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2章 臉黑了

夏依依乖巧的福了福身:“謝皇上的恩典。”說完,她也不扭捏的坐下了。

三人剛坐下不久,李德全就親自帶着貌美如花的婢女把上等的茶點給送了上來。

各類糕點和上好的雨後龍井與當季進貢來的水果擺滿了整個石桌,李德全細着嗓音道:“皇上,王爺,還有別的吩咐嗎?”

拓跋璟擡眸看了李德全一眼,道:“皇上今日在府中用膳,你命廚子好生的準備着,尤其是那道米酒燜雞,你讓人多準備一點。”

李德全彎身道:“是,王爺。”

拓跋璟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讓人好生的準備着。”

李德全彎身應了聲是,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沁月亭。

拓跋璟看着拓跋恂,道:“皇上,這些茶點都是臣弟根據你喜歡的口味讓人準備的,你嚐嚐還合不合你的胃口?”

拓跋恂拿起最上面的一塊桂花糕淺嘗了一口,笑道:“這味道不錯,將近一年沒吃了,現在吃了還挺有懷念的。”

說完,拓跋恂拿起另一塊放進了夏依依的碟子裡,笑道:“夏姑娘也嚐嚐看,晉王府的廚子是江南一帶聘請來的,陽樂縣與江南離的並不是特別的遠,這裡的廚子做出來的東西應該會合你的胃口。”

夏依依故作有些受寵若驚的看了拓跋恂一眼,笑道:“謝皇上。”

她拿筷子把碟子裡的糕點夾起來,淺嘗了一口,拓跋恂溫潤的看着她,道:“夏姑娘,味道如何?還合你的胃口嗎?”

夏依依又嚐了一口,如實道:“回皇上,晉王府的廚子手藝挺好,比之雲悅酒樓的廚子的手藝還要高。”

拓跋恂挑了挑眉,突然問道:“朕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窮人家的女子家裡家外更是一把好手,不知夏姑娘可會廚藝?”

夏依依拿着糕點的手頓了下,拓跋恂這話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夏依依盈盈而立,歉意道:“讓皇上看笑話了,民女自小雖然無父無母,有時候也是吃上頓沒下頓,奈何家中實在是太過貧苦,沒銀子買得起鍋碗瓢盆,所以打小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倒是沒有機會下過廚,對廚藝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拓跋恂道:“朕還以爲你進了雲悅酒樓用膳,定是會廚藝纔是,沒想到竟是不諳廚藝,朕聽說雲悅酒樓招人的條件比別的酒樓的要苛刻不少,女子不單貌美還要深諳廚藝,你是如何進去的?”

夏依依俏皮的眨了眨眼,笑道:“皇上,民女要說民女是靠腦子進去的,你信嗎?”

拓跋恂怔了下,下一秒,他破口大笑,彷彿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話一樣:“腦子?這還是朕第一次聽說,我大曆自建朝以來一直講究着女子無才便是德,就是名門望族裡的貴女會琴棋書畫,往日裡也不過是識幾個字,上過幾天學解解悶而已,朕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靠腦子進去的,你倒同朕說說你是如何靠腦子進去的?”

夏依依恭敬的福了福身,一字一句道:“皇上饒恕民女的大逆不道之罪,民女纔敢說。”

“允了。”

夏依依大致的講了一遍,拓跋恂聽的是津津有味,見夏依依說完,他的笑容就根本停不下來。

“原來你還有這段機緣。”拓跋恂如此道。

“承蒙皇上的誇獎,不過是民女的運氣好了一些罷了。”夏依依謙虛的說道。

拓跋恂和夏依依兩人聊得不亦樂乎,另一邊的拓跋璟的臉色反而越來越差了,就在瀕臨爆發的臨界點的時候,去而復返的李德全請了安道:“皇上,王爺,膳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用膳了嗎?”

拓跋恂看了李德全一眼,笑道:“時間已經過的這麼快了?朕好久沒有同旁人聊得如此歡暢了,這一聊都有些停不下來了,行,就現在用膳吧,用完之後朕也該起駕回宮了。”

三人同時移步到了正廳裡,以琴氏爲首的後院女眷都已經侯在那裡了,見拓跋恂和拓跋璟並肩而來,她們都乖乖地行了禮,道:“妾身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廳中伺候的丫鬟也齊齊的行了禮:“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拓跋恂擺手,道:“起身吧。”

“謝皇上。”

十數名環肥燕瘦的美人齊齊起身,琴氏聘婷嫋娜的朝拓跋璟這邊走來,福身道:“王爺,妾身親自讓廚子給您和皇上準備了合胃口的膳食,現在要用膳嗎?”

