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鑫坐了下來一臉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翻來覆去的就是跟顧德海兩口子道歉。
看的顧致秋牙根直癢癢。一時沒忍住諷刺道:“看你這個熊樣。能不能說點有用的。道歉的話說了兩百遍。我們家就真當你那個操蛋媳婦兒沒來耍流氓過麼。”
付鑫懵了還真是不知道怎麼接下去。顧致秋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不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什麼事兒。我嫂子跟你的事兒你是不是得解釋一下。你願意離婚就離婚願意繼續受老婆氣就受老婆氣。跟我們家沒關係。我們也沒有那個閒心管這屁事兒。”
付鑫點點頭。放下手裡的茶杯像個祥林嫂似的。反覆說道:“我跟翠蓮這麼沒有事兒。我們倆就是同事合夥人的關係。我找大師算過了。我們倆合財在一起做買賣能掙大錢。可是要做了夫妻那就不行了。那是要倒黴的。你說我能撬你們家牆角麼。”
又轉過身來拍着顧致城的大腿。那一張猙獰的臉就差哭出來了:“兄弟啊。你要相信我。我是真沒有做對不住你的事兒啊。我就是外頭有人那也不是翠蓮啊。”
此話一出彷彿一個重磅炸彈一樣。立即將顧家炸了個坑。
安榮跟顧致秋天生八卦因子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兩眼冒着精光異口同聲:“你外頭還真有人啊。”
顧德海則是憤怒的別過臉。罵了一句:“真不要臉。”
張翠蓮跟顧致城則是面面相覷。完全被付鑫這一句自我剖白給嚇到了。顧致城最先反應過來。握着付鑫的手:“兄弟。你不用這樣。我們家就算是不相信你。也相信翠蓮的爲人。你不用扯這麼個蛋來糊弄人。不需要。”
張翠蓮也連連點頭。附和道:“不用先埋汰自己。說明白就行了。”
付鑫苦笑着搖頭:“你們是不知道。美霞也不是無緣無故的鬧騰的。只不過她是被她孃家人給誤導了。以爲我相好的是翠蓮呢。”
張翠蓮跟顧致城是清楚地。付鑫是奉子成婚的。在結婚之前相親過很多姑娘。處了十幾個也沒有特別看好的。
他有錢又年輕。那個時候是嫌少有私家車的大老闆。雖然有個小破砂場還是讓他哥經營着。可那經營許可證上的名字是他。城裡買了個一百平三居室的房子。開着小汽車神氣極了。
在別人還沒有聽說過股票的時候。這傢伙已經賺翻了。哪個父母不希望孩子找個條件好的。因此相親的條件一路水漲船高。
本來錢美霞的條件挺高的。她長得雖然不算特別漂亮但皮膚白。一白頂白醜。加上身材凹凸有致正好是付鑫喜歡的類型。她也是上過學的在郵局裡有一份正經的工作。家裡頭是鐵路的工人。錢家人要求也高一些。
將二人介紹到一塊。錢家一下子就相中了付鑫。付家卻沒看上錢家。別的不說只因爲錢家吹得太誇張了。
錢美霞說自己家裡頭都是鐵路的職工。實際上只有錢美霞的父親是鐵路職工。退休之後就讓她大哥接班了。父親去世之後剩下寡母一個連退休金都沒有。
她們姐妹三個感情特別好。即便是兩個姐姐結婚了那衣服也是相互換着穿。這樣花樣多一些看着新鮮。也不用花那麼多錢。
吹大姐一家做買賣的。也是個正經的商人。實際上是將小區裡的車棚給包了下來。兩口子就靠着看車棚一輛自行車一個月三塊錢來養活一家老小。
二姐的丈夫早年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人。是一家國有商店的職工。後來那家國有商店黃了被一個南方老闆買了過去。她二姐夫就下了崗。兩口子就靠着“高超”的麻將手藝。轉點零花錢而已。
至於錢家老大麼。接了父親的班在鐵路上半死不活的幹着。反正是鐵飯碗。到了日子發工資就行了。可惜是個不上進的。離婚之後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又被家裡頭慣得不像樣。屬於窩裡橫的厲害外頭啥也不是的主兒。取了張翠蓮的同學之後。根本就不往家裡頭交錢了。
錢美霞沒有什麼像樣的嫁妝。一個月掙得那點錢還得交給家裡一部分家用。剩下的錢買點衣服打扮打扮。一分存款都沒有。
姐妹三個都盼着錢美霞找個正經做生意的。以後家裡人都能跟着得力。這才蹦着高的攀上了付鑫。這個既沒有上過多少學只當了兩年兵的農村人。
如果付鑫沒有錢。錢家人是根本看不上他的。錢美霞就第一個不待見付鑫。因爲付鑫既不會甜言蜜語又不會做低伏小哄人開心。
