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賭一段蝕骨柔情! 第一百四十四章 賣花姑娘

84_84440凌霜凌露一聽上官雲瑞要見她們宮主,齊齊一驚,二人心中同時戒備了起來!

凌露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心中有些擔心。

而此時此刻,凌霜已經完全肯定上官雲瑞已經認出了她們的身份,知道她們是無憂宮的人,換而言之,他剛剛出手幫她,完全就是有目的的,難怪自家小姐說他是趁火打劫,凌霜到了這時方纔明白了過來。

“原來瑞太子也不是一般人。”凌霜冷冷地開口,雖然他幫了他們,但被他算計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那是,本宮從來沒有說自己是一般人。”上官雲瑞頓時樂了,甚至一臉的自鳴得意沾沾自喜。

映霞瞅了上官雲瑞一眼,把臉撇到了一邊去,跟在他的身邊,有時候真覺得丟人。

聞言,凌霜很想把上官雲瑞罵一頓,但一想到他是王爺的兄弟,而且剛剛若不是他,他們恐怕已經被臧鰲抓住了,如此一想,凌霜抿了抿嘴,沒有出聲。

“凌霜姑娘,本宮的這個要求不過分吧?還是凌霜姑娘想說話不算話?”上官雲瑞挑了挑眉,笑着道,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肯定不會放過!

“瑞太子,你爲何要見我們宮主?你想找宮主要回你的金鈴?”凌露秀眉早已皺了起來,那一日上官雲瑞看到金鈴時的神色,凌露依然記得非常清楚,她覺得除了這個原因,這個風、流太子根本沒有什麼理由要見她們宮主,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對朝政感興趣。

“本宮是這麼小氣的人嗎?”上官雲瑞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再說那金鈴又不是他的,他有權利要回來嗎?當然,這個可不能說出去,誰叫他當時說了謊呢?他可不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既然如此,你爲何要見我們宮主?”凌露瞅着上官雲瑞,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傢伙就是沒安好心!

“本宮想跟她打聽一個人,僅此而已。”上官雲瑞雖然不能完全肯定無憂宮宮主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但既然金鈴在她的手上,那從她的口中一定能得到有價值的線索。

“打聽一個人?打聽誰?”凌霜看向上官雲瑞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她愈發地覺得上官雲瑞並不是她們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他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這個,本宮不能告訴你們,等本宮見到了你們宮主,本宮自然會說的。”上官雲瑞的臉上早已覆上了一抹正色,看着凌霜,等着她的答覆。

凌露看向了自己姐姐,等着她的決定。

凌霜微微思索了片刻,這纔開口道:“瑞太子,你想見宮主,這幾日恐怕不行,等過了太后的壽辰那一日,我一定讓你見到宮主。”

聽凌霜這麼一說,上官雲瑞算了算時間,離太后藍巧鳳的壽辰也只有二十來天了,她既然如此說,他就等到那一天好了。

想到這,上官雲瑞笑着道:“本宮相信凌霜姑娘是一諾千金的女子,本宮就等着好了。”

隨後,上官雲瑞瞅了燕驚寒的房間方向一眼,並沒有跟燕驚寒打聲招呼,便帶着映霞快速出了松竹院。

見上官雲瑞和映霞走了,凌露這纔看向自己姐姐,問道:“姐,你說那上官雲瑞到底想向宮主打聽誰?”

“我也說不準,回去睡覺吧。”凌霜心中已經有了某種猜測,但她並沒有說出來,隨即擡腳往院外走去,凌露眼珠子轉了一圈,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快速跟在了自己姐姐的身後。

……

上官雲瑞和凌霜凌露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爲此,他們的談話內容,房間裡的燕驚寒和藍翎自然聽了個清楚。

藍翎窩在燕驚寒的懷裡,不禁問道:“夫君,你知不知道上官雲瑞要打聽的人是誰?”

“我並沒有聽他提過,你若想知道,等改天我問問他。”燕驚寒向來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私事,但若是藍翎很想知道的話,他倒可以爲她破例一次。

“我只是隨便問問,我對他的事情纔沒有興趣呢。”藍翎依然對上官雲瑞沒有什麼好感,只是因爲他想見無憂宮的宮主,她纔有些好奇而已。

“他那次那麼做也是爲了我,其實,他爲人並不壞。”燕驚寒自然知道藍翎爲什麼不待見上官雲瑞,還不是因爲他們大婚那日上官雲瑞故意潑了藍翎一盆髒水?儘管上官雲瑞當時的目的一部分是爲了他自己,但另一部分也確實爲了他,他不希望藍翎對他一直存有成見。

“我知道。”藍翎笑了笑,“可能是他一開始看我不順眼,我這個人又比較小肚雞腸,看他也就不順眼,夫君,你放心好了,只要他看我順眼了,我保證一定看他順眼!”

燕驚寒寵溺地笑了笑,把藍翎往懷裡摟了摟。

“夫君,你對那幅畫怎麼看?”藍翎毫無睡意,便又想到了凌霜帶回來的那幅畫的事情。

“翎兒,你先說說你的看法?”燕驚寒一直都知道他的翎兒聰慧無雙,看待問題更是入木三分,他想聽聽她的見解。

“我覺得,思語的這幅畫像只是臧鰲欲蓋彌彰的一個障眼法,他想把我們引到一條錯誤的路上,來掩蓋他真實的目的,我甚至懷疑一開始藍欣兒的畫像實際上也是一個障眼法,他用了這一招障眼法,打着爲了女人的口號來東楚,就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再出其不意,達到他想達到的目的!”藍翎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臧鰲將近不惑之年,在西齊又是隻手遮天,僅憑藍欣兒的畫像就來找她,這理由在藍翎看來過於牽強。

臧鰲把持了西齊朝政十五年,他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他若是那種見到美女就非得到不可色令智昏的男人,他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這點自制力他不可能沒有。

如此一分析,藍翎直覺認爲臧鰲來東楚一定是另有目的,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卻不得而知。

