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聲叉腰:“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如此不識好歹,我們找這些花了多少力氣,你憑什麼只拿一個?”
白稚兒坐在椅子上,氣質淡定溫和,從容地看着他。
“你不是說了嗎,我是囚徒,沒有資格選擇別的,對我來說一根簪子夠了,其餘的你拿走,謝謝。”
朱厭實在爭不過她,最後只能又擡着箱子去魔宮正殿覆命。
“魔尊大人……屬下盡力了,她就拿了一根簪子,別的不要。”
豐扶策翻閱上古神書,聞言擡起頭:“是不是你說了什麼?”
朱厭哽了一下:“屬下……屬下只是打抱不平。”
豐扶策收回冷眸:“下次不必多嘴,讓你送東西,沒讓你去說她。”
朱厭默默地點頭:“是,魔尊大人。”
此時。
房間裡的白稚兒,正在觀賞她挑出來的白玉簪子。
通過法力感應,她確認,打造這個簪子的玉材,跟豐扶策戴的扳指是同一類。
她溫和地小聲說:“乖乖,這是孃親給你留的,你要是女孩子,就能戴了,你要是男孩子,可以把玉做成腰墜。以後讓他看見,他就知道你是他的骨肉啦。”
這是白稚兒提出要求的時候就想到的。
她得爲孩子留下點證據。
以免到時候被她傷透心的豐扶策,根本不會相信孩子是他的。
這日。
白稚兒剛睡醒,草精就推門進來。
“陛下,魔尊大人讓您陪他出去巡視。”
白稚兒懵懂非常:“巡視……也要我去嗎?”
當她跟着出來以後,才明白豐扶策爲什麼要她陪着。
魔界的衆妖魔,對豐扶策感恩戴德,崇拜他如崇拜自己的父母般。
在紅蓮宴前夕,它們都能將自己認爲珍貴的寶物獻給豐扶策,以求更多的庇護。
而它們遞過來的感謝之物,豐扶策都讓白稚兒拿着。
於是,她懷抱裡捧着的東西越來越多,直到快拿不住。
一個小貓妖魔小心翼翼地走近,跪在豐扶策面前:“魔尊大人,我願誓死效忠您。”
說完,它按照流程,將自己攢來的百年小魚乾,放在了白稚兒的懷裡。
而她懷抱中的那些東西,已經壘的猶如小山那麼高,幾乎看不見她的臉了。
小魚乾剛放上來,就滑到了地上。
可憐的小貓妖魔頓時委屈巴巴:“我的魚乾髒了……”
白稚兒連忙騰出一隻手去幫忙撿拾:“不髒的,我回去洗一洗就好了!”
小貓得到她的安慰,頓時高興了起來。
這個看不見臉的姐姐真好!
它用腦袋蹭了蹭白稚兒的大腿,最後蹦跳離開。
豐扶策側眸看着白稚兒,薄脣邊抿出一個哼笑。
走了好一段路,熱情的妖魔們終於減少了。
白稚兒筋疲力盡:“能不能休息一下?”
她出來三個時辰了,一直沒吃相依草,現在很有些不舒服。
朱厭帶着一大羣魔兵跟在他們身後。
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
聽到她的聲音,豐扶策沒有說話,更沒有回頭。
白稚兒勉強又走了一段路,終於腳軟頭暈,一個踉蹌就要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