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蓉蓉眯了眯眼,道:“大哥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就是了,上官府是百年望族,也不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被打敗的。”
上官復沉默着,心裡始終有些不安。
“大哥跟郡主套近乎,套的怎麼樣了?”上官蓉蓉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不過是個蠢女人罷了,一點小恩小惠,她就站到臣的陣營這邊來了。”
“那就好,大哥何不利用郡主到晉王府搞一點的是非,要知道現在晉王不在,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候,你現在不利用這個機會,何時利用?”上官蓉蓉特意提醒。
上官複眼神一變,然後朝上官蓉蓉鞠了依躬,道:“臣多謝娘娘的提醒。”
“大哥,做事要趁早,要不然等晉王回來了,你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上官蓉蓉特意說道。
“臣先行告退。”
“去吧。”
上官復離開皇宮後,命人去請了拓跋清雅到那座小院一下,不知道兩人在裡面聊了什麼,拓跋清雅離開的時候嘴角都是笑着的。
當日拓跋清雅便去了晉王府,夏依依聽到希香來報說拓跋清雅到的時候,臉色也不變一下的說道:“王爺之前不是下過命令,說是不許郡主再登門拜訪了嗎?直接把人攆出去就是了。”
希香遲疑了下,有些爲難的說道:“王妃,郡主她,她……”
“她怎麼了?”
“她像個潑婦一樣在門口耍賴着,奴婢怕不讓她進來的話,只怕會傳出不好的傳聞來。”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多日不見,本妃還以爲郡主變得聰明瞭,沒想到退化的越來越蠢了,也好,本妃正無聊着,把人請進來吧。”
希香更是遲疑着:“王妃,要不你避一下,奴婢來應付郡主就可以了。”
夏依依笑了起來,道:“真是笑話,這是本王妃的府邸,豈有躲起來讓下人去應付客人的,去把人請進來,別平白的讓人認爲本妃這是怕了她了。”
無法,希香只好出去把人迎了進來了。
拓跋清雅的態度非常的囂張,見了夏依依不行禮,也不叫人,只是一屁股的坐在了椅子上。
“皇嬸還真是會享受生活啊,皇叔正在靈水村不知生死,你一人卻在這裡享福,不覺得對不起皇叔嗎?”
夏依依笑了:“郡主這話好有意思,本王妃心繫着自己的夫君,日日吃齋唸佛祈盼着他能夠平安,反倒是郡主,靈水村瘟疫猖獗,京中百姓都點起了孔明燈爲那些死去的村民祈福,你卻在這裡穿金戴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說到享福招搖,到底誰纔是?”
拓跋清雅冷哼一聲,道:“皇嬸向來伶牙俐齒,嘴兒特別的厲害,清雅怕是說不過你的,所以清雅也不想多說了,不過清雅今日來可是有一事要告訴皇嬸你,清雅想你應該會感興趣的。”
夏依依挑了挑眉,道:“郡主這般好心?不妨說說看,本妃洗耳恭聽着。”
“清雅也是從御醫那裡得知的,其中一個說,皇嬸這具身子受了好幾次的傷,傷了根本,日後怕是很難再懷孕了,皇嬸若是不信的話,不妨找個大夫來看看,清雅也是好心,也省的皇嬸老是被埋在骨子裡了。”
夏依依的心疙瘩了一下,面上卻是笑道:“郡主,本王妃知道你不喜歡本王妃,只是這種玩笑可不是隨便亂說的。”
拓跋清雅站起身,道:“皇嬸,清雅也是爲了你好,纔跟你說這些的,你若不信清雅,大可以找個大夫來看看。清雅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等拓跋清雅走了之後,夏依依的雙手忍不住顫抖着,想要端起杯子喝口水,沒想到卻因爲手太過顫抖了反而差點把杯子掉了。
希香抓住她的手,道:“王妃莫怕,您也知道郡主素來與你不對盤,她說這話不過是故意刺激你的罷了。”
夏依依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道:“希香,你去請個大夫來。”
“王妃,不過是郡主同你開了個玩笑罷了,你……”
“去,請京中最好的大夫來。”夏依依強硬的說道。
“……是。”希香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出門去請大夫了。
希香請了兩名大夫進府來。
“草民二人蔘見王妃,王妃萬福。”兩名大夫客氣的行禮道。
“起來吧。”隔着簾帳,夏依依道。“請你二人過來就是要幫本王妃看看,不管看出什麼來,本王妃都希望你二人能夠守口如瓶了,當然,本王妃會重重有賞。”
“是,王妃。”
兩名大夫輪番的給夏依依診了脈,越診,臉色越是難看。
“大夫,本妃的身體如何了?今後還能有孩子嗎?”
兩名大夫面面相覷,最後,一名看着較爲年長的說道:“回王妃,您的身子因前幾次的受傷虧損的厲害,按理說是極難懷孕的,不過因着這段時間的休養,王妃的身子已經好了不少,只要堅持修養,興許能夠懷得上也說不定。”
夏依依聽了,整顆心幾乎是涼了一半,雙手顫抖的厲害,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勉強說話不結巴:“大夫,你老實說,本王妃能夠有孕的機會有多大?”
