雅未說完的話是什麼,無非就是,夏依霜出現了,她攀上高枝的美夢只怕是要破碎了,丫鬟始終是丫鬟,絕對不會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芸秀的臉蒼白了下,咬了咬脣,道:“郡主,你就別打趣奴婢了,奴婢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鬟,如何能奢望成爲王爺的女人。”
拓跋清雅媚眼如絲,說的話直中芸秀的心窩:“芸秀,你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段有身段,京中的大戶人家見到你哪一個不是給你三分顏面的,難道你就真的甘願當一個小小的丫鬟,稍稍有點身份的人都能欺負?”
芸秀咬了咬脣,眼裡深處閃過一絲的不甘和怨恨。
“奴婢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丫鬟罷了,被主子責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奴婢不敢有怨言了。”
芸秀低首道。
拓跋清雅輕蔑的笑了下,道:“芸秀,你要是如此低看自己的話,那就算是我看錯人了,原本我還想助你一下,可惜了你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我的一片心意也得給懂得珍惜的人擁有才算是沒白費了啊。”
說完,拓跋清雅做做樣子就要走。
芸秀咬了咬脣,開口道:“郡主說的是真的嗎?郡主真的可以幫奴婢?”
拓跋清雅嘴角微勾,道:“那要看你想不想成爲人上人了?你要是不想的話,就算我費盡了心力,還是枉費了。”
芸秀低垂着頭,道:“奴婢出身卑微,自然也想在王爺身邊伺候一輩子,不過王爺要是看不上奴婢的話,日後想來也沒有什麼好的奢望了。”
“只要你聽我的,我保證,九皇叔一定會把你安在屋中,先從通房做起,若你肚皮爭氣,得個側妃的位置也不是難事。”
拓跋清雅拋下了大誘餌。
芸秀擡頭看了拓跋清雅一眼,然後雙膝跪地,激動道:“如果郡主能助奴婢一輩子待在王爺身邊,郡主就是奴婢的大恩人,奴婢一輩子都不會忘了的。”
拓跋清雅親手把人攙起來,笑道:“芸秀,你我日後可就是一家人了,別動不動就跪着,要不然可就生分了。”
芸秀甜滋滋的,不過到底沒被拓跋清雅的幾句話給弄的昏頭昏腦。
“奴婢不敢。”芸秀斂眉低首道。
“這有什麼敢與不敢的,我說我們日後是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來,這個玉鐲子是我賞你的,你好生的收着,只要你乖乖地聽我的話,以後的好東西少不得你一份的。”
拓跋清雅把玉鐲子戴在芸秀的手上,笑道。
看着手腕上晶瑩剔透的玉鐲子,芸秀眼裡閃過一道貪婪的光芒。
“謝郡主。”
拓跋清雅拉着她的手,笑道:“芸秀,只要你好好地聽我的話,我保證,以後你一定能成爲九皇叔的枕邊人。”
“奴婢在這謝過郡主的提攜之恩。”芸秀如此說道,兩人算是在這一方面上達成了共識了。
拓跋清雅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包白色的東西,道:“這包東西,你尋個機會放進水裡給夏依依喝了,只要除了她,九皇叔的人就會回到你身邊的,你在九皇叔身邊畢竟已經有好些年了,情分到底還是在的。”
芸秀看着手中的小包,道:“郡主,這是什麼?”
