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驚寒接到蕭霸天已死的消息後,立即斬殺了蕭容,由於蕭霸天原本皇子就多,如今又沒了儲君,一干皇子爲了爭奪皇位明裡暗裡刀槍劍影,南嶽京城大亂,南嶽兵馬更是軍心不穩,燕驚寒趁機連拿下三座城池。
這一日晚上,燕驚寒按照慣例在大營裡巡視了一遍後,並沒有立即回自己的營帳,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了操練場負手而立,仰頭看着天空中的一彎殘月,眸光深邃無垠。
今晚的天氣似乎異常的好,操練場上沒有一絲的風,連天空中的星星似乎都比往日要璀璨幾分,一彎殘月閃着盈盈的光芒,在燕驚寒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柔柔的清輝。
但此時,燕驚寒心中卻有些沉悶的,已經過去了足足半個月,仙貝兒的姑姑一直沒有一點消息,而仙貝兒已經和影三騎着北溪雕去北溪之城找過她,但並沒有找到,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連能感應彼此的北溪雕也無法感應到仙貝兒姑姑的那隻北溪雕所在的位置,似乎她和她的雕已經從這世間消失了一般。
燕驚寒不知道仙貝兒的姑姑若是一直不回來的話,他該怎麼辦?翎兒又該怎麼辦?即使他一年內沒有生命之憂?但他要一直這樣瞞着翎兒?他能瞞地住那麼久嗎?燕驚寒不知道。
燕驚寒知道現在他雖然能像以前一樣待藍翎,但心中卻沒有以前那種蝕骨的愛意,他對她更多的是責任,雖然他的心中也時不時地生出一種淺淺淡淡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就像煙一樣,他想抓住卻抓不住一絲,似乎他以前的情感被籠罩在一層迷霧之中,找不到突破出來的方向。
藍翎遠遠就見燕驚寒站在操練場上,挺拔的身姿卻帶着一抹孤寂之色。
剛剛,藍翎見燕驚寒遲遲沒有回營帳,讓凌霜打聽了一下,知道燕驚寒巡視大營之後一個人來了操練場,藍翎便讓凌霜凌露回去休息,獨自來找燕驚寒。
藍翎慢慢地往燕驚寒跟前走來,腳步聲很輕,但燕驚寒還是很快聽到了聲音,轉身看向藍翎,但他並沒有迎上藍翎,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等着。
很快,藍翎來到了燕驚寒的跟前,看着燕驚寒柔聲道:“夫君,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知道你一個人來了操練場,並不想別人打擾,但我還是忍不住來找你了,夫君,有沒有生我的氣?”說着藍翎伸手拉過燕驚寒垂在身側的一隻手。
“翎兒……”燕驚寒輕喚了一聲,把藍翎擁在懷裡,他很想問藍翎她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什麼才讓她如此謙卑的小心翼翼地跟他說話,但話到嘴邊,燕驚寒還是無法問出口,此時此刻,還有希望,他不應該這麼過早地下結論,他還要再等一等。
“夫君,現在時辰還早,我也不困,我們回營帳給寶寶們取名字,好不好?”藍翎心中早已猜到燕驚寒爲何一個人站在操練場上,她並沒有像往日一樣出聲寬慰燕驚寒,而是快速轉移了話題,她始終相信仙貝兒的姑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她一定會回來!
“好,我已經想好了幾個名字,走,我們回營帳,我寫出來,你來挑兩個你最喜歡的。”燕驚寒自然知道藍翎突然如此說的用意,不由地微微收緊了手臂,順勢便接了藍翎的話。
“好,寶貝們,爹爹和娘要給你們取名字了!”藍翎一手牽着地燕驚寒的手,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道,聲音帶着無比的歡快。
聞言,燕驚寒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握緊了藍翎的小手。
很快,燕驚寒牽着藍翎回了營帳,讓流雲找了一張紅紙,拿過筆,快速在紅紙上寫下了幾個名字,隨後,放下筆,拿起紙,把上面的墨汁輕輕吹了吹,待墨汁幹了,這才遞給了藍翎,“翎兒,你看看,喜歡哪兩個?”
