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快步出了房間,心中的歡喜讓他並沒有注意到門外黑衣人眸中一閃而逝的光亮,徑直快步往事先就爲百里川準備好的房間走去,幾名侍衛跟在了後面。
很快,蕭容來到了百里川的房間門口,門旁的四名黑衣人都是眸光微閃了一下,快速給蕭容行禮,
蕭容僅僅是快速看了四名黑衣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名黑衣人隨即推開了房門,蕭容緊跟着放眼看去,就見房間裡一人一身白衣早已破爛不堪,蓬頭垢面,雜亂的頭髮擋住了眼睛,但臉上的傷疤卻是清晰可見,看到這,蕭容心中頓時升起了熊熊的怒火,未加思索便擡腳邁進了房間,同時怒道:“百里先生,本宮一定會幫你報仇雪恨!”
見狀,推開門的那名黑衣人暗暗勾了勾嘴角快速合上了房門,蕭容身後的幾名侍衛沒有蕭容的允許自然不敢跟着進去,都守在了門口。
自從蕭容來到房間門口,燕驚寒就把蕭容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確認他就是蕭容本人,此時見蕭容已經進了房間,隨即如獵豹一般一個飛身,一把便掐住了蕭容的脖子,蕭容根本猝不及防,頓時一陣窒息,猛地咳嗽了兩聲,“咳咳……百里先生,你,你做什麼?”
蕭容話音剛落,便聽到了房間外面的打鬥聲,這才明白了過來,瞪大了眼睛看着燕驚寒。
“看來容太子並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燕驚寒冰寒徹骨的聲音響起,同時伸手一把扯掉了頭上的假髮和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讓蕭容恨之入骨的俊顏。
“燕,咳……燕驚寒,你好卑鄙!”蕭容咬牙切齒,心中已經猜到了事情爲何會演變成這樣,他肯定是早就發現了翠花是他的人,趁着他動手的時候,給他來了一招將計就計請君入甕,他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容太子,你不會連兵不厭詐都不懂吧?不過,若說卑鄙,容太子連魂歸都能拿出來用,恐怕卑鄙的程度讓人望塵莫及!”燕驚寒冷哼了一聲,伸手快速點了蕭容的穴道,也包括啞穴,他可沒時間跟他廢話!
聞言,蕭容的臉色已經變成豬肝色,但卻只能死死地瞪着燕驚寒。
燕驚寒提着笑容快速出了房間,看着院子裡圍着朝陽幾人打鬥的侍衛以及蜂擁而來的蕭容的暗衛,冷喝了一聲,“你們若不想你們的太子殿下現在就死的話,都給本王住手!”
看着眼前的情形,蕭容的人只能停了手,站在原處滿臉戒備地看着燕驚寒和蕭容。
這時,一支利箭突然從暗處射向了燕驚寒的後心處,勢如破竹!
“爺,小心!”皓月眼角的餘光瞥見,大驚,但他離得遠,想攔根本來不及!
其實,不用皓月說,燕驚寒已經聽到了利箭劃破長空的聲音,冰冷的眸光更是一沉,提着蕭容猛地一轉身,準確無誤地讓利箭射在了蕭容的肩膀上,蕭容頓時痛得睜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燕驚寒一掌劈向利箭射來飛的方向,“砰的”的一聲巨響後,一名手持弓箭的黑衣人摔到了地上,口吐鮮血。
“你們若是想讓你們的太子殿下變成刺蝟的話,大可以繼續!”說着,燕驚寒轉過身,眸光在四周快速掃了一圈,緊接着聲音一沉,“都給本王讓開!”
