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想好了,今天就是最後的機會了,要是你不回,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回去了,不會後悔?”拓跋璟重申道。
夏依依搖搖頭。
“要說後悔,也只是覺得對不起夏大哥而已,他本是夏家村人,村人對他也算是疼愛,雖然已沒有了父母,不過到底是他的根,爲了民女背井離鄉,日後老了也許有可能不能落葉歸根,他心裡怕是也是有憾的。”
拓跋璟眉頭擰了一下,道:“你剛剛是在擔心夏淳?”
夏依依見他面色有些陰霾,知道處理不好怕是要怪責到夏淳的身上,指不定會想出什麼招來對付夏淳。
她妙目一轉,道:“爺多想了,只是一時聽爺想起這纔想到了這招,要不然往日裡也是想不起的。”
拓跋璟的臉色果然緩了一些。
“行了,你也別多想了,跟本王出去走走,你想買什麼都成,今天本王就做個冤大頭,任你宰一回。”拓跋璟突然大方的說道。
夏依依也不是那種扭捏之人,加上有人當冤大頭,她不去纔是傻子吧。
本來是拓跋璟和夏依依兩人上街的,可剛到大門口就碰上了拓跋睿,而後又匆匆的趕來了夏淳,順帶着又帶來了希香和芸秀二人,這一行,到變成了三男三女。
這六人,除了夏淳長的不算是特別出衆之外,其餘的都是男俊女美,尤其是拓跋睿這樣妖孽的外貌,這一出街,立馬引來了路人的矚目,甚至所有人都認出了拓跋璟,至於拓跋睿是誰他們倒是沒有猜出來,不過對着拓跋睿如此出衆的外貌,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貴。
夏依依倒是對清水縣的街道挺有興趣的,清水縣雖說不是特別的大,不過各路人來人往的,用現代的話說就是貿易挺紅火的,街道兩邊商鋪鱗次櫛比,店鋪前小攤也擺的到處都是,而且這裡民風淳樸,閨閣女子也沒有被拘着不能出門,偶爾也能遇到幾家家境富裕的閨閣千金在丫鬟的陪伴下隨意的逛逛,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總而言之,清水縣的街,還挺熱鬧的。
若不是遇到了拓跋璟,也許夏依依會打算在這裡租下一間房,先用着夏淳存下來的一點本錢做點小生意,等生意做大了再慢慢地租個店鋪,積累人脈,再慢慢地把店鋪做大。
雖然做生意沒有那麼容易,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總會有成功的那麼一天,現在的辛苦,將來的享受。
夏依依跟在拓跋璟這邊,這裡看看,那裡瞧瞧,街上的各色小吃其實她都挺喜歡的,順手也買了幾串冰糖葫蘆吃,芸秀兩根,希香兩根,她兩根,幾個大男人並不喜歡這種甜膩的東西,倒是沒有吃。
夏依依吃的津津有味,拓跋睿溫柔的看着她,道:“依霜,少吃一些,一會兒就吃中飯了,這種東西當零食嚐個鮮就可以了,吃太多壞牙不說,一會兒飯就吃不下了。”
夏依依把嘴裡的冰糖葫蘆嚼了嚼,吃進了肚中去,道:“爺,民女吃這兩根還不夠塞牙縫的,不過吃完民女也不吃了。”
拓跋璟只是掃了她一眼,這會倒是大方的說道:“想吃的話儘管放開肚皮吃,要不然一路往西北去,可不像江南水鄉這種地方,想吃什麼就能吃到什麼。”
夏依依看了拓跋璟一眼,又掠過拓跋睿一眼,覺得二人箭弩拔張的氣氛都能把空氣給緊擰了。
夏淳卻愣是沒瞧出二人的傻勁,或者已經瞧出來了,不過老實人也故意裝作不知道一樣。
“依霜,你不是想吃煎餅果子嗎?我剛剛看那邊好像有,我去給你買一個過來吧?”夏淳湊到夏依依面前,獻殷勤的說道。
三個女人中,夏依依反而成了香餑餑,被三個男人圍繞着,或明,或暗的獻着殷勤。
夏依依循着夏淳指的方向看去,確實看到了一個攤子上在烙餅子,不過是不是煎餅果子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上輩子對煎餅果子就不太感冒,只是看到夏淳眼裡希冀的光芒,到嘴邊拒絕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那就有勞夏大哥了。”夏依依笑道。
“好叻,我這就去,你等着。”夏淳腳下生風的跑了過去。
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較着勁,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夏淳搶去先機獻了殷勤。
等夏淳捧着五個煎餅果子回來的時候,拓跋璟那迫人的目光幾乎能在夏淳的身上燒出一個洞來了。
“依霜,這煎餅果子還是熱的,趁熱吃,味道會更好的。”夏淳把餡最足的給了夏依依,說道。
夏依依接過之後,夏淳這才把剩下的四個分給了拓跋璟和拓跋睿他們,拓跋璟卻是不接,只是沉聲道:“如此地邊貨,本王吃不下,你吃吧。”
而拓跋睿藍眸裡雖然也有些嫌棄,不過並沒有說出口。
反而是夏依依道:“二位爺,這是地邊小吃,也不是特別的衛生,你二位要是吃不下的,就別勉強了,民女可以幫你們吃的。”
聞言,拓跋璟反而接過夏淳手中的煎餅果子,道:“本王覺得這路邊的煎餅果子好像也不錯。”
夏依依無言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也沒有戳穿他心裡的那點小伎倆。
吃過煎餅果子,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今天做了一次土豪,不管夏依依看上什麼都給她買,她看上了沒有說的也照買下來,買了之後,他們只要報一個名諱就有專人乖乖的送到府上去。
