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菲聽到外面傳來要交稅的聲音,便打算和二郎兩個人好好的商量一下,本來就兩畝水稻,也就纔有300多斤的糧食,要是再除去一半的賦稅,這一年半載可就要捱餓了,於是她想了想:“二郎,要不我們交銀子吧。我們兩畝地大概要交多少錢?”
趙二郎倒是覺得交銀子不合算,兩畝地要交150斤糧食,才300文錢,但是要是繳納銀子的話,就要500文,這平白無故的就多說了200文錢。他有些猶豫。“芸兒,我們真的要付銀子嗎?要不我們交糧也成?要是不夠吃的,我們用銀子買不也是一樣嗎?”
李芸菲承認二郎的話沒有錯,只是到時候萬一連糧食都買不到怎麼辦?而且秋天去了冬天來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要是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糧食的價格會升高不說,就連糧食也不一定能買到,所以她並贊同這麼做。
“二郎,我們交5貫銅錢吧。糧食我們留着吃,萬一作物收成不好,到時候我們哪裡有吃的。”李芸菲這樣一說,二郎二話都沒有說就同意,覺得自己家芸兒說的很有道理。
趙二郎把賣蘑菇的錢除去買東西的剩下的都交給了李芸菲,“二郎你先跟立正說說能不能少交一點兒,我們家裡就那麼一點兒地,讓我們交這麼多真是有些困難。你也別太快把銅錢給他,免得人家覺得咱們家財大氣粗。”李芸菲想了想自己家裡不交糧食,肯定會讓別人有些懷疑,不過她爲了不讓覺得自己家一時間發達了。所以才讓二郎跟着立正多磨嘰一會兒。
趙二郎點頭答應,他也都明白,想着要不要跟大哥說一聲,讓他不要交糧食,免得到過年捱餓。“芸兒,要不等下立正來了,你先讓他在家裡等一會兒,我先去趟大哥家。”
李芸菲點點頭。“二郎,你跟大哥好好說說,如果他有個閒錢的話,就最好也不要交糧,因爲明年萬一老天爺不給面子,可就是要捱餓的。還有一件事你問問大哥願不願意讓大寶和二丫去我爹那裡讀書?”雖然之前有些不愉快,但是她始終覺得大郎並不是那種不可救藥的人,所以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忙。
趙二郎聽着這話,心裡不由的萬分感激“芸兒,行,那我先去大哥家,你招呼立正在家裡坐一會兒。”他說完就打開了,就看着里正等一行人四五個人。
“里正大人,您快請進!”李芸菲溫柔和藹的招呼着,二郎一轉身就走了出去。
里正見二郎走了,眉頭的不由一皺。“二郎家的,你們這是幹什麼?不打算繳納賦稅?”
“里正大人,瞧您這話說的,我們怎麼會不繳納賦稅?你看我們家也就那兩畝的水田,今年的收成也不是很好,能不能少交一點兒?”李芸菲招呼里正進屋坐坐,外頭日頭大。把自己有難處的事情都說了說。
里正這個人一臉嚴肅:“二郎家的,這賦稅也不是我要求的,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給改了,據說你們不是做了點兒小生意嗎?這點兒賦稅你們還能放在眼裡。得了得了,你也別跟我說少交的事情,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你們是打算交糧還是交銀子?要是交銀子的話,最遲今天下午把糧食送到我家裡去,稱重之後就行了,要是交銀子的話就趁早交了,要是過了這個期限,可是要加罰的。”
李芸菲覺得這個里正太過於死板,說好聽的是鐵面無私,說難聽了就是死腦筋。“里正大人,那能不能容我們想想,我們是做了一些小買賣,但是生意也不是很好,也沒有賺幾個錢,所以才懇求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里正板着一張臉:“二郎媳婦,也不是我不通情達理,你要知道全村那麼多的人家,你讓我通融一下,她讓我通融一下,那我這賦稅收不齊,到時候上頭來找,還不都是我的錯。好了,該通知我也通知了,你們就看着辦,不過最後提醒一遍,要是晚了可是要加罰的。”
里正也沒有在多坐,起身就打算走了,李芸菲想了想,要不自己就先把賦稅交了?省的二郎再跑一趟了,他奶奶的這賦稅也太重了,總共也就是300斤的糧食,要繳納一半這不是欺詐人是什麼。簡直不給人活路,還好自己這段時間做了點兒生意,有點兒閒錢,要是沒有錢的交了糧,天氣好還好說,要是開春一直冰凍,地裡也沒有辦法種莊稼,這豈不是情等着捱餓了。
“里正大人,要不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二郎去借銀子馬上就回來了?我們家裡的糧食少,所以打算交銅錢。”李芸菲這樣一說,里正的臉色也就好看了幾分,雖然都讓交糧,因爲也沒有幾家能交的上銅錢。
