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點了點頭,也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
馬車到白府的時候,府外已經侯了白府一大家子,見拓跋璟和夏依依下了馬車之後都紛紛跪下,行禮道:“臣/臣婦/臣女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拓跋璟與夏依依並肩站在了一塊,張開雙手道:“起來吧。”
“謝王爺。”
以白老爺爲首的白家人紛紛起身。
夏依依柔聲笑道:“大家進去再說吧。”
“是,王妃。”拓跋璟和夏依依並肩走在前頭,白老爺和白夫人等人跟在後頭。
廳內,夏依依對白老爺和白夫人說道:“義父,義母,你們當日也是好心認本妃爲義女,本該三日回門的時候同王爺回來看一看你二老的,不料諸事纏身,這才耽誤到了現在,還望你二老不要見怪纔好。”
白老爺抱拳,恭敬道:“王妃嚴重了,白府就在這,您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臣等歡迎至極。”
白夫人則溫婉的看了她一眼,笑道:“看王妃氣色不錯,想來王爺對你很好,臣婦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夏依依對白夫人印象還是不錯的,雖貴爲大戶人家的女主人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像一個真正的長輩一樣替人着想,加之又是白璟墨的親生母親,所以夏依依打從心裡是把白夫人當成一個長輩來看的。
“王爺對本妃很好,義母無需擔心。”夏依依和顏悅色的說道。
“那就好,臣婦已經命人着手準備了豐厚的膳食,王爺和王妃留下來用膳吧。”
夏依依嫣然淺笑道:“難得來白府一趟,本妃和王爺怎麼說也要蹭一頓回去的。”
話畢,逗得在場的人都笑了。
正說話間,廳外突然傳來了女子嬌笑的聲音,不一會兒,好幾名穿着鮮豔的衣裝款款的走了進來,乍然看去,環肥燕瘦,各有秋色。
這些少女也就十五六歲左右,個個長得嬌俏可人,粉頰燦若桃花,身上自內而外的洋溢着逼人的青春氣息。
“臣女參見王爺,參見王妃。”這些少女齊齊的給拓跋璟和夏依依行了禮。
白夫人粗了蹙眉頭,不過還是耐着性子介紹道:“王爺,王妃,這些都是白府旁系的女子,右邊的第一位是白家旁系三老爺的嫡女,叫做白紫琪,第二個是旁系四老爺的嫡三女,叫做白若涵,第三個是……老夫人喜歡熱鬧,所以就把這些孫輩都叫到了一塊來,她們年紀還小,不比皇家的公主君主受到的禮儀多,要是不小心惹了您二人不高興,還望王爺和王妃不要計較纔好。”
夏依依看着眼前容貌秀麗,眼神卻不安分的往拓跋璟身上掃來的女子,黛眉輕顰了下,暗道可惜了一張張好看的容貌,卻是個拎不清,妄想着憑藉着自己容貌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虛榮女。
這樣的女人不足爲據,愛錢,貪戀權勢,只要稍稍挖一個陷阱就能把人往裡面引,只不過愛慕虛榮的女子一般都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不擇手段,可偏偏又愚不可及了去。
“白府是書香門第之家,歷代在朝爲官的多是文官,大多白府男兒都學富五車,就連璟墨雖然從商,可本妃在雲悅酒樓裡幫忙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學識不錯,不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詩詞歌賦卻是不在話下的。”
話落,被白夫人介紹說是白府旁系三老爺嫡女的白紫琪上前,寬寬的行了禮,班門弄斧的說道:“王妃,小女子不才,從小家母就教育小女子說,女子只要識幾個字就可以了,大家閨秀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小女子聽說王妃未嫁給王爺的時候還拋頭露面的在雲悅酒樓幫工,就王妃如此恐怕會丟了王爺的臉面了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白夫人瞪了她一眼,然後快步的走了上來,道:“王爺,王妃,紫琪年紀小,又是小家出聲,往日裡沒有見過什麼貴氣的人物,這才說話如此的不經大腦,還望王爺和王妃不要同她計較纔是。”
以拓跋璟對夏依依的寵愛,若是她真的計較的話,那白家有可能會因白紫琪沒頭沒腦的話而賠上幾百口人的性命。
白夫人現在後悔不已,她明明就命人好生的看着這些旁系的女子,不讓她們花枝招展的出來,如果是別的男人的話,也許會看在她們的容貌的份上對她們網開一面,可拓跋璟不一樣,他非但不近女色,狠起來可以說是六親不認,這些蠢女人竟然在他面前大放厥詞,是在找死不說,還累的把他們拖下水了。
經此一事,那老夫人要是再把這些妄想攀高枝變鳳凰的女人叫來的話,白家遲早因爲她們而毀於一旦了。
“本王看她們也有十五六歲了,與王妃幾乎一樣大的年紀,已經可以爲她們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人了。”拓跋璟厲眸掃向了站在白夫人身邊的白紫琪,冷然的說道。
白紫琪一臉春心蕩漾的看着拓跋璟,猶不自知她已經命懸一線牽了,可以說,她們就是坐井觀天的青蛙,看不到外面的精彩絕倫,一心編織着自己的美夢,妄想着憑藉着自己的容貌飛上枝頭變鳳凰,卻不知京城奢華,比她們貌美如花的比比皆是,還以爲所有的男人都會爲她們的容貌買賬。
“王爺,小女子覺得你英俊非凡,又位居高位,理應娶一個多才多藝,貌若天仙的女子,而不是……”
“白紫琪,你夠了,休要胡說八道了去。”白老爺和白夫人同時出聲斥道,他們還真怕讓她繼續說下去的話,那白家的繁榮昌盛就毀在她的話裡了。
白老爺腳步匆匆的上前,道:“來人,快把她給我帶下去。”
兩名小廝匆匆的跑了進來,欲要把白紫琪帶下去,一向在外人面前冷然的拓跋璟卻開了口:“慢着!”