一整天逛下來,夏依依搜刮到了很多小玩意,至於綾羅綢緞也買了幾匹,雖然趕不上皇家專用的布匹,不過在清水縣這個小地方算是最好的了。
買到了心滿意足的東西,又吃了整條街所有美味的小吃,夏依依算是心滿意足了。
“還要逛嗎?”拓跋璟今天耐性特別的足,一整天下來非但不見黑臉,心情好像還挺愉快的,雖然身邊有好幾只大電燈泡,不過還是抵擋不住他的好心情。
夏依依搖搖頭。
“二位爺還有什麼要買的嗎?”夏依依問道。
拓跋璟揹着手,道:“本王又不像你們女人,見到胭脂水粉或者是好看的衣服就走不動路了,既然不想逛了就打道回府吧,今晚早點睡,明日我們就起程出發了。”
夏依依點點頭。
一行六人也沒有耽擱的回到了府裡。
“行了,本王這裡今夜也不需要你的照顧,你回去好好歇着吧,明日給本王早起就可以了,別睡的日上三竿的。”拓跋璟看了夏依依一眼,似是法外開恩的說道。
逛了一天,夏依依正好也累了,也沒有推脫,朝拓跋璟福了福身,道:“既然爺不需要民女的伺候,那就讓芸秀和希香二人拿回去給你用吧,她們也伺候爺習慣了,爺身邊沒個伺候的丫鬟只怕也不太習慣的吧。”
這次回京,幾乎全部的丫鬟都被帶走了,只留下身手了得,佩刀的護衛。
拓跋璟只是淡掃了芸秀和希香一眼,微微地點了點頭。
芸秀眼裡閃過一抹希冀的光芒,不過隨即又隱了下去,恢復了平靜。
夏依依看向了拓跋睿,道:“五王爺,你身邊只留了兩名小廝伺候着,能習慣嗎?”
見夏依依終於注意到他了,拓跋睿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道:“如果你來本王身邊伺候的話,本王應該會更加習慣的。”
拓跋璟直接把夏依依拉到了他的身邊,像個對自己的玩具宣示着主權的小男孩一樣:“依霜只能是我的丫鬟,五皇兄要是想要丫鬟的話,牙婆子那裡應該有很多,不過像五皇兄這樣細皮嫩肉的,確實是需要丫鬟照顧着,要不然身上磕着碰着了可就不好了。”
拓跋睿藍眸裡閃過一道紅光,須臾,他眼裡又恢復了平靜,道:“九皇弟,本王發現你這幾日真是越來越幼稚了。”
拓跋璟的臉色一斂。
“彼此!彼此!也不知道是誰要賴着不回京非跟着去西北地區的。”拓跋璟反脣一擊道。
夏依依聽着兩人的話,滿頭的黑線。
“二位爺要是興致如此高昂的話,不妨備上幾壺小酒,幾個小菜,坐在亭子裡對月飲酒,談談人生大事。”夏依依撇撇嘴,提了意見。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時看了夏依依一眼。
夏依依訕笑一下,道:“二位爺,繼續,權當民女什麼都沒有說就是了。”
拓跋睿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一樣的擡手摸了摸夏依依的頭,笑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
夏依依看着放在她頭上的手,感受着從拓跋璟身上傳來的迫人的壓力,她表示,她真的鴨梨山大,兩大男人,俊帥有型,在她面前明爭暗鬥,說真的,她其實不太想成爲他們的目標。
“爺,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民女先行告退了。”朝二人福了福身,夏依依拉着夏淳的手逃之夭夭,那背影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也不爲過。
拓跋璟和拓跋睿站在原地互看了一眼,拓跋睿說了一句別有深意的話:“這樣慌里慌張的夏依霜,其實挺可愛的,別具一番風味,難道不是嗎?”
拓跋璟嘴角邊也扯出了一抹淡笑來,諱莫難測道:“誰又說不是呢?”
說完,二人各自散去,關係看上去並沒有像在夏依依面前那麼的僵硬。
拓跋璟回到了瑾軒院,進了書房,坐在書桌後,他像是對着空氣道:“郡主人找到了嗎?”
話畢,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速度之快,根本沒讓人看清楚他是從哪裡下來的。
他跪地,道:“回王爺,郡主已找到,現在帶她來見你嗎?”
拓跋璟輕輕地“恩”了一下。
黑衣人縱身一躍,人就像會變魔術一樣一下子就不見了,等到他在出現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拓跋清雅。
剛一落地,拓跋清雅就脾氣非常不好的甩開了他的手,嚷道:“放手,你要是再抓着本郡主,信不信等本郡主見到了九皇叔告你一狀?”
那黑衣人明顯不理拓跋清雅的威脅,只是單膝跪地,道:“王爺,人屬下給帶來了。”
話畢,拓跋清雅嚷嚷的聲音瞬間煙消雲散,後背更是一僵。
“下去吧。”拓跋璟清冽的聲音傳來。
“是。”黑衣人又是神出鬼沒的消失了。
拓跋清雅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下,道:“九皇叔,好巧,你還在這兒啊。”
拓跋璟那望不到底的鳳眸不帶一絲感情的看着拓跋清雅,道:“玩夠了?”
拓跋清雅笑的更加的諂媚了:“九皇叔,你在說什麼?清雅聽不懂。”
拓跋璟道:“清雅,你現在都懂跟本王周旋了。”
拓跋清雅心裡疙瘩了下,忙收起了臉上的諂媚,一本正經道:“九皇叔,清雅就是想跟你們一塊走,不想那麼快回京,一個人在京也挺無聊的。”
“你擅自跑了,要是半道上被人騙了拐了,這事到底誰來負責?”拓跋璟面容一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