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驚寒帶着影三等人快速上了城樓,就見嶽國公嶽翼穆子軒快步迎了上來,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嶽思語的步伐稍稍緩慢了一些,似乎帶着一絲虛弱。
“王爺!”嶽國公等人齊齊給燕驚寒行了一禮,而嶽思語則勉強地笑了笑,“驚寒兄……”
燕驚寒點了點頭,自然也看出了嶽思語的異樣,但此時南嶽兵馬正在攻城,燕驚寒無暇多問,快速來到一個垛口邊上往城樓下看去。
戰鼓聲,吶喊聲中,燕驚寒一眼就看到了一名身着銀色盔甲坐在一匹黑色戰馬上手持紫金流星錘的年輕小將,看着他手上的兵器,燕驚寒已經完全肯定他就時盧鐵雄口中力大無窮的羅衝。
對於羅衝此人,燕驚寒以前並沒有聽聞過,可以說是聞所未聞,從來沒有聽說過南嶽有如此了得的人物,由此,燕驚寒知道蕭霸天這一次派兵攻打東楚確實做足了準備。
“驚寒兄,南嶽都是一羣卑鄙無恥的小人!”嶽思語來到燕驚寒的身旁,看着城下,一時沒忍住,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
“思語!”嶽國公看着愛女低斥了一聲,覺得女兒太沉不住氣了,現在大敵當前,那件事以後再說也不遲。
燕驚寒快速看向嶽國公,“國公,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爹,我來說!”嶽思語搶先開口:“兩日前,我們剛吃過早飯不久,那個混蛋羅衝就帶兵前來叫陣,當我們剛到陣前的時候,我們的很多將士就開始鬧肚子,然後就……”嶽思語說着說着,瞅着燕驚寒便沒了聲音,不管怎麼說,被南嶽攻破了邊關,損失了三萬之衆,只能退守豐城,對東楚來說都是一件奇恥大辱!
“然後便不戰而敗,而羅衝更是帶着早已埋伏在周圍的幾萬大軍趁勝追擊,你們便只能退守豐城?我說的對嗎?”說着,燕驚寒冰冷的鳳眸快速在嶽國公盧鐵雄嶽翼穆子軒等人的身上掃了一下,眸光再次落到城下羅衝的身上。
“這件事追根究底還是因爲老臣失職疏於防範,才使賊人鑽了空子,請王爺降罪!”嶽國公趕忙上前一步抱拳道。
“王爺,老臣也有失職之處!”盧鐵雄緊跟着道。
“王爺……”嶽翼穆子軒等人也紛紛抱拳。
“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議!”看着羅衝迎上來的眸光,燕驚寒鳳眸眯了眯,快速伸手,“拿弓箭來!”
“王爺!”穆子軒快速把自己的弓箭遞給了燕驚寒。
燕驚寒接過,持箭拉弓瞄準羅衝的面門放箭!眨眼之間,一根利箭直刺羅衝的面門,帶着雷霆之勢!
由於羅衝此時所站的位置與城樓有一段較遠的距離,一般的士兵不要說能射準羅衝,就是想射到他的跟前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爲此,羅衝並不擔心被城樓上射下來的利箭所傷到,但看着燕驚寒向着自己拉弓射箭,羅衝還是心存一份小心的。
自從五年前燕驚寒一戰成名之後,當時只有十四歲的羅衝就開始收集燕驚寒的一切資料,在羅衝的心中,燕驚寒既是皇上稱霸天下的最大的障礙之一,也是他最喜歡的對手,他早就想和燕驚寒一較高低,此時見到燕驚寒,羅衝自然不敢大意。
看着射向自己面門的閃着寒光的利箭,羅衝快速揮動一隻紫金捶,“啪地”一聲把利箭揮落到地上,這才擡眼看向了燕驚寒。
“驚寒,這小子有兩下子!”影三透過垛口瞅着羅衝說了一句,也看出來這羅衝確實不好對付。
“子軒,這羅衝身下的坐騎似乎是一匹好馬。”沒有理會影三,燕驚寒看着羅衝身下的黑馬幽幽地說了一句。
雖然距離較遠,但羅衝身下的坐騎體型明顯比它周圍的馬要高大得多,而且毛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油光發亮,燕驚寒一看便知道那匹馬是一匹寶馬良駒,甚至和他的追風不相上下。
“王爺慧眼,羅衝身下的那名坐騎名叫黑麒麟,是一匹汗血寶馬,據說,羅衝愛它如命,都是自己照顧它,從來不假他人之手。”自從這羅衝在戰場上大展神威之後,穆子軒等人也得到了一些他的資料,包括他的那匹寶馬,穆子軒知道這黑麒麟可能是那羅衝的一個弱點,也嘗試過用箭射傷黑麒麟來讓羅衝無心戀戰,但射了兩箭都被羅衝打落,而軍中其他人的箭術都不如他,他只能暫時放棄了這種想法。
“是人,總會有一個弱點!”燕驚寒勾了勾嘴角,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隨後轉身看向影三道:“老三,你不是一直自誇自己的箭術如何了得嗎?今日,我就給你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
影三咧嘴一笑,“驚寒,我就等着你這句話呢,說吧,讓我怎麼做。”
“等一下,我和子軒一左一右射黑麒麟的腦袋,而你一弓三箭,一箭射羅衝的面門,一箭射羅衝的胸口處,一箭射羅衝的腹部,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就是封住羅衝的所有退路,讓他救得了黑麒麟就救不了自己,救得了自己就救不了黑麒麟嗎?我明白!”影三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好!子軒,你和老三去找好你們自己的位置,我們以哨聲爲號,五箭齊發!”
