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11章 她是天生富貴命

車上,孫氏拉着夏依依的手,故作親密的笑道:“夏姑娘,本來見你在雲悅酒樓幫工也是辛苦的,不想把你叫來爲王爺祈福的,只是王爺現在看重你,也許有你陪着,王爺見了也會開心,遂而就把你叫來了,你應該不會不開心吧。”

夏依依道:“孫主子多慮了,能爲王爺祈福,是民女的榮幸。”

孫氏越發溫柔的笑道:“你能這麼想就是了,這次我們到的是萬佛寺,是離京差不多兩公里的一座坐落在萬峰山半山腰的一座寺廟,香火鼎盛,信徒衆多,寂空大師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師,占卜預言最是靈驗,就連當今陛下也要敬稱他爲師傅,到時候見了人,你可不能造次了。”

夏依依點頭道:“是。”

孫氏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倒是沒有多囉嗦什麼。

馬車穩穩當當的出了京城,往西南邊開去,一行人行了將近一個半時辰纔到了萬峰山的半山腰,孫嬤嬤站在車簾前,低聲道:“小姐,萬峰山到了。”

孫氏撩開簾子,探出了腦袋來,柔聲道:“到了?”

孫嬤嬤伸出手,道:“到了,小姐,奴婢攙你下來。”

孫氏伸出她柔弱無骨的柔荑放在了孫嬤嬤的手上,孫嬤嬤小心翼翼的把人扶下來,道:“小姐,慢一些,別把自己摔着了。”

孫氏着地之後,掙開了孫嬤嬤的手,轉頭看着已經探出身子的夏依依,道:“夏姑娘,你下來吧,我扶着你就是了。”

夏依依直接從上面跳下,笑道:“孫主子身子嬌弱,我自己跳下就行了。”

孫氏只是笑笑。

款款走過來的琴氏卻反而笑道:“夏姑娘果然與京中女子大爲不同,事事親力親爲不說,還能賺錢餬口,哪像我們這些,也是官宦人家養在後院的金絲雀,跟夏姑娘還真的沒法相比。”

這話看似恭維夏依依,實則夾槍帶炮的,暗諷着夏依依是天生的勞碌命,哪像她們,憑着姣好的外貌被人當金絲雀般的豢養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夏依依也只是笑笑,不過是價值觀的不同罷了,這個沒有什麼好爭辯的。

夏依依的不做聲,看在琴氏的眼裡卻是夏依依仗着有拓跋璟的寵幸,根本不屑與她說話。

琴氏姣好的臉扭曲了下,更是綿裡藏針的說道:“看夏姑娘文文弱弱的,沒想到卻如此的有志氣,哪像我們這些以色侍人的侍妾,哪一天年老色衰了就真的是獨自哀憐,自哀自嘆。”

夏依依嘴角邊的笑容斂去一些,看着琴氏,故作不知的說道:“琴主子也想出去幫工,賺點零花錢?”

琴氏的嘴角抽了抽,道:“我哪有夏姑娘那麼厲害。”

夏依依眨巴着眼睛,更是無辜的說道:“琴主子在民女面前說了那麼多,既不是想同民女一樣出外幫工賺點微薄的薪酬,那是爲何?”

琴氏被話堵的一時語塞,須臾,她冷哼一聲,道:“夏姑娘不但伶牙俐齒,也慣會裝傻充愣。”

夏依依雙手交於腰前,道:“謝琴主子的誇讚。”

琴氏一氣,更是冷笑連連。

孫氏看了琴氏一眼,柔聲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還要爬上去,省得寂空大師等很久。”

琴氏暗瞪了夏依依一眼,明面上也不敢在造次。

孫氏領着一行人拾級而上,萬佛寺坐落在萬峰山的半山腰上,共有五百來個階梯,單是走到萬佛寺就得花去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更何況是孫氏這種只會以色侍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纔剛走了不過二十個階梯便大汗淋漓,*吁吁,以手撐着腰部,像耄耋老嫗一般的緩緩而行。

琴氏單手扶着腰部,埋怨道:“這什麼破階梯,不過是個燒香拜佛的地方,非搞得如此氣勢豪華,爬階梯到那寺裡就快去掉了半條命了。”

聞言,本就累的孫氏心裡更是煩躁,按着怒火道:“琴妹妹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命人送你下去,你在馬車上等着就是了,不過爲了王爺能夠無病無痛,一生富貴平安,這次祈福我們怕是要在這待上七日,你若是嫌累,我可以讓人先把你送回去。”

琴氏勉強笑道:“孫姐姐眼中了,我不過是隨口說說,哪裡就真的回去了,我也念着王爺,能爲王爺祈福那是我的榮幸。”

孫氏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什麼。

花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在孫氏這羣女人快要累的暈厥過去的時候,萬佛寺的大門大開,從裡面跑出了二十來名的和尚,分成左右兩邊持棍站好。

一名年紀看上去有六七十歲,精神卻非常抖索的老和尚在兩名年紀十來歲的小沙彌攙扶着走了出來。

孫氏領着數名女眷態度恭敬的行禮道:“信女孫氏見過寂空大師,幾月未見,寂空大師身體可好?”