“就我對臧鰲之前的瞭解來看,他確實不像一個爲了一個女人能不顧一切的男人,但從幾條途徑得出的消息來看,臧鰲最開始確實得到了一幅美女畫像,他也確實把這幅畫像視若珍寶,至於那幅畫像到底是不是藍欣兒的畫像,我並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這一次親自來東楚一定和那幅畫像有關!到底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種關係,恐怕只有當我們真正見到了那幅畫像才能弄清楚。”燕驚寒一直很相信自己手下人的辦事能力,這幾日他也把這件事分析了幾遍,在他看來,若想提前弄清楚臧鰲來京的目的,就必須弄清楚臧鰲最先收到的那幅畫像上有什麼。

真正見到那幅畫像?聽到這句話,藍翎腦中快速閃過了前世在“夜靈”時的一次最艱鉅的任務。

那一次爲了盜取一個黑暗組織的一份機密文件,她孤身一人潛入這個組織的總部,其中的驚險刺激此時依然歷歷在目。

想到這,藍翎突然在想,她若是去盜臧鰲的那幅畫,成功率會有幾成?

既然臧鰲把那幅畫視若珍寶,而且他又是爲了那幅畫纔來的東楚,那麼那幅畫可能被他帶來了東楚,此時很有肯定就在他驛館的房間裡。

如此一想,藍翎心中不由地有點蠢蠢欲動,甚至想今晚就去從操就業。

但藍翎知道,她即使要去盜臧鰲的那幅畫,她也不能操之過急,她必須做足準備,找個最恰當的時機,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失敗的概率。

藍翎暗自沉思,而燕驚寒見她遲遲沒有再出聲不由地低頭看向她,劍眉頓時就皺了起來!

“翎兒,你在想什麼?”燕驚寒聲音頓時一沉,他若猜得沒錯的話,藍翎恐怕是聽他那麼一說,想打那幅畫的主意了,燕驚寒頓時又有些後悔,他不該跟藍翎說這些,引起了她胡思亂想。

聽着燕驚寒不悅的聲音,藍翎心中頓時一驚,她毫不懷疑燕驚寒若是知道她有去偷畫的想法,一定不會讓她去的,她當然不能告訴他她在想什麼。

“我在想臧鰲那幅畫上若不是畫的是藍欣兒,那會不會是我?”藍翎有些心虛,趕忙隨意胡扯了一句來轉移燕驚寒的注意力。

果然,燕驚寒一聽,劍眉瞬間就皺了起來,他當然一點都不希望那幅畫上畫的是藍翎,藍翎可是他的妻子,若是臧鰲對着他妻子的畫像日夜觀賞,這讓他如何能忍?

看着燕驚寒的神色,藍翎頓時覺得自己扯得有點大了,趕忙道:“夫君,我只是瞎猜的,說不定那幅畫像就是藍欣兒。”

說完,藍翎把臉在燕驚寒的胸前蹭了蹭,又柔聲道:“夫君,你不要想太多了,說不定,我們只是庸人自擾,說不定,臧鰲真的是爲了藍欣兒而來的。”

“那樣最好,他若是敢打你的主意,我會讓他回不到西齊的京城!”燕驚寒眸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臧鰲雖然是一隻草原上的雄獅,但這是東楚,可不是西齊,他有的是辦法剝了他的皮!

“我夫君英明神武,哪裡是一隻獅子可以相比的?”藍翎拍着馬屁,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沒有讓燕驚寒發現她的想法。

“記住,不準胡思亂想!”燕驚寒可沒有被藍翎的馬屁拍得暈頭轉向,很快便又繞了回去。

“知道了。”藍翎暗暗吐了舌頭,還好燕驚寒只是對她下了一道命令,並沒有繼續揪着不放。

……

第二日,西齊的攝政王在驛館裡遇刺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燕鳴軒雷霆大怒,責令大理寺嚴查此事。

這一日一早,燕驚寒也被燕鳴軒招進宮去議事,午時之前派皓月傳話給藍翎,讓藍翎不要等他用午膳,他恐怕要到晚上才能回府。

藍翎獨自吃完了午膳,等凌霜凌露把桌子收拾妥當後,藍翎壓低了聲音,對凌霜凌露道:“我有一件事,想讓你們配合我,你們願意嗎?”

凌霜凌露對看了一眼,凌霜出聲,“小姐,您說。”

“我想去盜臧鰲收到的第一幅畫!”藍翎看着凌霜凌露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波光瀲灩的剪水秋眸中帶着不容質疑的果敢堅決!

“小姐!”凌露驚呼了一聲,又趕忙用手捂住了嘴巴,隨即小聲道:“小姐,這樣太危險了,姐姐已經盜過一次,臧鰲肯定已經有所防範了,您不能再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臧鰲一開始就有防範,凌霜去盜了一次,而且還鬧得滿城風雨,按照常理,臧鰲可能會認爲不會有人再敢去,因而降低防範的力度,當然也不排除他反其道而行之,但不管如何,他的那幅畫我是要定了!我跟你們說,只是希望你們配合我,即使你們不配合我,我依然會去!”在前世,藍翎從來就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再活了一世,她依然不是!不管是龍潭虎穴,她都要闖一闖!

當然她要有詳盡的資料和完備的計劃,她不會貿然行事,她要的是充足準備之後,一擊必中!