“是!”影三和穆子軒快速去準備。
這時,燕驚寒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咕咕”地叫聲,擡頭一看,就見仙貝兒騎着北溪雕正在空中盤旋着,不管是南嶽的士兵還是東楚的士兵,顯然都沒有見過能載人的又如此大的鳥,都不由地擡頭看去,見狀,燕驚寒知道機會來了!
燕驚寒快速看向在他不遠處了穆子軒和影三,見二人已經準備好了,隨即快速吹了一聲口哨,五支利箭頓時劃破長空,勢如破竹直刺羅沖和黑麒麟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羅衝雖然被北溪雕分了心神,但還是反應夠快,千鈞一髮之際,帶着黑麒麟翻滾到了地上,生生躲開了燕驚寒和穆子軒影三的五箭。
燕驚寒鳳眸眯了眯,快速持箭拉弓,三箭齊發,三箭全部射向倒在地上還未來得及站起來的黑麒麟!
從地上翻身而起的羅衝快速揮動紫金流星錘幫黑麒麟打落了兩箭,但第三箭擋無可擋之際,羅衝生生用自己的肩膀替黑麒麟擋了下來,頓時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
羅衝手捂着肩膀看了看久攻未破的城門,又看了看城樓上迎風而立的燕驚寒,快速一揮手,“鳴金收兵!”
依然坐在北溪雕身上在空中盤旋的仙貝兒看着那麼多男人全部轉身往後跑,黑壓壓的一大片,亂七八糟,秀眉皺了皺,覺得這打仗真是一點都不好玩。
“驚寒,看來羅衝那小子真是愛馬如命,我們要是把他的黑麒麟給射死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哭死掉?”看着羅衝負傷收兵落荒而逃,影三覺得心情異常的爽,瞅着燕驚寒笑着道。
“你可以試試。”燕驚寒看了影三一眼,快速往城樓下走去。
影三摸了摸鼻子,他覺得羅衝有了這一次教訓,以後八成不會再給他們這種機會。
見這麼多天以來似乎所向披靡的羅衝被燕驚寒射傷了,嶽思語陰鬱了很多天的心情快速好了起來,身體似乎也沒那麼虛弱了,快步來到燕驚寒的身旁,“驚寒兄,藍翎怎麼沒有跟你一塊來?百里川不是已經被你們抓住了嗎?”剛剛不久前,嶽思語只見到燕驚寒,沒有見到藍翎,心裡就想問了,但一直沒有機會,此時見南嶽已經收兵,便趕忙湊到燕驚寒的跟前問了出來。
聽嶽思語提起了翎兒,燕驚寒嘴角快速勾出了一抹笑意,好看的鳳眸中更是覆上了一層柔柔的光芒,“翎兒有身孕了。”
“真的?太好了,我可以做乾孃了!”嶽思語毫不顧忌,歡呼了一聲。
嶽國公和嶽翼都不由地扶了扶額頭,他們還從沒有聽說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做別人孩子乾孃的,穆子軒則是*溺地笑了笑。
礙於燕驚寒就在跟前,嶽國公和嶽翼也不好當着燕驚寒的面訓斥嶽思語,只能當做沒聽見,和盧鐵雄等人齊齊向燕驚寒拱了拱手,“恭喜王爺!”
燕驚寒笑着點了點頭。
“王爺,老臣已經爲您在總兵府裡安排好了住處,老臣現在就領您過去休息?”盧鐵雄問道。
“不急,我先去營中看看。”
“是!”
隨後嶽國公等人都隨着燕驚寒下了城樓,一行人剛來到城樓下,就見一人一雕正站在他們前面的不遠處,燕驚寒沒有出聲,而嶽思語卻快步奔了上去,“姑娘,這是什麼東西?它是鳥嗎?”