里正看着李芸菲的目光也柔情了不少。“那好吧,我在等一會兒,你們是2畝水田,按照規定,如果繳納水稻,那便是你們收成的一半,一畝地大概可以產10鬥糧食。要是交銀子的話,就按照每畝地二百五十文繳納。”
李芸菲心裡忍不住冷笑了一句,還真是個二百五。想着繳納這麼多銅錢就覺得如割肉一般疼痛,賦稅收成少,不捱餓是不可能的,還好其他的作物不用交稅,不然以後連吃的都沒有。
趙二郎從家裡出來之後,他在路上踱步,不知道怎麼到了趙大郎家裡怎麼說,萬一大哥還是不理自己吧。上次不幫忙的事情是確實是因爲大嫂的事情讓他生氣了,但是現在想想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大哥,自己當時說話的語氣什麼也有些衝。
趙大郎想着家裡要交賦稅,還不知道怎麼交的好,想問問二郎他們的意思,並且弟妹懂的多,也知道的多。剛出口打算去打聽,就看着二郎已經站在了他家的門口,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二郎,你怎麼都到門口了不知道敲門?”大郎看着二郎主動上門,心裡自然是高興的,想請他到家裡坐坐,但是二郎卻制止了。
他想着要是進家裡,八成會遇到娘,她說不定還會罵自己一頓,自己也沒有必須沒事去找事,而且大嫂估計也不想看到自己,上次來家裡要錢跟她吵了起來。“大哥,不如我們出去說吧,在家裡會有些不方便。”
大郎也看出來了二郎其實是不想看到娘,哎!對於娘打了弟妹的事情,他一直保持沉默,他知道這是十有八九都是孃的錯,但是娘是長輩,他也不能說什麼。
既然二郎主動要跟自己和好,出去說也沒有什麼。“那我們走吧。”大郎其實也對於上次的事情感覺很抱歉,所以相對二郎好好的解釋一番。
“二弟,上次的事情都是大哥我一時糊塗,你別跟我一般見識,你知道我脾氣上來就跟一頭倔驢一樣,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好聽的話,他還真不會說,不過他這個人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不會跟你玩心眼。
二郎聽着大郎主動跟他道歉了,自己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大哥,當時我也在氣頭上,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有時候誤會的解開、和好就是這樣簡單,什麼事情都說開了不就好了嗎?趙大郎想問問二郎關於賦稅繳納的事情,他糾結着是交糧還是交銀子,要是交銀子的,他們家大概要繳納七百五十文銅錢,這樣對他來說不是繳納不起,而是覺得這樣的話,就沒有辦法讓大寶上學。
“二郎,你們家裡是打算怎麼交稅的?”
二郎聽着這話,正想着怎麼開口給大哥說呢,聽着他問了,自己也就心裡的想法都說了一遍:“大哥,我們打算交銀子,你們呢?”
大郎一聽是交錢,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二郎,我還在猶豫是交錢還是交糧,我就怕交糧了明年收成不好,我們豈不是要餓肚子了?可是要是交銀子的話,大寶上學堂的錢更加不夠了。哎……”他說完不由的連續嘆了幾口氣。
二郎聽到這裡,想到了李芸菲讓大寶和二丫去自己岳父那裡讀書的事情,就把這事詳細的給大郎說了一遍。
大郎一聽自然是願意,他怎麼把這一茬事情忘記了,也多虧弟妹和二弟了。“二郎那這事就麻煩你了。替我好好的謝謝弟妹,多虧她想到周到,我自然願意。”
這樣算了去學堂花費的錢也少了一大筆,就算交錢也都是給自己娃的學習用具,也都是娃自己的。“大哥,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什麼時候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也真是……”
大郎聽着二郎的話,心裡真的很感激,決定以後再也不停別人的挑撥,不然也不會弄出這麼多的笑話。
“二郎,那我們也跟你們家一樣叫銀子,我回家準備準備,你大嫂那個人也就那脾氣,你別放在心上,也別理會她,其實她心眼並不壞。”趙大郎知道二郎不喜歡自己媳婦,可是他最近和趙宋氏的相處還算不錯,所以也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和她的關係太僵,就是覺得自己家婆娘那張嘴太毒了,其實心眼也沒有那麼壞。
二郎見大郎都這麼說了,自然也不好意思在反駁什麼,大嫂是啥樣的人,自己心裡清楚就行,沒有必要在跟大哥探究這個問題。“大哥,大嫂她不管怎麼樣,永遠都是我的大嫂。”
二郎想着里正還在自己家裡,就跟大郎簡單了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剛進門就被趙竹香拉到一旁問道:“二郎,里正還沒有走?你們是不是要繳納很多的糧食?”