“小姐……”凌露還想說什麼,卻被凌霜揮手阻止了。

“凌露,小姐有這個能力,只要我們配合好,小姐一定能成功!”凌霜從來沒有懷疑過藍翎的能力,儘管此時藍翎失憶了。

“我也相信小姐的能力,只是小姐現在失憶了,很多東西恐怕都忘記了。”若是放在以前,凌露當然不懷疑,但此一時彼一時,凌露不得不擔心。

感覺到凌霜和凌露似乎話中有話,但藍翎此時沒有時間多問,只是開口道:“放心好了,其他東西我可能忘記了,但當大盜的技巧我都清楚得記得,只要你們兩個配合我,我保證安然無恙地回來。”

“那好吧,小姐,你想讓我和姐姐怎樣做,儘管吩咐。”凌露見自己姐姐並不反對,自家小姐又如此說了,只能把擔心拋到了一邊去,應了一句。

“既然如此,凌霜你把無憂宮打探到的所有臧鰲的資料都給我,另外把臧鰲來京城後的行動軌跡以及驛館的佈局圖和臧鰲房間的佈局圖一併給我。”藍翎對凌霜吩咐了一番,她從來不會打無把握的仗,她向來奉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是!”凌霜應了一聲,快速出了藍翎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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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露,你去幫我準備女人化妝用的所有的東西,再去幫我準備一套夜行衣和一套低等面料姑娘的衣服鞋子帕子以及一些普通的頭飾。”藍翎又對凌露吩咐了一句。

“是!”凌露沒有多問,也快速出了房間。

見凌霜凌露出去了,藍翎這才站起來,來到窗邊,打開窗戶,看着院子裡的蔥蔥綠竹,藍翎一隻手捏着胸前的一縷秀髮,勾了勾嘴角,臧鰲,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藍翎不得不承認凌霜凌露辦事效率之高,僅僅用了半個時辰,便把她交代的事情辦好了,而且藍翎還知道臧鰲此時正帶着羅雲等侍衛正在美人湖上坐着畫舫遊湖。

藍翎隨即決定今日就去會會那臧鰲,便坐到梳妝檯前,在自己的臉上畫畫塗塗抹抹,片刻,藍翎的臉上再也認不出藍翎本來的模樣,兩道黑乎乎的眉毛,一雙普通的眼睛,臉頰上一顆綠豆大小的黑痣,如此的一副尊容,凌霜凌露看得瞠目結舌,她們從來不知道自家小姐竟然還有如此的本事,三下兩下就把自己易容成了一名普通女子的模樣。

“小姐,我覺得,您就是站在王爺身邊,王爺八成都認不出您來。”凌露笑着道,反正她若不是親眼所見,她肯定認不出來。

藍翎笑了笑,她倒不認爲燕驚寒會認不出她來,他們是夫妻,這麼多天的耳鬢廝磨,這點熟悉應該還是有的。

“小姐,您想梳一個什麼樣的髮式?”凌霜出聲問道,她不知道自家小姐想扮成什麼樣身份的人,不同身份的人都有不同的髮式。

“就梳一個美人湖邊賣花姑娘的髮式。”藍翎早已想好了,她就做一回賣花姑娘!

“好。”凌霜自然知道一般的賣花姑娘梳的是什麼樣的髮式,很快就幫藍翎梳好了,挑了兩朵最普通的珠花幫藍翎插在了發間。

隨後,藍翎換上衣服鞋子,搖身一變,一眼看去就是一名最普通的賣花姑娘。

“凌露,你去廚房找一個普通的竹籃到花園裡摘一些花,在杏花街的那家包子鋪的後門等我,我準備一下就過去,記住儘量避開府裡府外的眼線。”藍翎對凌露吩咐道。

“是!”凌露快速去準備。

藍翎帶上九玄鍼,又把自己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這時方在發現自己的手白希如玉,手指更是如玉蔥一樣,這樣的手哪裡是一個普通賣花姑娘的手?

藍翎隨即又快速在自己的手上塗抹了一番,隨後,又仔細看了看,看不出破綻了,這才讓凌霜留在府裡,自己避開府裡的暗衛,翻牆出了府。

藍翎到了與凌露約好的地方,見凌露已經到了,接過凌露手中的花籃,讓凌露回了府,自己獨自一人去了美人湖。

藍翎之所以一個人都不帶,只是不想引起臧鰲的警覺,她今日只是以一個普通賣花姑娘的身份去探探他的虛實,她可沒有打算和他發生正面衝突。

杏花街離美人湖並不是太遠,沒用兩炷香的時間,藍翎便提着花籃到了美人湖的邊上。

此時美人湖邊並沒有多少遊玩的人,偌大的湖面上也只有一艘畫舫緩緩而行。

湖面上清風拂過,波光粼粼,湖岸邊綠柳低垂,隨風搖曳。

藍翎把花藍挎在胳膊上,看向湖面上的唯一一艘畫舫,就見一人負手而立,站在船頭,一身絳紫色的錦袍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醒目,頭上的紫金冠更是散發着奪目的光芒。

臧鰲,藍翎心中默唸了一聲,隨即便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她現在可是一個賣花姑娘,既然是演戲,自然是要演全套的。

藍翎環顧了一圈,想找一兩個可能會買花的人,不想,這時,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上官雲瑞和映霞,藍翎隨即勾了勾嘴角,快步往二人的跟前走去。

此時,上官雲瑞正倚靠在一棵柳樹上,嘴裡叼着三片柳葉,雙手環胸瞅着湖中的畫舫,身形慵懶而又肆意。

映霞站在一旁,懷中抱着劍,面無表情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但目無聚焦!

很快,藍翎挎着花籃來到二人的跟前,看着上官雲瑞道:“公子,買花嗎?五文錢一支,買一支送給這位姑娘吧。”藍翎說着把一支紅玫瑰遞到了上官雲瑞的眼前。

上官雲瑞的眸光上上下下在藍翎的身上瞅了又瞅,並沒有出聲,也沒有接藍翎手中的玫瑰花。

藍翎的眸光並沒有一絲躲閃,任由上官雲瑞瞅着,她不相信她化了妝,換了衣服,變了聲音,他還能認出她來!

果然,片刻後,上官雲瑞便收回了審視的目光,看向了藍翎手中鮮豔欲滴的紅玫瑰。

“公子,買一支吧,瞧這位姑娘正看着您呢。”藍翎說着看向映霞,就見映霞快速轉過頭看向了別處。

“姑娘是常年在這湖邊賣花的嗎?”上官雲瑞依然沒有接藍翎手中的紅玫瑰,而是突然問了一句。

藍翎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這上官雲瑞不會是看出什麼破綻來了吧?。

卷一 賭一段蝕骨柔情!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感受(一更)

84_84440藍翎心中有着一絲懷疑,但馬上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和上官雲瑞只見過幾次面,他對她並不熟悉,她不相信他能看出什麼破綻來。

“公子,民女是第一次來湖邊賣花。”這一點藍翎並不想胡扯,畢竟是不是第一次,想查的話,找幾個人問問,便很快就能查得出來。

“哦?那你今日爲何想起來到這湖邊賣花了?”上官雲瑞似乎隨意地問道,伸手接過了藍翎手中的紅玫瑰,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民女聽人說,在湖邊賣花一天能掙到不少錢,今日便想來試試。”藍翎心中磨了磨牙,覺得這上官雲瑞的問題怎麼這麼多?她不就讓他買朵花幫她演演戲嗎?他至於刨根究底弄得像查戶口的一樣嗎?