藍翎一直就坐下燕驚寒身旁的椅子上,但並沒有看燕驚寒在紙上寫下的名字,而是眸光柔柔地看着燕驚寒刀削般的側臉,見燕驚寒轉過頭來,這才笑着接過寫着名字的紅紙,低頭看去。
紅紙上一共有八個名字,都是兩兩一組,從它們之間間隔的距離上能很明顯地看得出來,而且每一組的名字一眼看上去都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的名字,看到這裡,藍翎不禁笑了。
“夫君,你從哪裡看出來他們兩個一定是龍鳳胎?”藍翎看向燕驚寒笑着道,在現代,還需要儀器才能分辨胎兒的性別,她很是好奇燕驚寒怎麼能如此肯定她肚子裡的一定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燕驚寒笑了一下,只吐出了兩個字,“猜的。”
聞言,藍翎“撲哧”笑了一聲,“夫君,那若是猜錯了呢?你難道想讓男孩取女孩的名字?女孩取一個男孩的名字?”
“那有何不可?你不是說過嗎?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什麼樣的名字並不重要,他們兩個若是不喜歡,等他們長大了,他們自己取一個喜歡的就是了。”
“我說過這話嗎?”藍翎秀眉皺了皺,她怎麼不記得了?
“當然說過,五年前,你用天絃琴助我破敵,你臨走之前,我問你的名字,你告訴我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並不重要,之後你便離開了。”
聽了燕驚寒的話,藍翎終於想了起來,隨即抿嘴一笑,她怎麼感到燕驚寒有點秋後算賬的意思?他這是在怪她當時不願意告訴他她的名字?
“想起來了?”燕驚寒不禁笑了一下,跳躍的燈光下,好看的鳳眸中帶着淺淺的笑意。
“我若是再想不起來你恐怕更要找我算賬了!”藍翎笑着說了一句,拿着紅紙站了起來,坐到燕驚寒的懷裡,瞅着燕驚寒又道:“早知道當時就告訴你我是誰了,夫君,你說,若當時我就告訴你我是誰,你會不會在那時就愛上我?”
燕驚寒沒有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卻讓藍翎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心中有些暗惱,他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愛”這個字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一個字。
“也許會。”燕驚寒只能敷衍了一句。
“夫君,我還以爲你一定會說‘一定會’呢。”藍翎瞅着燕驚寒故意撅了撅嘴巴。
燕驚寒無言以答,只是但笑不語。
藍翎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着紅紙上的名字道:“其實,我也覺得他倆就是龍鳳胎!”說着,藍翎不由地笑了一下,指着紅紙上的一組名字又道:“就它們兩個吧,燕凌天,燕凌月,凌於天地日月之間,夠霸氣,我喜歡!”藍翎當然知道這個“凌”其實就是她名字中的“翎”,她夫君把他們孩子的名字中加上了這個字其用意她當然明白,但此時,藍翎並沒有說出來。
聽着藍翎喜歡的理由,燕驚寒也僅僅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見藍翎把紅紙摺好收了起來,這才道:“翎兒,我們去休息吧。”
“好。”藍翎沒有意見,由燕驚寒扶着站了起來,和燕驚寒一道往*邊走去。
這時,藍翎和燕驚寒突然聽到了外面傳來兩聲“咕咕,咕咕”雕的叫聲,藍翎握着燕驚寒的手頓時緊了緊,心更是有些激動,看向燕驚寒,“夫君,小貝兒的姑姑回來了!”
兩隻雕兒雖然都是發出“咕咕”的叫聲,但藍翎早就聽出了兩隻雕叫聲的細微不同之處,雪兒的叫聲略微有些細,而純兒的叫聲略微有些粗,而剛剛他們聽到的兩聲叫聲明顯有些不同,那麼就說明小貝兒的姑姑騎着北溪雕回來了!
“我知道,翎兒,你不要着急,我們到營帳外面去。”燕驚寒知道藍翎懷着孩子,最忌情緒的大起大落,趕忙提醒了一句。
“好。”藍翎深吸了一口氣,牽着燕驚寒的手來到了營帳外,擡頭往天空中看去,就見兩隻北溪雕正往他們這邊飛來,而一隻北溪雕身上坐的正是這麼多天不知所蹤的仙情子。
很快,北溪雕便落在燕驚寒和藍翎的跟前,仙貝兒還沒顧得上從雪兒身上下來,便高興道:“寒哥哥,嫂嫂,姑姑回來了!”
