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白稚兒就不由得冷笑。
什麼逃跑。
肯定是有人將他放了。
真正的殺人者如今逍遙法外,桓國公居然想讓果果來替罪。
這件事的性質過於惡劣,所以百姓們都想要個說法。
官府越藏着掖着,百姓們的怒火越旺盛。
所以鬧的皇上也知道了。
官差審問了幾句以後,龍息淵忽然擡手叫停。
“朕看了半天,你們記錄案子的卷宗呢,怎麼不拿出來,比照着問?”
卷宗上,通常都記載着目擊人提供的信息。
像當街縱馬踩死老人,又打傷幾個路人的事,不可能沒有人看見那作亂者的樣貌。
百姓們既然敢報案,一定是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所有的案子都要記錄下來,才能變成卷宗,方便主審官員詢問。
可龍息淵等了半天,發現這些官差問的問題,都像是臨時想的。
而且還有故意引導宋應川回答錯誤的陷阱。
好在宋應川清醒,根本不中招。
聽了皇帝的問話,桓國公馬上道:“這是因爲……”
他還沒說完,龍息淵就臉色黑沉地問:“朕問的是你麼?你急着接什麼話?”
如此,桓國公只好低下頭。
官差上前一步,拱手道:“因爲今日只負責捉人,所以沒有帶卷宗出來,請皇上見諒。”
龍息淵揚眉:“哦?原來是這樣,那倒是朕誤會你們了。”
他的語氣喜怒不辨,卻讓官差覺得渾身發抖。
“不敢不敢,皇上說的,都是對的。”
“既然來抓人,想必你們對此案瞭如指掌,那就口述一下,當時作案者的特徵吧,相信百姓們已經提供過了。”
官差們對視一眼:“這……”
桓國公拼命朝他們使眼色。
暗示他們,只要按着果果的長相說,就可以了。
然而,龍息淵卻留意到他的小動作。
龍息淵冷笑了一聲,語氣莫測:“桓國公,你擠眉弄眼的,怎麼,不舒服?”
“要不你先退下,朕自己問清楚,不需要你陪同了,你也幫不上忙,站在這裡還礙眼。”
桓國公幹笑兩聲:“皇上都爲了案情操勞,臣又豈敢去休息,多謝皇上體恤了。”
龍息淵不再理會他。
“說說吧,百姓們都怎麼形容犯案者的長相?”
官差們眼珠子轉了轉,低下頭道——
“他們說,長得頗有些俊朗,身形較爲瘦高,年紀在十五六上下。”
白稚兒一聽,忍不住擰眉。
這簡直就是現場看着果果的樣貌形容的。
龍息淵撐着額頭,挑眉說:“哦?果真如此嗎?沒記錯吧?”
官差篤定說:“絕不會記錯,畢竟此案事關重大,卑職早已將卷宗看過不下幾十遍了。”
只要回到衙門,將卷宗上的細節改掉就可以了。
整個衙門,還不是禮政王說了算?
現在先把皇上忽悠過去,想必皇上之後派人去查卷宗,也是他們早就改過的版本了!
然而,龍息淵卻伸手,示意禁衛軍:“將卷宗拿來,朕查查看,他們說的對不對得上。”
官差震驚了。
桓國公膝下一軟,差點嚇得跪在地上。
皇上居然帶着卷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