她擔心的說着,雖然這家裡也就是二郎和李芸菲兩張嘴吃,但是加上每個月要給自己孃親的,這樣算下來真的很多,這些糧食根本就不扣吃的,如果在繳納了一半的水稻,這大米就更加別指望能吃到了。
“二姐,這事你就別擔心了,我正打算跟里正說說我們繳納賦稅的事情呢?而且我們也沒有打算繳納糧食,二姐你就別擔心了,要是沒有啥事,我就先進去了。”說完他就朝着屋裡走去。
里正在屋裡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不是說一會兒借錢就回來嗎?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不是成心讓自己在這裡等嗎?想到這裡臉色就不由的暗了下來,“二郎媳婦,二郎什麼時候能回來?你一直讓我這樣等也不是辦法,又不是隻有你們一家要交賦稅,要是把別人耽誤了,你負擔的起嗎?”
李芸菲一聽這話,自然不敢應,就接受着里正的數落。“里正,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剛從外頭籌集夠了錢,你幫我們算算,總共是個多少錢?”二郎正巧從外面進來,聽着里正的聲音不善,便快步的進屋,還好芸兒沒事,自己以後再也不能讓她一個人應對了,雖然家裡還有哥和姐夫兩個男人在,但是繳納賦稅的事情,他們都幫不上忙。
里正看着二郎進來了,自然也不會再揪着李芸菲不放。“二郎,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把賦稅交了,500文錢。”
話音剛落,二郎故作吃驚的道:“里正大人,你不會算錯了吧?我們跟大哥分家了,也就只有兩畝地,怎麼能要交那麼多錢?”
里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二郎,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老眼昏花,而是覺得我佔了你們的便宜?”他這個人公正無私,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只有誣賴自己,所以聽了這話,她的臉色並不是十分的好看。
李芸菲怕里正因爲二郎的話而遷罪,就打着圓場道:“里正大人,你也別見怪,二郎他沒有其他的意思,也沒有說您算錯了,您也知道我們窮苦人家,一個子掰兩半花,聽到這麼多錢,他就吃驚一下。二郎你不是好容易,才湊過的錢嗎,還不趕快給里正大人,讓他也好去交差。”
二郎聽了李芸菲的話,從磨磨蹭蹭的從懷裡,扣吧出來500文錢,里正的心裡也舒服了一些,突然想到外人的謠言,二郎家裡賺了多少多少銀子,看來都只不過是謠傳。謠言並不可信。
里正收了錢,讓二郎按了一個手印,事情也就辦妥了,他大搖大擺的走二郎的家裡出來,繼續通知下一家。
李強和王磊在內室裡聽着,想着二郎改成的太多還真的有幾分不明白,明明自己有錢,爲啥還要哭窮呢。
李芸菲對於二郎的表現還是相當滿意的,雖然這樣的作法或許有些人看不下去,但是通過這件事,也會讓里正知道外面的傳言並非是真的,而且也不想讓別人以爲自己家是暴發戶,財不外露的道理她明白,不想因爲賺錢的事情引起別人的猜疑之類。
“二郎、小菲,你們剛纔是鬧得哪一齣?我怎麼看的有些暈了?”李強從內室裡走出來,看着李芸菲和二郎一本正經的說着,他真的被搞糊塗了。
趙二郎看了李強一眼,聳了聳肩道:“剛纔那樣做事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有錢,不然我們就夜不能寐了,總要擔心門鎖好了沒有。也不是村裡有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只是心裡會覺得不踏實。”
李強聽了這話,大概也就知道是誰的主意了,這事除了他妹妹小菲,還有人會想這麼多。“小菲,你什麼時候做月餅?我都想吃了。”吃貨不愧是吃貨,到現在還都想着吃月餅呢。
