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拓跋睿停下步子轉頭看着夏依依,躊躇了一下,道:“依霜,你沒事吧?”
夏依依無所謂的笑了笑,裝傻道:“回五皇兄,臣妾還好。”
拓跋睿目光非常複雜的看着夏依依,聲音有些沉得說道:“你沒事就好,若因本王之故讓你受了委屈,本王心裡非常的抱歉。”
拓跋璟直接把人護在了身後,道:“五皇兄,依霜現在是臣弟的王妃,她若是受了委屈,自有臣弟來寬慰她就是了。”
拓跋睿深深地看着拓跋璟,沉聲道:“九皇弟非得分那麼清嗎?”
拓跋璟嘴角勾了勾,也不客氣的說道:“若是別的事,臣弟絕對不會跟你多做計較的,可是關於依霜的事,臣弟就不得不多做計較了,她是臣弟要共度一生的女人,絕不容許別的男人對她有非分之想。”
拓跋睿也勾了勾脣,道:“九皇弟怕了?”
“臣弟不是怕,臣弟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
拓跋睿的眼神閃了閃,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道:“依霜,若九皇弟對你是真心誠意的,本王祝福你們白頭偕老,若他有了異心,本王就算是不擇手段,也會把你搶回來的。”
拓跋璟自信的說道:“這個可能得讓五皇兄失望了。”
“本王拭目以待。”
夏依依繞過拓跋璟,走到拓跋睿的面前,誠摯的說道:“五皇兄,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希望你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在身邊,別把時間耗費在我的身上,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本王說了算,只要本王覺得值得就可以了。”
夏依依有些傷腦筋,不知從何勸拓跋睿。
拓跋璟霸道的把她摟入懷中,對拓跋睿道:“五皇兄,我們先出去吧,這裡人多口雜的,你也不想宮人誤以爲我們兩兄弟爲了一個女人要大打出手吧?”
“當然。”
三人結伴一同出了皇宮,而宮內的拓跋恂在御書房內被風晴依告知他的身體內被人下了絕育的毒,而且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若是再拖過一年,他的身體就算是徹底的廢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拓跋恂聽了大驚,繼而大怒,帝王一怒,屍橫遍野。
“皇上,容臣女說一句。”風晴依柔柔的聲音很有安撫人的魅力,“皇上雖然中毒已久,不過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皇上信得過臣女,臣女一定還你一個健康的身體,不過臣女有一個條件,懇請皇上不要因爲下毒一事傷及了無辜了。”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她,這下反而冷靜了下來,低聲道:“這麼怕朕傷及無辜?”
風晴依點點頭。
“皇上的身體畢竟是臣女檢查的,臣女不想因這件事而傷及了無辜了。”
風晴依誠懇的說道。她是現代穿越而來,自然知道自古君王喜怒無常,伴君如伴虎,若是惹得他一個生氣,勢必會血流成河,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作爲一名醫生,她習慣了救死扶傷,最不喜的就是有人因爲她的關係而死去了。
“敢下毒毒害朕,若查出幕後黑手,勢必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這件事朕是絕對不能姑息的,你明白嗎?”拓跋恂眯了眯眼,說道。
風晴依黛眉輕顰,一雙眸瀲灩晴波的看着拓跋恂,道:“一切僅憑皇上決定。”
“不打算爲他們求情了?”
“臣女不敢,皇上做的決定豈是臣女能夠擅自做決定的。”風晴依微微垂着頭,說道。
拓跋恂站起身,來到她面前,霸道的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若同意入宮爲妃,朕興許會同意饒過那些無辜之人的性命,如何?”
風晴依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拓跋恂,然後後退了兩步,湊巧掙脫開了拓跋恂的鉗制,微微躬着身,態度恭敬中帶着疏離的說道:“皇上,臣女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治好你的身體,至於其他的可以容後再議。”
“朕許你皇貴妃之位,難道你也不願意?”拓跋恂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說道。
“子女婚姻,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的一紙聖旨,就算臣女心有不甘也是要嫁人的,難道臣女還有反抗的權利嗎?”風晴依擡起頭,有些哀怨的看着拓跋恂,以退爲進的說道。
拓跋恂欺身逼近,強勢霸道的看着風晴依:“朕要的是你心甘情願進宮陪朕。”
風晴依眉頭鎖了鎖,道:“皇上當初不是說無意臣女進宮的嗎?”
“與你相處了幾個月,朕覺得你是個挺有趣的女子,所以朕改變主意了。”拓跋恂擡手想摸上她的臉頰,卻被風晴依給避開了。
拓跋恂也不惱,只是平靜的把手放下:“你怕朕?”
