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兒見他情緒不對,有些警惕地站起來,後退了兩步。
豐扶策進來後反手關了門:“你怕我?”
白稚兒黑眸閃爍着不確定的光澤:“沒有,我就是不想被你掐着脖子了。”
豐扶策:……
他面上故作蔑視的輕笑眨眼間不見。
俊冷的面龐上,變回了那副無情冷漠的樣子。
他沒有回答白稚兒的話,簡截了當道:“三日後的紅蓮宴當天,你陪本尊出席。”
白稚兒一愣:“你自己不能去嗎?”
她的口氣過於理所當然,一點也不像階下囚。
豐扶策有些氣惱:“要你跟着一起,是命令,不得置喙。”
白稚兒咬住下脣。
她懷了魔胎以後,大概是母性的緣故,對兇狠的魔物都抱有警惕心。
好幾次了,那些魔物在她的窗口叫嚷。
她半夜會忽然驚醒。
草精發現了兩次,也不知是不是跟豐扶策說了,從那以後,她再也聽不到窗口有魔物來叫囂罵人。
一想到她答應過豐扶策,怎麼折磨她,她都不會有怨言。
於是,只能默默點頭:“我知道了。”
豐扶策的目光順着她的脖頸往下。
她穿的衣裳,都是草精拿來的,魔界衣袍。
特點便是,布少,露的太多。
白稚兒的心口一片雪白,兩個胳膊也只有薄紗微掩。
豐扶策想到她沒什麼衣服可以穿着出席,轉身打開門,吩咐外面的守衛去準備合適的衣裳。
隨後,他又看到她披散的頭髮。
他記得白稚兒最是愛乾淨,小的時候,她雪白的靴子髒了,都要難過好半天。
頭上戴的珠玉環佩,何時都沒有少過。
豐扶策專注地看着她烏黑的髮絲,像是在考慮給她準備什麼髮飾。
白稚兒小心翼翼地眨了眨長睫:“我想要玉簪……”
豐扶策先是嗯了一聲。
很快,他回過神來。
“你少得寸進尺地提要求,給你什麼,你就戴什麼。穿的落魄潦倒,本尊只是怕你丟人。”豐扶策說罷。
他轉身就要走。
白稚兒忽然喊住他:“豐扶策!”
他腳步一頓,微微側眸,語氣冰冷:“我不是說過,不准你喊我的名字,草精沒教你規矩麼?”
“像別人一樣,喊魔尊大人,會不會?不會就去學。”
白稚兒眼神黯淡,她還是道:“謝謝你。”
豐扶策冷笑一聲,踏步離去。
到了下午。
朱厭帶一隊魔兵,擡了四個箱子進來。
草精打開,“哇”的一聲。
四個箱子裝滿了玉石翡翠,下面還鋪着許多色彩鮮豔的寶石。
朱厭沒好氣地瞪着白稚兒:“我說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你現在不是天道,而是我們魔尊大人囚禁的一個俘虜!”
“你憑什麼一句話,就讓魔尊大人爲此找遍魔界,給你送來這些玉石?”
“我奉勸你以後好自爲之,再提出過分要求,別怪我朱厭對你不客氣!”
白稚兒恍若未聞。
她只是彎着腰,素手在箱子裡挑了挑。
最終,她拿出一支白玉髮釵。
“我只要這個,其餘的你們拿走吧。”
朱厭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