拓跋璟點點頭,道:“開膳吧。”

拓跋恂坐在主位上,而拓跋璟則坐在他右邊的第二個位置,拓跋恂指了指他左邊的位置,道:“夏姑娘,你坐在朕這邊來吧。”

話畢,廳中的所有女眷的眼裡都閃過訝異,琴氏更是勉強的笑道:“皇上,這於理不合吧,夏姑娘到底身份卑微……”

拓跋恂看了琴氏一眼,看的她心臟一顫一顫的。

拓跋恂道:“朕的決定,何時輪到一個侍妾來插嘴了?九皇弟,你的女人的教養好像還不夠,應該要好好教一下。”

琴氏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顫聲道:“皇上饒命,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拓跋恂眉頭擰了擰,不復人前的溫潤,他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你在這兒,朕怕吃不下飯。”

拓跋恂這話算是對琴氏最大的侮辱了,琴氏纔剛被拓跋璟委以重任,至少在她看來能親自管理晉王府的後院就是一種榮耀,這是很多女人盼都盼不來的,她被這麼一大塊餡餅砸中正是春風得意之時,還想在拓跋璟面前好好表現,結果卻惹了拓跋恂,拓跋恂的一句話有可能就讓她從天堂跌入地獄裡。

琴氏臉上的血色瞬間散去,楚楚可憐道:“皇上饒命,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就是怕夏姑娘初來晉王府不識宮中規矩,把皇上惹了。”

拓跋恂揮了揮手,道:“下去。”

琴氏含淚狼狽的退了下去。

見琴氏首戰就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其他女眷也不敢在造次,大氣都不敢哼一下。

拓跋恂嘴角又浮現了人前熟悉的笑容,道:“九皇弟,朕越俎代庖的斥責了你的侍妾,你應該不會怪責朕吧?”

“不過是個不長眼的女人罷了,皇上若是不喜歡,臣弟直接命人把她攆出去就是了。”拓跋璟說的滿不在乎。

拓跋恂一雙酷似拓跋睿的藍眸看向了夏依依,道:“夏姑娘,你覺得這個女人應該如何處理?”

夏依依盈盈而立,黛眉輕顰道:“皇上,王爺,要民女說,剛纔琴主子說的也沒有錯,民女確實出身卑微,一同和您二位坐在一塊確實於理不合,琴主子人不過是謹守規矩而已,於情於理都沒有犯什麼大罪過,民女厚着臉皮替她求個情,畢竟身爲王府裡的侍妾,其實她活得也不容易,皇上和王爺身份尊貴又何必同一個小小的侍妾過不去呢?”

拓跋恂高看了夏依依一眼,他剛剛不過是有意試探夏依依而已,他給了夏依依從來沒有過的榮耀,就是想看看她會不會因此而恃寵生嬌。

夏依依沒讓他失望,儘管如此,她還是一如至往的淡然處之,渾身散發的氣質也可以說是淡雅如菊了。

他不覺得高看了夏依依一眼,也難怪拓跋璟會如此傾心於她,若他先見到她的話,也許他也會管不住他的一顆心的,只是他身處九五至尊這個位置,高處不勝寒,他不可能因爲一個女人而肆意妄爲。

拓跋恂笑道:“既然夏姑娘替她求情了,那朕就不與她計較了。”

拓跋恂的這番話又讓廳內的其他女眷高看了一眼,不過礙於拓跋恂和拓跋璟兩人都在,她們的目光也不敢太過放肆了。

這邊拓跋恂和夏依依聊的還算是暢快,而拓跋璟反而板着個臉坐在一邊喝着悶酒。

酒酣之處,拓跋恂彷彿纔剛剛想起拓跋璟一樣,他轉頭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拓跋璟拿着筷子的手一頓,見夏依依投過來的目光,他目光一咧,一本正經的說道:“回皇上,這菜甚合胃口。”

拓跋恂似笑非笑的看了拓跋璟一眼,又故意的同夏依依熱聊着,而夏依依也非常配合的有問必答,拓跋璟看着臉色果然又更黑了,餐間只顧着聽拓跋恂和夏依依二人聊天,一餐飯倒是沒有吃多少了。

好不容易把拓跋恂送到大門口,拓跋恂擡手拍了拍拓跋璟的肩膀,道:“九皇弟,笑一笑,朕素愛美人,不過也明白兄弟妻,不可欺,朕也就是覺得同夏姑娘聊聊天可以解解悶而已,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拓跋璟深不見底的鳳眸深處閃過一道暗芒,抱拳道:“謝皇上成全。”

拓跋恂暗自搖了搖頭,側眸看着夏依依,笑道:“夏姑娘改日得空進來同皇后說說話,她一人在京中也是無聊。”

夏依依面上乖巧的說道:“是,皇上。”

拓跋恂又說了兩三句,這才揹着手上了馬車。

等到拓跋恂的馬車駛遠了之後,拓跋璟的臉色整個落了下來,諱莫難測的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回去。”

夏依依摸了摸鼻子,也知道拓跋璟突然給她臉子看是什麼原因,不過還是乖乖地跟了進去。

書房內,拓跋璟神色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斜眼看着夏依依,道:“跟皇上聊的很開心?”

夏依依看了他一眼,故作很開心不怕死的說道:“皇上身份尊貴,高高在上,尋常老百姓想了唸了一輩子怕是無緣面見聖上,民女託王爺的福有緣見到皇上不說,還與他同席進餐,民女能不開心嗎?”

拓跋璟鳳眸眯了眯,右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道:“這麼說,這還是本王的錯了?”

夏依依笑的更加的歡快了,道:“王爺說錯了,能親見聖上,民女對您是感激不盡。”

拓跋璟嘴角勾了下,冷然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夏依依,看的夏依依心裡都有些發虛,對於拓跋璟的縱容,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放肆着,不過一旦拓跋璟冷下臉來她就得掂量掂量一番了。

夏依依避開了拓跋璟探究的目光。

拓跋璟霍然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夏依依面前,強勢的挑起了她的下巴,冷然道:“夏依霜,本王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本王只想說你若敢拿本王當你的墊腳石,想入宮爲妃,成爲人上人那你趁早熄了這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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