李芸菲聽着李強的問話,又想到二郎說要給歐陽明軒送月餅,看來今天還真的有的忙了。“哥,你怎麼就知道吃,想吃也不是不行,不要要幫忙纔可以,不幫忙沒有月餅吃。”想到之前小時候,外婆最會做米食,因爲她是南方,最爲拿手的就是冰皮月餅,所以她也跟着學了不少,這冰皮月餅最爲簡單。只需要把糯米淘洗乾淨晾乾之後用用打碎成糯米粉,這最爲主要的材料就有,玉米麪家裡有,當然還少不了裡面的餡,紅薯這些之類的甘薯家裡有,還可以加入少量的芝麻,想必更是好吃,想到這裡,她不由的舔舔嘴巴。
誰說喜歡吃食的都是吃貨,即使不是吃貨,想到那麼誘人可口的冰皮月餅,也會忍不住的吞嚥口水。
麪粉可以做各種各樣的月餅,她家在北方,所以南北方的吃食,她多少都會一些,月餅需要發麪,所以今天是沒有辦法蒸了,不過今天晚上可以和好面,讓它夜裡慢慢發酵,到了第二天早晨差不多就好了。
她準備去做冰皮月餅,“二郎,你買的糯米放在哪裡?哥,你去把紅薯洗乾淨削皮,放在鍋上蒸,姐夫你和二郎一起把糯米磨成粉。”她交代完別人自己也沒有跟着閒着,雖然說得簡單,但是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不過等一個冰皮月餅弄好了,也就可以吃了,那纔是人間美味。
趙竹香看着大夥都忙着,自己也閒不住。“小菲,你看看我能幫忙做點兒什麼?”如果不幹活這樣等吃的好像也說不過去,自己也會覺得有些愧疚。
“二姐,暫時也沒有什麼活要你幫忙,等下你跟我一起用冰皮月餅就行。”李芸菲現在也什麼都沒有做,等着糯米弄成粉才能和麪,而且一會兒面蒸好了,做月餅的時候纔是難的,因爲沒有磨具,要用手做出花紋,不能太醜了,不然也不好意思拿出手,這樣做起來也就慢了,一個個的月餅都要精雕細刻。
趙竹香一聽讓她一起做月餅,不由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簡直比殺了她還痛苦,“小菲,這做月餅什麼的我不行,只要你讓我做月餅,幹什麼都成。”
這話一說出口李芸菲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二姐別說還真有幾分可愛。“二姐,也不難,一會啊,你跟着我一起做就成了,我們一定能做出好的月餅的。不會我可以教你。”不是李芸菲非要趙竹香做,而是覺得這東西真的沒有什麼難處,學會以後自己想吃就能做,也不許別人幫忙,這不是很好嗎?
趙竹香聽着李芸菲的話,而且非常堅定的讓自己跟她一起做月餅,雖然心裡還是有幾分不想同意,卻沒有反駁,自己要是能夠學會,以後過節的時候,自己也能做出月餅,要是自己一直不會,就算婆婆脾氣好不說自己,自己的臉上也無光啊。想到這裡,她心裡便更加堅定的決定要跟李芸菲好好的學習做月餅,而且要學會。
二郎和王磊把糯米磨成粉,李芸菲看着磨的十分細的糯米粉,就開始第一步的工具,把糯米粉、玉米粉和少量的麪粉放在一起在水盆裡成麪糊糊。“小菲要不我來吧?”趙竹香想着李芸菲的後背的傷還沒有好透,萬一這樣在牽扯傷口是不是更加的麻煩。
李芸菲看着趙竹香關切的目光,心裡頓時欣慰。“二姐,你再去找一個乾淨的盆,再和一些面,這些是不夠的,咱們人多。”
趙竹香聽到這裡就去弄了,這個面和好了之後,接下來就開始是面開始蒸了。
趙大郎回到家裡就把二郎告訴自己的話,都跟自己的婆娘說了一遍。趙宋氏一聽也沒有再說什麼,這樣算來確實可以少了一筆花銷,大寶和二丫也能上學了,這事也是好事,雖然她不喜歡李芸菲這個人,雖然覺得自己什麼事情跟沒有辦法,跟她比,但是對於這事她還是比較感激的。
“大郎,那我們打算怎麼繳納賦稅?對了,二郎他們是怎麼交的?”有了趙二郎的幫忙,自己的日子才能好起來,既然人家比自己要有主見,她自然是希望能夠得到別人的幫忙。
趙大郎一說到交銀子,趙宋氏就有些不高興,因爲交銀子要交很多。“大郎,二弟家有錢交銀子也交的出來,可是咱們家現在的情況,交銀子哪弄去?”