原本蕭容的這些手下早就聽聞燕驚寒是如何的厲害,而剛剛燕驚寒的舉動更是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心中狠狠地震了一下,他們在燕驚寒的面前就如同螞蟻一般,燕驚寒想殺了他們似乎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此時,無論是蕭容的侍衛,暗衛,甚至是聞聲趕來的將士,沒有一人再敢輕舉妄動,快速讓開了一條道,燕驚寒隨即押着簫容帶着朝陽五人快速離開了蕭容住處,直奔川城城門的方向。
蕭容手下的大將廖成很快便接到了蕭容被擄的消息,同時也接到了嶽翼帶着兵馬正往他們川城城池直撲過來的消息,廖成一番權衡之後,只留下少許人守城,帶着大部分兵馬快速撤離,無暇顧及蕭容的死活。
因而,有蕭容在手上,裡應外合,燕驚寒輕而易舉地便拿下了川城。
隨後,燕驚寒把餘下的事交個了嶽翼穆子軒處理,自己押着蕭容,帶着朝陽幾人快速回了大營。
進了大營,燕驚寒把蕭容扔給了影一影二看押,快步回了自己的營帳。
燕驚寒仰頭看了看天空中一輪殘月的位置,知道此時已經將近子時,但看着自己營帳隱隱透出來的亮光,燕驚寒的劍眉還是不由地皺了一下。
加快了腳步,燕驚寒很快來到自己的營帳前面,對欲對他行禮的流雲擺了擺手,流雲立即會意,回了自己的營帳,燕驚寒這才快速掀開簾幕進了營帳。
預料之中,藍翎並沒有休息,正坐在燭光下縫着寶寶們的衣服,看到這,燕驚寒的劍眉更是深深擰成了一團。
“夫君,你回來了?一切順利嗎?”見燕驚寒進來,藍翎快速放下手中的針線站了起來,手不由地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腰。
藍翎的舉動看在燕驚寒的眼裡就是藍翎累了,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絲惱怒,沒有理會藍翎,而是快步來到了藍翎的跟前,伸手幫藍翎輕輕捏了捏腰。
“夫君,好癢!”藍翎笑着躲閃了一下,隨後伸手抱住了燕驚寒的腰身,藍翎從上一世到這一世對“按摩”都是避而遠之,原因就是她覺得別人幫她按摩完全就是在撓她癢癢,而她又是最怕被撓癢癢的人,不想,此時燕驚寒卻沒說一聲就要幫她按摩,藍翎高興之餘又覺得這絕對是一個最甜蜜的懲罰!
燕驚寒知道藍翎向來怕癢,也沒有繼續,而是不悅道:“累了也不知道早點休息?我今晚若是不回來,你是不是就不睡覺了?”
藍翎早就發現了燕驚寒臉上帶着不悅之色,此時說出來的話更是帶着濃濃的火氣,但藍翎心中卻是甜蜜的,趕忙討好一笑,“怎麼會呢?我本打算把那件衣服縫好就休息的。”藍翎知道此時此刻她絕不能提到等着他之類的話,避重就輕地說了一句,說完,更是快速在燕驚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燕驚寒自然知道藍翎在打什麼鬼主意,酷酷地哼了一聲,拉着藍翎就往*邊走去。
藍翎偷偷地抿嘴笑了笑,跟着燕驚寒來到*邊,就要幫燕驚寒寬衣解帶,但卻聽到燕驚寒又是冷冷的一聲,“你累了,我幫你!”
“夫君,我不累,真的!”藍翎瞅着燕驚寒酷酷的俊臉,就差舉雙手發誓了。
“我說你累了就累了!”燕驚寒瞪了藍翎一眼,霸道地說了一句,快速幫藍翎解開了腰上的絲帶。
聽燕驚寒這麼一說,藍翎“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快速伸出手環上燕驚寒的脖頸,笑着道:“夫君,你好像好久都沒有對我說過這麼霸道的話了,我喜歡聽!”
聞言,燕驚寒心中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更是生出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淺淺的,淡淡的,他想抓住,但轉瞬間卻消失了。
“快點躺下。”不知不覺,心中的怒氣已經慢慢地散去,燕驚寒幫藍翎脫了外衣和中衣,扶着藍翎坐到了*沿上。
“好,你也快點上來。”藍翎躺到了*上,把身體往*的裡側挪了挪,等着燕驚寒。
燕驚寒沒有出聲,而是快速脫了衣服,揮滅蠟燭,之後躺到了藍翎的身旁。
藍翎沒有片刻猶豫便鑽進了燕驚寒的懷裡,燕驚寒早已經沒有一點牴觸,反而挪了挪胳膊給藍翎找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
藍翎抿嘴一笑,隨即快速斂起臉上的神色,看向燕驚寒道:“夫君,你去川城的時候,我收到一條消息,說有人已經給燕鳴軒上了奏摺,反對這仗再繼續打下去,燕鳴軒並沒有把這件事拿到朝堂上議,我猜他應該有自己的考慮。”
一聽,燕驚寒微微思索了片刻,這才道:“從燕鳴軒這麼多年的表現看,他並沒有一統天下的野心,他只想着坐上那個位置坐穩那個位置,但另一方面,南嶽一而再地對東楚出兵,燕鳴軒也不得不考慮若是現在就不打了,南嶽會不會就此收手甚至過一段時間又會不會捲土重來,所以,在沒有解決這個隱患之前,他不會輕易做出決定。”
“夫君還是很瞭解燕鳴軒的呀!”藍翎笑了一下,又道:“夫君,若是解決了這個隱患,你也同意這仗不打了?”
燕驚寒輕輕點了點頭,“我並不喜歡打仗,勞民傷財,百姓流離失所,能不打自然最好不過。”
“我也不喜歡打仗,我只喜歡和夫君寶寶們在一起!”