“一天能掙多少錢?”上官雲瑞繼續追問。

“兩百文錢。”藍翎把上官雲瑞恨得牙癢癢的同時,腦中快速地計算着,一枝花五文錢,一天賣上幾十支應該不會是什麼大問題,那麼兩百文應該還比較靠譜。

“兩百文呀?”上官雲瑞把手上的紅玫瑰輕輕地搖了兩下,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片刻後笑着道:“姑娘,本公子給你十兩銀子,你這籃子裡的花,本公子全要了,不過,你得幫我把這些花編成一個花環,如何?”

聞言,藍翎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道:“公子,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裡有一種編花環的習俗?雖然公子長得玉樹臨風儀表非凡,但民女並沒有非份之想,公子你就是給民女一百兩銀子,民女也不能幫你編花環。”

一聽,上官雲瑞頓時樂了,笑着道:“姑娘,十兩銀子可不少,可夠你賣上幾個月花的,再說,本公子未婚,你未嫁,而且本公子又正如你所說,長得玉樹臨風儀表非凡,怎麼配你,你應該都不吃虧呀,你爲何要拒絕?莫非你已經有了心儀的男子?”

映霞狠狠地瞪了上官雲瑞一眼,覺得上官雲瑞就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拿人家尋開心呢,這傢伙什麼時候能幹點正事?

到了此時,藍翎開始後悔了,她幹嘛要找上官雲瑞這傢伙來買花?她不是沒事找事嗎?這傢伙完全就是太無聊正愁沒人逗他開心呢,她竟然自動送上門來了?

“公子,民女確實有心儀之人,所以,你就是長得貌若謫仙,民女也不會有半點不該有的想法,而且民女覺得公子並不是真正想買花,那麼就請公子把花還給民女。”藍翎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臧鰲的畫舫靠了岸,決定不再跟上官雲瑞廢話下去,她還有正事要幹呢。

聽藍翎這麼一說,上官雲瑞並未氣惱,而是呵呵笑了兩聲,對映霞道:“映霞,給她十兩銀子,這支花,本公子買下了。”

映霞瞅了一眼上官雲瑞手中的紅玫瑰,覺得異常的刺眼,但她並沒有出聲,從錢袋裡拿出了一錠十兩的銀子遞給了藍翎。

但藍翎並未接,而是看着上官雲瑞道:“公子,一支花只要五文錢,十兩銀子太多,民女不能收。”

“本公子賞你的,收下吧。”上官雲瑞說着擡腳往別處走去,顯然是不想再理會藍翎。

映霞把快速把銀子塞在了藍翎的手裡,隨即跟了上去。

“公子……”藍翎象徵性地叫了一聲,見上官雲瑞和映霞走遠了,這才把銀子放進了自己腰身掛着的錢袋裡,微微勾了勾嘴角。

這時臧鰲已經帶着羅雲等人上了岸,正緩步往她這邊走來,藍翎心中一喜。

藍翎低頭假裝整理花籃中的鮮花,待臧鰲等人走近時,這才擡起頭,迎了上去,同時道:“大爺,買花嗎?五文錢一支。”

臧鰲朝羅雲示意了一下,隨即停下了腳步,看着距離自己六尺遠的藍翎,虎目中隱着一抹戒備和審視!

羅雲會意,揮了揮手,讓身旁的侍衛不要攔着藍翎。

藍翎看了臧鰲一眼,便快速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一抹膽怯,聲音更是弱了幾分,“大爺,你要買花嗎?這些花剛摘下不久,都很新鮮,買一支回家送給娘子吧。”藍翎說着擡頭看了臧鰲一眼,又連忙把頭低下。

羅雲看着藍翎,在他看來,藍翎就是一個普通的賣花丫頭,看着自家王爺不怒而威的神色已經被嚇得不行,但又不想錯過掙錢的機會,正極力地想勸自家王爺買她的花。

殊不知,這正是藍翎想達到的效果!

僅僅是眨眼之間的兩眼,藍翎已經把臧鰲看了個清楚,確實像燕驚寒所說,臧鰲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隻潛伏在草叢裡的獅子,有着隨時把獵物撲倒的兇猛!

而從他身上的配飾和他羅雲的配飾上看,他得到的第一幅畫卷並沒有隨身攜帶,它應該就在他驛館的房間裡。

只要他不把它放在身上,這就好辦多了。

臧鰲一雙虎目在藍翎的身上審視了片刻,便收回了視線,沒有理會藍翎,擡腳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大爺……”藍翎看着臧鰲的背影又弱弱地叫了一聲,似乎花沒有賣出去,依然不死心。

“姑娘,你還是去別處賣吧,老爺不喜歡花。”羅雲看着藍翎說了一句,隨即快速跟上了臧鰲的步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藍翎似乎在羅雲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的不同尋常,臧鰲不喜歡花?是普通的喜好問題還是其他什麼問題?藍翎暗暗記在了心裡,決定回去後讓凌霜好好查查臧鰲的王府裡有沒有養花。

“哦……”藍翎癟了癟嘴巴,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過了片刻,藍翎便收回了看向臧鰲一行人背影的視線,繼續賣着花,畢竟她現在可是賣花姑娘,怎麼說也不能只賣出去了一支花就回去了吧?這樣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爲此,藍翎又在美人湖的邊上轉悠了半個時辰,但僅僅賣出去了兩支花,之後,藍翎便離開了美人湖。

上官雲瑞一直都沒有離開,而是躺在湖邊的一個石凳上,雙手墊在頭的下面,嘴裡叼着從藍翎手上買下的那支玫瑰花,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一派逍遙無拘的姿態。

待藍翎走遠了,上官雲瑞這才坐了起來,看向一旁站立的映霞道:“映霞,你覺得那位姑娘是賣花的嗎?”