“皇上是真龍天子,自有神龍護着,天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架勢,臣女不過小小國來的公主,面對皇上如此威嚴的天子,臣女自然是會怕的。”風晴依似真還假得說道。
拓跋恂眯了眯眼。
“晴依,朕看得出來你並不如外表看着柔弱,你有頭腦,有主見,若爲男子,定能成就一番大成就,你同意同國君來,應該不是爲了來和一個在大曆舉無輕重的人聯姻的,能助暹羅國恢復昔日榮耀的也只有朕一人,只要朕的一句話,百萬大軍即可聽國君一人的差遣,難道你來不就是打了這麼一個主意嗎?”拓跋恂一針見血的說道。
風晴依垂着頭,有些沉默不語。
“朕不會逼你,只要你哪天想通了,後宮的大門一直爲你敞開着。”拓跋恂緩了語氣,說道。
風晴依心情有些複雜,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真的被嚇到了?”拓跋恂輕笑出聲,如沐春風的說道。
風晴依擡起頭來,看了拓跋恂一眼,乖順的說道:“臣女沒有,臣女只是覺得皇上貴爲一國之君,竟然還會考慮臣女的感受,臣女有些受寵若驚而已。”
拓跋恂的眼神閃了閃。
“朕的身體,真的還能治得好?”
“只要皇上信得過臣女,臣女敢保證用最短的時間讓皇上有自己的子嗣。”
拓跋恂深深地看着她,道:“子嗣問題不急,不過這事朕可得好好地重賞你一番,若不是你,朕可就成了史上不能擁有自己帝王的子嗣了。”
“這是臣女的分內之事,擔不得皇上如此的重謝。”風晴依說道。
拓跋恂看着斂眉低首,衣服乖順樣子的風晴依,道:“只要你開口,只要在朕的許可之內,朕都會允了你的條件。”
“臣女謝過皇上。”
“你先下去吧,朕的身體全靠你了。”拓跋恂揮了揮手,低聲說道。
“是。”
風晴依離開之後,陳公公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躬身行了禮道:“皇上,剛纔坤寧宮的宮人傳來消息說,皇后因五王爺而在殿內大發了一場脾氣。”
拓跋恂的手動了動,嘴角緊抿着。
陳公公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道:“皇上,您……”
拓跋恂開了口,阻了陳公公的話:“小陳子,你說朕對皇后如何?”
陳公公沉吟了好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回道:“皇上對娘娘自然是極好的,給予了娘娘至高無上的尊重,據史書上記載的幾乎沒有一個後宮之主能同娘娘一樣。”
“既然朕對她這麼好,她爲何就看不到朕的一點好呢?”
陳公公急的額頭都沁出汗來了,沉思的更加久了。
“這,這,這……奴才不過是個閹人,對男女私情最是一竅不通,所以皇上問的奴才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奴才想娘娘應該是奢盼着皇上的恩寵纔是,畢竟後宮的女子沒有一個是不奢望皇上的恩寵的。”陳公公小心翼翼的說道。
拓跋恂嘴角勾了勾,似是自嘲的說道:“朕的恩寵,恐怕比不上五皇弟的一句甜言蜜語吧。”
陳公公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奴才想娘娘也不過是見五王爺是您的親弟弟纔會對他多加關心的,二人之間自是清清白白,應該沒有皇上想的貓膩,何況五王爺並不是特別的近女色,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
“誤會?”
拓跋恂嘴角邊的笑容更具嘲諷,他啞聲道:“也許吧,朕也不想自己的女人喜歡的是自己的弟弟,這頂綠帽子朕不想一直戴下去,若皇后如此的不知好歹,朕也只有毀之。”
陳公公心裡一凜,知道拓跋恂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皇上三思。”
拓跋恂動怒的操起桌子上硯臺,直接朝地上扔去,怒道:“朕還不夠三思嗎?朕看朕這個一國之君當的是最窩囊的了,處處受制於人,自己的皇后心繫於人,朕還得忍氣吞聲,是還是不是?”
陳公公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拓跋恂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平息了胸腔裡燃起的滔天怒火,道:“朕的身體被人下了毒,那羣太醫院的庸醫竟然說朕身體無礙,給朕徹底的查,朕倒要看看誰如此的膽大包天敢給朕下毒了,至於太醫院那羣庸醫連朕是不是中毒了都不知道,留着還有何用?直接攆出宮去就是了,朕不想再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