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司離開清水縣的消息,夏依依說不失落那是騙人的,心裡更是隱隱地抽痛着。
慕容司不僅跟她一樣都是從現代穿越來的,更是曾經在起伏的商海里一同奮鬥的夥伴,這份友情,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睥睨的,她對慕容司的感情其實挺複雜的,既把他當成了工作上的夥伴,更把他當成了生活上的兄長,慕容司幫助他良多,把她剛從學校裡出來,什麼都不會的新興菜鳥培養成無一不會的職場精英,從心裡,夏依依是依賴着慕容司的,對他的感情也格外的複雜,能在古代再相遇,她是珍惜的,更希望她和慕容司能夠重拾之前的默契,在古代建立起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商業王國。
他們還沒有惺惺相惜一番,慕容司就走了,說不失落,那都是騙人的。
夏依依有些失落的對着一棵桂花樹,呢喃道:“走之前也不來跟我道個別,還敢學人不告而別,給我來了個措手不及。”
“你在嘀嘀咕咕做什麼?”一道略沉的嗓音在夏依依的身後響起,夏依依原本還沉浸在慕容司不告而別的抱怨中,身後的聲音倒是着實的把她嚇了一跳。
她轉過頭,見是拓跋璟,拍了拍胸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爺,你走路就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嗎?不知道人嚇人,最是容易嚇死人的嗎?”
拓跋璟揹着手,目光有些貪戀的在她的臉上梭巡了一番,道:“你一人在這裡嘀嘀咕咕做什麼?”
夏依依又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老實的回答道:“不過是看着這裡的環境還算是好的,就想着在這歇一會,爺,你怎麼會來這?”
“怎麼,本王不該在這?”拓跋璟挑眉,反問道。
“民女不敢。”夏依依客氣的說道。
拓跋璟一雙眸焦灼在她的身上,臉色也和緩了一些,道:“本王看你這幾日精神有些不振,怎麼了,府中的丫鬟私下裡故意爲難你了?”
夏依依輕笑道:“爺多慮了,府中丫鬟都是好相處的,只是這天真的進入了夏天,天氣越發的炎熱,炎炎烈日,難保人提不起精神來。”
“若是熱的話,本王已經命人準備了冰塊,到時候讓人拿一些放在你的屋內消消暑,另外本王還命人做了冰鎮梅子湯,你吃點,也好消消暑。”拓跋璟肅着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夏依依心情有些複雜的看了拓跋璟一眼,要說拓跋璟冷漠吧,可他對她也算是好的了,至少在外人看來,拓跋璟是寵着她的,什麼都爲她考慮周到了,也正因爲如此,府中下人對她也算是畢恭畢敬的。
“民女謝過爺。”夏依依客氣的垂首道。
拓跋璟眼裡流光閃過。
“皇上已經命人八百里加急催本王回去了,選秀一事已經徹底的定了下來,本王不能在這耽擱太久,大夫昨日說夏淳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本王給他準備一輛馬車,他在裡面躺着修養就可。”
拓跋璟負着手,似是跟夏依依解釋一般。
夏依依擡起頭,訝然的看了拓跋璟一眼,她還真的沒有想到拓跋璟會爲了她推辭了進京的行程,更是爲了她安排了最好的大夫替夏淳診脈看病,這些日子更是大方的拿出了上好的人蔘給夏淳吃,這份恩情,縱然是旁人都有可能做不到,何況堂堂在百姓口中聞風喪膽的晉王。
“爺的大恩大德,民女沒齒難忘。”夏依依唯有這樣說道。
拓跋璟擺了擺手,道:“行了,本王做這些不是讓你說這些虛的,本王也知你是個挺有靈氣的女子,本王也給你個承諾,進了京,本王不會拘着你,不過前提是,你不得闖禍,不得與別的男人勾肩搭背,要不然,本王有的是制你的手段。”
夏依依聽着原本還有些感動的,可是聽到最後,她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覺得拓跋璟的威脅根本就是沒來由的。
“爺,你多慮了。”夏依依也只能這麼說道。
拓跋璟冷哼一聲,道:“最好是這樣。本王已經容忍你對夏淳悉心的照顧了,等他的傷一好,你給本王離他遠一些。”
夏依依嘴角抽動的更加厲害了。
“爺,夏大哥與民女有從小一塊長大的情意,民女豈能拋下他不管,爺不覺得這樣有些強人所難?”
拓跋璟鳳眸微眯,道:“你不同意?”
夏依依正色道:“若是能拋下夏大哥,當初他受傷的時候民女就拋下了。”
拓跋璟眼裡射出了一道危險的光芒,聲音沉道:“這麼說,你打算與他成婚了?”