趙大郎雖然不清楚家裡總共有多少錢,只要他稍微算算,也就能算的出來,因爲每個二郎給他的工錢,他都是有數的,這七百五十文文銀子還是能夠拿的出來。
“小霞,咱們家裡總共還有多少銀子?”趙大郎倒不是怕趙宋氏花錢,只是隨口一問,趙宋氏雖然有點好吃懶做,但是這些錢她還真的沒有怎麼動,大概有個三兩多銀子。
“還有三兩多銀子吧。”趙宋氏說完,看着大郎沒有說話,她想回孃家看看,大哥到底有沒有收購蘑菇啊?怎麼一個準信都沒有給自己,她都看着二郎把蘑菇賣了,那麼大哥說不定呢也都賣了出去,而且大哥給的價錢高,八成賣的價格更高,不管怎麼樣也都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趙大郎一聽還剩下不少銀子,那麼用銀子交賦稅也沒有問題。“小霞,我知道你當心我們把銀子用完了怎麼辦?我還會繼續幹活賺銀子,水稻就留着我們吃,明年還不知道能不能有個好收成。”
趙宋氏便答應用銀子繳納賦稅了,她什麼話都沒有說,最近好像變了一個人,好像什麼事情都聽從大郎,什麼事情她都覺得力不從心。
“婆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的?”趙大郎覺得這樣趙宋氏對他來說有些陌生,看着她失神的樣子,就猜想她不會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吧,現在心裡已經有了這個婆娘,他們從成親到現在也快六年了,兩個人雖然大吵大鬧過,但是現在兩個人的感情真的慢慢的好了不少,當趙宋氏不在跟他吵得時候,他倒是有些不習慣了,都說男人是全虐的,看來他也不例外。
趙孫氏剛從屋裡走出來,就聽到了大郎和趙宋氏的談話,她想着二郎既然用銀子教的賦稅,那麼等着中秋節的時候,自己能不能多問他要點兒銀子,這過節也是應該給自己的。
她現在倒是有幾分後悔了,當初還真的不該那麼衝動打了李芸菲,不然現在的日子說不定也能好過許多。想着想着,便打算出去到二郎家裡看看,想到這裡啊,她的壞心思又起來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便拄着柺杖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趙宋氏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想趁着這幾天有空回孃家一趟,大郎也覺得成親這麼多年,他陪婆娘回去的次數真的不多,兩個人不是吵架就鬧,哪裡會有心情陪她去,現在想來都覺得愧疚,而且馬上就到了中秋節,說什麼也要跟自己的岳父岳母和大哥好好的喝一杯,還得去集市上買點東西,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趙宋氏一聽大郎說他也跟自己去,心裡好受了許多,但是大哥的事情萬一讓大郎知道了,他會不會懷疑是自己做的?會不會生自己的氣,尤其是看着他現在跟二郎的關係那麼好,所以她便更加的不知道辦是好?
李芸菲和趙竹香都和好面,李強也把紅薯都煮熟了,撈出來放在框頭裡冷涼備用。接下來還是男人的活,燒火。
她把冷涼的紅薯用猜到弄碎,把炒熟的芝麻放在案板上用擀麪杖擀一下,芝麻說碎又不是很碎,然後灑在紅薯泥上,在加上一些碎的的花生粒,這樣冰皮月餅的餡就弄好了。
正當他們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家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二郎在一旁燒火還沒有看見,李芸菲和趙竹香在案板上忙活着,在一旁給二郎做新衣衫的李張氏看着門外進來的老婦人,她也不認識。就忍不住叫了自己的閨女:“小菲,有人來了。”
李芸菲一轉頭看着居然是趙孫氏,她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想着來看自己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有事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她不知道怎麼迴應,要是自己娘知道這個人就是二郎的娘,肯定會有一場沒有辦法避免的口舌之戰,可是自己要是不說,她賴在這裡不走怎麼辦?看着趙孫氏她就心煩,就想着她什麼時候能走。不過李芸菲看到了,趙竹香也就看到了,她以爲趙孫氏主動來找小菲道歉的,心裡就稍微好受了一些,覺得自己的娘也不是那種心思特別壞的,於是她便起身向趙孫氏的身邊走去。
李張氏看着自己閨女眉頭微微皺起,又看着趙竹香朝着那老婦人走去,就猜到了是誰,於是放下手裡的活計也跟着走了過去。
趙孫氏沒有想到李芸菲會對她視若不見,把她當成空氣,心裡惱火之時,便看着自己的閨女小香朝着自己走來。“小香,娘上午給你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你看你把娘氣成那樣,我還不是都原諒你了嗎?”