藍翎笑着點了點頭,拉着燕驚寒迎上下了北溪雕往他們跟前走來的仙情子,“仙姐姐。”
“藍翎,真是抱歉!這麼多天,你們一定很着急吧?實在是因爲我一直沒找到它如此那般的原因,才耽擱了這許多天,真是過意不去。”仙情子滿臉的歉意,看着藍翎說道,很快把目光落在了燕驚寒的身上。
燕驚寒沒有出聲,他向來不喜歡跟女人說話,更不要說跟女人說什麼客套的話了,他只想讓她儘快幫他把身體裡的血戾子取出來,他恢復正常,找回以前的感覺。
“仙姐姐無需如此自責,我們都相信仙姐姐一定會回來的,我們進營帳說吧。”此時夜深人靜,大營裡絕大多數人都睡覺了,不需要再爲了避免引起將士們的疑心去豐城,藍翎便想着在營帳中就讓仙情子幫燕驚寒把身體裡的血戾子取出來。
“好。”仙情子收回看向燕驚寒的目光,看着藍翎笑了笑。
“老三,你和流雲就守在外面,不準任何人靠近!”今夜是流雲守夜,此時,流雲就站在營帳外。
影三和仙貝兒已經從北溪雕身上下來了,跟在仙情子的身後,聞言,立馬點頭,“好。”
“是!”流雲快速抱拳應了一聲。
隨後,藍翎和燕驚寒領着仙情子仙貝兒進了營帳,來到營帳中央,藍翎和燕驚寒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仙情子,藍翎剛想開口,就聽見仙情子道:“藍翎,王爺身上的血戾子已經死了。”
聞言,不單是藍翎和燕驚寒,連仙貝兒都覺得錯愕不可思議,血戾子可不是一般的蠱蟲,這小東西生命力極強,九毒丹都毒不死它,它怎麼會死了的呢?
由於仙情子也是剛剛不久前才匆匆趕回來,她回來找到仙貝兒之後,沒時間跟仙貝兒多說,便讓仙貝兒和影三領着來了大營,爲此,仙貝兒也是此時才知道她的血戾子死了。
“姑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的血戾子死了?它自己把自己折騰死的?”除了這個原因,仙貝兒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原因能讓剛長大的在她寒哥哥身體裡的血戾子死了。
“仙姐姐,你怎麼知道血戾子已經死了?若它已經死了,那是不是就說明我夫君已經沒事了?”藍翎心中疑惑不已,不明白仙情子爲何僅憑看了燕驚寒幾眼,就能斷定血戾子已經死了,而且若是血戾死了,那麼她夫君身體就應該恢復正常了,那爲何他的身體依然沒有一絲反應?
聽了仙情子的話,燕驚寒心中還是不由地咯噔一聲,血戾子死了,他的心和身體並沒有恢復到以前的狀態,難道他一輩子都要這樣了?
“我的血戾子之所以會出現狂躁,我到後來才弄明白,是因爲它知道了它的孩子死了,它纔會有如此那般的表現,而王爺頭髮變白更是印證了這一點,以前我並沒有想到這一點,是我的疏忽。”
仙貝兒皺着秀眉似懂非懂,緊接着立馬問道:“姑姑,血戾子是怎麼死的?”血戾子原本在仙貝兒的心中就是一個很壞的東西,聽說它死了,仙貝兒也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好難過的,反正姑姑已經同意她嫁給她三哥哥了,不用回去做仙姑,有沒有血戾子一點都不重要了,她只是好奇那個壞東西是怎麼死的。
“血戾子雖然不懼怕各種毒物,但它有個天生的剋星。”說着,仙情子看向了燕驚寒,“王爺,你是不是吃過龍果?”
燕驚寒隨即和藍翎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幾個月前,我確實吃過一個龍果。”
“這就對了,龍果裡有血戾子最爲懼怕的一種東西,我們仙族的祖先稱之爲‘血因’,你吃了龍果,龍果的血因便和你的血液融爲一體,而血戾子以血爲生,長期食取含有血因的血液,它便慢慢地死了,但它在臨死前還是會有一番掙扎,所以,你的身體應該還出現過一些徵兆,例如像你的眼睛會變成恐怖的紅色,或者心中突然出現燥熱等等,王爺,我說得對嗎?”
聽仙情子這麼一說,藍翎快速轉頭看向燕驚寒,看着燕驚寒輕輕點了點頭,藍翎心中頓時滿滿地心疼,對於這些,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夫君寧願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也不願意告訴她。
燕驚寒輕輕捏了捏藍翎的手,看着仙情子欲言又止,他很想問既然血戾子已經死了,那她還能不能讓他恢復正常,但當着藍翎的面,燕驚寒卻無法問出口。
仙情子似乎看出了燕驚寒的顧慮一般,看了看身旁的仙貝兒,又看向藍翎道:“藍翎,你和貝兒先到營帳外面,我想和王爺單獨說兩句話,可以嗎?”
