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剛剛往左相爺的府中丟了什麼東西?深更半夜的怎麼不幹點好事?”
楚楚雙手抱着子虛劍,看着眼前把渾身上下包裹得一團黑的女子!
雖然眼前之人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但楚楚完全肯定她就是一名女子!
“關你什麼事?滾開!”女子微怔了片刻後,惡狠狠地開口,但發出的聲音卻是男子的聲音。
楚楚“撲哧”笑了一聲,“我說,你就不要班門弄斧了,我早就看出你是個女人了,你還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你丟不丟人?快說,你剛剛往左相爺的府裡丟了什麼東西?你老實跟我說的話,我還可以放你一馬,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聽着楚楚的話語,隱在暗處的慕容笑塵的暗衛們都是一臉的疑惑。
他們當然認得楚楚就是魯九嘴中的“青衣妖女”,而且這楚姑娘白天的時候還來找過主子,又害得魯九他爹魯管家被主子趕出了京城,他們想不明白這楚姑娘演的是哪一齣。
她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不過也真虧了她那麼一嗓子,否則的話,他們很可能又沒有發現這射飛鏢的黑衣人的蹤跡。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楚姑娘確實做了一件好事。
女子一聽,頓時怒了,“找死!”
說話的同時,女子猛地一揚手,一團粉末狀的東西快速向楚楚撒了過來!
楚楚身形一閃,詭異地落到了女子的身後,沒有片刻猶豫,“刷地”一聲抽出了子虛劍,就往女子的身上劈去,敢跟她玩陰的,她纔是找死!
女子沒有想到楚楚竟然有如此詭異的身手,趕忙閃身,快速抽出腰間的寶劍來擋。
就聽見“噹啷”一聲,自己的寶劍被斬成了兩截,女子躲閃不及,手臂上頓時就被劃上了一道兩寸來長的血口。
女子快速後退了兩步,再次一揚手,一道白煙過後,身影也瞬間消失不見。
“有本事你別跑呀。”楚楚並沒有去追,自言自語了一句,收劍入鞘。
慕容笑塵的幾名暗衛見此情形,快速離開,去尋找女子的蹤跡。
楚楚並沒有離開,而是縱身一躍進了慕容笑塵的相府。
見狀,暗衛們一驚,紛紛現身擋在了楚楚的面前。
“我說,你們擋着我幹什麼?你們剛剛沒有看見我幫了左相爺一個大忙嗎?現在我要見你們相爺。”
暗衛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中想着,我們怎麼沒有看見你幫了主子什麼大忙?我們只看見你跟人家打了一架而已。
但沒有一名暗衛出聲,他們只負責守護相府,而不負責跟她耍嘴皮子。
“喂,我說,你們一個個都瞪着我做什麼?沒聽清楚我說的話?我要見你們左相爺,快點帶我去,不然的話,我可要自己去了。”
楚楚說着把子虛劍在手上轉了兩圈,這讓擋在她面前的暗衛們都不由地把目光投在了她的劍上。
他們剛剛可都親眼見識了這把劍的威力,削鐵如泥呀,她若是拿着它來硬闖的話,他們恐怕還真攔不住,這可如何是好?
“姑娘稍等,容我去稟報主子一聲。”其中的一名暗衛陳乙權衡之後,終於出聲,說完,一抱拳快速離開。
“總算有一個有眼力見的。”楚楚自言自語了一句。
就只有他一個有眼力見,他們都沒有眼力見?剩下的暗衛一陣氣惱,這姑娘“真會”說話!
……
慕容笑塵站在案桌後面,看着紙條上的幾個字,眉頭已經越皺越緊!
翎兒受傷了?
翎兒爲何會受傷?
她怎麼會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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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笑塵一把把紙條攥進了掌心,再慢慢鬆開手,一股白色的粉末慢慢流到了案桌上。
“主子,出了什麼事情?”站在案桌前面的星辰忍不住問道,他接到了飛鏢和紙條就立馬送給了自家主子,他並不知道紙條上寫的什麼內容。
“翎兒受了很嚴重的傷。”慕容笑塵喃喃自語,心中已經充滿了擔心。
翎兒是他的寶貝,他不允許任何人傷了她,包括燕驚寒!