她拉着趙竹香的手絮叨着家常。“娘,你來這裡是不是要對小菲道歉的?”
“道歉?道什麼歉?我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爲什麼要我道歉?”趙孫氏就是死鴨子嘴硬,不承認自己有什麼做錯的,而且還理直氣壯的站在那裡,聲音也是很小的說着。
本來二郎還以爲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要不然怎麼能聽到自己孃的聲音,沒有想到一回頭,便看着趙孫氏那一副嘴臉,想着要不要走過去。
李張氏已經走到了趙孫氏的身邊,她四下打量趙孫氏,也不過就是個老婦人,有什麼了不起,兇什麼兇,不知道哪裡就入土了。“你就是二郎的娘?”李張氏也不想招呼她一聲大嫂,對於傷害過她閨女的人,她沒有直接開口罵人就已經是想到的不湊,還指望自己嘴裡說什麼好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趙孫氏也打量着李張氏,她還沒有發現這個家裡還有外人,“你又是誰?在我兒子家裡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一大把年紀做小偷,真的作孽。”趙孫氏也不是個軟柿子,她的話更是毒。
李張氏覺得這樣無理取鬧的人多了去了,狗咬人,人不能反咬狗一口,但是她冷冷的一笑道:“原來你就是二郎的娘,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疼愛,還好意思說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人還以爲二郎是你撿來的。”
這雖是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在趙孫氏的心裡卻是有着翻江倒海的衝擊力,會讓她想到趙恩生是怎麼將她拋棄,怎麼把休書給自己,怎麼跟着那個賤人在一起幸福的生活的,自己呢,一個人帶着這麼多的孩子長大,自己那個親生的孩子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裡,過的好不好?
她的臉色帶着幾分哀慼,李芸菲看到這一幕更是覺得有幾分奇怪,爲什麼她會是這樣一臉痛苦的樣子呢?她是覺得對不起二郎,還是什麼事情勾起了她心裡不美好的回憶。
趙孫氏很快就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看着這個婦人,心想自己都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了,什麼時候遇到過這麼厲害的對手,“你是誰?連自己是誰都不敢說,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們的家務事?”她看着李張氏有幾分熟悉,覺得怎麼跟……還沒有想出來,就看着李芸菲放下了手上的活計走了過來。
李芸菲擔心李張氏吃了虧,所以這才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娘,我等下就做了冰皮月餅,先給你嚐嚐好不好?”李芸菲不想讓李張氏跟趙孫氏在那裡白費口舌,就拉着她到案板前坐了下來。
李張氏得意的挑眉看了趙孫氏一眼。怎麼樣你就沒有這樣的待遇,我是小菲的娘,你的親家。
趙孫氏接到了這個信號埋怨的看着自己閨女一眼,她怎麼不提前告訴自己,害的自己這麼丟人,而趙竹香卻把目光放在了一旁,要是能裝作不認識趙孫氏,她寧願裝作不認識,因爲自己的娘真是太丟人了。
“哦,原來是親家,真是抱歉,老婆子我眼神不好。”她說着就向着李張氏走去,倒不是爲了別的,就是想吃到李芸菲剛纔說的那什麼月餅,她可是從來都沒有吃過,所以對此是特別的期待。
李張氏聽着趙孫氏突然示弱,覺得準是沒有什麼好事,她不鹹不淡的道:“哦,原來是親家,不知道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她沒有辦法對趙孫氏好言好語。
李芸菲從來沒有見過李張氏的這一面,在她記憶力,李張氏都是那種柔柔弱弱、婉約有禮的賢惠婦人,記得那次錢花和李雲白來家裡拿東西,她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李雲生不反對,她也不會說什麼,一直覺得她不夠強勢,但是現在卻發現自己似乎對李張氏這個孃親瞭解的太少了,她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是找趙孫氏的不痛快,而且趙孫氏似乎又說不過她。
