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榮耀是拓跋清雅利用她故去的父親留下來的恩情獲得的,所以整個王府幾乎是以拓跋清雅爲尊的。
“是,王爺,奴才這就去請郡主來。”黎管家說道。
黎管家出去之後,不過半刻鐘的時間拓跋清雅就帶着十來名丫鬟進來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揮手道:“你們先下去。”
跟着拓跋清雅進來的丫鬟規矩的福了福身之後就退了下去了。
拓跋清雅款款的走到廳的正中央,規矩的行禮道:“清雅見過九皇叔。”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派人抓了夏淳?”
拓跋清雅立馬擡起頭,着急的奔到拓跋璟面前,抓着他的手,急道:“九皇叔,你這是什麼意思?夏郎怎麼了?你怎麼會說他被抓了?被誰抓了?”
拓跋璟一雙深邃的鳳眸直直的的看着她,見她眼裡的着急不似作僞,他擰了擰眉,道:“夏淳不是你派人去抓的?”
拓跋清雅眼裡的着急更甚,急道:“九皇叔,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派人去抓夏郎呢?我就算想要夏郎,也只會在他面前糾纏着他而已,絕對不會派人把他抓來的,他是怎麼了,被誰抓走了?”
拓跋清雅急的語無倫次了,此時此刻,她不是那個任性刁蠻的郡主,只是一個爲愛人擔心的小女人而已。
“不行,我要去把夏郎救回來,是哪個狗混蛋的,竟然敢抓了夏郎了,要是被我抓到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拓跋清雅這下是徹底的着急了,急急地就要往外跑去。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着急不已的拓跋清雅,低沉道:“夏淳,真的不是你派人去抓的?”
拓跋清雅跺跺腳,急道:“九皇叔,清雅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清雅是很喜歡夏郎,甚至做過給他下藥來個霸王硬上弓的齷蹉事,可清雅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他抓來囚禁,清雅要的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嫁給他爲妻,清雅身爲郡主,還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把他抓來,強令着他愛上清雅。”
拓跋璟深深地看着拓跋清雅,他知道她不是在說謊,拓跋清雅可以算是他看着長大的,性子是驕縱了些,但是不是在說謊,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好,本王信你。”拓跋璟站起身,道:“本王就不在這叨擾了,你替本王跟王嫂問一聲好。”
拓跋清雅快步的跑到了拓跋璟的面前,陰狠的說道:“九皇叔,是誰抓了夏郎?”
拓跋璟深邃的鳳眸平靜無波的看着拓跋清雅,半晌,他道:“清雅,你好好的待在府中,本王已經替你物色到一個家世,人品都屬上乘的男子爲你日後的夫君,在府中你多學點別的規矩,別嫁到別人家了鬧笑話。”
拓跋清雅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大聲道:“九皇叔,你明知道我一心只有夏郎,你一再的逼我嫁給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你對得起因你而死去的父親嗎?你答應過他好好照顧我的,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拓跋璟的鳳眸徹底的冷了下來,黑夜中,他的眼神格外的冰冷,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盯着獵物的獵豹一般,被他看一眼,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拓跋清雅打了一個寒顫,她知道她剛纔的話過分了,這些年,最照顧她的算是拓跋璟了,有時候拓跋恂做不到的,拓跋璟都幫她想到了,幾乎對她是有求必應,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常人的範圍。
也許是從拓跋璟的身上得到了太多,所以讓她的胃口越來越大,予取予求,心裡永遠都得不到滿足。
拓跋清雅身子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低垂着頭,道:“九皇叔,對不住,清雅說錯話了。”
拓跋璟傾身上前,冷峻的說道:“拓跋清雅,擡起頭來。”
拓跋清雅不敢不從,乖乖地擡起頭來。
拓跋璟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以不容人質疑的口氣道:“拓跋清雅,你已經十六歲,本王這些年對你如何自問無愧於天,你父親當日確實對本王有恩,不過本王要是想不報答誰又敢說晉王府的不是?你該懂事了,別仗着本王的疼愛就敢肆意妄爲,本王對你的好不是你理所當然的理由,要不然,本王會考慮把你擁有的一切給收回來。”
拓跋清雅的臉色白了白,有些委屈的看着拓跋璟:“九皇叔,清雅錯了。”
拓跋璟甩了甩衣袖,道:“好好地待在府中,要是你還執意不毀的嫁給夏淳,本王會讓你嫁人,但榮華富貴與嫁給他,你只能選一個,你若嫁給夏淳,那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都被收回,你好好的想一下吧。”
話畢,拓跋璟擡步就走,而原地的拓跋清雅卻是有些呆愣,她怎麼也想不通,她嫁給夏淳和享受榮華富貴根本就沒有多大子的差別,爲什麼所有人都在反對她嫁給夏淳?