燕驚寒淡淡地笑了一下,把藍翎往懷中摟了摟,眸中隱着一抹擔憂,仙貝兒的姑姑這麼多天都沒有回來,他不知道她何時能回來,她到底會不會回來?
……
影四和羅蘭快馬加鞭晝夜趕路,沒用七日便趕到了南嶽的京城,到了京城,影四便把計劃跟羅蘭說了一遍。
原本蕭霸天在羅蘭的心中就不是什麼好皇帝,而且殺了他就能讓燕驚寒放了她哥哥,羅蘭自然沒有半點猶豫,招來他們羅家的隱衛全力配合影四的計劃。
由於羅蘭的全力配合,影四計劃實施得相當順利,但影四卻沒想到他們在殺了蕭霸天準備走的時候出了差錯,被蕭霸天的暗衛發現,對他們圍追堵截,倉皇逃跑中,羅蘭還爲他擋下了一箭,這讓影四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甩掉了蕭霸天的那些暗衛,影四帶着羅蘭躲進了一個山洞,而此時,羅蘭已經面無血色。
“羅蘭,不要睡,再挺一下!”此時,影四已經無暇顧及許多,把羅蘭抱在懷裡,輕輕拍了拍羅蘭的臉。
“四哥,我恐怕不行了……”羅蘭慢慢掀起眼簾,看着影四,“你知道嗎?能讓哥哥好好地活着,我應該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但……但,我還是有一個遺憾……”
“別說了,你不會有事的!”影四看着依然插在羅蘭胸前的利箭,手不由地攥了攥,他知道他必須把這支箭拔出來,但他擔心羅蘭會因此一口氣上不來真的香消玉損。
“不,四哥,你聽我說完,我怕等一下我再也沒有機會說了。”羅蘭慢慢地伸出手撫上影四的臉,“四哥,我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早一點認識你,若是早一點認識了你,我想,我想,我一定會很幸福……”
經過了這麼多天,羅蘭早已發現自己以前好傻好傻,她僅僅用燕驚寒的那些資料爲自己編織了一個人的風花雪月,編織了一個自以爲是的單相思,其實,那並不是愛情,那只是仰慕而已。
跟影四相處了這麼多天,羅蘭知道她喜歡上他了,但她似乎已經沒有了讓他喜歡上自己的時間。
影四當然明白羅蘭話中的意思,心中更是不知道是何種滋味,但還是道:“不要胡思亂想,你不會有事的,我要幫你拔箭了,挺住!”說着,影四把羅蘭放到地上的乾草上,把利箭周圍的衣服慢慢撕去,再握住箭羽猛地一拔,羅蘭的胸口頓時血流如注,羅蘭悶哼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影四趕忙幫羅蘭點穴止血,撒上助傷口癒合的藥粉,看了看羅蘭傷口的位置,影四沒有辦法,只能幫她褪去上身的衣服,再從自己的裡衣裡撕下一條長長的布條幫羅蘭把傷口包紮好,之後,影四幫羅蘭把衣服拉好,又幫羅蘭探了一下脈搏,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影四也懂一些醫術,知道羅蘭的傷口很深,很容易感染,而且此時他們在南嶽境內又是在被人追殺的途中,身邊沒有自己的人,他們根本不可能去找藥鋪和醫館,不過幸好他們正在一片山林中,找兩味藥材並不是太困難,很快,影四就在山洞的周圍找到了兩味所需的藥材,同時還找到了一個缺了一塊的破碗。
隨後,影四把草藥和破碗拿到離山洞不遠處的一個山泉處洗乾淨,又接了點水,這才返回了洞中。
羅蘭並沒有醒,影四把破碗和草藥放下,探了探羅蘭的脈搏,見羅蘭並沒有什麼異常,便到洞外撿了一些幹樹枝在洞裡架起了一個火堆。
忙完了這一切,天已經暗了下來,而且還下起了雨,感受着夾雜着雨絲的冷風從洞口呼呼地吹進山洞,影四眉頭皺了皺,看了看躺在乾草上的羅蘭,隨即脫了自己的外衣,用四塊石子定在了洞口巖壁上。
火堆噼裡啪啦地燃着,洞外的雨點跟上嘩啦啦地落下,影四靜靜地坐在火堆旁,看着跳躍的火光,腦海中不時地想起這麼多天以來他和羅蘭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影四當然記得一開始的時候他很討厭羅蘭,但現在想想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不討厭她了,甚至看到羅蘭爲自己擋箭時心中出現了莫名的感動和心疼,也許他已經開始喜歡她了。
夜越來越深,洞外的雨也越來越大,羅蘭一直都沒有醒來,影四不放心,一直坐在火堆旁。
“水……”羅蘭如囈語般虛弱的聲音突然傳入了影四的耳中,影四趕忙端起破碗裡的水來到羅蘭的身旁,一隻手輕輕把羅蘭托起一點,把碗靠到羅蘭的脣邊,讓羅蘭喝一點水,但羅蘭身體滾燙的溫度卻讓影四一驚,等羅蘭喝了兩口水後,影四趕忙把羅蘭放下,探了探羅蘭的脈搏,之後褪去她上身的衣服,解開包着傷口的布條,再把他找的兩味藥擠了些藥汁滴到羅蘭的傷口上。
