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三日前剛關進來的時候平淡多了。
豐扶策不知爲何,竟有一絲沒來由的恐慌。
他害怕真的將她磋磨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
可是他又那麼恨她。
想到她絕情的一面,豐扶策露出一抹嗤笑的嘲諷。
“發泄?”豐扶策幽幽昂首,眼眸中烈火如燒:“我什麼都不曾做,只是將你鎖起來,你便以爲,這就是發泄嗎?”
他說着,豁然走過來。
白稚兒一驚:“你要做什麼?!”
豐扶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牀幃欄杆處,白稚兒被迫背對着他。
她十分不安地掙扎,腳鏈嘩嘩作響,豐扶策卻依舊緊貼過來。
他手繞前,緊緊握住她的脖子,似掐,卻沒有使勁。
“你知道什麼是發泄?你的心冷硬無情,我自然無法傷你,但你應該清楚,我想要的發泄落在你身上,會是什麼樣。”
“所以,休要大放厥詞,別惹我不高興,你的日子才能好過點。”
他冰冷的話語帶着恨和愛,說出口以後,猶如裹了糖的刀刃。
傷人,也傷己。
白稚兒本來天天躲在牀榻裡吃相依草,肚子沒有怎麼痛過了。
她剛剛一番掙扎,這會兒肚子又疼了起來。
魔胎的氣息不安地跳動,她疼的額頭冒出一層冷汗,臉色也剎那間慘白。
她強忍着疼痛,哽咽說:“你說夠了嗎?說完了就放開我。”
豐扶策察覺她的異樣,冷笑:“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話雖如此,他還是放開了她。
白稚兒倒在牀榻上。
她不願在豐扶策面前露出端倪,於是強行運氣調息。
豐扶策擰着眉,看她的面色,感覺她不像是裝的。
“我有個要求……”白稚兒虛弱道。
豐扶策冷眸微垂:“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白稚兒眼神複雜,黑髮凌亂,她看着豐扶策:“我可以被你關着,但你要讓我寫信給我孃親,讓她回九重天主持大局,你如果同意,我受盡折磨也不會有一個怨字。”
不然,她這些日子一直跟豐扶策在一起,真怕玲瓏燈直接滅了!
畢竟,她心裡的愛意無法磨滅,倘若強行在一起,三界將亂。
天庭沒有人坐鎮自然不行。
豐扶策不說話,表情冷硬,很顯然,他不願意。
“求求你。”白稚兒不得不放低姿態。
豐扶策偏了偏首,用深邃冷漠的目光看着她:“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白稚兒眼眶微紅。
她撐着自己坐起來,慢慢走到豐扶策面前去。
隨後,白稚兒張開手臂,摟住他的腰背。
哪怕豐扶策一動不動,身軀僵如鐵板,白稚兒也還是柔軟地擁緊了他。
像是兩人從前要好的時候,毫無保留地依靠。
豐扶策回過神,一手揮開了她。
“噁心。”他扔下這兩個字,轉身就走了。
白稚兒坐在柔軟的兔毛上,見門關上,她連忙從乾坤袋拿出相依草服用。
好一會,腹中的痛終於減少。
她鬆了口氣,筋疲力盡地趴在一旁的椅子上。
這時,草精進來,拿了三界中負責通信的靈鳥。
“魔尊大人說,陛下有什麼話要傳,對着靈鳥說便是了。”
他到底還是答應了。
親媽粥粥:哎,口嫌體正直
豐扶策:(亮刀)你說誰?
親媽粥粥:我說熊瞎子陸妄!
陸妄:????(世界孤立我任它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