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們這些晚輩陪着,這時辰過得也真是夠快,轉眼就到了晌午了,皇上,用膳吧?”太后看上去心情明顯挺好,含笑看着拓跋恂,說道。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用膳吧。”拓跋恂一聲令下,所有宮女太監都魚貫而出,去準備衆人的中膳。
太后被拓跋恂攙着手,皇后則破天荒的走在二人的身後,一雙描繪的非常好看的珠眸若有似無的看向了不遠處的拓跋睿,見拓跋睿的目光幾乎都在夏依依的身上,對她的目光卻恍若未覺。
她藏在袖口下的手緊了緊,姣好的臉蛋微微扭曲着。
太后走到前面突然停下,緩聲道:“皇后人呢?”
皇后忙回過神來,小步的迎了上去,挽着太后的手,笑道:“母后,臣妾在這呢。”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皇后這是怎麼了,怎麼看着有些魂不守舍?”
皇后面色不變的說道:“母后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剛剛只是在想一會要吃什麼,也不知道那些宮人知不知道每到這時候母后都是要吃素的,就怕他們沒有眼色的沒給母后準備了精緻的素食了。”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難爲你有心了。”
一行人還算愉快的用完了中膳,撤席之後,拓跋恂直接把風晴依叫住:“公主不是說要給朕檢查身體嗎?現在就開始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皆複雜的看向了風晴依,風晴依恍若未覺,只是道:“是,皇上。”
她款款的走上前去,替拓跋恂診了脈,越診,她的臉色越是凝重,突然擡頭對拓跋恂道:“皇上,可否移步到御書房去說。”
拓跋恂嘴角邊的笑容瞬間隱去,眼裡的陰霾一閃而過:“莫非朕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了?”
風晴依還是非常固執的說道:“還請皇上移步到御書房去說。”
拓跋恂站起身,道:“既然公主執意到御書房的話,那走吧。”
風晴依乖乖的跟在拓跋恂的身後,皇后適時地開了口:“公主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的?皇上素來身強體壯,若是出了什麼毛病的話太醫院的太醫肯定早就知道了,豈能等到公主這個醫術半路出家的來診了才知道,公主可不要仗着皇上的縱容就在這故弄懸殊了,若是讓本宮知道你信口雌黃的話,就休怪本宮不客氣了。”
風晴依垂首道:“臣女不敢。”
拓跋恂皺了皺眉,聲音裡已經隱隱地有些不悅了:“皇后,你這是怎麼了?”
皇后纔回過神來,驚覺她剛剛失態了,她忙福了福身,道:“臣妾失態了,臣妾也不過是擔心皇上的身體而已。”
拓跋恂揹着手,不露痕跡的看了她一眼,道:“朕身體沒事,不過是想同公主到御書房裡聊聊。”
皇后雙手緊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道:“皇上,公主到底是待嫁閨中的女子,雖然大曆與暹羅國有意聯姻,可畢竟公主還沒許人,孤男寡女的在御書房,傳出去,到底對公主的名聲不好。”
拓跋恂眯了眯眼,語出驚人道:“朕納她爲妃就是了。”
皇后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握住,她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若是如此,臣妾恭喜皇上又抱得一美人歸了。”皇后深吸了好幾口氣,說道。
拓跋恂也不想和皇后撕破臉皮的,畢竟他是真心實意的愛過這個女人,只可惜這個女人的心從來就不在他的身上過,任何一個男人,都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頻頻的對別的男人失神,若不是……
拓跋恂的拳頭也握了握,這個女人真是越懂得挑戰他的權威了。
“皇后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朕就先走了。”拓跋恂說完,叫上風晴依就走了。
留在殿內的其他嬪妃看皇后的眼神都變了,有幸災樂禍,有嘲諷,有暗爽,有……各樣的目光齊齊的焦灼在皇后的身上,這些目光裡就是沒有同情。
太后笑道:“大家聚在一塊也有好幾個時辰的時間了,想來也是累了,都各自散去吧。”
各位嬪妃雖然也想看皇后出醜的樣子,不過到底不敢造次,何況太后也發話了也只能起身,福了福身道:“臣妾等先行告退了。”
等殿內只剩下拓跋睿、拓跋璟和夏依依幾人的時候,太后看向了皇后,語重心長的說道:“皇后,不是哀家要說你,而是你剛剛太沖動了,你作爲後宮之主,理應爲皇上分憂解難,而不是干涉他的決定,他榮,你才能榮,你掌管後宮那麼多年,竟然連這個理也不懂,也是皇上念及你們的夫妻情分,要不然皇上發起火來也不是你能夠抵抗的了的。”
“臣妾知錯。”皇后乖乖的認了錯。
太后嘆了口氣,道:“哀家身子也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母后慢走。”拓跋璟和拓跋睿幾人齊聲說道。
等太后離開之後,拓跋璟低首對夏依依道:“累了嗎?”
夏依依點點頭。
“那我們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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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拓跋璟朝皇后抱了抱拳,道:“皇后,臣弟和依霜也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皇后有些強顏歡笑道:“九皇弟慢走,本宮就不送了。”
拓跋璟只是點了點頭。
拓跋睿也順勢說道:“臣弟府中也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完,也先行告退了。”
說完,就要同拓跋璟和夏依依一同離開,卻被皇后出聲叫住了:“五皇弟,本宮有些話想跟你說,你能留下來一會兒嗎?”