星辰一驚,趕忙道:“二小姐怎麼會受傷的?二小姐早晨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早晨在大街上的時候,慕容笑塵和星辰都看到了藍翎和燕驚寒在悅蕭樓的雅閣裡吃早點,顯然那個時候藍翎並沒有受傷。
藍翎和燕驚寒回府後,星辰也沒有再得到藍翎出府的任何消息,他想不明白藍翎在燕驚寒的王府裡怎麼會受傷的。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看她!”慕容笑塵說着就要往書房外走去。
Wωω ▪TTκan ▪¢ Ο “主子,三思呀,您現在去,寒王爺恐怕不會讓您見二小姐的。”星辰當然明白自家主子急切的心情,但還是不得不勸道。
自家主子一次次要帶二小姐去北寧,寒王爺早已心生不滿,而此時又是深更半夜,星辰完全可以肯定,寒王爺肯定是不會讓主子見到二小姐的。
“不見到她,我不放心,即使闖,我也要闖進去!”慕容笑塵的步伐堅定無比,翎兒受了重傷,他不能坐視不管!
“主子……”星辰快步跟在慕容笑塵的身後,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慕容笑塵和星辰還沒有到書房門口,二人就聽見陳乙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一聽,慕容笑塵更是加快了步伐,快速出了書房,星辰緊跟在身後。
“何事?”慕容笑塵劍眉緊鎖,看着陳乙沉聲問道。
“回主子,那位楚姑娘又來了,她說她要見主子您。”
“什麼?說我沒空!”慕容笑塵一聽,不做多想,一甩衣袖就要往廊檐外走去,他此時心急如焚,哪有什麼時間去見那個什麼楚楚!
“主子!”陳乙趕忙道,他覺得他必須說清楚。
“還有何事?”慕容笑塵的劍眉已經擰成了一團,他的暗衛何時這麼多話了?
陳乙的心頓時一顫,他當然知道自家主子生氣的時候向來是很可怕的,但還是硬着頭皮道:“主子,楚姑娘發現了向府裡射飛鏢之人,據她說,那人是一名女子,而且她還和那名女子交了手,把那名女子給刺傷了,所以她說她幫了主子一個大忙,想見主子。”
陳乙說完,後背已經驚出了一層冷汗,他明顯感到自家主子的臉色越來越沉,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陰雲密佈!
一名女子?慕容笑塵攥了攥袖中的手。
他完全可以肯定兩次向他府裡射飛鏢之人就是同一個人,如果說上一次就是那個風尋所爲,而這一次卻是一名女子,那麼說明什麼?
說明他那日見到的就是一名易容成風尋模樣的女人!
好高超的易容術!竟然連他都沒有看出一絲破綻來!
突然想到了那個“風尋”所提到了百里瓊花,慕容笑塵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百里瓊花就是“風尋”!
她找自己合作就是爲了能獨佔燕驚寒!
可惡!
她竟然想騙他來達成她自己的目的?她當他慕容笑塵是什麼人?他也是她隨便能利用的?
慕容笑塵幽深的眸中覆滿了寒光,頓時又想到翎兒受了重傷是不是那個百里瓊花做的手腳?
他可非常清楚女人有時候爲了爭奪一個男人什麼陰狠卑鄙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
若真是她傷了翎兒,他一定把她千刀萬剮!
明明是在外面,陳乙此時卻感到無比的窒息,看着自家主子陰沉無比的一張俊臉,陳乙屏着呼吸,噤若寒蟬。
“有沒有看到那名女子哪裡受傷了。”慕容笑塵終於出聲。
陳乙這才緩過來一口氣,“回主子,那名女子傷在左臂上。”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慕容笑塵微微思索了片刻,聲音也慢慢放緩了下來。
“主子,那楚姑娘怎麼辦?屬下覺得她不會輕易離開。”
一聽,慕容笑塵的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快步出了廊檐,“我去見見她。”
“是!”陳乙這才鬆了一口氣,快步跟在了自家主子的身後。
很快,慕容笑塵便來到了楚楚的跟前,暗衛們全都退到了一旁。
“左相爺,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楚楚雙手抱着子虛劍,開門見山,完全是一副邀功之姿。
“楚姑娘,本相可沒有請你幫忙,你完全就是多管閒事!”慕容笑塵當然知道楚楚在打什麼主意,她肯定是想用挾恩求報的方式跟他借通靈玉佩,她想得美!
“左相爺,我看你也不像忘恩負義的小人,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呢?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星辰一聽,頓時磨了磨牙,這楚姑娘完全就是在說自家主子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真虧她還說得這麼好聽。
“楚姑娘,你沒有聽說過‘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嗎?本相是什麼樣的人豈是你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慕容笑塵冷冷地哼了哼,他纔不會中了她的激將法!
