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國公眼底閃過慌色。
他嘴上道:“這樣的事,居然驚動了聖上,實在是羞愧。”
“臣對犬子管教無方,恐讓皇上見笑了。這會兒剛剛叫來官兵將他原案捉拿。”
“皇上可以移步花廳,喝茶歇息片刻,再等調查結果出來。”
龍息淵擺擺手,頗爲閒適自在:“不必如此。”
“朕來都來了,你就讓人,在這裡審吧,朕對此事也有些好奇。”
“因爲朕記得,好像有哪個官員曾提了一句,那個當街縱馬踢死八十歲老人的貴公子,好像是你長子啊。”
“你的長子宋不凡,朕是見過幾面的,跟眼前這位叫宋應川的公子,怎麼一點也不像?”
桓國公額頭上冷汗直落。
他急忙拱手,語氣彷彿被污衊似的焦急。
“皇上,是哪個人故意構陷臣?臣的長子宋不凡,雖然平日裡有些沒規矩,但是殺人的事,他是萬萬不敢做的啊。”
龍息淵眼底閃過一絲冷笑。
他轉過身去,讓人搬椅子過來。
“朕正是好奇,到底是誰從中挑唆呢?所以,務必親自來看看。”
“你們開始審吧,朕在旁邊聽着。”
桓國公跟那爲首的官差對視了一眼,倆人都覺得大事不妙。
原本是想趁着入夜,將宋應川拉出去頂替罪名。
等皇上的勢力反應過來,也來不及了。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皇上會直接半夜進他家裡來,只爲了聽案子!
白稚兒見桓國公臉色蒼白,一動不動。
她跟着催促:“快開始呀,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朋友是殺人嫌犯嗎,怎麼還不審?皇上還等着聽呢!”
一旁坐在椅子上撐着腦袋的龍息淵聽言,側眸看了一眼白稚兒。
他不由得勾起薄脣,笑的無奈。
這小丫頭,倒是會選擇時機狐假虎威。
豐扶策冷看一眼龍息淵,不動聲色將白稚兒拉到身後,擋住了一半。
因爲皇上要求,桓國公無法拒絕。
只好讓人當場開始審問。
白稚兒在旁邊聽了一會。
對案子大概瞭解了。
桓國公府有一名公子,當街騎馬狂奔,追逐一個受驚的閨秀。
但沒想到卻不小心將一個近八十歲的老人踩倒。
那馬蹄踏了一腳,老人當場就去世了。
周圍的百姓們急忙將馬匹圍住,不讓那公子離開。
然而對方卻叫囂着:“我是桓國公府的公子,誰敢攔我!”
於是他甩動鞭子,還打傷了好幾個無辜的路人。
大家都怕他發瘋繼續傷人,只好讓開了一點,就這麼讓他給逃了。
被踩死的老人,是附近村子裡德高望重的老秀才。
他一生行善,偶爾給那些讀不起書的孩子們義講。
人緣極好。
他死後,百姓們都有些義憤填膺。
大家一起去了官府報案。
大概是頂不住壓力,官府去了桓國公府。
百姓們聽說官差確實帶走了一名公子,本來以爲是抓住了那個殺人犯。
然而,等了許久,大家都沒等到官府處置此人的消息。
有的人去衙門敲鼓追問,官府查了一番,居然說那人畏罪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