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夏依依簡直是哭笑不得,同時也感覺到拓跋璟對她態度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久,越能感覺到拓跋璟對她的控制慾。
“男未婚,女未嫁,民女嫁給夏大哥有何不可?”夏依依突然起了捉弄拓跋璟的心思,揚高眉,故意道。
拓跋璟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趨勢,他道:“本王的女人,看誰敢來染指。”
夏依依嘴角抽動的更加厲害了,這個人,已經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爺,你好好在這霸氣外露吧,民女那還有事,就不叨擾你了。”夏依依虛虛的朝他福了福身,說道。
拓跋璟抓住了她的手,霸道的把她的身體轉過來,微微彎身,以頭抵住了她的頭,一雙深邃的鳳眸更是一覽無遺的看着她的眼睛,道:“不準避着本王。”
夏依依的心臟又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慌忙中,她忙避開了眼,甕聲道:“爺,前頭還有很多事等着民女去做。”
“你是本王的婢女,沒有本王的命令,誰敢差遣你去做事?”拓跋璟又把她的頭給掰過來,說道。
這話說的是沒錯,不過男女授受不親,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他們如此親密的一面,謠言指不定要如此傳。
“爺,男女有別,民女看你還是……”夏依依眼神閃爍着,說道。
“放心,本王想要寵幸誰,還沒有人敢亂嚼舌根。”拓跋璟對上夏依依的眼睛,說的霸氣,下一秒,卻是話鋒一轉,道:“還是說,你在怕變成本王的女人?”
夏依依乾笑兩聲。
“爺,你真的是多慮了。”她也只能這麼說了。
拓跋璟伸手摟住了夏依依的腰際,道:“就算你現在不喜本王,本王也會讓你喜歡上的,你註定是本王的。”
夏依依有一瞬間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爺……”
“九皇弟*情,光天化日之下不顧女子是否自願就想來個霸王硬上弓。”
夏依依和拓跋睿的聲音同時響起。
聽到拓跋睿的聲音,夏依依的脊背一僵,下意識的就去推搡了一下拓跋璟那硬如鐵的胸膛。
拓跋璟看着夏依依的舉動,眼裡涌着難辨的光芒,低聲道:“別亂動!”
夏依依果然乖乖的不動了。
拓跋睿諱莫難測的看着拓跋璟和夏依依緊緊相貼的身體,雌雄難辨的絕美容顏一片陰霾,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右手緊緊地握着,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這是夏依依第二次看拓跋睿情緒外露。
第一次是在森林裡,好幾人因此斷了胳膊,血撒大自然。
夏依依能明顯的感覺到拓跋睿身上的氣息變化,這種氣息的凝聚,表現出了他的憤怒來,對,就是憤怒,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她多少也能猜得出拓跋睿因何而憤怒,不過她又不是那麼過分的自戀拓跋睿的變化其實是因她而起。
拓跋睿突然出手,與拓跋璟爭搶了起來,而爭搶的對象自然是拓跋璟懷中的夏依依。
夏依依不知道自己何時成了一塊非常可口的香餑餑,能得如此美男爲她爭風吃醋,不過面對兩隻明顯的大醋桶,她寧願把這份沒差扔給別的女人。
有時候,男人恩,比美人計還要難以消化。
“五皇兄,難道兄弟的女人你也要搶?”拓跋璟一手攬着夏依依的腰際,一邊應付着拓跋睿。
“若是兄弟的女人,本王自然不會搶,可依霜還不是你的女人,本王就有機會與你公平競爭,只是九皇弟這樣趁人之危,就不怕被說成是土匪所爲?”
拓跋睿逼着拓跋璟,語氣淡淡的說道。
要不是場合不對,夏依依真想拍案叫好,拓跋璟這樣的行爲還真的就是土匪行爲了。
拓跋璟眼神很冷,把夏依依摟的更緊了,似是挑釁的說道:“五皇兄,我與依霜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你說她是不是我的女人?”
拓跋睿進攻的動作一頓,好看的藍眸有些受傷的看着夏依依,看的夏依依心頭一顫,彷彿他傷心難過是她的罪過一樣。
“依霜,九皇弟說的可是真的?”拓跋睿定定的看着夏依依,輕輕地問道,那細柔的聲音彷彿一陣風吹來就能吹散一樣。
夏依依動了動嘴脣,想要反駁,可是感覺到腰間那雙大手的力度,她一時之間有些遲疑了,可是她的遲疑看在拓跋睿的眼裡就是默認。
拓跋睿眼裡閃過一抹受傷,聲音更是低沉失落:“依霜,你喜歡九皇弟?”
夏依依對上他那雙彷彿一瞬間失去了光彩的藍眸,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下意識的擡頭看向拓跋璟,只是拓跋璟也是擰着眉,一臉的肅穆。
夏依依突然覺得頭有些疼,兩個風華絕代的大男人,如果爭搶的是另一個女人,她會當成是一場好戲來看的,可是當女主角是她自己的時候,她就不會這麼的輕鬆了。
夏依依看了拓跋璟一眼,有些祈求道:“爺,你能先把我放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