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扶策轉身往裡走。
“找到確鑿的證據再來告訴我,不然,下次再來,就讓你們有去無回。”
他說完,戰將不甘心地追問:“那陸妄呢?他至少是魔族的人吧,如今已經被抓了,好歹是你們的人,難道,魔尊大人就不在乎?”
豐扶策腳步一頓。
他微微側眸,神情極冷:“不在乎,你們隨意處置。”
那些魔神們催趕:“快滾!魔界不歡迎你們!”
這羣想要挑事,卻沒能成功的天界戰將們,只好走了。
豐扶策坐在自己的皇座上,閉眼撐頭。
他微皺的眉頭,泄露了他的心思。
一羣心腹入內,見狀不由得道——
“魔尊大人,我們真的不管陸妄了嗎?”
豐扶策睜開眼眸,語氣淡定:“他已經跑了,管他做什麼?”
魔神們面面相覷,頗爲驚訝:“跑了?!可是,剛剛那羣戰將不是說,他們抓了陸妄。”
豐扶策冷嗤:“這羣道貌岸然的神仙,他們說的話,沒有半點可信度。”
“倘若真的抓了陸妄,你覺得,天界會派人主動來找我們麼?”
“自然是以陸妄爲要挾,逼我出面。但他們沒有這麼做,反而來虛張聲勢,自然證明陸妄沒有被他們抓住。”
“所以,如果我們信以爲真,跟着去了天界,他們又會說我們心虛,這隻會坐實了我派陸妄去天界的罪名。”
魔神們紛紛表示讚歎:“魔尊大人實在是太聰明瞭。”
有人不由得問:“既然如此,我們不動如山,就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魔尊大人,看您似乎有愁緒,是爲什麼呢?”
豐扶策沒說話,閉上眼睛捏了捏眉心。
他當然頭疼該怎麼跟白稚兒說。
因爲,豐扶策知道,相思樹是天道用法力所化,結合了白西烈的頭髮精血。
這是相隔甚遠的夫妻二人,唯一能見證他們彼此思念的神樹。
相思樹被毀,白稚兒不知該多傷心。
尤其是在天道還沒醒過來的情況下。
豐扶策站起身:“你們守好魔界,有任何異動,都提前報給我知曉,絕不可擅自妄爲。”
“是!”
隨後,豐扶策趕回凡塵。
而此時,凡塵已是第二日晚。
白稚兒坐在元禛的書房裡。
“師妹,你嚐嚐這上好的碧螺春,現在元府的條件不比過去,這是府邸裡最好的茶。”
“但師兄向你保證,待日後元府重振威風,師兄一定補最好的六尖葉茶給你嘗。”
元禛熱情地倒茶,招呼白稚兒。
白稚兒看了一眼澄澈的茶湯,她一絲笑也沒有。
只是憂心忡忡地看着元禛。
元禛不解,坐在她對面:“師妹,你怎麼了?從剛剛進來,你就好像懷揣心事。”
“難道是遇到什麼難處了?不妨跟師兄說說。”
白稚兒直言不諱:“師兄,我觀你面相,看出你有殺身之禍,就在明日。”
元禛帶着淡淡笑意的面色一僵。
幾息過後,他才緩和了神情:“師妹說笑了吧,或許我近日只是沒休息好。”
“不然,師妹再給我好好看看?”元禛顯然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