“皇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不妥,臣弟想您的話還是改天皇上在的時候再說吧。”
拓跋睿直接一口回絕了。
皇后有些哀怨的看着他,道:“五皇弟,你就這麼討厭本宮嗎?”
拓跋睿轉過身,態度客氣中帶着疏離的說道:“皇后,你是後宮之主,是皇上的嫡妻,以後切勿說如此讓人如此誤會的話來,壞了你的名聲不說,也會累的皇上對臣弟產生誤會。”
皇后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哀怨了。
“五皇弟,本宮就想跟你說說話而已,半刻鐘的時間你也不願意抽給本宮嗎?”
拓跋睿拱了拱手,道:“臣弟府中還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站住!”皇后的聲音變得尖細:“九皇弟,你和依霜先離開吧,本宮同五皇弟有些話要說。”
拓跋璟摟着夏依依的腰,語氣淡然的說道:“臣弟先離開了。”
夏依依有些擔心的看了拓跋睿一眼,湊巧拓跋睿也轉頭看着她,她心裡有些於心不忍,拿手捅了捅拓跋璟,低聲道:“爺,我們還是等等吧。”
拓跋璟的眼神閃了閃,最後道:“好。”說完,他又摟着夏依依折身回了來,有些疏離的行禮道:“皇后,臣弟有些要事要同五皇兄商量一下,你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先把人借給臣弟嗎?”
皇后的臉倏然的沉了下來,冷笑道:“九皇弟,本宮何時變得如此舉無輕重,連叫個人留下都不行?”
“臣弟不敢。”拓跋璟抱拳,眉頭擰了擰,道:“臣弟只是覺得你是後宮之主,私底下最好還是不要見外男的好,五皇兄雖然也是皇家之人,可孤男寡女的,謠言要是傳到皇上那裡去,臣弟想你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吧。”
皇后嘴角冷勾,嘲諷道:“九皇弟這是要拿皇上來壓本宮了?”
“臣弟不敢。”
“九皇弟可是朝中重臣,手握兵權,就連皇上也要禮讓你三分,更遑論本宮這個後宮之主,連說個話都能被你不客氣的搶白了。”皇后也是在氣頭之上,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
夏依依扯了扯拓跋璟的衣襬,上前,福身道:“皇后,能容臣妾說一句嗎?”
皇后目光復雜的看着夏依依,深吸了口氣,才勉強的壓下了對夏依依那洶涌的嫉妒和怨恨,她自認並不比夏依依差,可是所有的男人都去愛了夏依依,都願意無條件的寵着夏依依,而她卻是求而不得,苦苦承受着苦戀的苦果。
“皇弟妹有話就說吧,本宮聽着。”
夏依依嫣然一笑,道:“娘娘,你和五王爺的關係用民間的話說就是嫂子和小叔子的關係,常言道長嫂如母,你往常對五王爺的關心也是出於對小叔子的關心,只是尋常人家裡的嫂子和小叔子私下裡也是要避着些的,更何況這裡是深宮內院,人多口雜的,皇后對五王爺的關心實在超乎了嫂子的關心,被人看到了,傳到皇上耳朵裡到底是不好的。”
“你威脅本宮?”皇后眯了眯眼,冷聲道。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勸勸娘娘而已,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容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搞曖昧,所以還請娘娘能夠三思而後行,別搞得最後大家都下不了臺了。”
夏依依平靜的說道。
因她這一席話,皇后的臉色難看非常,道:“以前就知道皇弟妹的的嘴皮子很是利索,現在一聽更加的伶牙俐齒了,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本宮好,言外之意是想說本宮在自作多情吧。”
“臣妾沒有這麼說。”
夏依依微微垂着頭,道。
皇后嘴角冷勾,道:“皇弟妹現在底子足,有九皇弟全心的呵護着,怕是連本宮也不放在眼裡了吧。”
“夠了!”拓跋睿低喝一聲,朝皇后彎腰抱拳道:“皇嫂,你要是有什麼怨火衝臣弟一人來就好了,沒有必要把依霜也牽扯進來,正如依霜說的那樣,你是臣弟的大嫂,私下裡還是不要來往過密的好,就算我們知道彼此之間清清白白的,奈何旁人不是很清楚,爲了避嫌,彼此不要過多的接觸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皇后的手緊緊地握着,保養的極好的指甲直接陷入了皮肉之中,她顫着嘴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說道:“爲了這麼一個女人,你想要同本宮劃清所有的界限,是嗎?”
“皇嫂,你應該誤會什麼了,你我之間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麼,還請你不要再說些似是而非,容易令人誤會的話來。”拓跋睿謫仙般的容貌上一派冷峻,這雙令皇后深陷愛情的泥潭的雙眼更是沒有一絲的溫度。
“皇嫂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臣弟先行告退了。”說完,拓跋睿直接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而留在原地的拓跋璟和夏依依自然也走了。
留在原地的皇后看着拓跋睿決絕的背影,求而不得的委屈讓她一瞬間紅了眼眶,恨極的說道:“沒有關係嗎?拓跋睿,你好狠的心,我一顆心幾乎掛在你的身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別的男人,你現在竟然跟我說,你跟我沒有關係,你愛慕着夏依霜是吧?既然我得不到,我就毀了她,我也讓你嚐嚐求而不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