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凌露朝陽皓月上到山頂,四人遠遠就見一道黑影背對着他們站在懸崖邊上,耀眼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卻依然掩不住她渾身散發出來的落寞和蒼涼,凌霜的心頓時一疼,她知道她就是朱雀。
“你們留在這,我過去。”說着,凌霜快步往朱雀跟前走去。
“好。”凌露三人沒有意見,留在了原地。
很快,凌霜來到朱雀的身後,喚了聲,“朱雀……”
“小姐要去邊關了,你們走吧,我留在這裡只是想看小姐和你最後一眼。”朱雀並沒有回頭,輕輕地說了一句,聲音帶着明顯的沙啞。
“朱雀,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小姐說過,每個人都會犯錯,知錯了,改了,我們還是好姐妹。”凌霜來到朱雀的身旁看着朱雀消瘦的臉,又是一陣心疼。
朱雀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轉頭看向凌霜,“凌霜,很多東西一旦錯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這一輩子能遇見小姐進了無憂宮有你們這麼多兄弟姐妹,我已經知足了,你走吧。”
朱雀的這一番話帶着明顯的消極甚至輕生的意思,凌霜的眉頭快速皺了起來,“朱雀,是小姐讓我來山上找你的,她想見你!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小姐已經有身孕了,你若不下山去見她,她肯定會上山來找你,你若忍心讓小姐懷了孩子還爲了如此操心勞累,你大可以留在這裡自怨自艾!”說完,凌霜一甩衣袖快速往回走。
朱雀轉身看着凌霜快步離開的背影,她很想說她不是不願意去見小姐,而是她無臉見小姐,但想着小姐懷了孩子還爲她如此操勞,朱雀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跟在了凌霜的身後。
一炷香的時間後,朱雀隨着凌霜四人下了山,就見自家小姐已經下了馬車正站在馬車旁看着她,再一次見面,朱雀依然覺得羞愧難當,硬着頭皮來到藍翎的跟前,就想跪在地上,卻被快步上前的雲雀一把扶住了,“朱雀,小姐說她不喜歡你跪着跟她說話。”
“小姐……”朱雀趕忙站直了身,看着自家小姐。
“朱雀,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回宮吧,把以前的事忘了。”藍翎擡腳來到朱雀的跟前,伸手拉起朱雀的左手,看着朱雀左手掌心被弓磨出來的黃黃的繭子,心中不免一聲輕嘆,若說這是對朱雀的懲罰,那麼這種懲罰會在朱雀的心中刻下一個深深的印記。
朱雀強忍着眼中快速溢出來的酸澀,輕輕搖了搖頭,“小姐,有些錯誤可以忘記,但有些錯誤卻會讓人一輩子刻骨銘心,我無臉回去見我的兄弟姐妹,小姐,你就讓我走吧,不過,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活着,絕不會讓您擔心!”
以這麼多年對朱雀的瞭解,朱雀會拒絕回無憂宮也是在藍翎的預料之中,藍翎沒有再勉強,而是道:“朱雀,前些日子陳墨找過我。”
聞言,朱雀微微一怔,張了張嘴巴,還是道:“小姐,他,他找您做什麼?”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朱雀除了想着對不起自家小姐,其次想得最多的就是陳墨,想着他以前對她的好,而她卻不知道好好珍惜,她甚至希望時光可以倒流,但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她再也配不上他了。
“他問我你去了哪裡,想去找你,我告訴他,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然後他就說,他會在家等你,一直等到你嫁人的那一天。”
聽了自家小姐的這一番話,朱雀快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的淚珠再也抑制不住快速地滾落了下來,“他就是一個笨蛋傻瓜!”朱雀失聲痛哭,臉上流淌着悔恨與感動的淚水。
藍翎並沒有阻止朱雀痛哭,而是靜靜地看着,等朱雀把這麼多天以來的悔痛傷都發泄出來之後,這纔拿出袖中的錦帕爲朱雀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朱雀,女人一輩子最大的幸福是什麼?不就是找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疼自己嗎?陳墨是一個好男人,他值得你用一輩子的時間對他好,明白我的意思嗎?回去找他吧,不要再讓自己後悔,好嗎?”
朱雀使勁點了點,趴在藍翎的肩上,再次失聲痛哭了起來,她當然明白小姐的意思,小姐知道她一下子過不去心中那道愧疚的坎,她讓她用一輩子的時間邁過去!
……
跟自家小姐分手之後,朱雀快馬加鞭在這一日的子夜時分便趕回到了京城,來到陳墨家的院子外面,朱雀卻猶豫了,她不知道她見了陳墨之後該如何說,她應該把她做錯的事情都告訴他嗎?若是這樣,會不會更傷了他的心?