白老爺臉色一變,躬身,態度非常恭敬的說道:“王爺,她年紀輕,不懂事,而且這裡小時候曾經磕碰過,雖然救過來了不過人也是時清醒時糊塗的,還望您大人有大量的別跟她一個瘋女人計較了。”白老爺指了指腦袋這裡,拼命的詆譭着白紫琪。
白紫琪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白老爺,嚷道:“伯父,紫琪什麼時候腦袋不好了?”
這就是典型的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了。
“你給我閉嘴!”白老爺真的是要被她給氣死了,“你們還不快把她給帶下去。”
拓跋璟出聲道:“白大人,別急,就讓她說,本王倒是想聽聽。”
白紫琪眼裡閃過一抹得意,以爲這是拓跋璟看中了她的美貌,對她另眼相看了。
“小女子謝過王爺。”白紫琪眉宇之間掩藏不住的得意。
拓跋璟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只是道:“你覺得晉王妃誰更適合?”
如果是聰明的女人,這會兒就應該知道適可而止,只可惜白紫琪還在做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此刻心裡還在洋洋得意着,是而聽不出拓跋璟話裡的危險。
“回王爺,小女子覺得王爺娶妃,一是看她的身份,二是看她的外貌,三是看她的才藝,王妃雖說有外貌,可到底出身太低了,也只夠當王爺的侍妾而已。”白紫琪蠢的什麼話都敢往外說,說着還挑釁的看了夏依依一眼。
見過沒有腦子的,可絕對沒有見過像她這般沒有腦子的。
白家其他人臉色煞白煞白的,白夫人氣急敗壞的說道:“紫琪,不可胡說八道了。”
白紫琪看了白夫人一眼,道:“伯母,這是王爺讓我說的,難道你想忤逆了不成?”
白夫人氣的手都顫抖了。
夏依依只覺得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她見過蠢女人,可是絕對沒有見過像這麼愚蠢的女人。
但凡有一點腦子的女人,都絕對不會在拓跋璟面前班門弄斧,可眼前這個女人非但說了,還說的津津有味,還真的是蠢的她都不想費力氣給她一點教訓。
看在白璟墨和白夫人的面子上,夏依依決定不跟眼前這個自視甚高又蠢得無可救藥的女人一般計較:“爺,我們難得來白府一趟,你就不要同小姑娘一般計較了。”
拓跋璟看了她一眼,眼神轉柔,“好。”
聞言,白家其他人都鬆了口氣,只是他們纔剛鬆的氣又因爲白紫琪的話給提了起來,“王妃,王爺明明對小女子青睞有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夏依依很想朝天翻翻白眼,有人想往上送死,她想攔也攔不住。
拓跋璟眼眯了眯,對白老爺道:“白大人,這就是你們白家教導出來的千金大小姐?”
白老爺臉色一白,躬身道:“王爺,她年紀小,不懂事,臣這就派人把她送回去,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拓跋璟一錘定音:“本王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就不與你們白家一般計較,不過白家是百年書香門第之家,教養出這麼一個目中無人還自視甚高的千金,若是嫁了人,以她的秉性還指不定會給白家惹來什麼禍端,本王想不如送她到尼姑庵裡去修行一番,也好讓她學學什麼叫做修身養性。”
拓跋璟的話,算是決定了白紫琪後半生的命運。
白紫琪臉色登時一白,直接朝拓跋璟撲了上去,結果被拓跋璟一腳毫無憐惜之意的踹飛了。
白紫琪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嘴裡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璟。
白家其他人嚇得齊齊跪在地上,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夏依依看了跪在地上的白夫人一眼,轉頭對拓跋璟說道:“爺,罪不及白家,你就不要同白家的人置氣了,白家旁系的千金不懂事,派幾個懂禮儀的嬤嬤好好教導就是了。”
拓跋璟看着她,低聲道:“不生氣?”
夏依依捻起一塊精緻的糕點遞到了拓跋璟的面前,見拓跋璟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口,才笑道:“不過是個不長眼的罷了,還不值得臣妾爲她大動肝火的,爺也別忘了我們今日是來白家做客的,你擺着臉,最後大家都會鬧得不歡而散的,爺權當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不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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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璟旁若無人的在她的臉頰上摸了一下,然後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跪成一地的白老爺等人,道:“既然王妃都開口替你們求情了,本王就不多做計較了,不過這女人一定要送到尼姑庵去,她既然如此的不長眼,本王就讓她長長眼,讓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得寵着她,讓着她,就讓她後半輩子都常伴青燈古佛吧。”
一句話,決定了白紫琪悲苦寂寞的一生。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女子再也不敢了……”只是還未等她爬到拓跋璟的身邊,她就被兩名小廝堵住了嘴巴,直接不客氣的拖了下去。
沒有了擾人的蒼蠅,夏依依一臉和煦的笑道:“義父,義母,你們都起來吧,這不過是個小誤會而已,你們都別拘着就是了。”
白老爺和白夫人同時鬆了口氣,他們都怕夏依依會因爲沒有腦子的白紫琪而勃然大怒,被晉王恨上,白家就算是百年望族也有可能會毀之一旦了。
好在,夏依依比他們想的還要大度,至少不會讓自己的怒火波及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