“你覺得她不是?”映霞收回落在湖面上的視線,看了上官雲瑞一眼,但看着他手裡那朵鮮豔欲滴的紅玫瑰,映霞隨即又把眸光移向了湖面。

映霞並沒有看出藍翎僞裝的任何破綻,但以她對上官雲瑞的瞭解,他既然這麼問,那麼他定然是看出了什麼。

上官雲瑞妖孽的桃花眼快速眨了兩下,隨即站了起來,來到映霞的身旁,把那朵紅玫瑰放到映霞的眼前,笑着道:“映霞,你若是收下這朵花,我就告訴你我發現了什麼。”

“我沒興趣知道!”映霞一點都不解風情不說,還冷冷地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但我有興趣告訴你。”上官雲瑞快走兩步來到映霞的身旁,笑着瞅着映霞,一副死纏爛打的架勢。

“你不要這麼無聊,行不行?”映霞狠狠地瞪了上官雲瑞一眼,她不知道跟他說過多少遍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嫁人,更不會嫁給他,他竟然還纏着她不放,她真不明白,她這副尊容,他到底看上她什麼?

“想讓我不這麼無聊也行。”上官雲瑞笑着賣起了關子,見映霞皺着眉頭看向了他,隨即貼着映霞的耳邊道:“只要你同意嫁給我,給我生一羣小包子,我肯定就不無聊了。”

聞言,映霞耳根子頓時一紅,很想一腳把上官雲瑞給踹飛,但一想到她之前的承諾,還是生生忍住了,只是死死地瞪了上官雲瑞一眼,快步往前走去。

近在咫尺,上官雲瑞自然看到了映霞臉上快速出現的紅暈,心中不由地一喜,覺得映霞這是在害羞,既然是害羞,那就說明她並不是完全對自己沒有感覺,只要她對自己有感覺,即使是一點點的感覺,他一定能把它無限放大,直到她喜歡上他,最終愛上他!

上官雲瑞喜滋滋地想着,眉飛色舞神采飛揚,更是不停轉動着手中的玫瑰花。

而映霞看着上官雲瑞的神色更是惱怒不已,但又不好發作,只能加快腳步,眼不見爲淨!

……

藍翎很快回到了王府,見了凌霜凌露,知道燕驚寒還沒有回來,不禁鬆了口氣。

藍翎倒不是真想瞞着燕驚寒,只是她知道燕驚寒若是知道了她的計劃,肯定不會讓她去冒險的,但不去的話,她又不甘心,只能暫時不告訴他,等她拿到了那幅畫,她再跟他說也不遲。

洗了臉,換了衣服,把頭髮梳好,藍翎讓凌霜去查臧鰲府裡養花的情況,再讓凌露把她的那一身衣服拿出去處理掉,之後,藍翎便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慢慢地喝着茶。

此時,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落在松竹院中,帶着傍晚的寧靜與祥和。

忙活了一個下午,藍翎覺得她還是有所收穫的,畢竟她對臧鰲已經有了最直接的第一印象,而且還得到了一條意外的信息,而這條意外的信息說不定就是臧鰲的一個弱點。

藍翎始終相信再強大的敵人,他們的身上都會有弱點,只要抓住了他的弱點,想收拾他,便會容易很多。

而臧鰲雖然看起來兇猛,但他身上也不可能沒有弱點,只要把他的弱點找出來,再充分利用,她不相信還收拾不了他!

藍翎暗暗地想着,這時就見燕驚寒進了院子,藍翎隨即站了起來,快步迎了上去。

待燕驚寒走近,藍翎這才發現燕驚寒俊美的臉上一臉的冰封,薄脣緊抿,劍眉微皺,鳳眸中更是帶着明顯的不悅之色!

燕驚寒很不高興,這一點藍自然能看得出來,但他爲何不高興?燕鳴軒爲難他了?藍翎卻不得而知。

“夫君……”藍翎柔柔地喚了一聲,來到燕驚寒的跟前,扶着他的胳膊,關心地問道:“怎麼了?皇上爲難你了?是因爲昨晚的事嗎?”

燕驚寒看了藍翎一眼,並沒有出聲,快步往房間走去。

雙手突然落空,藍翎快速轉過身,看着燕驚寒冰冷的背影,秀眉微蹙了一下,隨即緊跟在了後面。

二人進了房間,燕驚寒一撩衣襬在桌旁的圓凳上坐了下來,但依然沒有出聲。

藍翎抿了抿脣,隨即道:“夫君,我去幫你泡一杯茶來。”說完,藍翎沒待燕驚寒點頭,便快速出了房間。

看着藍翎快速消失在門外的背影,燕驚寒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境,但並沒有出聲叫住藍翎。

藍翎很快出了松竹院,讓凌露把皓月從食堂叫了出來,看着皓月問道:“皓月,你跟我說實話,王爺出皇宮時的神色如何?”

一聽,皓月立即明白了自家王妃爲何要如此問,隨即道:“回王妃,爺出皇宮的時候神色如常,但在路上遇見了瑞太子,之後,王爺的神色便是王妃剛剛看到的那樣。”

聽皓月這麼一說,藍翎頓時明白了過來,一定是上官雲瑞看穿了她的身份,然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燕驚寒,燕驚寒知道後,便生自己的氣了。

藍翎輕扶了一下額頭,她雖然不知道上官雲瑞怎麼看穿她的,但她知道她的盲目自信把自己給害慘了,燕驚寒一定不會輕易饒過自己。

“小姐,王爺一定是擔心您,才生您的氣的,您只要好好哄哄王爺,王爺肯定就會原諒您的。”凌露看着藍翎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給藍翎出着主意。

“哪裡有這麼容易。”藍翎哀嘆了一句,心中已經在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

燕驚寒不止一次地告誡過她不准她胡思亂想,不准她一個人出府去,而她不但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而且還跑到了臧鰲的面前,藍翎覺得,燕驚寒這一次肯定是真的生她的氣了。

雖然她有足夠的理由說她能保護好自己,她能做到萬無一失,但在一個在意她的男人的眼中,她就是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也不足以讓他放心,藍翎早就想到這些,她纔不想讓燕驚寒知道的,不想她卻被上官雲瑞看穿了而且還揭發了她!