“我明白了,左相爺的意思就是說,即使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會忘恩負義,甚至恩將仇報?”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星辰瞪着楚楚,心中一陣暗惱。
“楚姑娘,你要弄清楚!你打本相的主意在先,即使你對本相施以小恩小惠,這小恩小惠早已隱藏着你的別有用心!既然是別有用心,還能稱得上什麼‘恩’字一說?!”
“小恩小惠?”楚楚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似乎對這個詞很是不滿,“左相爺,我可幫你發現了一個意圖不軌的人,這還是小恩小惠?難道等你被那人害得奄奄一息,我再幫你,這纔是大恩?懂不懂什麼叫‘防患於爲未然’?”
星辰有些緊張地看向自家主子,這丫頭口無遮攔,他還真擔心自家主子一氣之下就把她給劈了。
“姑娘有這耍嘴皮子的功夫,還不如回客棧去睡覺,至少那樣可以省些力氣。”
說完,慕容笑塵不再理會楚楚,一個飛身出了府,往遠處掠去,星辰趕忙跟上。
“喂,左相爺,你要去哪裡?”楚楚快速跟在慕容笑塵的身後,大聲呼喊道。
楚楚聲音之大,驚得星辰差一點從屋脊上摔了下來,心中想着,讓這丫頭跟着,估計自家主子還沒有到寒王府,寒王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慕容笑塵惱怒不已,快速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楚楚,幽深的眸中帶着明顯的不悅。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想怎麼樣呀,我只想借你的玉佩用一下。”楚楚一臉的無辜。
“做夢!”慕容笑塵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
隨後,慕容笑塵快速飛身回了府中,夾雜着怒火的聲音從圍牆裡傳了出來,“楚姑娘,你若再敢擅闖本相府邸的話,就休怪本相不客氣了!”
“楚姑娘,你還是趕緊打消那個念頭吧,主子是看在你幫了忙的份上,纔對你既往不咎的,若是還有下一次,你就會明白主子的手段!”
星辰似規勸又似威脅,說完之後便快速飛身進了府中。
楚楚站着沒動,眸光依然堅定無比,她都已經找到它了,豈有輕易放棄的道理?
……
皓月進了松竹院,輕輕來到自家爺的房間外面,擡頭看了看天空中高懸的明月。
夜深了,爺和王妃肯定早已睡着了,他剛剛得到的這條消息是稟報呢還是等天亮之後再稟報?
王妃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他若此時就稟報,肯定會吵醒王妃。
若是不稟報,皓月又擔心會錯失抓住她的機會。
皓月第一次出現過了難以抉擇的時刻。
皓月正不知如何抉擇,就見房門被從裡面輕輕拉開了,自家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皓月心中頓時一喜!
燕驚寒朝着皓月打了一個手勢,便輕輕合上房門,隨即輕輕往院外走去。
進了書房,燕驚寒這纔看向皓月問道:“何事?”
“爺,剛剛監視慕容相府的暗衛回來稟報,說有一名女子嚮慕容相府裡投擲了什麼東西,她投擲完之後正準備離開,被楚姑娘發現了,楚姑娘跟她交了手,而且還把她的左臂給刺傷了,之後那名女子便跑了,楚姑娘並沒有追趕,而是進了慕容相府。”
皓月把暗衛所看到的都跟自家爺說了一遍,說完便沒再出聲,他能想到的,自家爺一定能想得到。
“你覺得那名女子就是她?”沉思了片刻,燕驚寒看向皓月問道。
“爺,屬下也只是猜測,並不敢肯定。”皓月微微停頓了片刻,又道:“屬下猜想那名女子做男子的打扮模仿男子的聲音,深更半夜往慕容相府裡投擲東西,她定然是在給左相傳遞消息而又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
“而今日王妃剛剛受傷,左相爺愛慕王妃的事情衆人皆知,屬下斗膽猜測那條消息定然是關於王妃受傷之事的,她會武藝又對王爺有意,今日可能已經看出王妃受傷了,她爲了爭奪您使出這樣的手段很能說得過去。”
皓月也知道這些僅僅是他的猜測,若想確定就是她做的,必須找出證據來。
燕驚寒好看的鳳眸中寒星點點,皓月的猜測和他不謀而合,除了她,他還真想不出誰會往慕容笑塵的府裡投擲東西!
她想做什麼?
她告訴慕容笑塵翎兒受傷了,讓慕容笑塵把翎兒從他身邊搶走?
做夢!
一股殺氣慢慢從燕驚寒的心中升起,若真的是她,他就不會留她!