剛剛穆子軒幾人在城樓上的時候就看見了北溪雕和仙貝兒,幾人都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的會飛的鳥,心中都有些好奇,此時見嶽思語問了出來,也都想聽聽這姑娘怎麼說。
“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它是我的雪兒,不准你欺負它!”仙貝兒瞅着一身男子打扮但說話聲音又是女聲的嶽思語立馬就問了一句,問完之後,快速把北溪雕護在了身邊,小臉上更是充滿了戒備之色。
被一個小丫頭懷疑自己的性別,又被當成壞人一樣防範,這讓嶽思語有些鬱悶,悶悶地出聲,“我是女人!放心好了,我不會欺負它,我只是好奇而已,僅此而已!”
“姑姑說,不能聽別人說的,要看別人做的,沒有一個壞人會承認她是壞人。”仙貝兒瞅着嶽思語咕噥的一句,帶着北溪雕越過嶽思語,迎上燕驚寒,“我只知道寒哥哥是好人!”
聽仙貝兒這麼說自己,燕驚寒劍眉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出聲,快速往前走去。
嶽思語磨了磨牙,轉身瞪向仙貝兒,“喂,你這丫頭是從哪裡來的?”
“不告訴你!”說完,仙貝兒便不再理會嶽思語,快步跟在了燕驚寒的身後。
看着仙貝兒的舉動,嶽思語幾人都不由地看了看燕驚寒,影三見狀則是無奈地笑了笑,覺得這小貝兒純粹就是給燕驚寒找麻煩來了!
瞅了瞅緊緊跟在燕驚寒身後的小丫頭,嶽思語眼珠子快速轉了一圈,快步來到燕驚寒的身旁,“驚寒兄,這丫頭不會跟了你一路吧?你不擔心藍翎吃醋?”嶽思語眼角帶着一抹壞笑,瞅着燕驚寒。
燕驚寒涼涼地掃了嶽思語一眼,“我看你是太閒了,等改日我一定把拿下南嶽邊關的大任全權交給你!”
“啊?哎呦,我肚子又痛了,你們去軍營吧,我要回去休息了。”說着,嶽思語趕忙溜之大吉,開什麼玩笑?她連那羅衝都打不過,還能拿下南嶽的邊關?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嶽國公並沒有聽到嶽思語最開始的那一句話,只聽見愛女說肚子又痛了,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但嶽翼卻知道嶽思語是裝的,看向嶽國公道:“爹,妹妹是裝的,你不用管她。”
“就會騙人,還說自己是好人!”聽了嶽翼的話,仙貝兒又咕噥了一句。
燕驚寒揉了揉太陽穴,轉身看向盧鐵雄,“盧總兵,讓人幫她在城裡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帶她過去。”說着,燕驚寒看了仙貝兒一眼。
“是!”盧鐵雄快速招來一名隨從吩咐了一番。
“我不要,貝兒要跟着寒哥哥!”仙貝兒頓時撅着嘴巴抗議道。
“老三,你陪她一道!”燕驚寒頓時就把仙貝兒扔給了影三,不再理會仙貝兒,快步往前走去。
爲什麼又是他?影三在心中抗議了一句,撇了撇嘴巴,但還是看着仙貝兒道:“小貝兒,你的寒哥哥是去辦正事的,你跟着他,不方便,懂嗎?走吧,哥哥陪你去玩,如何?”
仙貝兒想了想,癟了癟嘴巴,“好吧。”
影三瞅着仙貝兒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心中哀嘆了一句,他是來邊關禦敵的,現在竟然淪落到要陪着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而且人家還不樂意,他肯定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
豐城城外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之中,羅蘭看着早已沒有燕驚寒身影的城樓,慢慢收回了視線,飛身躍下了大樹。
“小姐,將軍受傷了,我們趕緊回大營吧。”侍女彩雲見自家小姐終於下來了,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我早就說過,哥哥把他的黑麒麟看得太重,遲早要吃虧的!他偏不信,這一次他總該信了吧!”
羅蘭,羅衝之妹,現年一十有六,跟着羅衝來了軍營,但一直沒有在嶽思語等人的面前露過面,而不久前羅衝帶兵攻城,羅蘭也只是在樹林中偷偷觀戰,自然把燕驚寒如何射傷她兄長的過程看了個清楚。
“小姐,是燕驚寒耍詐,才讓將軍受傷的,燕驚寒就是一個卑鄙小人!”彩雲有些氣憤填膺,說出來的話更是有點不管不顧。
一聽,羅蘭看向彩雲的眸光頓時一沉,“你知道什麼?兩國交戰向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兩日前,哥哥的那一招不但殺了人家三萬將士,還奪了人家的邊關,你怎麼不說哥哥也是一個卑鄙小人?”
