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兒一愣,她擡起水眸望着他。
“幹嗎抱着?”
“我感覺你不舒服,去皇上寢宮的路不近,還是我抱着,你舒服點。”
說罷,豐扶策垂眸,道:“靠在我懷裡, 冷就拿領子罩住自己。”
他霸道式的體貼,讓白稚兒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很自然地伸出手摟住他的脖頸,頭也靠在他的胸膛上。
細雪紛紛揚揚,灑落在他們的傘面上,發出噼啪的動靜。
白稚兒忽然覺得無比安心。
她不由得道:“封神大典那日,扶策哥哥你一定會來吧?”
白稚兒坐在牀沿邊,伸手摸上自家爹爹的脈搏。
“只是喝的太多了,也怪奴才該死,今天沒能攔住皇上。”
“景佳……你是不是不想要朕了……”
她順帶對全喜道:“不怪你,爹爹平日裡忙於政務,心中有多少壓力與苦楚,若是喝酒能讓他擁有短暫的快樂,也值得。”
兩名太醫在外殿候着, 以防皇上因爲喝酒出現任何不適。
能緩解白西烈的酒勁, 讓他明日醒來以後不那麼難受,還能做個好夢。
半個時辰後,白西烈果然睡熟了,也不再吐了。
豐扶策薄脣抿出一絲輕笑:“我當然會去。”
只要白稚兒希望他在,那麼,無論是去什麼地方,他都會赴約。
白稚兒讓全喜拿洗乾淨的帕子來,她細緻地幫自家爹爹擦乾淨了臉龐。
全喜只好當做聽不見,向白稚兒道:“皇上剛剛吐了三次,之前喝的醒酒湯都吐出來了,不過已經讓太醫看過,皇上沒什麼大礙。”
爹爹確實只是喝多了。
到了寢宮以後,白稚兒從他懷中下來。
“免禮吧, 爹爹他怎麼樣了?”白稚兒提裙匆匆走過去。
全喜帶着四個太監四個宮女在內殿伺候。
全喜公公嘆氣:“皇上, 您慢着點吐。”
走到了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乾嘔的聲音。
好在,脈象沒有問題。
一見到白稚兒,他們急忙請安。
白西烈趴在牀沿邊上,剛剛吐過一次。
天庭裡的奸佞還沒除去,他們夫妻倆,自然也還不能相見。
“景佳……嗚嗚……景佳……”白西烈翻了個身,抱住自己的被子,埋頭藏進去,好像個委屈的少年一樣。
“我之所以能繼位天道,你功不可沒, 所以, 我希望你見證那一刻。”
不僅如此,還悄然爲他渡去些許靈力。
發現豐扶策剛剛確實已經做好了穩妥的安排。
倘若孃親知道,她也會難過吧。
他被另外兩個小太監放回龍榻上,白西烈昏昏沉沉地睡着, 嘴裡還不斷嘟囔——
白稚兒推門, 與豐扶策入內。
就算,天庭上幾乎一半都是他的仇人,他也不懼。
白稚兒輕輕嘆了口氣。
“來人啊,再熬一碗醒酒湯來。”
白稚兒這才準備離開。
“全喜公公,今夜不用在這裡留這麼多人,正常安排宮人輪流值守便好,也不用強行喂醒酒湯了,讓爹爹睡個好覺。”
公主發話,全喜公公自然是拱手躬身:“是。”
隨後,白稚兒與豐扶策離開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