拓跋璟出了王府之後,剛坐進馬車,隔着車簾,他對李德全說道:“派人好好跟着郡主,她做了什麼,一五一十的稟報上來。”
“是,王爺。”李德全小心翼翼的應道。
“命人徹查夏淳的下落,如有消息,立馬來報。”拓跋璟的聲音隔着車簾傳來。
李德全遲疑了下,道:“王爺,夏淳那小子被抓也有一下午的時間了,現在去查,只怕不易查到,夏姑娘那邊只怕不好交代了。”
半晌,車簾內的聲音才幽幽的傳來:“本王已經出動暗衛去查了,明面上你只需叫人好好地查着就是了。”
李德全大驚,誰人不知道當今晉王手中繼承着先皇親自培養的一支暗衛,個個不但武藝高強,而且武器耍的出神入化,幾乎以一能敵御林軍十人,而且就連當今聖上也不知道這支暗衛的人數有多少,所以京城曾經謠言四起,說是拓跋璟纔是背後真正的帝王,拓跋恂即使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寶座也是名不副實,可以想象,拓跋璟是權傾天下的,如此功高震主,按理說理應遭到帝王的忌憚纔是,可沒想到,拓跋恂對他是禮遇有加,待他如同拓跋睿一樣,當真是讓人料想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是而纔有傳言拓跋恂是個性子非常軟綿的帝王,空有帝王之稱,卻無帝王之實。
李德全驚訝之餘,也在暗歎着拓跋璟對夏依依的重視,若不是看在夏依依的面子上,只怕夏淳是死是活拓跋璟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李德全心裡對夏依依是越發的敬重了,幾乎與拓跋璟等同,而且他隱隱的有種直覺,今後得罪拓跋璟可能不會是死路一條,但得罪了夏依依,也許拓跋璟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回到了晉王府,夏依依立馬迎了上來,拓跋璟看了她一眼,只說了一句:“去書房再說。”
夏依依乖乖地跟去了書房裡頭。
拓跋璟朝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夏依依的心沉了下,咬了咬脣,道:“沒找到?”
“夏淳不是清雅派人抓的,本王已經派人天羅地網的去搜尋了,只要他們不出了京城,不久就能找到的。”拓跋璟保證道。
“……要是已經出了京城呢?”夏依依頭微微一歪,說道。
拓跋璟沉眸,一把把夏依依攬入了懷中,低聲道:“相信本王,恩?”
夏依依靠在他的懷裡,心情有些複雜。
夏淳畢竟是爲了她纔會千里迢迢來到京城的,若是出了事,也許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拓跋璟挑起她的下巴,柔情的看着她的眼睛,彷彿看出她的心思一樣,道:“本王保證,夏淳絕對不會出事的,所以你也別亂想了。”
夏依依嘴皮子扯了扯,本來想笑一下的,不過那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拓跋璟見她如此,心裡忍不住抽痛了下,他甚至在心裡想着,只要能博你嫣然一笑,就算與整個天下爲敵又如何?
此時此刻,他把夏依依當成了這輩子唯一的伴侶。
拓跋璟低頭在她的臉上落下了繾綣溫柔的吻,以頭抵着她的額頭道:“本王敢保證,夏淳一定不會出事的,相信本王。”
夏依依朝他笑了笑,道:“好。”
拓跋璟素來肅穆的臉露出了一抹淺但很有魅力的笑容,道:“你是本王的女人,而夏淳是你認定的親人,本王絕對不會讓你的親人出事的。”
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
夏依依如此想到。
拓跋璟的愛屋及烏,還是讓夏依依的心很溫暖。
“爺,多謝。”
拓跋璟挑着她的下巴,道:“你我之間,無需道謝。”
夏依依淺笑兩聲,也沒有爭辯。
拓跋璟派人幾乎把京城的裡裡外外都搜了個遍,可卻對夏淳卻是杳無音訊。
兩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彙報了他們兩日來探得的消息外,其中一名黑衣人攤開手,手的中央躺着一對非常精緻的耳環,道:“王爺,屬下等人在夏淳被劫走的地方尋到了這一對耳環。”
拓跋璟道:“呈上來。”
那名黑衣人起身,恭敬的把耳環交到了拓跋璟的手裡。
拓跋璟摩挲着手中的耳環,眼神的凜冽一閃而過,他對女子的首飾並不是特別的在乎,唯有一次皇家宴會上,拓跋薰穿的花枝招展的來到湊到他的面前,問他:“九皇弟,你覺得本宮這對耳環如何?”
拓跋璟當時隨意的掃了一眼,便把耳環的形狀給記了下來,只因爲這對耳環不同別的首飾,它們的下襬是以狼圖騰製成的,那狼像雕刻的非常栩栩如生,他才印象深刻的,而他手中的這對耳環跟當初的是一模一樣的,他記憶力驚人,絕對沒有記錯。
“這對耳環,真的是在夏淳失蹤的地方找到的?”
“是,王爺。”
“本王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拓跋璟揮了揮手,道。
兩名黑衣人起身,恭恭敬敬的說道:“是,王爺。”這纔不拖泥帶水的縱身飛出了窗外,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拓跋璟摩挲着手中的耳環,道:“繞來繞去,拓跋薰,原來你纔是幕後主使者啊。”
拓跋璟若有所思。
而另一邊被抓去的夏淳,此刻被人扔在了一間並不是很大的房間裡,他的雙眼被人矇住,於他來說,四周黑的伸手不見十指,而且他的雙手被反綁在後面,好在雙腳是自由的。
夏淳費了一番周折,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知方向的往前蹦了兩下,有些忐忑的喊道:“有人在嗎?”
除了他的回聲,幾乎沒有任何聲音迴應。
夏淳掙扎的動了動雙手,發現雙手被綁的非常緊,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農民,而且初來乍到,根本就想不到是誰如此大費周折的把他抓來這裡又不見人影,莫非是讓他自己一人在這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