朱雀在院門前徘徊着,足足過了兩炷香的時間,朱雀依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陳墨,而就在這時,朱雀就聽見院子裡傳來了陳墨的腳步聲,朱雀的心頓時“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沒做多想,便閃身藏到了一個拐角處偷偷地看着院門。
片刻後,院門被“咯吱”一聲拉開了,朱雀就見陳墨穿着一身中衣快步奔了出來,來到她的馬旁邊四處張望,“雀兒,是你嗎?你回來了?你出來呀!”
此時夜深人靜,只有一彎新月掛在空中,聽着陳墨深情而又急切的呼喚,朱雀再一次淚流滿面,只能用手捂着嘴巴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
“雀兒!”
儘管朱雀極力地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但陳墨還是很快發現了她,看向她的眸中更是帶着掩飾不住的驚喜!
陳墨快速奔到朱雀的跟前,這才發現朱雀正在哭,陳墨伸手就想把朱雀摟進懷裡柔聲地呵護,但手剛伸了一半,陳墨還是生生地忍住了,“雀兒,你怎麼了?你爲什麼要哭?你,你是回來找我的嗎?”
陳墨問得小心翼翼,雙手更是懸在空中,他害怕這只是一個夢,他更害怕朱雀是來告訴他她要成婚了,讓他不要再等她了。
“傻瓜,笨蛋!”看着陳墨依然把她視若珍寶的神色,朱雀再也忍不住了,撲到陳墨的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
陳墨從沒有見過朱雀如此哭過,頓時慌了,更是有些不知所措,過了片面,才把雙手摟上了朱雀的腰身,“雀兒……”
朱雀猛然驚醒,趕忙擡頭往四周看了看,此時是半夜,陳墨是學堂的夫子,她這樣抱着陳墨哭,她真怕被別人看到了,在背後對陳墨指指點點,不過還好,幸虧還沒有人看到。
朱雀趕忙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拉着陳墨牽過自己的馬,“我們進屋說。”
“好。”陳墨快速接過朱雀手中的繮繩,一手牽着朱雀一手牽着馬快速進了院子。
合上院門,陳墨把馬栓好,牽着朱雀進了房間,讓朱雀坐下,自己快速拿出火摺子把桌子上的油燈點亮。
看着陳墨明顯消瘦的臉,朱雀咬了咬脣,“陳墨,你還願意娶我嗎?”
“當然願意!”陳墨快速蹲到朱雀的跟前,握着朱雀的雙手,眸中含滿了笑意。
“可是,我做了錯……”
朱雀沒有說完,便被陳墨快速打斷,“雀兒,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雀兒,以前的事情就把它忘了吧,只要你願意嫁給我,給我生兩個可愛的孩子,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的,我便足矣!”
聽了陳墨的話,朱雀眼中的淚珠再一次悄然滾落,這才明白,她這一輩子遇見小姐是她最幸運的事情,而遇見陳墨卻是她最幸福的事情!
陳墨伸手輕輕把朱雀臉上的淚珠抹去,握着朱雀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雀兒,我們明日就選一個黃道吉日拜堂成婚,好嗎?”
“好。”朱雀雙手環上陳墨的脖頸趴在了陳墨的肩上,她一定會好好珍惜老天對她的厚愛!
……
影三睡得正香,突然就聽到隔壁的房間裡傳來“騰騰騰”的腳步聲,影三頓時一個激靈,從*上翻身而起,一下子便衝出了房間,來到了房間外,影三就見仙貝兒只着着一身裡衣火燒屁股一般地往北溪雕住的房間衝了過去。
“小貝兒,你在搞什麼鬼?你又想幹什麼?你還讓不讓人睡覺?”
自從燕驚寒把仙貝兒扔給了他,影三就覺得他悲催的日子開始了,這丫頭什麼都不懂,纏着他不停地問東問西不說,還讓他陪她逛遍了整個豐城,更是花了他足足一百兩的銀子,更可惡的是,玩好,吃好,喝好之後,這丫頭竟然還要去找她的寒哥哥,害得他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哄她在盧總兵安排的宅子裡住了下來。
影三本想到了晚上,仙貝兒這丫頭總該消停了,沒曾想他剛睡着,她又開始折騰起來了,影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感覺到它了!我要去找它!”仙貝兒衝進了北溪雕的房間的門前,快速推開了房門,“雪兒,快點出來!”