此時,藍翎根本沒有時間去惱上官雲瑞的多管閒事,她心中只想着怎樣才能讓燕驚寒的氣消了。

“那怎麼辦?”凌露聽藍翎這麼一說,覺得自家小姐麻煩了,又見皓月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便看向他問道:“皓月大哥,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突然被點名,皓月張了張嘴,片刻後,才道:“沒有。”

“你都沒有仔細想,怎麼就能說沒有?”凌露覺得皓月這完全就是在敷衍,他根本就不想幫自家小姐出主意。

“我真的沒有什麼好主意。”皓月覺得自己冤得很,自家爺和王妃是夫妻,夫妻不都是*頭打架*尾和嗎?哪裡需要外人出什麼主意?

“好了,凌露,你不要難爲皓月,你們去食堂吃飯吧,我去給王爺泡一杯茶。”藍翎說着往廚房走去。

“哦。”凌露撅了撅嘴巴,看着自家小姐走遠了,但還是不忘瞪了皓月一眼,反正在她看來,皓月就是一個木頭疙瘩,整天悶不出聲的,連出個主意都不會。

皓月瞅了凌露一眼,並沒有和她一般見識,徑自往食堂走去。

沒有對手的戰爭無疑是無趣的,皓月的毫無反應讓凌露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頓時感到有些羞愧,乖乖地跟在了皓月的身後。

……

藍翎端着泡好了茶快速進了房間,見燕驚寒依然坐在桌旁,但他知道她進來,好看的鳳眸並沒有看向她,這讓藍翎的心往下沉了沉。

“夫君……”藍翎柔柔地喚了一聲,把茶杯放到了燕驚寒的面前,隨後,搬了一個圓凳坐到燕驚寒的身旁,雙手摟上燕驚寒的胳膊,看着燕驚寒眨了眨漂亮之極的剪水秋眸,問得小心翼翼,“夫君,你在生我的氣?”

燕驚寒看了藍翎一眼,涼涼的聲音響起,“我爲何要生你的氣?”

聽着燕驚寒涼涼的聲音,藍翎覺得自己的心中突然刮過一陣秋風,到處是涼颼颼的,隨即撅了撅嘴巴,小聲道:“因爲我沒有聽你的話。”

“爲何沒有聽我的話?”燕驚寒突然看向藍翎,鳳眸中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怒色!

“因爲我……”看着燕驚寒鳳眸中的烏雲翻滾,藍翎咬了咬牙,剛想開口,不想卻被燕驚寒厲聲打斷,“因爲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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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賭一段蝕骨柔情!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夫君,你是在強人所難

84_84440“我在意你的感受!”對於燕驚寒給自己扣下一頂如此大的帽子,藍翎無法接受,頓時就反駁了回去。

她若不是怕他擔心她,她爲何要瞞着他?她若是不怕他擔心她,她爲何要喬裝改扮去打探臧鰲的虛實?說到底不是她懼怕臧鰲會對她如何,而是她害怕他的擔心和不悅!

“你若真在意我的感受,你就不會對我一再的叮囑置若罔聞,當面應允,背後卻依然我行我素!”燕驚寒似乎更怒了,好看的鳳眸中更是狂風大作,伸手撥開藍翎的手站了起來,背對着藍翎。

看着燕驚寒只留給她一個冷冷的背影,藍翎抿了抿脣站了起來,慢慢上前兩步,伸手從燕驚寒的背後環上燕驚寒的腰身,小臉輕輕地貼在他寬廣的後背上。

儘管此時他對她冷言冷語怒不可遏,儘管他對她沒有往日的柔情,但藍翎心中卻是開心的,她知道正因爲他在意她,他纔會對她發怒,對她生氣,若是他不在乎她,他根本無需如此。

看着藍翎放在自己小腹上白希如玉的小手,燕驚寒終是沒有把它們拿開,但他並沒有出聲,而是看着窗外沙沙作響的竹林。

藍翎也沒有再出聲,只是靜靜地摟着燕驚寒,她知道她根本無需解釋什麼,她爲何那麼做,燕驚寒都知道,他只是惱她以身涉險罷了。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藍翎見燕驚寒依然沒有轉過身來,好看的秀眉微蹙了一下,把小臉在燕驚寒的後背上蹭了蹭,小聲道:“夫君,我餓了。”

今天中午,藍翎一直在思索着她的計劃,並沒有吃多少,而之後又忙活了一個下午,到了此時,藍翎確實感到餓了。

儘管燕驚寒還在生她的氣,但藍翎覺得燕驚寒肯定捨不得她餓着,她實時地如此一說,燕驚寒心一軟,說不定就不生她的氣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聞言,燕驚寒劍眉微皺了一下,伸手拿開了藍翎的手,藍翎原本以爲燕驚寒一定會轉過來把她擁進懷裡,不想,燕驚寒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往房間外走去,同時頭也不回道:“我去書房,你自己用膳。”

藍翎還沒有從失望中回過神來,就見燕驚寒已經邁出了房間,看着翻飛的松竹紋衣襬,藍翎快跑了兩步,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抿了抿脣,終是沒有喊出聲。

小氣鬼!藍翎在心中咕噥了一句,便讓廚房擺膳。

藍翎向來奉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有吃飽了才能更好的戰鬥!

她當然不會因爲燕驚寒生她的氣就吃不下飯去,相反,她還要吃飽了,等晚上的時候,她纔有足夠的能量把燕驚寒給拿下!

