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
賽馬場內,三匹駿馬奔騰,時而並肩,時而保持着前後的距離。
一陣酣暢淋漓的奔跑過後,白稚兒騎着的紅棗馬率先停了下來。
“呼……”她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看着前方豐扶策和謝鬱並肩馳騁的樣子。
他們體力太好,她是玩累了,不想追了。
白稚兒慢悠悠策馬,去了一邊的看臺休息,彩瑩當即就遞來涼茶。
等豐扶策和謝鬱停下來,她才揮手:“你們也過來休息一下吧!”
謝鬱走過來,就從小廝的手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他汗水淋漓,流淌過鋒銳的劍眉,氣喘吁吁地看着豐扶策。
謝鬱道:“在炎國,沒有人賽馬能比過我,你倒是騎術不錯。”
豐扶策喝茶淡淡:“因爲身份不同,你在炎國是皇帝,旁人怕你,自然不敢越到你前面去,可這裡是楚國,我無需顧忌你的想法。”
謝鬱手握茶杯,望着一處空曠的地方走神,喃喃說:“是啊,要找到能在乎我的人,纔會考慮我的感受……”
豐扶策挑眉,看着謝鬱,彷彿在琢磨,他這股怨氣是從何而來的。
白稚兒站起身,笑眯眯地說:“玩也玩了,等會我們去雅閣裡換件衣裳,就去西江月用膳吧。謝鬱小弟弟還沒嘗過我們地道的楚國菜呢,等會一定讓你吃個飽!”
謝鬱跳腳:“能不能別叫我小弟弟?我也就比你小几個月而已。”
“小几個月也是小啊!”
“我不願意。”
“那叫什麼?”
“阿鬱。”
他說完,白稚兒眨了眨眼,豐扶策冷冰冰地喊:“阿鬱弟弟,走吧,去換衣服。”
爲避免謝鬱纏着白稚兒讓她這麼喊,豐扶策推着謝鬱的肩膀,朝雅閣的方向走。
一路上,謝鬱不滿的聲音隨風飄來:“我說阿鬱,是不帶弟弟的那種叫法。”
“知道了阿鬱弟弟。”
“萬宗侯,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看着他倆鬥嘴的模樣,白稚兒搖頭輕笑:“我怎麼覺得他倆看起來吵吵鬧鬧,其實好好相處的話,應該是不錯的朋友?”
彩瑩跟着點頭:“奴婢也這麼覺得哦!公主殿下,等會您去西江月用膳,還需要奴婢跟着嗎?”
“怎麼啦?你有事嗎?”白稚兒詢問。
彩瑩笑道:“晴眉姐不是懷有身孕了嗎,奴婢想去要一點百家布,給她孩子縫個百家衣,這是奴婢家鄉的習俗,穿了百家衣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白稚兒一聽,不由得高興:“好!那你放心去吧,我這邊不用人伺候也沒事的,今日帶你出來,主要是也想讓你散散心。”
說到這裡,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包銀子:“給。”
“公主,使不得,奴婢不能要您的銀子!”
“拿着!”白稚兒執意塞進她手裡:“你人生地不熟,去要百家衣,人家哪有那麼輕易給你?所以你去的時候,可以買點小點心,這樣就好開口了,你沒有銀錢,這是我應該給你的。”
彩瑩感動不已:“公主殿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