她隨着付鑫第一次去付家。自詡是來自城裡的大姑娘就給了人家一個下馬威。
先是嫌棄付家上廁所只能去旱廁。從廁所裡出來路過雞舍鴨窩之後捧胸口一頓乾嘔。後來看見付家親戚的孩子嫌棄孩子不乾淨。說脖子縫裡都是泥。吃飯的時候這不吃那不要的裝成嬌滴滴的模樣。說話的口氣也是一副‘我們市裡人不是這樣做’的口氣。
未過門就將妯娌給得罪了遍。哪怕是叔伯家的妯娌那也頂不住人人說她不好啊。後來樸老太太拉着她聊天。滿口都是說自己兒子“從小就愛打架。脾氣不好。你往後多擔待。沒什麼出息。沒有個正經工作只能做點小買賣。我們農村孩子娶了你這麼一個城裡的大姑娘。真是燒高香了。”反正當着家裡親戚的面。那是給足了錢美霞的面子。
老人們總是願意顯擺孩子。這麼擡舉捧着錢美霞無非就是想跟人家吹噓:“我兒子沒什麼厲害的。還能娶個城裡條件好有工作的大姑娘呢。”
親戚鄰居們都來看熱鬧。有人羨慕有人嫉妒眼紅。沒想到錢美霞是個太實在。沒看出來準婆婆這是謙虛呢。老實巴交的點頭:“是啊。我媽也說付鑫哪都好就是沒有個正經工作。”、“他脾氣是不太好。總跟我厲害呢。氣得我好幾次都不想處了。就這麼拉倒算了。”
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向來都是姐姐們給自己出主意。畫外音聽不懂。再加上心裡單純瞎說大實話。讓一干看熱鬧的人笑話的不行。也惹惱了未來的婆婆。
樸老太太覺得錢美霞像個棒槌一樣。中看不中用。自己的兒子那是能做大買賣的人。娶了這麼一個缺心眼的能頂用麼。
大兒媳婦再不好。起碼八面玲瓏能說會道的。家裡來了客人或者是出門要個賬。那小嘴巴利索的能給家裡頭幫忙啊。
這麼一個吃貨一屁股坐下來用鼻孔看人。好賴話聽不懂要了也沒有用。
後來付鑫跟錢美霞婚前就住到了一塊。竟然還是在老錢家家裡頭。這當婆婆的臉都綠了。再好的黃花大閨女也架不住勾搭啊。這一個婚前失檢的女人。誰能保證以後不出點什麼差池。
後來錢美霞懷孕。錢家姐妹合起來要狠狠地敲一筆竹槓。有了一套房子還不夠還想要一套新的房子寫上她的名字。小轎車倒不用買但是彩禮要的奇高。
付鑫雖然心有不願可想着畢竟懷着自己的孩子。將來結婚了誰的名字都是自己的給了就給了無所謂的。
錢家姐妹一看付鑫這麼好說話。竟然又添加了一個要求。讓付鑫的存摺交給錢美霞。美其名曰幫着保管。錢美霞有財務基礎。管賬算錢不在話下。明面上說是害怕結婚以後當家做主管賬。實際上是怕錢都被婆婆拿了大頭。
樸老太太過問的時候。付鑫說了個底兒掉。老太太一下子就怒了。心說我還能讓你們這羣小狐狸精給算計了去。跟我玩。老孃當年玩這些把戲的時候。你們還穿開襠褲呢。
她也懶得跟錢家掰扯。就讓付鑫不聞不問也不提結婚的事兒。等到錢美霞肚子一大。看他們家着急不着急。
最後錢家老母加上錢家三姐妹並錢家老大兩口子對戰樸老太太一個人。老太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三戰三勝。
最終不花一分錢將錢美霞給娶進門了。財政大權也沒有留在錢美霞的手裡頭。自打錢美霞那次鬧騰進了醫院之後。她就搬進了兒子家裡頭。
家裡吃穿用度人情往費的沒有她不知道的。錢美霞連兩塊錢的菜錢都摸不着。水果蔬菜雞鴨魚肉的就沒斷過嘴。那還要錢幹什麼。
後來生了個閨女。婆婆氣的天天罵人也不幫着看孩子了。付鑫有心請個人來幫忙。又被樸老太太給攆走了。只說錢美霞一個月掙得還沒有保姆多。上個班沒意思呆在家裡得了。
趕巧那個時候付鑫的電器賣的不錯。錢美霞搖身一變成了老闆娘更不需要出去奔波賺錢。就在家裡頭一心一意帶孩子。這回想着鬆了一口氣了。
付鑫的存摺還沒攥熱乎呢。就被婆婆給搶了過去。從此婆婆公然當起了付鑫的家。錢美霞想要點零花錢都得背後跟付鑫要。
時間久了她不樂意想要攆婆婆走。兩口子感情基礎不夠深婚前亂子處理的不夠好只知道關起門來鬧。付鑫又是被奉承慣了的老闆。看着家裡頭蓬頭垢面不知道收拾的媳婦兒天天瞪眼睛跟你鬧騰就不樂意在家裡頭待着。在加上還有一個老孃在坐鎮。除了埋怨他娶了一個不聽話的媳婦兒氣自己就是絮叨再生一個大孫子出來。
如此一來。付鑫就更不樂意在家裡頭住了。藉着工作的由頭三天兩頭不回家。就迷上了去歌廳舞廳去瀟灑。
歌舞廳裡的姑娘大多數都長得不錯。想得開做事也瀟灑。一來二去就跟裡頭一個小姑娘好起來了。人家也不在乎他有家二人廝混了兩個月。
錢美霞再傻也是個女人。憑着第六感就能猜到付鑫這是花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