“這是毒藥,你敢給夏依霜喝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是你沒這個膽量的話,我敢保證,有夏依霜在的一天,你充其量就是王府裡的一等丫鬟,說是一等,可到底就是王府裡一條任意被人發賣的狗而已。”
芸秀的臉色一白,眼裡閃過一抹厲色,她道:“郡主,你放心吧,奴婢一定會照辦的。”
“芸秀,我果然沒看錯你,你這樣的,才配當九皇叔身邊的枕邊人。”拓跋清雅給芸秀戴了一頂高帽。
“謝郡主的誇讚。”
芸秀乖巧的應道。
“你先回去吧,出來這麼久,想來九皇叔該找不到人了。”拓跋清雅說道。
芸秀眼裡的狠辣和嫉妒一閃而過,低聲道:“王爺現在眼裡看到的都是那個女人,哪裡還有奴婢的影子。”
“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要放棄了?”拓跋清雅故意刺激她一般的說道。
芸秀道:“只要爺心裡是有奴婢的,奴婢不至於懼了那樣一個女人,怕就怕爺被那個女人給迷得五迷三道。”
拓跋清雅嗤之以鼻,道:“不過是個鄉下來的賤丫頭罷了,皇叔這不過是吃慣了美味的山珍海味,偶爾想換吃一下山野裡的野菜而已,雖然剛開始吃的時候味道是不錯,不過吃多了又如何能比得上山珍海味?在我看來,那個夏依霜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
芸秀垂首不語。
“行了,你先回去吧,找個恰當的機會把你手中的東西下在水裡給夏依霜喝進去,我倒要看看,她喝了還能不能有命活下去。”
拓跋清雅惡狠狠地說道。
“是,郡主。”芸秀乖巧的應道。
又說了一會子的話,芸秀朝拓跋清雅福了福身,告辭離去。
拓跋清雅輕蔑的看着芸秀的背影,道:“真是沒腦子的女人,也不知道你是如何能在九皇叔身邊待這麼多年的,不過也好,腦子不是太聰明正好能爲我所用了。”
說完,拓跋清雅冷哼一聲,直接甩袖走人。
等到兩人都走後,一顆大岩石擋住的山洞裡面走出了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個很是壯實高大,一個是身材比起他身邊那人略微單薄了些不過身量還是非常高,那個身材壯實的一臉的肅穆,而那個稍微瘦削的男子,則是一臉笑容的看着拓跋清雅離開的方向,咂咂嘴,似是在回憶什麼一樣。
此二人,稍稍瘦削的不是拓跋睿還能是誰,至於那個身材壯實的男人則是當朝的護國大將軍慕容司,大權在握,也許是上陣殺敵過多,爲人較爲肅穆。
“襄王,多年未見郡主,她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刁鑽啊。”說這話的是一臉肅穆的慕容司。
“本王記得,清雅八歲那年還拉着你的衣角說是長大後當你的妻子,現在她也長大了,不過大將軍有沒有興致娶她爲妻?”
拓跋睿好看的藍眸看着慕容司,似真還假的說道。
慕容司淡道:“屬下比郡主長了八歲,三歲一代溝,八歲就是兩大鴻溝還多一點,郡主的美人恩,屬下怕是無福享受了。”
拓跋睿爽朗的笑了,道:“一年未見,大將軍也學會開玩笑了啊,不過清雅頗受皇兄的寵愛,你若娶了她,於你的仕途有很大的幫助,你就不考慮考慮?”
慕容司看了拓跋睿一眼,道:“王爺,屬下若想有坦蕩的仕途,也沒有必要通過女人去取得。”
拓跋睿爽朗笑了,擡手拍了拍慕容司的肩膀,道:“大將軍,現在不是戰場,沒有必要把神經繃的那麼緊。”
慕容司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難得來一趟清水縣,留在這兒多玩兩天,如何?”拓跋睿提議道。
慕容司點點頭。
“一會,你同本王一塊去見一下九皇弟吧。”拓跋睿道。
“一年未見,確實有必要去見一見晉王了。”慕容司說道。
“走吧。”拓跋睿道。
兩人並肩往瑾軒院走來,沒想到剛進入瑾軒院,卻與一個腳步匆匆走來的女子相碰,那女子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有些沒好氣的擡起頭來,看到的卻是一雙美的不像話的藍眸正含笑的看着她。
“依霜,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走路都不看路的?”拓跋睿含笑道。
夏依依臉上微微一燙,下意識的掙脫了被拓跋睿抓在手裡的手,訕笑一聲,忙行了禮,道:“民女見過五王爺。”
然後又轉頭看着慕容司,只是下一秒,她的雙眼睜的很大,指着慕容司“你,你,你……”了好幾下,仍是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
拓跋睿好笑道:“依霜,這位是當朝護國大將軍,你認得?”
夏依依回過神來,對着慕容司那迫人的目光,她嚥了咽口水,暗道:像,實在是像,真的是太像了。
夏依依那麼驚訝,無非是慕容司實在是太像她在現在爲之工作賣命的上司了,外貌、神態、身材如出一轍,她的上司工作起來比她還要工作狂,常年一張面癱臉,就算公司盈利上億,慶功宴上也不見他一個笑臉,就跟眼前的什麼護國大將軍一樣,她還以爲她在古代見到了一個活脫脫的上司,沒有想到人有相似.
夏依依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慕容司一眼,道:“nice to meet you。”
說着英語,一邊觀察着慕容司,卻見人家慕容司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夏依依有些泄氣,看來只是長得像,並不是本人。
她還以爲能在這陌生的古代遇到同樣來自現代的人類呢,沒想到只是空歡喜一場而已。
拓跋睿笑道:“依霜,耐習突密九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和大將軍以前還認識?”
夏依依徹底的回過神來,差點沒露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