爲此,這一頓飯藍翎吃的時間比平常都要長一些,飯後,藍翎讓人備水,沐浴了一番之後,便獨自一人去了桃林之中的白玉亭。

今晚,藍翎穿了一件白色蝴蝶紋繡金邊長裙,三千秀髮隨意地披散在肩上,一陣風吹過,衣袂翻飛,髮絲舞動,在盈盈的月光下美得如同降落凡間的仙子,空靈得不食人間煙火。

藍翎拿起在自己的一堆嫁妝中找出來的一支竹笛,放到脣邊,慢慢地吹了起來。

悠揚的笛聲隨着清風慢慢地飄蕩開來,穿過竹林,越過玄冰潭,翻過假山,飄過九曲迴廊,一直飄進了燕驚寒的書房。

聽着笛聲,燕驚寒再也無法落下一筆,之前隱着怒氣的鳳眸早已波瀾不驚,而此時不知不覺中已經覆上了一汪柔情。

燕驚寒本就是擅長音律,藍翎的笛聲悠揚婉轉如鶯似燕,飄飄渺渺,如歌如訴,其間更是含着他能聽懂的似水柔情!

綿綿的情意早已拂去了燕驚寒心中的不悅,燕驚寒再也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筆,快速出了書房,直奔桃林而去。

燕驚寒雖然在生藍翎的氣,但對她的一舉一動他依然在意,他早就得到稟報說藍翎去了桃林,本以爲她是去散心的,不想她卻是去那裡給他吹了一曲柔情似水。

很快,燕驚寒來到了桃林邊上,遠遠地就看到藍翎單薄的身影站在白玉亭了,手中拿着一支竹笛,背對着他,燕驚寒心中頓時泛出了絲絲心疼。

快步穿過桃林,燕驚寒邁進白玉亭,來到藍翎的身後,輕嘆了一聲,把藍翎從背後擁進了懷裡。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松竹清香,藍翎抿嘴笑了笑,快速轉過身,仰着臉看着燕驚寒笑着問道:“不生氣了?”

“生氣!”燕驚寒看着藍翎笑靨如花的模樣,劍眉快速皺了一下,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但雙手卻是緊緊地把藍翎摟在懷裡。

“口是心非。”藍翎抿嘴一笑,雙手摟上燕驚寒的脖頸,快速在他的脣上印上一吻。

柔軟的髮絲輕輕撫過面龐,鼻翼間全都是清新好聞的髮香以及藍翎身上獨有的幽香,燕驚寒的俊顏再也無法維持冰封的模樣,嘴角慢慢溢出了一抹笑意,手臂隨即又收緊了一分。

見燕驚寒終於笑了,藍翎心中自然開心不已,又快速在燕驚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把頭靠在了燕驚寒的頸邊。

燕驚寒寵溺地笑了笑,但轉眼間便快速斂起了臉上的笑意,冷哼道:“翎兒,你若不拿出點認錯的誠意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一聽,藍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撅了撅嘴巴,隨即笑着道:“夫君,你想要什麼樣的認錯的誠意?只要你說得出,我一定做得到!”

“真能做得到?”燕驚寒瞅着藍翎,似乎對藍翎的話深表懷疑。

“當然,我向來說話算話!”藍翎就差拍着胸脯保證了,但她卻沒有發現燕驚寒鳳眸中一閃而逝的笑意。

“既然如此,你跟我來。”燕驚寒說着拉着藍翎快速出了白玉亭,往松竹院的方向走去。

很快,二人回到了房間裡,進了內室,燕驚寒這才鬆開了藍翎的手,從他的衣櫃裡拿出了本書。

看着那本書的封面,藍翎腦中頓時“嗡的”一聲,那本書不就是藍巧鳳給她的那本嗎?燕驚寒這個時候把它拿出來,藍翎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讓她幹什麼。

“夫君,我們能不能換一種方式?”藍翎看着燕驚寒拿着書往她跟前走來,不由地後退了兩步,完全就是一副想退宿的架勢。

此時,藍翎已經顧不得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顧不得她向來奉行的言出必行,她只想着燕驚寒若是讓她用這本書裡的姿勢取悅他,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但燕驚寒可不會讓藍翎退縮的,快步上前,一把把藍翎摟在了懷裡,笑着道:“翎兒,你這麼快就忘記了你剛剛說過的話?還是你又是在敷衍我,表面上討我歡心?”

“夫君……”藍翎弱弱地喚了一聲,“我做不好。”說完,藍翎把臉緊緊貼在了燕驚寒的胸前,光看書房的講解她就受不了了,她哪裡還能親自去“實踐”?

“我看你不是做不好,而是不想做,換而言之,你就是想食言而肥!”燕驚寒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燕驚寒雖然在藍翎之前從來沒有過女人,也不去想這房中之事,但自從看了藍巧鳳的那本書,和藍翎耳鬢廝磨,燕驚寒終於深深體會到了爲什麼絕大多數男人都熱衷於那種事情了,原來其中的歡愉不是用言語能說出來的,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絕對能酥到骨頭裡,而藍翎僅僅一次的主動更是讓燕驚寒記憶猶新,他還想要更多。

燕驚寒知道在這種事情上藍翎並不是特別能放得開,儘管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的魚水之歡天經地義,但藍翎總是免不了羞澀,想讓她主動取悅他,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爲此,今晚燕驚寒趁藍翎討好他的機會決定用一次“非常手段”!儘管這似乎有點要挾,有點趁人之危,但燕驚寒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妥,他是她的夫君,妻子取悅丈夫本來就是應該的。

“夫君,你是在強人所難。”藍翎沒有擡頭,咕噥了一句,覺得自己完全就是騎虎難下。

“只要我的翎兒放得開,一點都不難。”燕驚寒突然放柔了聲音,低頭在藍翎的耳邊吹着熱氣,緊接着又輕輕咬了一下藍翎如玉的耳垂。

每次被燕驚寒這麼輕輕一咬,藍翎都不由地呼吸一緊,而這一次更是心跳加速!