幫羅蘭重新包好傷口,拉好衣服,影四又從裡衣上撕下了一塊布條,到洞外接了些雨水沾溼,再覆到羅蘭的額頭上。
影四的醫術並不精,他只知道這麼多,之後,他只能坐在羅蘭的身旁,靜靜地守着她。
*的時間在影四的擔心中終於過去了,看着晨曦從洞口透射進來,影四再一次探了探羅蘭的脈搏,心中鬆了一口氣,羅蘭的熱已經完全退了下去。
知道羅蘭已經沒有大礙,影四側着身躺到了乾草上,*未睡,影四確實有些困了,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羅蘭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影四躺在自己的身旁熟睡的模樣,臉上沒有平日裡的冷峻,而是一片柔和。
羅蘭靜靜地看着影四,昨晚她雖然一直處於迷迷糊糊之中,但影四喂她水幫她上藥她還是知道的,她更知道他一定是照顧了她*。
羅蘭原本以爲自己這一次難逃一死,沒想到她還活着,既然活着,她就要好好地活着!
羅蘭一直靜靜地看着影四,直到影四睜開了眼睛,這纔開口道:“四哥,你醒了?”
感受着羅蘭柔柔的目光,影四顯得有些不自然,快速坐了起來,“你感覺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四哥,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這一箭本來是應該射在我身上的。”說着,影四快速站了起來,“你要不要喝點水?等一下我出去找點吃的。”
影四的話聽在羅蘭的耳中就是影四是爲了報恩纔對她這麼好,並不是因爲他喜歡她,羅蘭心中有着一絲失落,輕輕應了一聲,“好。”
影四把破碗端到羅蘭的跟前,扶着羅蘭,讓她喝了兩口水,隨後便出去找吃的。
沒用多久,影四便抓了一隻野雞和摘了幾個野果回來,把野果洗淨遞給了羅蘭一個,再把野雞打理好,影四便把野雞架在火堆上烤。
影四看着眼前跳躍的火光,心中卻在猶豫着他如何給羅蘭換藥,羅蘭的傷口在胸前,而她此時又不能自己給自己換藥,昨天因爲她昏迷不醒,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但現在她醒着,他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嗎?
影四猶豫了片刻,還是站了起來,來到羅蘭的身旁,從懷中掏出小瓷瓶,“到換藥時間了。”影四說得一本正經,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他只是在裝給自己看罷了。
“好。”羅蘭沒有意見,看着影四。
影四無法,只能裝作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幫羅蘭換了藥。
見影四自始至終臉上的神色一點都沒變,羅蘭心中泛着嘀咕,難道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否則的話,他怎麼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這樣,羅蘭一直疑惑了七日,在第八日她的傷口已經癒合,不用再換藥的時候,羅蘭終於忍不住看着影四問道:“四哥,你喜歡男人?”
影四頓時瞪向羅蘭,他什麼時候喜歡男人了?她從哪裡看出來他喜歡男人了?
但影四的反應看在羅蘭的眼中就是他真的喜歡男人,但他不喜歡被別人知道,羅蘭心中無比失落,癟了癟嘴,“對不起,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羅蘭的話讓影四更是惱怒,“羅蘭,我告訴你,我不喜歡男人!”
“真的?”羅蘭頓時眉開眼笑,但臉上的笑容很快又消失不見,“可是,可是,你這幾天幫我換藥的時候爲何沒有一點反應?”羅蘭霍出去了,她就想知道他對她有沒有一點感覺。
“你想要什麼樣的反應,嗯?”影四突然邪魅一笑,天知道他裝得多麼辛苦。
“我,我……”羅蘭臉頓時一紅,看着影四臉上的笑容,羅蘭瞬間便失了聲音。
看着羅蘭臉上的紅暈,影四伸手把羅蘭摟在了懷裡,“羅蘭,我娶媳婦有一個標準,想不想聽?”
“啊?”羅蘭一時沒反應過來。
“算了,以後再慢慢告訴你。”說着,影四快速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