這時,房門外朝陽的聲音響起,“爺?”
“進來!”
朝陽快速進了書房,“爺,剛剛監視慕容相府的暗衛又來稟報,說左相在楚姑娘進到府中後不久就飛身出了府,往王府這邊而來,但被楚姑娘大聲嚷嚷了一聲後,左相又回了府中,楚姑娘隨後也走了。”
朝陽皓月清*雲四人是燕驚寒的四大貼身侍衛,一般朝陽皓月在明,清*雲在暗,朝陽皓月除了整天跟着自家爺,還負責府外消息的傳遞,而清*雲除了負責保護藍翎的安全,還負責府裡的守衛和軍營各種異動的打探。
剛剛負責監視慕容相府的暗衛沒有見到皓月,便向朝陽稟報了此事,朝陽猜想皓月一定是跟着爺進了書房,便快速趕了過來。
聽朝陽這麼一說,燕驚寒更加肯定慕容笑塵一定是得到了翎兒受傷的消息,他本來打算來他的王府,只是被那楚楚大聲嚷嚷之後,他才改變了主意。
此時,燕驚寒也更加肯定那名女子八成就是她!
燕驚寒雙手緊緊攥起,渾身散發着陣陣寒意,朝陽瞅了瞅身旁的皓月,沒敢再出聲,他知道自家爺怒了,而且是極怒!
“走!你們隨我去玉蘭院!”
燕驚寒猛地一甩衣袖,一股勁風快速打在朝陽皓月的臉上,二人趕忙應了一聲,快步跟上。
天空中明月高懸繁星點點,朝陽卻感到殺氣騰騰,他知道那名女子若真是那百里瓊花的話,爺不會再顧及師徒之情,爺一定會一掌劈了她!
燕驚寒腳步沉沉,隱着滔天的怒氣,很快便來到了玉蘭院的門口。
燕驚寒猛地一揮手,院門“哐當”一聲打開,搖晃了兩下。
“是誰!”海棠有些緊張的聲音從西廂房裡傳了出來,朝陽皓月知道海棠就住在西廂房裡。
緊接着西廂房裡亮起了燈光,但正屋卻依然沒有一絲動靜。
燕驚寒鳳眸更是一沉,加快了步伐。
待燕驚寒帶着朝陽皓月來到正屋門前的時候,海棠已經衝出了房間,身上只着中衣。
“王……王爺?”海棠一陣驚慌失措,低頭看了看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樣快速雙手環胸後退了兩步。
燕驚寒沒有理會海棠,快速推開正屋的房門,邁了進去,朝陽皓月緊跟在後面。
到了這時,朝陽皓月已經不去管百里瓊花什麼閨譽了,毫不猶豫便跟着自家爺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皓月拿出火摺子把燭臺上的蠟燭點燃,朝陽跟着自家爺快速往內室而去。
海棠怔了片刻,快速回過了神,趕忙也跟着進了房間。
燕驚寒一把掀開珠簾,珠簾發出的清脆的撞擊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尤爲清晰!
燕驚寒進了內室,就見百里瓊花的*上粉色羅帳低垂,百里瓊花的身影若隱若現。
“師兄……”百里瓊花有氣無力的聲音從羅帳裡傳了出來。
一聽,燕驚寒的劍眉頓時就皺了起來,而朝陽皓月卻對看了一眼,這百里瓊花又演的是哪一齣?
“王爺,小姐舊疾發作,今日連晚膳都沒有用,奴婢本想去稟報王爺,但小姐不讓。”海棠快速奔進了內室,似乎是在向燕驚寒解釋百里瓊花爲何會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
舊疾發作?
朝陽皓月當然不信,這舊疾發作的時間也未免太巧了吧?
燕驚寒自然更不信,快步來到*邊,一把扯開帳簾,眸光沉沉,聲音沉沉,“把你的左臂露出來讓本王看看!”
朝陽皓月也跟着來到*邊,二人的眸光都直直地落在百里瓊花的身上。
就見百里瓊花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就是一副生病的模樣。
百里瓊花掙扎着坐了起來,頓時哭訴道:“師兄,你不喜歡我,也不能這麼對我,你讓我在你的兩個侍衛面前露出手臂,那我以後還怎麼活呀?”
東楚雖然民風開放,但女子也不能在外男面前露出手腕以上脖頸以下的肌膚,而燕驚寒的要求對百里瓊花而言就是毀她的閨譽!
但在燕驚寒看來,百里瓊花就是在找藉口想把她做過的事情掩蓋過去,他豈能如她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