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勉強笑道:“夏大哥與人去村子裡選菜,回來的路上被黑衣人給抓走了,夏大哥初來京城,無親無故,也沒有得罪什麼人,我怕那些黑衣人是衝着我來的,王爺路子廣,我想求王爺救救人。”
李德全蹙着眉頭,尖細着聲音道:“姑娘,你先別急,如果只是把人給抓走,那夏淳那小子現在是生命無虞的,正如你說的,他在京無親無故也沒有敵人,而黑衣人並無意當下取了他的性命,所以咱家想他多半是被郡主派來的人給擄走了。”
夏依依醍醐灌頂,她一時着急,倒是把拓跋清雅這號人給忘了。
如果是拓跋清雅,這樣子缺德的事情她還真的能做的出來。
李德全見她如此,也知道他理通了前因後果,小聲的提醒道:“姑娘,你可別到處去說這話是咱家說的,郡主被皇上寵壞了,要是她知道是咱家提醒你的,咱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夏依依面上感激道:“公公,民女省得,你好心提醒,民女都記着的,改日得空,民女親自請你喝一壺。”
李德全也是見拓跋璟實在恩寵着夏依依,料想着夏依依成爲晉王妃也是遲早之事,這纔有意的在夏依依面前賣個好。
李德全笑道:“姑娘是個好的,咱家要是哪天在王爺面前犯了錯,還希望姑娘能提咱家美言幾句纔好。”
夏依依一口應承:“公公放心好了,民女能幫得上忙一定不會推脫的。”
李德全鬆了口氣,要知道夏依依現在在拓跋璟面前猶如一塊免死金牌,拓跋璟素來心思難測,有了夏依依的幫忙,日後就算他不小心惹了拓跋璟,也能免了死罪不是。
好死不如賴活着,一隻卑賤的老鼠尚且苟且偷生,何況他還是個人呢。
“姑娘,你且在這等着,如果那些黑衣人當真是郡主派來的,那夏小子就會生命無憂的。”李德全好心的寬慰道。
夏依依點點頭。
夏依依在外面一等就是差不多一個時辰,等書房裡的人陸續離開之後,夏依依看到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並肩走了出來。
乍然見到拓跋睿這張美的雌雄難辨的臉,夏依依也難免看的有些恍惚。
自打上一次過後,夏依依還真的是有段時間沒有見過拓跋睿了。
拓跋睿見到她,嘴角邊立馬浮現了溫柔的笑容,大步的朝她這邊走來,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道:“依霜,最近過得好嗎?”
夏依依摸了摸被拓跋睿拍過的腦袋,她有種錯覺,拓跋睿有時候其實是把她當成小孩子的。
夏依依規規矩矩的給拓跋睿行了禮,道:“民女見過五王爺。”
拓跋睿輕笑出聲,是那種彷彿從胸腔裡發出來的笑聲,聲音格外的好聽。
“幾日未見,同本王生疏了?”拓跋睿溫柔的笑道。
夏依依不露痕跡的後退了一步,舉止落落大方的說道:“王爺多慮了,只是一段時日未見王爺,心裡着實有些想念了。”
拓跋睿淺笑兩聲,眼裡的寵溺幾乎能將夏依依沉溺了。
夏依依微微撇開頭,和拓跋璟通心意之後,拓跋睿如此的深情她有點難以承受了。
不是所有的深情都是能夠接受的,不能受之,也唯有辜負了。
拓跋睿自然也察覺到夏依依的疏離,眼裡閃過一抹失落,面上仍是溫柔的說道:“依霜……”
拓跋璟高大的身軀一跨,不偏不倚的橫在了兩人的中間,看着拓跋睿道:“五皇兄,你離京多日,難得回京,想來皇上也是着急了,你先進宮同皇上說清楚吧。”
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也好,改日本王再上門來叨擾。”
拓跋璟抱拳,道:“五皇兄慢走,臣弟就不遠送了。”
拓跋睿只是笑笑,看向了夏依依,道:“依霜,本王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你若是有什麼難處,只要同本王說,本王都會幫你的。”
夏依依雙手交於腰前,規規矩矩的說道:“謝五王爺。”
拓跋睿眼裡閃過一抹失落,不過他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倒是沒讓人瞧出他的情緒變化。
“本王先走了。”拓跋睿溫柔的對夏依依說道。
“民女恭送王爺,王爺慢走。”夏依依又是福了福身,說道。
拓跋睿揹着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拓跋璟直到拓跋睿離開了,整個人的臉色都落了下來。
夏依依的心情也有些複雜,看着拓跋睿漸行漸遠的背影竟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拓跋璟低眸看她,沉聲道:“人都走遠了,還看?”
夏依依回過神來的,觸到拓跋璟有些懊惱生氣的鳳眸,她扯脣一笑,故意道:“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五王爺變得越發的風姿灼灼了,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如此外貌,當真配得上‘第一’這個稱號。”
拓跋璟的臉色更加的沉。
他揹着手,醇厚的嗓音中帶了絲絲的怒火:“進來。”說完,他率步進了書房。
夏依依聳聳肩,也跟進了書房。
纔剛進書房然後把門給關上,就被拓跋璟攔腰抱起,然後抵在了柱子上,接着她的脣被吻住,狂風暴雨的吻接踵而來。
剛開始,夏依依還能想,經過練習,拓跋璟的吻技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可是到了最後,夏依依反而沉溺在了迷人的吻中不可自拔,等到兩人分開的時候都能聽見彼此微微的喘息聲。
拓跋璟抵着她的額頭,深邃的鳳眸凝視着她,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魅惑:“今後,你的眼裡只能看見本王,恩?”