“咕咕。”仙貝兒話音剛落,影三就見北溪雕叫着奔出了房間。
眼看着仙貝兒就要騎到北溪雕的身上去,影三趕忙道:“小貝兒,你確定你就穿成這樣出去找你那寶貝東西?”影三瞅着仙貝兒奧凸有致的身子,發誓他絕不是有意要看仙貝兒衣冠不整的樣子,是仙貝兒這丫頭自己非要讓他看的。
仙貝兒低頭往自己的身上看去,頓時就雙手環胸失聲尖叫,“啊!三哥哥你是壞人!你欺負我!”
“小貝兒,你真沒良心!”又被仙貝兒說成壞人,影三有些鬱悶,哼了哼,“你還不趕緊去把衣服穿好?你還想讓我繼續看?”
仙貝兒快速瞪了影三一眼,快速奔進了房間,影三有些失笑,也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衣服穿好。
穿戴整齊之後,仙貝兒快速出了房間,就見影三站在她的雪兒跟前,瞅着影三道:“你幹什麼?”
“我陪你一起去找你那寶貝東西,省得你把自己弄丟了還要再來麻煩我。”影三慢悠悠地說了一句,似乎就是這麼一回事,他絕不承認他不放心仙貝兒深更半夜地一個人出去。
影三的話讓仙貝兒很是不樂意,咕噥了一句,“你就是沒有寒哥哥好!”
影三撇了撇嘴巴,“我真希望你寒哥哥比我好,那我就不用整天陪着你了。”影三一想起自己淪落到整天陪着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就鬱悶,而且這小丫頭還很沒良心,一點都看不出他的好。
“哼,就知道你是壞哥哥!”仙貝兒又狠狠瞪了影三一眼,快速騎上北溪雕,“雪兒,我們往那邊走,不理他!”仙貝兒說着把手往城北的方向指了指。
眼看着北溪雕就要拍着翅膀飛上天空,影三趕忙縱身一躍坐到了北溪雕的身上,被影三坐上來,北溪雕身體快速往下一沉,仙貝兒更是嚇得再次失聲尖叫,“啊!”
“好了,小貝兒,不怕,哥哥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影三趕忙一手摟着仙貝兒一手捂住了仙貝兒的嘴巴,這深更半夜的,仙貝兒發出這麼恐怕的叫聲,別人看到了肯定把他當成賊人,到時候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毀在這丫頭的手上了,他當然不能眼看着這種事情發生。
見雪兒沒什麼事,又聽影三這麼一說,仙貝兒快速閉上了嘴巴,一把把影三的手從自己的嘴上拿開,“三哥哥,你好壞,剛剛嚇死我了!”
看着仙貝兒鼓起的嘴巴可嬌俏的模樣,影三突然有着片刻的失聲,摟在仙貝兒腰身上的手更是遲遲沒有鬆開。
“三哥哥,我冷。”仙貝兒說着快速把身子倚進了影三的懷裡,這讓影三頓時呼吸一緊!
“小貝兒,你的家不是住在很冷很冷的地方嗎?你還怕冷?”溫香暖玉在懷讓影三有些不知所措,但一想到這只是仙貝兒的無心之舉,影三又覺得心裡悶悶的,只能故意找些不相關的話題。
“我以前是不怕冷的,但今天晚上就感到有些冷,現在我感到更冷了。”仙貝兒說着更是把身子往影三的懷裡縮了縮。
到了此時,影三這才猛然發現仙貝兒的身子燙得嚇人,趕忙把手撫上仙貝兒的額頭,見她的額頭更是燙得嚇人,頓時驚呼了一聲,“小貝兒,你發熱了,我們趕緊回去!”
“不要,我好不容易又感覺到它了,我要去找它!”此時,仙貝兒顯得異常地倔強。
“小貝兒,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再去找它,好不好?”影三隻能把仙貝兒摟在懷裡柔聲地哄着。
“不好,我不知道下一次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再能感應到它,三哥哥,它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去找到它!”仙貝兒仰着小臉看着影三,紅撲撲的小臉上帶着至清至純的堅強,這讓影三突然想到了雪山頂上那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雪蓮,傲視風雪純潔無暇。
“好,哥哥陪你一道。”影三慢慢地收緊了手臂,把仙貝兒緊緊地摟在懷裡。
……
燕驚寒帶着嶽國公等人在軍營裡巡視了一番,聽了衆人的稟報,又對眼下了局勢商討了一番之後,已經是暮色降臨,燕驚寒並沒有回總兵府,而是在營中和將士們一道吃了晚飯,晚飯之後,燕驚寒便要住在大營之中。
盧鐵雄勸說了一番,燕驚寒執意如此,嶽國公便給燕驚寒安排了一頂營帳,晚飯過後,衆人都回各自的營帳休息,燕驚寒也讓影四回去休息,自己獨自一人坐在案桌後面想着奪回邊關的作戰策略。
直到子夜時分,燕驚寒這才放下了筆,熄滅了蠟燭,準備上到*上休息,而就在這時,燕驚寒隱隱感到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團火慢慢地燃燒了起來,燕驚寒隨即快速點亮蠟燭,快速環顧了一圈,找到一面銅鏡,透過蠟燭的光亮,看着鏡子裡自己的眼睛,就見自己眼睛正在慢慢地變成紅色!