“姑姑,還有什麼話我和嫂嫂不能聽的?”仙貝兒頓時就不樂意了,撅起了嘴巴。
“貝兒,聽話。”仙情子低斥了仙貝兒一句。
“好,貝兒,我們出去吧。”藍翎快速壓了壓心中的不安,看着燕驚寒笑了一下,放開燕驚寒的手,拉着仙貝兒往營帳外走去。
“那好吧。”仙貝兒無法只能跟着藍翎一道出了營帳。
從仙情子讓藍翎和仙貝兒離開的舉動上,燕驚寒猜想她一定是清楚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顧慮到被藍翎聽到,會對藍翎有不好的影響,才如此做的。
燕驚寒沒有出聲,靜靜地等着仙情子開口。
待藍翎和仙貝兒出了營帳,仙情子這才小聲開口道:“王爺,恕我直言,你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愛和*,我說的對嗎?”
“對。”燕驚寒點了點頭,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聲音中還是帶着明顯的急切,“我還能恢復嗎?”
仙情子一時沒有出聲,考慮着如何開口,燕驚寒沒有繼續追問,靜靜地等着。
“王爺,我實話跟你說吧,你身體裡的血戾子雖然死了,但它所生出的戾氣依然在你的體內,這些戾氣油走在你身體的經脈之中,特別是你的心房裡,它們讓你斷了愛,絕了欲,你若想恢復,也不是沒有辦法。”說着,仙情子停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這種辦法會有一定的風險?”燕驚寒看着仙情子猶豫的神色,猜測道。
“王爺,這不是風險這麼簡單。若想完全除去你身體裡的戾氣,就必須把我的血戾子放到你身體裡去,來吸取這些戾氣,但這相應的就會讓你身體的元氣大傷,你即使能挺過來,也頂多只有兩年的生命。”
聞言,燕驚寒不由地閉了一下眼睛,若是那樣,他只有兩年的生命,這也就是說,兩年之後他還是會丟下翎兒和孩子們,到那時,孩子們還那麼小,他如何放心得下?
“王爺,以你的內力修爲,血戾子一死,那些戾氣對你並沒有其他的影響,你可以不去管它們,而且我還可以幫你把頭髮恢復顏色,至於愛和欲,也並不是說你一輩子一定都不會再有,在某種機緣巧合下,你還是能恢復的。”仙情子想讓燕驚寒以生命爲重,寬慰了燕驚寒一番,雖然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機緣巧合,但這種事情確實在她們仙族的先祖身上發生過。
“若是一輩子都不會出現這種機緣巧合呢?”燕驚寒慢慢睜開了眼睛,幽幽說了一句,他難道讓翎兒跟着他守一輩子的活寡,一輩子生活在他假裝愛她的家裡?
他做不到!兩年的時間足以夠他爲翎兒和孩子們安排好一切!
想到這,燕驚寒看向仙情子,眸光堅定無比,“幫我恢復像以前一樣,我寧願只有兩年的生命!”
“王爺,你千萬不能衝動,生命對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仙情子沒想到燕驚寒會如此選擇,趕忙勸道。
“我意已決,這件事不要讓翎兒知道。”
“王爺,你再考慮考慮吧,這件事並不着急。”
……
仙情子之所以讓藍翎和仙貝兒出去,只是猜想燕驚寒可能並沒有把他的身體狀況告訴藍翎,既然如此,還是不讓藍翎知道得好,至於仙貝兒,仙情子只是不想她在一旁瞎問,並沒有想避着她什麼。
由於仙族人所練的武功讓他們的耳朵比一般練武的人都要靈敏一些,爲此,燕驚寒和仙情子雖然都是壓低了聲音,但仙貝兒還是把他們的話聽了個清楚,聽完之後,仙貝兒便開始不停地走來走去,顯得非常地不安。
藍翎影三流雲都沒有聽到燕驚寒和仙情子在營帳裡說些什麼,三人只是靜靜地等着。
此時,藍翎的心全部在燕驚寒的身上,雖然她看到仙貝兒在踱步,但並沒有留意她臉上的神色,自然也就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而流雲此時不停地看着四周,防止任何人靠近,並沒有把目光放在仙貝兒的身上。
但影三卻在不時地看着仙貝兒,瞅了片刻,影三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原本,影三以爲仙貝兒只是因爲被自己的姑姑趕了出來有些不高興纔來回走動的,但仔細看看,影三又覺得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這小丫頭似乎在擔心什麼。
想到這,影三快步擋到了仙貝兒的面前,嚇得仙貝兒一驚,“三哥哥,你幹什麼?嚇死我了!”
“貝兒,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麼?”
“沒,沒想什麼。”仙貝兒趕忙搖頭,寒哥哥說不能讓嫂嫂知道,她不能說。
“貝兒,你在撒謊!快說,不然我要打你屁股了!”
題外話:
寶貝們,明日開始大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