“小姐……”彩雲瞅着自己小姐不敢再開口,她真不明白自家小姐到底是怎麼想的,燕驚寒本來就是他們南嶽的敵人,她罵他是卑鄙小人有什麼不對?
“彩雲,我不希望下次再聽到你如此說燕驚寒,對,燕驚寒是我們南嶽的敵人,但他也是我和哥哥最敬佩的對手,我們僅僅是立場不同而已。”
羅蘭跟着自己的哥哥一起長大,哥哥對燕驚寒有多少了解,她就對燕驚寒有多少了解,五年的時光,可以在一個女人的心中完全刻下一個男人的影子,儘管羅蘭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燕驚寒。
人們雖然常說百聞不如一見,但在這之前,羅蘭始終認爲一見不如百聞,因爲她怕她會失望,她會毀了燕驚寒在她心中的形象,但今日一見,羅蘭這才發現,她以前錯得多麼離譜,燕驚寒絕對是那種讓女人一見難忘最有味道的男人。
一身黑衣,迎風而立,鬼斧神鵰的容顏,筆挺如松竹的身姿,精湛的箭術,渾身上下冰冷而又尊貴的王者之氣,這一切讓燕驚寒在羅蘭心中的影子快速地豐滿了起來,這樣的男人才是她最想要的!
“是!奴婢知錯!”
“好了!回大營!”羅蘭深深看了豐城城樓一眼,拉了拉斗篷上的帽子,快速施展輕功往南嶽大營掠去,彩雲緊在了後面。
半個時辰後,羅蘭帶着彩雲回到了大營,把彩雲打發回了她們的營帳,羅蘭直接去了她哥哥的營帳。
羅蘭自然不需要通稟,挑開帷幕直接進了營帳,就見自己的哥哥正在自己包紮着傷口,隨即快步上前,“哥,你怎麼不讓王太醫來幫你包紮?”說着,羅蘭接過羅衝手中的繃帶幫羅衝細細地包紮。
“一點皮外傷而已,算不了什麼。”羅衝笑着道,看到自己的妹妹,一雙虎目早已褪去了戰場上的寒意,帶着溫暖的笑意。
“你看血都滲出來了,你還說算不了什麼?若是讓娘知道了,娘指不定怎麼心疼呢。”羅蘭嗔了自己哥哥一眼。
“你們女人就是心兒小,男子漢大丈夫,流點血算什麼?”羅衝笑着說了一句,隨即又緊接着道:“妹妹,你可不準告訴娘,知道嗎?”
“知道了!還用你說?”羅蘭幫自己哥哥把傷口包紮好,又幫其把衣服穿好,這纔在自己哥哥下手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妹妹,感覺如何?”羅衝看着自己的妹妹笑着問。
“什麼感覺如何?”羅蘭自然知道自己的哥哥在問什麼,故意裝傻。
“還跟哥哥裝?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看到燕驚寒,你心裡想什麼我比咱們的娘都清楚!”
羅蘭抿了抿脣,“看到了又如何?人家有王妃,而且我們還是敵人,我和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妹妹,你嘴裡何時說過如此喪氣的話?這可不像你的作風!”羅衝一點都不相信向來要強的妹妹什麼都不做就主動放棄,他妹妹是什麼樣的女子,他還是很瞭解的,而且他們羅家的女子一點都不比男兒遜色!
羅蘭笑了笑,她向來明白驕兵必敗的道理,在沒有成功以前,她從來不會把話說得太滿,但這並不影響她會做出百倍的努力。
“哥,今ri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燕驚寒並不好對付,以我看,你想在幾日之內就拿下豐城並不容易。”
一聽,羅衝笑了一下,“怎麼?妹妹,你這是想讓哥哥儘快拿下豐城,幫你捉住燕驚寒?”
“哥,你就放心吧,我呀,這件事我絕不會讓你插手,全憑自己的本事,我若有這個本事,我自然就能拿下他,若是沒有,我也不會怨誰,你就不用爲我c心了!”
“好,哥哥絕不插手,我相信妹妹的本事!”
……
這一日,藍翎坐着馬車將近一個山谷,藍翎掀開窗簾往前看了看。
“小姐,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凌霜坐在藍翎的身旁,看着自家小姐微蹙的秀眉,急忙問道。
“我在想朱雀是不是還在那座山上。”藍翎知道自從朱雀走後,她一直在這裡暗中幫他們截取百里川的傳往南嶽的消息,如今百里川已經被他們抓住了,藍翎不知道朱雀有沒有離開。
聽自家小姐這麼一說,凌霜猶豫了片刻,還是道:“小姐,我想上山看看。”
“好,你和凌露朝陽皓月一起上山,見到朱雀,就說我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