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清雅撒嬌道:“二皇姑,你最疼清雅,也知道清雅的性子,要是這樣嫁過去的話,恐怕難得長輩的喜歡,也許段家最開始會看在清雅得身份上忌憚幾分,可時間一久,他們總會有煩的時候,縱然清雅能依靠着你和九皇叔,可你們到底也不好插手清雅的婆家之事,到時候清雅如何下場,二皇姑也該想得到。”
拓跋薰看了她一眼,彷彿在說,你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如此的不討喜啊。
不過她到底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她若有所思,最後才道:“這事本宮會同九皇弟說,不過你也別想着嫁給夏淳那個窮小子,你的身份註定了你只能嫁入王孫貴族之家,你要是想嫁給夏淳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捨掉郡主的身份,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
拓跋清雅沉默,榮華富貴她要,可夏淳她也想要,她就是這麼的貪心。
“怎麼,不想?清雅,生在皇家,你得了尋常人望塵莫及的榮華富貴,就得受着一些你並不願意之事,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要執意嫁給你所謂的真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放棄這令人豔羨的榮華富貴而已。”
拓跋清雅這下徹底的沉默了。
拓跋薰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進宮吧,別讓人等急了。”
拓跋清雅乖乖地跟着拓跋薰坐進了轎子裡,轎內,她低落的說道:“二皇姑,清雅當真不能嫁給夏淳嗎?”
“能,只要你能捨棄榮華富貴。”
“……”
“不能?既然不能,你就得乖乖地嫁人,就連九五至尊有時候爲了權衡文武百官在朝中的權勢不得不寵幸他根本不愛的女人,更何況是你呢?你就別再跟本宮說些傻話了,你也是被本宮等寵壞了,纔會說出如此蠢的蠢話來。”
拓跋薰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
拓跋薰眼裡閃過一抹陰狠,面上卻說道:“清雅知錯了。”
“你最好是知錯了,要是再鬧着嫁給夏淳的話,你就跟他當個田舍翁吧。”
頓了下,拓跋薰又道:“你口口聲聲說要嫁人,也要看人願不願意娶你纔是。”
拓跋清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好不精彩。
拓跋薰抓着她的手,語重輕長的說道:“清雅,本宮是過來人,知道不想愛的夫妻過的有多麼的苦,嫁的夫君好一點的,他還能念着你是他的妻子而對你敬重一些,若不然,你過得比豬狗都不如他連眼都不會眨一下的。”
拓跋清雅只是垂着頭。
拓跋薰又道:“清雅,你別怪本宮危言聳聽了,本宮看得出那夏淳對你一丁點意思都沒有,你就算嫁給他,過的也會非常的辛苦,你真的願意這樣?”
良久,只聽拓跋清雅咬牙切齒的說道:“要不是夏依霜擋在前頭,清雅不會這般狼狽的。”
拓跋薰冷靜且殘酷的戳穿了這個事實:“當真僅僅只是因爲夏依霜嗎?”
拓跋清雅沉默。
“清雅,你心裡明白,夏淳心裡沒有你,就算沒有夏依霜,也會有個李依霜的。”
拓跋清雅擡起頭,雙眼有些猩紅。
她咬牙道:“二皇姑,清雅有何不好的?清雅如此身份,如此外貌,難道還配不上他一個農民出身的嗎?”
拓跋薰勾了勾脣,平靜道:“本宮被譽爲京城第一美人兒,可你皇姑父還不是照樣不愛本宮,寧願守着一塊不會說話的靈牌,也不願多看本宮一眼,情愛一事,若是單論外貌的話,就沒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了。”
拓跋清雅沉默着,可眼裡還是不服。
拓跋薰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年紀還小,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愛慕人也是正常,只是情愛跟婚姻可是不同的,你若嫁給夏淳,沒有錦衣玉食,也許剛開始你還能靠着對他的愛慕撐過清貧,可久而久之你還能忍受得住?”
“可……”
“本宮知道你要說什麼,可皇家絕不容許堂堂郡主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除非你捨得捨棄掉一切,陪他過清苦的日子。”
拓跋清雅默。
“捨不得?捨不得就乖乖地嫁人生子。”
拓跋清雅頹然的靠在轎子上。
拓跋薰閉上眼,也沒有再說什麼,說多了只會讓拓跋清雅起逆反心理而已。
進了皇宮,陳公公就迎向了拓跋璟,行禮道:“王爺,皇上請你到御書房一趟。”
“公公,不知皇上喚本王可是有要事吩咐?”
陳公公笑笑,道:“回王爺,奴才也不知,奴才哪敢揣測皇上的心思。”
拓跋璟點點頭,道:“公公,勞煩你照顧一下依霜,本王不在,切不可讓她受了什麼委屈了。”
陳公公點頭哈腰,道:“王爺放心去吧,現在整個京城裡頭的人誰不知道夏姑娘極得王爺的寵愛,就算有心想尋夏姑娘的晦氣,也要掂量有沒有得罪王爺的勇氣。”
“依霜就有勞公公的照顧了。”
陳公公點頭,笑道:“王爺放心去吧,夏姑娘奴才會好好伺候着,不讓人受丁點的委屈。”
拓跋璟點點頭,側頭對夏依依說道:“你先在這裡解解悶,本王去去就回來。”
“爺,你快去吧,民女不是三歲小孩,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拓跋璟離開之後,陳公公笑道:“夏姑娘好福氣,能得了王爺得青睞,要知道多少世家姑娘削尖了腦袋想要嫁給晉王,最後都是無疾而終,沒想到姑娘就入了他的眼了,恐怕不知多少女人嫉妒着姑娘的好運氣。”
夏依依只是笑笑,道:“公公過獎了,王爺如此優秀的人,要是民女沒有一點過人之處,恐怕也入不了他的眼,公公說民女說的對嗎?”
