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九皇弟也學會開玩笑了,不過拿女子閨譽開玩笑,九皇弟不覺得有欠考慮了嗎?未出閣的女子與外男私相授受,此事但凡傳出去,毅霜的名聲可就徹底的毀了,九皇弟應該也知道這個吧?”
拓跋璟笑道:“這個自然知道,不過我與依霜兩情相悅,假以時日定能結爲夫妻,到時候還請五皇兄賞個臉前來喝杯薄酒,好久未聚的兄弟也借這個由頭好好聚在一塊。”
拓跋睿眼裡深處的陰霾更甚,道:“男未婚女未嫁,依霜最後嫁給誰還是個未知數,九皇弟還是不要把話說的如此滿的好。”
“五皇兄此話差矣,我與依霜兩情相悅,恐怕再過不久我就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讓她成爲京中人人豔羨的女子,我娶妻,難道五皇兄一點都不高興嗎?”
拓跋睿淡藍色的雙眸變了又變,眼裡的神采諱莫難測。
“九皇弟娶妃生子,本王這個當兄長的自然替你高興。”拓跋睿淡道:“只不過人還未娶到手,九皇弟別把話說的太滿了,省得自打了一大巴掌,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說完,拓跋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直在不遠處打醬油的李德全湊了上來,彎身道:“爺,所有人都離開了,你也要出宮嗎?”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道:“回吧。”
暹羅國的國君和公主的到來,拓跋恂爲他們舉行的洗塵宴隆重非常,京中的文武百官,但凡是從四品以上的官員都得攜家眷參加,所以能夠出席的女眷都好好打扮了一番,坐上馬車按官職進了皇宮。
拓跋璟也盛裝打扮了一番,也命人好好地打扮夏依依,不過夏依依的身份暫時還只是他的貼身丫鬟,就算打扮也不能把風采蓋過了名門望族中的貴女。
今夜的夏依依身穿了一件鵝黃色水晶百蝶鏤金長裙,臉上淡妝輕抹,雙頰緋紅,小巧的朱脣點了點點的口紅,長及腰的青絲一半高高的挽起,一根晶瑩透亮的玉釵斜插入鬢,固住了青絲的掉落,一半青絲垂下,垂至腰部,黑如墨,軟如緞,如此清麗的打扮,更把夏依依襯托的清麗脫俗,美麗的不可方物。
乍然見到如此打扮的夏依依,拓跋璟一時之間瞧呆了,在他看來,如此的夏依依讓天地萬物爲之失色,縱然是沒衆人誇讚的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人的風晴依恐怕也不及她的半分。
被拓跋璟不加掩飾的看着,饒是夏依依臉皮厚也覺得臉皮有些發燙,雙頰更是緋紅,燦若桃花。
拓跋璟的神色變了又變,大步的朝夏依依走去。
“你好美!”拓跋璟不吝惜的讚美道。
夏依依雙頰有些緋紅,不過投注在她身上不一的目光她還是注意到了,她來歷不明的被拓跋璟放在晉王府裡,無名無分的甚至比後院的那羣侍妾還要慘,她如此身份不上不下暗地裡卻又和拓跋璟在一塊了,拓跋璟對她寵愛有加,府中之人對她羨慕的同時其實更多的是嫉妒與不屑,不屑她的不潔身自好。
好在她是從現代穿過來的,在如此尷尬的境地還能如此的面不改色,遊刃有餘的處理着那些在暗地裡對她冷嘲熱諷的僕從。
夏依依落落大方的說道:“多謝爺的誇讚,爺今日也非常的英俊。”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羨煞了一干人,以琴氏爲首的那羣侍妾,眼裡嫉妒的光芒險些藏不住。
其中一名侍妾笑聲的說道:“琴姐姐,妾身看王爺對夏姑娘還真的是與衆不同啊,往日皇宴王爺都極少帶人,沒想到這次回京,皇家舉行兩次宴會,王爺兩次都把人帶進宮去了,看來這夏姑娘不是晉王妃也是側妃,人家不費吹灰之力就爬的這麼高,哪像我們,窩在後院這麼多年就盼着王爺能夠青睞,哪曾想王爺連看都不看一眼,琴姐姐,你可要小心了,這管家權纔到手別一下子就給交出去了,人家孫姐姐可是管了好幾年才交出去的。”
琴氏的臉扭曲了下,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挑撥離間的女人,道:“習妹妹,你要有空就多漱漱口,要不然你一張口我都能聞到你的口臭味,要是被王爺聞到了,指不定心裡怎麼想你。”
*的臉色僵了僵,道:“琴姐姐好厲害的一張嘴,只不過等夏姑娘成了後院的女人,妹妹看姐姐還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厲害了。”
琴氏緊握着手,咬牙切齒道:“這個就不勞妹妹的擔心了。”
*面上笑着,心裡卻陰狠的想到:你就裝大度吧,等哪天你露出了狐狸尾巴了,孫氏的下場也就是你的下場了。
琴氏自然不管她心裡在想什麼,款款的朝拓跋璟的方向走過去,舉止大方的行禮道:“夏姑娘今日可真美,我險些都不敢相認了,恐一時把人給認錯了,晉王府能有姑娘這麼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我們這些女人怕是成了殘花敗柳之姿了。”
拓跋璟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夏依依客氣的笑道:“琴主子就不要寒磣民女了,要說貌美如花,誰人不知晉王府的後院個個都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就單是琴主子,容貌秀麗,舉止落落大方,不似尋常出身,反倒像是世家貴女了,民女瞧着羨慕萬分。”
話畢,琴氏怔了怔,有些言不由衷的笑道:“夏姑娘的嘴兒真甜,說的天花亂墜的害我險些都相信了。”
夏依依客氣道:“民女字字屬實,句句發自肺腑。”
琴氏笑道:“那我就謝謝夏姑娘的誇讚了。”
拓跋璟沉着臉,道:“時間到了,走吧。”
出了晉王府的大門口,拓跋璟親自護送夏依依坐上馬車,等夏依依上馬車的空檔,他說道:“後院的那些女人你不要理會,本王從來沒有碰過她們。”
夏依依嘴角勾了勾,道:“爺這麼說,就不怕傷了佳人的心?”