“夫君,一定要?”藍翎做着最後的掙扎,她很希望燕驚寒能放過她,但她知道這種概率幾乎爲零。

以前,燕驚寒可不止一次要求過,都是被她以各種理由矇混了過去,但藍翎知道這一次,自己八成是逃脫不掉了。

“一定要!”燕驚寒說着放開了藍翎,把書翻開,翻了幾頁,這才把書遞給了藍翎,同時道:“今晚,你就用這一式。”說着,燕驚寒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某處蠢蠢欲動,似乎已經急不可待了。

僅僅瞅了一眼那一頁的插圖,藍翎的臉頓時就紅了,但看着燕驚寒不容拒絕的神色,藍翎咬了咬牙,把書慢慢接了過來。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燕驚寒說完便不再看藍翎,徑直來到*邊,脫了衣服鞋子*躺了下來。

在藍翎看來,燕驚寒是*等着自己伺候,實際上燕驚寒是擔心還沒等到藍翎取悅自己,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藍翎抿了抿脣,瞪了燕驚寒一眼,萬般不願地把目光放到了那詳盡細緻撩人的字裡行間。

藍翎原本看書的速度就非常快,僅僅用了幾個眨眼的功夫,藍翎便把這一頁的東西看完了,而且印象深刻!

當然印象深刻的直接後果便是藍翎早已面紅耳赤心跳如雷,而且身體裡更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藍翎深吸了一口氣,快速把書合上,放到了一邊,熄了燭臺上的蠟燭,之後這纔來到了*邊。

盈盈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了房間,隱隱約約斑斑駁駁,這更讓人房間裡增添了一抹*的味道,藍翎覺得似乎她都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看明白了?”燕驚寒側身看着藍翎,一手支着頭,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鳳眸中帶着一抹邪肆的味道。

藍翎輕輕“嗯”了一聲。

“那你還在等什麼?”燕驚寒說着看向藍翎腰間的絲帶。

藍翎沒有出聲,深吸了一口起,伸手拉開腰間的絲帶,慢慢把身上的衣服褪去。

儘管已經不知看過多少次了,但此時看着藍翎如美玉一般的身子,看着她羞澀的卻無比撩人的動作,燕驚寒趕忙壓了壓身體裡澎湃的*,“按兵不動”!

藍翎快速尚了*,朝着燕驚寒勾了勾紅脣,露出嫵媚一笑,隨後快速把朱脣壓下。

……

銷、魂蝕骨中,燕驚寒終於在心滿意足中放過了藍翎,把藍翎靜靜擁在了懷裡。

靜靜靠在燕驚寒的懷裡,藍翎依然嬌喘吁吁,心依然在劇烈地跳動着,如羽翼一般的睫毛更是不停地扇動。

“翎兒,看你的樣子,我們以後還有勤加練習才行。”燕驚寒幫藍翎把貼在臉頰上的碎髮捋到她的耳後,笑着道。

藍翎沒有出聲,而是狠狠地掐了燕驚寒一下。

燕驚寒隨即低笑了兩聲,低頭在藍翎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收緊了手臂。

“翎兒,不管你之前打算做什麼,從此刻開始,我都不准你再去動你那些心思,你只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呆在府裡,府外的事情有你夫君一人就可以了。”燕驚寒霸道地宣佈。

在燕驚寒這個時代可沒有女人頂起半邊天一說,女人要做的事情就是相夫教子,管好內院的事情就行了,至於府外,甚至朝堂之上那都是男人們的天下,女人是不能插手的。

燕驚寒雖然知道藍翎的本領才智手段並不輸於男子,但根深蒂固的觀念讓他並沒有把藍翎放在可以和他比肩而立的位置上,反而把藍翎放在了他的羽翼之下,他一方面是想保護她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她再插手男人之間的事情。

在燕驚寒看來,不管臧鰲來京的目的是什麼,那都是男人之間的戰爭,即使這其中牽涉到女人,但女人也是被爭奪被利用或是被保護的對象,而不是這場戰爭的主體。

聽燕驚寒這麼一說,藍翎狂跳的心頓時就平復了下來,悶悶地開口:“夫君,我只是想幫你分憂。”

藍翎當然知道這個時代的男尊女卑,女人只能在家伺候丈夫養孩子,不能插手丈夫的事情,更不能插手朝堂上的事情。

但她是一個有着現代靈魂的女人,受了二十四年男女平等的教育,而且她還是現代的“夜靈”,從來沒有失手過一次的“夜靈”!

只讓她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藍翎突然感到深深的失落。

這倒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懷才不遇,而是藍翎知道燕驚寒並不相信她有和他並肩而立的能力,在他的眼中,她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她只能依附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的翎兒聰慧無比,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再去管這件事,更不要出府去,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你夫君來辦,好嗎?”燕驚寒伸手挑起藍翎的下顎,讓藍翎看着他。

看着燕驚寒深邃的鳳眸中隱着不容拒絕的光芒,藍翎張了張嘴,不知該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喜歡他,她就應該爲了他拋棄自我甘願做一根只能纏繞在大樹上的藤蔓嗎?

她喜歡他,她能忍心看到他因她的拒絕而不悅和失望的眼神嗎?

藍翎不知道,猛然發現她和燕驚寒之間不僅僅是身份的問題,還有那根深蒂固的觀念和現代思想的衝擊。

“翎兒,答應我!”燕驚寒見藍翎遲遲沒有出聲,劍眉已經慢慢皺了起來,伸手摟緊了藍翎的腰身。

“給我時間。”藍翎輕輕說了一句,把臉靠在燕驚寒的胸前。

紛紛擾擾的思緒纏繞在心間,藍翎一時理不清,她需要時間好好地想一想。

“好。”燕驚寒輕合了一下眼簾,終究還是同意了。

……

第二日一早,燕驚寒又被燕鳴軒召進宮去議事,藍翎坐在桌旁暗自沉思,這時就見她的師傅突然閃進了房間。

藍翎快速站了起來,笑着叫了聲,“師傅。”

玉碧落沒有出聲,而是一把握住藍翎的手腕,拉着她就往房間外走去。

“師傅,您要帶我去哪裡?”藍翎趕忙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玉碧落拉着藍翎快速出了房間,不想清*雲卻突然飛身擋到了她們的面前,玉碧落隨即一揮手,“都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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