夏依依險些沉溺在這醉人的聲音裡,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兩人心意相通之後,感情就像是洪水一般發展的非常迅猛,除了最後一道防線沒有攻破之外,兩人親親摸摸,摟摟抱抱的這些該有的都有了。
拓跋璟的眼裡更加的柔情,可是掩藏在鳳眸深處的是對夏依依機極強的佔有慾和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的慾望。
拓跋璟抵着她的額頭,低聲道:“真想無所顧忌的把你吃進肚子裡去,這樣就沒有人看到你的好了,你就真真正正的屬於本王一個人了。”
夏依依臉頰微微發燙,拓跋璟如此正經冷肅的人,一旦說起甜言蜜語,真的能讓人輕而易舉的就沉溺其中。
膩歪了好一會兒,夏依依拿手推搡着拓跋璟的胸膛,擰着眉道:“爺,民女有事同你商量一下。”
拓跋璟低頭在她的臉上落下了一吻,這纔不甘願的鬆開了她。
夏依依看着拓跋璟,一五一十的把夏淳被抓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拓跋璟眉頭緊擰着,像鸚鵡學舌一般的說道:“你說夏淳被抓了?”
夏依依點點頭,屈身蹲在拓跋璟的腿邊,仰頭看着他,道:“爺,夏大哥於民女有恩,若不是他的救濟,這世上有沒有民女這個人還說不定,何況他是爲了民女纔來京城的,他要是出事了,民女這輩子都於心不安。”
夏依依這招叫做以退爲進,爲的,不過是讓拓跋璟心軟,然後出手救出夏淳,她是在賭拓跋璟對她的情意是不是如他口頭說的這般深情厚誼。
拓跋璟低眸,深情的凝視着她,道:“真的這麼想讓本王救他?”
夏依依點點頭。
拓跋璟低笑出聲,道:“救自己的大舅兄,本王義不容辭,不過本王想要提前預付一點利息。”
“……”
夏依依囧囧的,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現代言,被拓跋璟如此完好的詮釋了。
拓跋璟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頰,笑道:“親本王一口,本王會讓人救出夏淳的。”
夏依依磨磨牙,看着他道:“爺,你不覺得你這樣是在耍詐?”
拓跋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本王有嗎?”
夏依依站起身,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爺,還要別的利息嗎?”夏依依也學拓跋璟一般挑了挑眉,問道。
拓跋璟覺得有趣,寵溺的在她臉上捏了一下,笑道:“你呀,還真是夠調皮的。”
嬉笑了一回,夏依依肅起了臉,道:“爺,民女現在人脈盡無,夏大哥真的就拜託你了。”
拓跋璟把她抱到了大腿上坐下,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道:“危難之際,你能夠一來本王,而不是一味的不撞南牆不回頭,本王心裡很高興,說明你已經開始把本王當成了親密的愛人了。”
夏依依靠在他寬大的胸膛上,覺得心安的很。
拓跋璟擡手摸着她柔軟的青絲,低聲道:“夏淳被抓一事,多半是清雅任性所謂,一會,本王會親自上門同她要人的,你無須過多的擔心了。”
夏依依鬆了口氣,只要拓跋璟承諾救出夏淳,那夏淳的性命多半是沒有問題的。
她是聰明的,可是在這權力至上的古代,她又是非常渺小的,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她根本就鬥不過這些人,現在她也只能依靠拓跋璟的力量,囤積自己的勢力,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
拓跋璟如他承諾的,黃昏之際,他帶着人上了王府,是府中的管家親自招待的他。
“奴才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黎管家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拓跋璟沉眸看着他許多年沒來過的王府,與他記憶中的幾乎沒有什麼差別,他揹着手,道:“王嫂的身子還好嗎?”
黎管家彎身道:“回王爺,王妃的身子近來好了些,昨兒個能下牀走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剛剛吃了藥就睡下了,不能親自出來迎接王爺,還望王爺息怒了。”
拓跋璟擺了擺手,道:“無妨,王嫂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着,本王這次出京給她尋了幾門養身子的藥材,如何熬煮本王已經命人寫在了紙上了,明日你讓人熬一下,如果喝的好了,本王再命人尋來就是了。”
黎管家恭敬道:“是,王爺。王妃一直唸叨着王爺,說是郡主任性給您惹了不少的麻煩了,還望您海涵的不要同郡主一般計較纔是。”
拓跋璟擺了擺手,道:“黎管家,清雅是本王的皇侄女,本王對她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沒有麻煩不麻煩之說。”
黎管家鬆了口氣。“王爺,裡邊請,奴才去請郡主出來。”
拓跋璟點點頭,大步進了主廳,叫住了欲要離開的黎管家,說道:“府中的其他女人,本王不想見到,讓她們別在本王面前出現。”
因爲知道拓跋璟素來的性子,所以拓跋璟突然上門的時候,黎管家就讓人到後院警告了那羣女人,這個人雖然男主人不在了,不過因爲拓跋清雅在皇帝和晉王面前非常的受寵,所以這個家纔沒有在男主人去世的那一刻就砰然的倒塌,變得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