拓跋璟睥睨的說道:“她們傷不傷心,與本王何干?本王只在乎你一人就是了。”
夏依依眼裡含笑,心情看上去似乎非常的不錯。
是啊,她的男人,只要管她開不開心就足夠了,其餘的女人傷心還是難過,於他何干?
她絕對不會認爲拓跋璟這樣是不近人情的表情,拓跋璟要是表現出對其他女人心疼呵護的樣子,她才改考慮要不要繼續和他在一起了,惦記着整片森林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現代女人總結得很好,暖一個女人的是暖男,暖一羣女人的就是中央空調了,她喜歡吹空調,可不喜歡對着無數女人殷勤的空調。
她心情很好,連帶着在皇宮外頭看到也要進宮的拓跋清雅和拓跋薰也覺得沒有那麼的討厭了。
拓跋薰朝拓跋璟點了點頭,笑道:“九皇弟,本宮聽說這暹羅國來的十公主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皇上有意在未成親的王公貴族中挑選一名青年才俊與之聯姻,要本宮看,這王公貴族裡沒有成親又樣樣出類拔萃的也就你和五皇弟了,如斯佳人,你可要好好把握了,本宮還想着抱侄兒侄女,你可別讓本宮等太久了。”
拓跋璟勾了勾脣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皇姐,你放心吧,你的皇侄子侄女很快就有了,不過本王的王妃另有其人,至於是誰,等到本王大婚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二皇姐還是勿操之過急的好。”
拓跋薰保養的很好的芊芊素手動了動,笑道:“九皇弟有人選了就好,只是別一時頭腦一熱的就選了上不得檯面的阿貓阿狗,要不然平白的讓人貽笑大方了。”說完,拓跋薰的眼神若有似無的掃過夏依依。
夏依依權當沒有看到拓跋薰的目光,只乖巧的站在拓跋璟的身邊。
而拓跋薰身邊的拓跋清雅則說道:“二皇姐,九皇叔現在看上的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一隻狐媚勾人的狐狸精,這隻狐狸精可厲害着,你可得小心了,可別被她抓傷了。”
拓跋璟鳳眸一沉,暗含警告的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清雅,把嘴巴放乾淨一些,別到處的亂咬人,如此沒有規矩,要是被段家的人聽去,他們會如何想你?”
拓跋清雅咬了咬脣,恨恨的說道:“九皇叔,清雅是絕對不會嫁入段家的。”
拓跋璟抿着脣,不怒自威的看着拓跋清雅。
拓跋清雅下意識的躲到了拓跋薰的身後,拓跋薰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迎眸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你也知道清雅的性子,婚姻一事你得好好地跟她說,硬塞的話她可能會有排斥的心理,不過本宮看這段家二公子的人品也是好的,回去本宮一定好好開導她一下。”
拓跋璟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
拓跋璟帶着夏依依進了宮,拓跋薰和拓跋清雅落在後頭,拓跋清雅扯了扯拓跋薰的衣襬,道:“二皇姑,清雅不要嫁給什麼姓段的,你答應過要爲清雅做主的,難道你要食言而肥?”
拓跋薰掃了她一眼,淡道:“原來你還知道食言而肥這個成語啊。”
拓跋清雅氣急,跺腳道:“二皇姑,清雅跟你說的是正經事,你怎麼能這樣啊?你是不是同九皇叔一樣,不再爲清雅做考慮了?”
拓跋薰瞬間沉下臉來,沒好氣道:“本宮不爲你考慮?拓跋清雅,你說話可要摸着良心說啊,你做了多少錯事還不是本宮替你擦屁股的,你現在倒好,一丁點小事就來質疑本宮了,本宮還真是白疼你一場了。”
拓跋清雅縮了縮脖子,她也怕真惹了拓跋薰生氣,好聲道:“二皇姑,你也別生氣了,清雅只是隨口說說,清雅知道你最好了,你幫清雅去跟二皇叔說說,清雅真的是不想嫁入段家。”
這次拓跋薰沒有再依着她,反而說道:“你也別鬧了,本宮到覺得段家二公子是顆好苗子,爲人正直,人品上佳,陪你,本宮都覺得對不住人。”
拓跋清雅心裡失望透頂,不過也不敢把拓跋薰得罪的太狠了:“二皇姑,清雅真的不喜歡那姓段的,你素來疼清雅,難道你願意清雅剛嫁過去不久就鬱鬱寡歡嗎?”
拓跋薰默然,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