兩名大夫遲疑着。
“說,本妃什麼事都經歷過,你們有話儘管說,本妃能頂得住。”夏依依語氣淡然的說道。
“是,王妃。”還是那名年長的大夫道:“回王妃,按你的身體狀況,理應是極難有孩子的,不過有人尋了好東西給你調養着身體,所以你的身體也是慢慢地好轉起來,只要將養一兩年的時間,興許就能懷上了,不過草民二人也不敢保證了。”
“也就是說,本王妃能不能懷孕,還是聽天由命了?”
那名年長的大夫遲疑着,半晌,他道:“話不能這麼說,王妃的身體只是比常人較難懷孕而已,不過緣分到了,總會有的。”
夏依依靠在枕頭上,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疲憊感:“希香,替本妃送兩名大夫出去。”
希香走上前來,道:“有勞兩名大夫了,這邊請。”
把人送出去之後,希香折身回來,擔憂道:“王妃,您還好吧?那大夫不是說孩子是能懷得上的嗎?您就否擔心了,等王爺回來,你就能懷個大胖的小子了。”
夏依依隔着簾子道:“你先出去吧,本妃有些乏了。”
“……是,奴婢先下去了,王妃要是有事的話叫一聲就可以了,奴婢就在外面守着。”
夏依依並沒有說話。
希香出去之後,立馬找來了一個看上去聰明機靈的小廝來,小聲的說道:“拿着這塊令牌你立馬出京去,到靈水村跟王爺說王妃已經知道她身子有可能不能有孩子的事了,讓他快快回京一趟。”
那小廝也是拓跋璟特意安排在夏依依跟前伺候着的,爲人機靈聰慧,聽希香這麼一說,他立馬應聲道:“希香姐姐,小的這就去,爭取晚上的時候到靈水村,只是小的聽說靈水村瘟疫還沒有全好,恐怕會不允外人進去。”
“你儘管去,你手中拿着的令牌可是王爺當日離京的時候給的,只要你到了靈水村說是找王爺的,自然會有人帶你進去。”希香肅着小臉,說道。
“是,小的這就去。”
那小廝離開之後,希香搖了搖頭,嘆氣道:“王爺,奴婢也不想緊要關頭的時候差人去找你,只是奴婢看王妃的狀態不是很好,這才讓人去說給你聽了。”
且不管希香是什麼想法,被希香委以重任的小廝借了一匹馬就要出京去,結果在城門口被攔住了,他拿出令牌,道:“我是晉王府伺候的小廝,今有事需到靈水村去請晉王一趟,若是耽擱了,恐怕你們有十條命都賠不起,趕緊開門了。”
門口守着的侍衛見是晉王府的人也沒有多做耽擱,立馬就開門把人放出去了,那小廝是快到天黑的時候趕到靈水村的。
剛到村門口就被人攔住了,一位壯漢道:“小弟,這靈水村的人正得瘟疫着,不是你能來的地方,你趕緊兒的離開吧。”
那小廝掏出了令牌,道:“大哥,我乃晉王府的小廝,今日來是尋晉王的,府中王妃出了點事,需要王爺回去一趟,還請大哥通融一下。”
壯漢聽是晉王府的人,立馬道:“對不住,對不住,小弟裡邊請。”
見到了拓跋璟後,那小廝恭敬的行了禮之後,湊到了拓跋璟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拓跋璟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他轉頭對拓跋睿道:“五皇兄,府中有些事,這裡暫時交給你和大將軍了,本王去去再回。”
拓跋睿的臉色也不是特別的好看,他道:“九皇弟,是不是依霜出了什麼事了?”
拓跋璟只是道:“五皇兄,這裡就多勞你掛心了,府中之事就不牢你費心了。”
說完,拓跋璟領着那小廝離開了。
他是連夜帶着小廝離開的,十里遠的地方他們硬生生的只花了一個半的時辰就到了。
按理說,這麼晚城門也關了,加上靈水村瘟疫的關係,是不允許老百姓出入的,所以當城牆上的守衛眼尖的看到兩人兩馬快速的朝這邊奔來的時候,紛紛揚聲道:
“站住!城門已經關了,不允人進來,請你們止步了。”
那兩人騎着馬近了,藉着天上的月光,不是拓跋璟和那小廝還能是誰。
拓跋璟運着勁的說道:“開城門。”
那些侍衛是被剛調上來,對拓跋璟也不是特別的熟悉,虎着臉道:“你們是誰?這裡是京城重地,可不是你們能夠撒野的地方,快快離開,要不然我們可放箭了。”
那小廝氣得大喊:“大膽,此乃晉王爺,還不快快開門,磨磨蹭蹭做什麼?”
守在城牆上的侍衛叫的更大聲:“胡說八道,晉王可是在靈水村,那裡的村民都沒有完全好,沒有皇上的旨意,豈會連夜的趕回來,你們再不走,我們可放箭了。”
說完,好多隻箭齊齊的指着拓跋璟。
拓跋璟輕蔑的看了那些箭,縱身一躍飛了上去,道:“日後要射箭就該有魄力一點,嘰嘰歪歪的失了先機,反而落入人的把柄了。”
那些侍衛把箭再次指向了拓跋璟,拓跋璟臉色一沉,道:“本王不喜被人用東西指着,在京城當差卻連本王都不認識,本王看你們也不配當這個侍衛了。”
那些侍衛的腿都軟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真……真的是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