燕驚寒快速把銅鏡平放到案桌上,一邊看着銅鏡中自己的眼睛,一邊伸手探向自己的脈搏,片刻後,依然沒有探出什麼,這才收回了手。
燕驚寒原本也是認爲使用內力纔會刺激到血戾子使自己的眼睛變顏色,但剛剛他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曾使用過內力,怎麼會刺激到血戾子的?燕驚寒一時想不明白。
眼看着自己的眼睛變得如同惡魔的眼睛一般帶着詭異的顏色,燕驚寒快速閉了一下眼睛,再度睜開,燕驚寒快速飛身出了營帳。
燕驚寒的速度極快,營中巡邏的士兵只感到一陣疾風颳過,眨眼之間,燕驚寒已經出了大營。
由於豐城城池並不大,容不下四十多萬的兵馬,爲此,大營駐紮在豐城城外以北的一塊空地上。
燕驚寒出了大營,快速往大營以北的一座山上掠去,衣袂翻飛在夜風中呼呼作響,一炷香的時間後,燕驚寒已經上了這座山的山頂。
盈盈的月光下,燕驚寒站在山頂的一塊巨石上面,一雙眼睛猩紅如血,夜色下詭異而恐怖!
突然一聲鳥鳴劃破了天空,燕驚寒渾身一震,猛然驚醒,這才發現他站在一座山的山頂上,而大營離這座山足有二十里之遙!
燕驚寒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他是如何離開大營的,他是如何來到這座山上的,這難道就是血戾子發作的結果?讓他如夢遊一般失了他原本的意識?
燕驚寒摸了摸胸口處,仔細感覺了一下,見心中火燒的感覺正在慢慢地消失,那麼他可以肯定他眼睛的顏色一定也在慢慢地恢復。
燕驚寒心中雖然已經做過最壞的打算,但今晚的這種情況卻是燕驚寒始料未及的,心中隱隱有些擔心,他擔心他會在血戾子發作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傷及無辜,他更怕連他的翎兒都不認識,不過還好,翎兒不在這裡,這讓燕驚寒的心中有着一絲安慰。
這時,燕驚寒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了過來,燕驚寒猛然轉身,就見一名女子踏着月光緩步而來,長髮飄飄,白衣飄飄。
燕驚寒劍眉快速皺了起來,看着慢慢朝他跟前走來的白衣女子,並沒有立即出聲。
看着燕驚寒,羅蘭在燕驚寒的三尺外停下了腳步,羅蘭早就知道燕驚寒有這個規矩,在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時候,她自然不會傻得去故意惹他不悅。
自己能這麼快又見到燕驚寒對羅蘭來說也是沒有想到的,今日她只打聽到燕驚寒沒有回豐城裡的總兵府,晚上在營中吃過晚飯,躺在*上輾轉難眠,羅蘭便悄悄出了大營,悄悄來了東楚的大營附近,羅蘭也沒想到能見到燕驚寒,但讓她驚喜的是,燕驚寒竟然獨自一人出大營上了這座山,見此情形,羅蘭自然不會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
如此近距離地看着自己已經不知在心中描繪過多少次的男子,羅蘭心中自然是歡喜的,但羅蘭並沒有讓這種歡喜表現出一分,而是淡淡地道:“公子,更深露重,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羅蘭想讓自己表現得像陌生人一般,但話語中卻忍不住帶着一絲關心。
燕驚寒僅僅是看了看羅蘭,並不想回答她的任何問題,隨後,快速收回視線,擡腳,就欲越過羅蘭往山下走去。
“公子,我叫紫羅蘭,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羅蘭快速移動腳步擋在了燕驚寒的面前。
“讓開!”燕驚寒冷冷地看着羅蘭只吐出了兩個字,聲音寒得沁人心骨!
燕驚寒的冰冷並沒有把羅蘭嚇跑,羅蘭反而微微一笑,“公子,紫羅蘭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