“多謝孫施主的關心,老衲一切都好。”寂空阿彌陀佛了一聲,道:“孫施主遠道而來,舟車勞累,老衲已經命人把廂房收拾出來,各位施主進府稍作休息。”

孫氏柔聲笑道:“有勞大師了。”

寂空又阿彌陀佛了一聲,擡起頭來,目光掠過夏依依的時候卻是一怔,腳步有些慌亂的朝夏依依走去,有些失態的問道:“這位姑娘,你是……”

夏依依是異世的一抹孤魂,無緣無故的佔據了別人的軀體,心裡多少有些做賊心虛,生怕別人看出了什麼異樣,面對着寂空的灼灼目光,她眼神閃爍了下,低垂下頭,客套的說道:“信女夏依霜見過大師。”

寂空看着她,有些渾濁的老眼裡閃過興奮的光芒,說了一句別人根本聽不懂的話:“天降異女,國將昌盛,天降異女,國將昌盛啊。”

聞之,孫氏等人的臉色都變了,看着夏依依的眼神非常的複雜。

孫氏勉強的壓下心裡頭的那股不舒服,笑道:“寂空大師何出此言?夏姑娘是王爺親自帶回來的客人,您……”

寂空的雙眼更加的閃爍了,他激動的打斷了孫氏的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姑娘穿過重重的阻礙來到大曆皇朝是來報恩的。”

夏依依心裡反而平靜了下來,她知道寂空是看出來她其實是二十一世紀的一縷孤魂了。

夏依依福了福身,裝傻道:“大師說的是什麼?民女有些聽不懂。”

激動過後,寂空面上也恢復了平靜,笑道:“老衲剛纔失控了,讓各位女施主看了笑話。”

孫氏壓下心裡頭的不舒服,笑道:“夏姑娘是王爺帶回來的客人,大師若是覺得她有慧根,也可指點她一番,能親得大師的指點,想來也是她的造化。”

寂空大師道:“孫施主過獎了,這位女施主天生貴命,只要她想,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她天庭飽滿,又是旺夫之命,能娶她者,一世榮華,雖遇艱難險阻,但也能一一化險爲夷。”

寂空是京中最爲德高望重的老者,他的一句預言,可決定一人的生死,有時候甚至比當今皇帝還要金口玉言,就連皇帝也要敬他三分,往日開祖祭壇,做法求雨這樣的大事都請他到場,如今他對夏依依如此高的評價,此話傳出去,那夏依依定是一下子比京中名門貴族裡的貴女還要貴女,求親者定能踏破那高高的門檻。

寂空的這一句預言,可改變夏依依的命勢,讓她的身份水漲船高,京中文武百官削尖了腦袋也想爲其兒子討得如此有福氣的娘子。

夏依依不知寂空的幾句話能在京中掀起滔天駭浪,孫氏等人不可能不知,這羣女眷聽了是既羨慕又嫉妒,而更多的是眼紅夏依依竟有如此的好運勢,這才一來就入了寂空的眼,這是她們求而不得的好運勢。

孫氏現在心裡悔的不行,若是猜到夏依依會入了寂空的眼,她說什麼也不會把夏依依給帶來。

孫氏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纔把心裡頭的那股不舒服給壓了下去。

她勉強笑道:“夏姑娘能得大師的金口預言,也算是她的造化了,日後她榮華富貴了,想必不會忘了大師今日的贈言。”

寂空只是客套的笑笑。

“師傅,該進去了。”兩名小沙彌上前,一人一邊扶着寂空,道。

寂空笑道:“寂靜,好生招待着各位女施主。”寂空對着一名看上去較爲沉穩的和尚,說道。

“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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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空在兩名小沙彌的攙扶下進了大門,那個被叫做寂靜的青年和尚客氣的對孫氏等人道:“各位施主,裡邊請。”

孫氏一行人跟了進去。

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廂房裡,孫氏褪去了在外人面前溫柔的面具,恨恨的拿手錘向桌面,咬牙切齒的說道:“早知會便宜了夏依霜那個賤人,我說什麼都不會把她帶來的。”

孫嬤嬤勸道:“小姐,你稍安勿躁,只要她的清白被毀,就算寂空那個老禿驢斷定她是大富大貴之命又如何?放眼整個京都,誰想娶一個已經被人碰過的爛鞋?”

聽了,孫氏眼裡的狠辣一閃而過,她恨聲道:“嬤嬤,你說得對,只要把她給毀了,任她是觀音在世,在人世間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來。”

孫嬤嬤嘴角邊也揚起了一抹毒辣的笑容,狼狽爲奸的獻計道:“小姐,那夏依霜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就算她真的被王爺看上,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名侍衛,要奴婢說,你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怎麼爬上王爺的牀,生下一兒半女纔是關鍵,有兒子伴身,縱然你年紀大了,那些年輕的侍妾也不能耐你何了。”

孫嬤嬤這也算是不開哪壺提哪壺了。

孫氏聽了不由染上一抹哀愁,她道:“嬤嬤,我哪裡不想有自己的一兒半女,只是自從上次的獻色誘過後,別說再爬王爺的牀了,就是近他的身也是一件難事。”

孫嬤嬤低下頭,有些愧疚的說道:“怪奴婢出的餿主意,還請小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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