這就是孃親知道閨女被人欺負之後的本能反應嗎?對於這樣的娘,她越發的喜歡,她覺得就連自己也比不上她的果斷,自己太多時候容易意氣用事,甚至因爲別人的一兩句好話也就原諒了,現在看來真是是自己太過於傻了。
趙孫氏一聽這話,心裡就不痛快,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是誰,爲什麼還要說這麼難聽的話,原本她就覺得李芸菲這個人不怎樣,現在看來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二郎怕李芸菲受委屈,就讓王磊幫忙看下火,快步走了過去。“芸兒,你還好吧?”他這話一說,趙孫氏的臉色就更加陰沉了,什麼叫她還好吧。難道這麼多人在,自己還能欺負她不成,二郎的心一點兒都不在自己身上。
“二郎,你這壞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爲娘會爲難小菲?”趙孫氏心裡不吐不快,把心裡的話直接就說了出來。
二郎心裡不由覺得好笑,“娘,你欺負芸兒的次數還少嗎?她一直不想跟您一般見識,你又何苦步步相逼?我們現在的生活很穩定,您要是真的爲我們好,那就請回吧!”不是他不近人情,也不是不孝順,只是對於這樣的娘,他只能這麼做,才能不讓自己關心的人受到傷害。
趙竹香雖然覺得二郎的話說的有些過分了,不管孃親有再多的不是,她既然來了,而且也沒有說小菲什麼不好的話,二郎他怎麼能說出攆人的話,而且神還在呢,這不是成心讓別人笑話他們家嗎?
李芸菲也沒有理會這些人,她忙碌着自己,豎着耳朵聽着趙孫氏到底想搞什麼花樣。
趙孫氏忍不住的和藹的一笑道:“二郎,娘知道我有些事情做得是不對,但是人總有糊塗的時候,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
她說了這麼多,都沒有說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讓二郎原諒她,可是她真正對不起的不光是二郎,還有被她打傷的李芸菲。李芸菲沒有打算原諒她,要不然只會增加趙孫氏的氣焰。看到這裡她覺得不開口也不行了,就淡淡的開口道:“您要是不想回去,就在這坐着吧,要是有事就直接開口。要是沒事,我們有事要忙了。”
跟她說多了也是白費口舌,她願意坐在這,就讓她坐着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沒有事情做。
王磊和李強燒火蒸的糯米玉米麪的麪糰也都蒸熟了,用筷子盛出來趁着熱用菜刀切成一個小段一個小段的,接下來的步驟就看着她把每個小段的麪糰揉成球,從底部掏出一個口子,把調拌好的紅薯泥等塞在裡面,知道外面是薄薄的一層糯米皮。再把口子碾死。基本的就做好了,但是要維持它的美觀,還用在用手捏出一些花紋,這樣的動作就慢了下來,所有的人目光都凝聚在了李芸菲的手上。
二郎想着這樣都讓芸兒一個做,八成會累着,對於弄花紋這個,他在行,以前經常去山上砍柴,他就喜歡用用木頭雕刻不同,也不知道是爲了雕刻,可能就是因爲喜歡,不過成親之後他和李芸菲都各種忙,也就沒有時間在做了。
二郎淨手之後拿着一把小刀在冰皮月餅上雕刻,他手法嫺熟,做出來要比李芸菲用手捏的好看多了,而且個個都精緻無比,李芸菲看到這裡,自然也不想在關公門前耍大刀,於是她就把弄花紋的事情交給了二郎,二郎也沒有任何意見,能夠讓芸兒輕鬆一點兒,他也樂不知疲。
趙孫氏看着二郎和李芸菲夫妻同心,根本也沒有人管自己的死活,於是就拿出自己的手打算第一個嚐嚐那個美味,卻被李張氏用針紮了一下。發出悽慘的叫聲。“啊……,你幹嘛扎我?”
李張氏裝作沒事的人樣子,“我有扎你嗎?只不過紮了一個偷嘴的……你是那個偷嘴的?”
“不是。”趙孫氏臉色黑了,硬着頭皮說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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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號考試,緊張啊……
保佑我過吧!