陳公公怔了下,隨即笑道:“咱家算是知道晉王爲何如此珍寶着姑娘了,憑着姑娘的膽識,也唯有晉王如此的人才才能配得上吧。”
夏依依客氣道:“公公過獎了,配得上王爺的女子多,恰巧民女是其中一個而已,茫茫人海之中湊巧就遇上了。”
陳公公笑道:“看來咱家是老了,反而聽不懂這情情愛愛的真理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另一邊的拓跋璟,進了御書房,見除了拓跋恂外還有拓跋睿和暹羅國國君父女兩。
拓跋璟的腳步頓了頓,一下子就猜到了拓跋恂打的是什麼心思。
他神色未變的走了過去,抱拳作揖道:“臣弟參見皇上,參見國君。”
拓跋恂走過來,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如此的多禮了。”
拓跋璟站起身。
拓跋恂好似沒有看到拓跋璟不樂意的臉,笑道:“剛剛人多,你和五皇弟也沒有好好同國君和公主說說話,朕叫你二人過來就是好好和公主認識認識,公主初來乍到,有很多東西還未了解,你二人代替朕好好地盡一盡地主之誼,明日帶人出去好好逛逛。”
暹羅國國君臉上的笑容更甚。
“五王爺,九王爺,小女就拜託你二人照顧了。”暹羅國國君客套的說道。
說完,他朝風晴依招了招手,道:“晴依,過來,同二位王爺說說話,今後也許你就在京城生活了,有二位王爺的其中一位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
風晴依乖巧的迎上來,斂眉低首道:“晴依見過襄王,見過晉王。”
拓跋睿和拓跋璟心裡就算再怎麼的不樂意,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表現出來,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公主不必如此客氣,你長得貌美如花,日後要是在京城生活,只怕不缺護着你的人。”
風晴依擡起頭,朝他二人嫣然一笑:“襄王和晉王是在誇讚晴依討人喜歡的嗎?”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時怔了下。
“公主有沉魚落雁之貌,世間男兒就算柳下惠也不難喜歡上你的。”
風晴依歪了歪頭,吐氣如蘭的說道:“柳下惠?那是誰?”
拓跋璟和拓跋睿面面相覷。
拓跋睿輕咳了一聲,道:“不過是個人名。”
風晴依似懂非懂,好看的雙眸滴溜溜的轉,看着很是靈動的樣子。
“二位王爺也會喜歡晴依嗎?”
拓跋睿和拓跋璟又是怔了怔,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番邦的公主會如此的口直心快。
暹羅國國君插口道:“二位王爺,小女一直在暹羅國長大,暹羅國子民素來講話大膽,遇到喜歡的人也會大聲的說出來,同中原的女子有一定的區別,二位王爺不要見怪纔好。”
拓跋恂笑道:“國君不必如此客氣,這以後也許就是一家人了,朕就喜歡有什麼說什麼的女子,公主看着柔柔弱弱的,原來朕還以爲是個需要人保護的,沒想到說話如此直接,朕甚是欣賞不已。”
風晴依淺笑,這一笑,周邊的一切爲之失色。
“晴依多謝皇上的讚賞。”風晴依朝拓跋恂豎了豎拇指,道:“皇上,你也很英俊,晴依在暹羅國極少見過同你這般英俊的男子,就算是最偉大的勇士,也是長得極醜的。”
拓跋恂怔了一下。
暹羅國國君出口斥道:“晴依,不可造次了。”
拓跋恂擺了擺手,笑道:“國君,你別如此拘束,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公主如此性子,朕非常的喜歡。公主可否告訴朕,五皇弟和九皇弟二人可有你喜歡的?”
風晴依歪了歪腦袋,看看拓跋璟,又看看拓跋睿,福身道:“回皇上,晴依喜歡厲害的英雄?”
拓跋恂大笑道:“英雄?朕可告訴你,五皇弟和九皇弟可是我大曆皇朝最有威望的英雄。”
風晴依又看着拓跋璟和拓跋睿,笑道:“皇上,晴依從古書上看到,說中原的英雄武功高強,會在房檐上飛來飛去,來能拉弓射箭,百步穿楊,不但如此,騎馬也非常的厲害,不知道這些是不是真的?”
“看來公主對中原文化還是挺了解的。”
風晴依越發的不拘束了,道:“晴依從小熟讀中原的歷史,也看過一些中原的野撰,對中原也有些瞭解,特別崇拜能夠拉弓百步穿楊的英雄,不知二位王爺能不能做到?”
“公主有所不知,五皇弟和九皇弟最擅長的便是拉弓射箭,一會宴會之上,朕便讓二人表演給你看,可好?”
風晴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笑道:“皇上,真的?晴依可聽過你們中原有句話叫做君無戲弄,皇上可不許騙了晴依。”
“公主,是君無戲言。”
風晴依雙頰襲染上兩抹淡淡的緋紅,讓她更平添了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